《贵女反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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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攻记- 第6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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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了一肚子的温茶,焦躁的情绪才慢慢的缓和下来,依稀听得外头有伙计领着几个朋友过来了,卓远之起身打开了门。
熟络的打了招呼,众人各自坐下,关切的询问着各自的近况,一旁,几个伙计已动作麻利的上了酒菜。
摆了摆手。伙计退出关上了门,卓远之举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雅间里的气氛便活跃起来,话题从古道今,最后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了如今议论的火热的宝藏一事上。
“哎,我听说,那宝藏可是先恒王留给自己的子嗣的……”
低声说着。说话的那人偷眼打量着卓远之的面色,见他不为所动,再一想,卓远之如今是郡马,也是皇家之人,手中拥有的权财已不是自己这些人所能比拟的,那些虚幻不可触摸的宝藏,他这样的聪明人定不会去奢望。那人便不再惴惴的看卓远之了。
“以讹传讹,我倒觉得,宝藏一事过于虚幻,兴许就是那海市蜃楼,咱们啊,还是逗趣解个闷就是了。别往心里去。”
心里忽的一动,卓远之神态自若的说道。
其他几个人,原本还不敢说这些,此刻见卓远之并无异常,顿时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提到了多年以前的那场谋逆。
在座的几人虽都是年轻人,没经历那时的事,可家里的长辈,却都是与先恒王同一时期的,再加上这么多年身处都城,这些消息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了,是故,再提起来,也都说的头头是道,仿佛是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知道为什么慕府如今权势滔天吗?”
当即,有人洋洋自得的卖起了关子。
“慕相爷可是大梁的股肱之臣,太上皇信他用他,及至女儿嫁给了宣王殿下,膝下的儿郎们都有了出息,可不就权势滔天了?”
座下有人朗声应道。
“虽古人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要知道,为君者,都不会尽信臣子。可太上皇对慕相爷,几十年如一日的信任重用,你们又知晓这里面的缘故吗?”
方才发问的人再度问了起来。
“慕相爷才能卓著,一心为国啊,这样的臣子,太上皇自然会信任有加啊……”
“对啊,正是这么一说。”
身旁的人各自应着,那发问之人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夺嫡之争,历来都是惨烈异常,这个自然不消说。可你也要知道,那就跟赌博一样,押对了宝,你就赢得盆满钵满,押错了,那可就是赔上了卿卿性命啊。所以,慕相爷聪明就聪明在,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押宝……”
“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情急的催促了起来,卓远之只觉得心口一紧,一边,抓起了手边的茶碗,掩饰着自己心里的紧张。
“当年夺嫡之时,慕相爷还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官儿,那时候,朝臣们不是支持先恒王,就是支持还是三皇子的太上皇。可那时的慕相爷呢,不动声色,不偏不倚,一心效忠先皇,那可叫一个沉得住气啊。”
如说书一般,那人语调抑扬顿挫,顿时,身边的几个人都听的入了神。
那人喝了口茶,继续讲道:“后来,先恒王沉不住气,趁着先帝病重之时举旗谋反了,然后,后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也是在那之后,太上皇登基,慕相爷的青云路便扶摇直上了,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慕相爷洞若观火,旁人都没觉察到先恒王的谋逆之心时,他觉察出了,所以,他暗里追查到了有关先恒王的许多密事告诉了三皇子,然后三皇子就有了防范之心。否则,那时候先恒王胜算颇多,怎会那么轻易就落败了?”
说罢,那人一脸得意的总结道:“所以说,把握时机很重要。慕相爷,就是当年压死先恒王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真的假的?说的这么玄乎……”
有人似是不信。
“官运亨通的人,大梁可不止慕相爷一人吧?可是,有谁能比得过慕相爷?不说旁的,秦府知道吧?秦老太爷可是帝师,秦大人比慕相爷又如何?秦家可还出过一位宠妃,一位皇后娘娘呢,这哪一个提起来不比慕府的那些人名头响亮的?可太上皇对秦老太爷有尊敬,对秦大人也是信任有加,可如今呢?心里多想想,不就有答案了?”
那人说的愈发得意。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及至最后,众人都认定,慕府能有今日的荣耀,全都是因为慕昭扬当年在最关键的时刻,选对了时机,做了最正确的事。
而这样的事,对卓远之而言,无异让他心中更加愤怒不堪。
原本就因为心中积压着的苦闷无法诉说,又不能让妻子知晓,卓远之才邀了交好的朋友,大家一起插科打诨的说笑一番,想借此来化解自己的烦躁。
可如今,却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
而这,却与自己曾经心中怀疑过的一般无二。
卓远之的心里,一会儿充斥着急欲宣泄的愤懑,一会儿又是满满的无力颓然,让他觉得苦涩不已。
宝藏一事,众人也笃定是确有其事。
当年,先恒王为确保万无一失,筹措了巨额的军饷,而谋逆的战役一发动便被灭于无形,那些军饷,都没了后文。
而传言中金碧辉煌的恒王府,也早早的就被搬至一空。
这些,都成为众人坚信有宝藏的原因所在。
很小时候的事,卓远之已经没有了清晰的印象,之后,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梁公公便一直跟在身侧随侍左右,可是,这么多年了,卓远之却未从他口中提及宝藏一事。
可见,要么是确实没有宝藏,要么就是梁公公也确实不知。
相比而言,卓远之更希望是没有宝藏,可是,如今南宁候和浏阳王都已经各自派了心腹去找,而浏阳王更是亲力亲为,不顾岁数已大亲自带人出城。
这两人都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人,卓远之不得不推翻自己的猜想。
将过往的事回想了一遍,从梁公公的话里,卓远之推断出,先恒王在谋逆之前,身边接触过的人,如今唯有慕昭扬还尚在世间,而先恒王也确实给过慕昭扬什么东西。
可时隔多年,卓远之没有办法光明磊落的去跟慕昭扬索要,毕竟,打从他在那个小院落里,对着永成太上皇承认自己只是南边的一个孤儿时,他与先恒王,已经没有了那丝刻在骨子里的血缘。
名不正,则言不顺。
在翠竹苑书房接连盘旋了一旬之久,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卓远之有些沮丧的颓然,可是再一想到宝藏,一想到慕昭扬的手里有与宝藏有关的线索,卓远之便觉得如鲠在喉一般的难受。
到底,该怎么办?
游魂一般出了酒楼朝家里的方向走,卓远之满心的茫然无措。
经过慕府所在的那条巷道,看着那被清洗的明亮如镜的青石板地面,和巷道深处那低调却又奢华到极限的门楼,再想及方才几个朋友所说的那些事,卓远之的眼中,透出了无穷尽的仇恨。 
第八百八十三章 怀疑
天气渐渐的凉了下来,过了十月,太阳下山的时候,甚至会有一丝让人打颤的冷厉。
将珠儿和蕾儿送回芷兰阁,慕嫣然牵着肇哥儿的手回到了瑞安宫。
“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外祖家?”
脚下是摇曳着的灯笼疏影,肇哥儿顽皮的踩着那团晃动着的亮光,一边摇了摇慕嫣然的手问道。
初五是慕昭扬的寿辰,而今年恰好是他的六十大寿,是故,这几日,都城里竟似比往日都热闹了几分一般,频频有各地的官员送来贺礼为恩师祝寿。
“爹爹说,我们初四下午回去,到时候,你就可以去找二舅舅家的韬哥儿玩了。”
知晓肇哥儿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慕嫣然笑着回道。
欢喜的点头应着,一进了瑞安宫的宫门,肇哥儿就撒开慕嫣然的手朝东配殿跑去,没一会儿,便听得殿内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似是在翻找什么。
慕嫣然缓步跟进去,便见他撅着屁股在几个箱子里翻东西,不时的还回头来冲服侍他的宫婢喊:“不许过来,我的东西,你们都不许乱翻。”
无奈的摇头笑着,叮嘱宫婢服侍好他,慕嫣然转身回了正殿。
沐浴完躺在床上没一会儿,贺启暄便回来了,两人说了会儿话,不自禁的就提起了慕风。
“暗卫都派出去好几拨了,可如今,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沉声说着,贺启暄怅然的叹了口气,心里的不安也愈发强烈,却不敢说出口。
“如今,假若慕风追去的那人真的是威远侯,你说,若是威远侯落在了他手里,他会如何处置?”
以己度人,慕嫣然试图猜想出如今的形势。
为难的摇了摇头。贺启暄犹豫着说道:“倘若是威远侯落在了慕风手里,慕风自然不会逗留到现如今还不回都城。我怕的,却是他落到了威远侯手里。”
心口一紧,慕嫣然有些紧张的坐起了身子。
如今看来,这样的可能,却是最大的。
威远侯老奸巨猾,虽然慕风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清风公子,可威远侯既然蛰伏了这么多年又露出了行踪。必定身后有所依仗。
而慕风,却是单枪匹马的出了都城。
顺着贺启暄的话往下想,慕嫣然愈发觉得心惊难安。
慕风已是正二品的将军,是慕嫣然的义弟。如今又有了家室,若他真的落进了威远侯的手里,威远侯必定不会轻而易举的杀了他,到那时,对慕风而言才是生不如死的痛楚吧?
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慕嫣然的眼中眸色变幻不定,一颗心也愈发难以平静。
伸出手轻抚着慕嫣然的背,示意她放松下来。贺启暄轻声安抚道:“如今,这都是咱们胡乱猜度出来的,算不得数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慕风在军中也这么多年了,办事历来稳妥,这一次非同小可,他必定不会冲动行事的。咱们且等着吧。”
这么多年,慕风的口中,极少提及从前赏菊阁里的往事,也从未提及过威远侯。
可慕嫣然知道,慕风对威远侯的恨,不是简单的杀死他就能抵消的,那是一种恨不得弑其骨喝其血,浸在骨子里的一种态度。
即便威远侯仍旧好端端的活在这人世间。对慕风而言,他已经是一个死物。
所以,打从分辨出那人是威远侯的时候,慕风的心里,怕是已经来回思忖过千万遍了吧?
而这一次,慕风必定不会让威远侯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为了玉郎,也为了他自己。
如是想着,慕嫣然的心里才稍微轻松些许,摊开手,手心里已尽是汗水和月牙形的指甲掐痕。
初四,早朝方一结束,贺启暄便带着泰和帝和肇哥儿出宫了,慕嫣然牵着珠儿和蕾儿,先去乐清殿寻了玉太嫔,一行人才紧随其后的到达慕府。
都城中常有暖寿一说,是故,虽然初五才是正日子,可初四这一日的暖寿宴,慕府也张罗的极为隆重周到。
除了慕敏然大着肚子,据说有些胎像不稳没来之外,其他远嫁的女孩儿们尽数带着夫婿,牵着孩子们回来了。
正是午时,外院的宴客厅里,已经坐了满满的贺客,都是和慕府有些亲戚关系的。
女眷们随着柳氏和何氏到了大花厅,八人一桌的坐在一处说着话,整个慕府上空都洋溢着浓浓的欢笑声。
午后,来客渐渐的散去,最终,便只剩下一家人,和睦的聚在了柏松堂。
待到晚宴时分,看到卓远之携着长平郡主到来,慕嫣然的眼中,却顿时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深色。
卓远之也比较识趣,只说今日是恩师的暖寿之日,明日再来拜寿,不过,却极为隆重的送上了贺寿礼。
卓远之走后,慕昭扬打开礼盒,不禁怔在了当地。
那是一副秋日山水图,作画者是谁无从考据,可这幅画,却是当年慕老太爷寿辰时,先恒王派人送来的寿礼中的其中一件。
那幅画意境悠远,慕老太爷极是喜欢,可之后却不了了之了,这幅画也没了去处。
可因为不是什么名画,慕府的人便再未留意,可如今,这东西却出现在了卓远之手中,再次当做寿礼赠给了慕昭扬,顿时,连慕昭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屋内的人见慕昭扬对着手中展开的画卷发愣,都你看我我看你,眼光问询着彼此,见大家的脸上都是茫然的怔忡,心内愈发好奇。
而慕昭扬回过神来,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收好那幅画放回锦盒,吩咐下人送去翠竹苑书房交给福伯放起来。
一个小小的波折,很快就消散在了众人满是吉祥话的祝词里,慕昭扬环顾着四周,见面前母慈子孝,心情大好,跟着贺启暄和慕容言等人喝了许多酒。
及至月上柳梢头,一顿暖寿的晚宴才落下帷幕,整个夜空中,弥漫着欢庆过后的浓郁寂寥。
夜,渐渐的深了。
今日和慕昭扬同坐一桌,贺启暄几人便没敢放开酒量喝,此刻,二人坐在院子里,感受着清凉的风从面上拂过,心中都充斥着岁月静好的安谧。
两人说了会儿话,想到明日一早贺启暄和泰和帝还要早起回宫去上早朝,慕嫣然便拽着他起身,进了内屋各自歇下了。
而翠竹苑的书房内,慕昭扬看着面前的那副秋日山水图,却陷入了一阵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被发出的轻响惊醒,慕昭扬再抬眼,便看到是福伯捧着热茶进来了。
“阿福,我记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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