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都跟着揪心。哎,从前只是觉得她不懂事,如今自己个儿当了娘才知道,这心里时时刻刻都悬着,就像是有个风吹草动都会痛一般似的,真真儿难受呢。”
提起宋晓,慕敏然不禁又多唠叨了几句。
旋即,狐疑的看着慕嫣然,慕敏然诧异的问道:“二妹妹怎么想起问她了?”
斟酌着语句,慕嫣然迟疑着说道:“那天陪着宛贵妃娘娘去城外接六皇子,随行回来的将士队伍里,我瞧见了一个人,像极了宋小姐,后来,我便托人打听了一下,他们都说那人叫肖宋,是营里的军医。妹妹瞧着,长相极相似。况且名字也有些凑巧,若说是巧合。却真真儿是太巧了,所以……”
话音落毕,慕敏然疾声问道:“二妹妹可打听到她的去处了?”
摇了摇头,慕嫣然遗憾的耸了耸肩,一旁。慕敏然却是径自分析着说道:“如今大军回到都城已好几日了,若那人真是我那小姑,不回宋府,她能去的。也就是军营和各处的医馆了。”
暗自猜度着,慕敏然已是满脸的惊诧,扬声唤了水墨。仔细的吩咐了她安排人手去都城的几家医馆里暗自探寻一番,看能不能找到慕嫣然口中所说的那人。
回过神来,慕敏然脸上有一丝期待的说道:“婆婆为了我那小姑,眼睛都快哭瞎了,如今若是真能寻回她来。也算是了了婆婆的一桩心事了。”
慕嫣然的性子,慕敏然向来熟知,捕风捉影的事,慕嫣然是不会去做的,既然她能说出口。想必已有七分把握了。
如是想着,慕敏然的心里。又多了几分算计,已盘算着怎么去自己婆婆面前邀功了。
第二日,慕嫣然就从柳氏口中得知,宋府前一夜闹腾了一夜,那乔装成男子的宋晓,被宋瑞从回春堂寻到,悄无声息的带回了宋府,宋大人恼怒至极,直嚷着说没有这样的女儿,要派人把这不孝女撵出府去任其自生自灭,而一旁的宋夫人,则抱着宋晓哭天抹泪的,一边关切的询问着女儿这两年流落在外面的日子,一边声讨着宋大人,说都是他逼走了女儿。
总之,宋府热闹了一夜。
对宋晓,慕嫣然半是钦佩半是同情,钦佩的是,她敢于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奋起反抗,这样的勇气,在当下的女孩儿眼中,不可谓不传奇。可同情的却是,有了这样的事,宋晓再要议亲,却要比从前更加难上几分了。
无论怎样,一家团聚总是件让人欢喜的事,和贺婉茹聊起此事的时候,慕嫣然不胜唏嘘的感叹着。
自贺启暄回到都城,每日里慕嫣然再出宫时,身边便会多个骑着白马的勇士护送了,前几次贺启暄以此打趣的时候,慕嫣然的脸颊边还会浮起羞赧的红晕,可等到后来,却已习惯了每日他在身边。
一路随行,随意的闲聊几句,边关的事也好,都城里的趣闻也罢,总能让两人找到共同的话题,那条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的路,几日下来,竟似是一下子就到了一般,让二人每次挥别时都满面不舍。
宋晓的事,贺启暄从慕嫣然口中听闻到的时候,脸上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羞窘,虽眼中的狼狈快的一闪而过,仍然被慕嫣然抓到了,心内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久久盘旋,慕嫣然却是知趣的没有再多问,书迷们还喜欢看:。
这一日从夕颜殿出来,却再未遇上贺启暄,一个人静静的走到内宫门处,不自觉的四处张望了几眼,长长的甬道内除了派来接自己的软轿,再无旁人,慕嫣然不动声色的掩下了心里的淡淡失落,径自坐上软轿,出了宫门。
换到马车上的时候,小安子竟也似慕嫣然一般四处张望了许久,随即,却小心翼翼的问道:“慕小姐,这就回府吗?”
神色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小安子的意思,慕嫣然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车帘落下,慕嫣然有些落寞的低垂下了头,一边,却暗暗的自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顾自的安慰了几句,心里堪堪舒服了些,马儿嘶鸣,车子旋即停了下来,耳边,传来小安子的请安声:“奴才见过宣王殿下。”
“起来吧……”
叫了起,贺启暄的脚步声响起,慕嫣然的眼中,闪出了小小的光亮。
“我今日早起出宫了,没来得及赶回来,你莫要怨我。”
车厢外,传来了贺启暄刻意压低的解释声,慕嫣然心头一暖,低声说道:“你有事,自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旋即,车外没了声音,慕嫣然探头去看,正看到了贺启暄正握着缰绳,跟身边的人说话,那人,正是一身男装打扮的宋晓。
宋晓侧脸面对着马车,可慕嫣然却是看了个满眼,再回头去看,贺启暄的脸上,仍旧如往常一般,是和煦的浅笑,平日里,慕嫣然觉得那丝笑容像是春天的暖风一般,丝丝缕缕的绕在自己身畔,说不出的清爽,可此刻,却让她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安公公,赶车吧……”
看着坐在车帘外的小安子,慕嫣然沉声吩咐道,其他书友正常看:。
“慕小姐,宣王殿下说让奴才候着的。”
小安子解释一般的答道。
“不用了,我是回府,并不是去宫里,安公公,赶车吧……”
知晓自己的恼怒有些莫名其妙,慕嫣然仍旧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虞,话语中透着一丝清冷,她执拗的吩咐着小安子,片刻后,马车缓缓的驶动了。
“喂……”
看见马车驶动,贺启暄有些着急了,扬声唤了一句,见小安子并不为之所动,贺启暄转过头看着宋晓说道:“我的伤已经好多了,再说宫里还有御医,以后就不劳烦肖……宋小姐了,告辞。”
说罢,贺启暄翻身上马,追赶着慕嫣然的马车而去了。
脸上的失望伴随着心里的不舍扑面袭来,宋晓转过头看了一眼那辆宫车,眼中浮起了一抹不甘。
“慕小姐,奴才明日老时间来接您,奴才告退。”
俯身给慕嫣然见了礼,小安子赶着马车走远了,身后,是驾马疾驰而来的贺启暄。
“喂……慕嫣然……”
见慕嫣然不搭理自己,径自迈进了慕府大门,贺启暄高声唤道。
脚步微顿,慕嫣然转过身恭敬的行了福礼,眉眼不抬的轻声问道:“不知宣王殿下有何吩咐?”
宣王殿下?
贺启暄眸色微沉,攥着马鞭朝前走了一步,定定的看着面前脸色平静的慕嫣然沉声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
“宣王殿下误会了,臣女并没有生气,也不敢生气,书迷们还喜欢看:。若无其它吩咐,请恕臣女告退。”
眼睛看着贺启暄站在台阶下的衣袍下摆,慕嫣然轻声说着,转身欲走。
“慕嫣然,你给我站住。”
身后的男子显然动了怒,话语中,已带出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慕嫣然不自禁的顿住了脚步,却仍旧执拗的背对着他。
“昨儿出宫时,明明还是好好儿的,今儿我虽然迟了,方才也跟你说过缘由了,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我要是哪儿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不就是了,这样甩脸子给我看,好玩吗?”
见慕嫣然背向自己,甚至不愿意转过脸来看着自己,贺启暄心里恼怒,口气也跟着不善起来。
明明那日自己已跟她说过宋晓是女儿身的事,即便是自己,没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也不敢擅自跟他说话,唯恐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可如今呢,大庭广众之下,他一脸浅笑的和宋晓说话,倒说自己甩脸子给他看?
只觉得满腹委屈,慕嫣然的眼中,顿时迷蒙起了一层水气。
缩在袖笼里的手,冻的有些伸展不开了,慕嫣然狠狠的攥紧拳头,沉声说道:“臣女也觉得这样不好玩,既如此,请宣王殿下早些回宫吧,何必站在这里瞧臣女的冷脸呢?”
说罢,慕嫣然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泪意压制回去,转过头瞪了缩在门房里的紫云一眼,径自朝前走了。
瑟缩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贺启暄,紫云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 吃醋
一连两日,慕嫣然在宫里遇到贺启暄,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可却依足了规矩,让人一点儿错都寻不出,而贺启暄,每每看到慕嫣然平静淡漠的表情,都恨不得把她箍在怀里狠声的问她究竟在别扭什么,可那双平日里巧笑嫣兮透着无穷情意的眼眸,如今却再也不直视自己,贺启暄顿时觉得心中无力的溃败,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其他书友正常看:。
夕颜殿里,早就注意到二人之间有些不寻常的贺婉茹打探着慕嫣然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嫣然姐姐,你和宣王哥哥怎么了啊?”
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慕嫣然叹了口气沉闷的说道:“没事,过几天再说吧,许是我自己想多了。”
慕嫣然不愿意说,贺婉茹不知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便是想要劝解,也不知道从何处着手,一时间,也跟着闷闷不乐起来。
在贺婉茹心里,若是贺启暄和慕嫣然两人之间闹了别扭,那一定是贺启暄的错,温婉大方的慕嫣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惹他呢?
嗯,一定是宣王哥哥的错。
如是想着,再见到贺启暄的时候,贺婉茹就一脸不快的板着脸低声埋怨道:“肯定是宣王哥哥做错了什么,嫣然姐姐很少生气的,婉儿每次惹她,她从来都不恼婉儿的。”
被贺婉茹这样说,贺启暄很有些无奈,可若不是慕嫣然的错,那只能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了,贺启暄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是那里惹到了那位姑奶奶,以至于让她看见自己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好像自己是蛇蝎猛兽一般,书迷们还喜欢看:。
心中的郁结无人能诉,每日里,贺启暄依旧远远的跟在她身后,只盼着哪一日慕嫣然能回传心思,怒他也好。嗔他也罢,只要别像现在这样对他视若无睹就好。
第二日便是十月二十了。庐王携着妻女等一众下人,启程前往藩地了,太子等人一路送到城外的十里亭,两队人依依不舍的告别,一边。焕王和贺启暄,脸上却是神色不明。
庐王的藩地在大梁西南边的永州,辖地内地广人稀,若是好好打理。极容易出政绩,那块地,原本淑妃还极力为焕王争取。可永成帝不置可否,最终,把那块藩地给了庐王,为此,后/宫里。贤妃一脸的得意,而淑妃,却没少怄气,
大梁旧例,皇子年满二十周岁就要前往藩地就任。如今,焕王已经十九了。明年他也要离开都城了,却不知道,永成帝会将自己发派到哪里去,若是事先能知道,自己还能提前想办法筹谋,否则,真等到迫在眉睫的那一天,鞭长莫及,就要悔恨终生了。
如是想着,焕王的心里,越发忐忑难安。
另一侧,贺启暄却是一脸的憧憬。
贺启暄,怕是几位皇子中唯一真心想去藩地的,一想到能天高地远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贺启暄就无限神往,可惜,还有三年。
想到此,贺启暄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远处贺婉茹的马车。
看不到那个鹌鹑状缩在马车里的慕嫣然,贺启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又是一副苦恼的表情。
回宫的路上,贺启暄一直伴在太子身侧,兄弟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边关的一些琐事,眼角余光处,贺婉茹的宫车已掉转了方向,准备送慕嫣然回慕府了,贺启暄面色坦然的看了一眼太子和身边的焕王,打趣的说道:“太子和三皇兄先回宫吧,弟弟眼下有件极要紧的事要去处理。”
看了看远去的宫车,太子了然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贺启暄的肩膀,旋即,抽了胯下的枣红马一皮鞭,飞奔着远去了,而一侧的焕王,冲贺启暄笑了笑,点头离开了。
听到车外有疾驰而来的马蹄声,贺婉茹讨好的看着慕嫣然轻声问道:“嫣然姐姐,你和宣王哥哥到底怎么了嘛,你告诉婉儿,婉儿绝对不跟他说,但是婉儿要帮你出气,好不好?”
宠溺的捏了捏贺婉茹的鼻子,有些嗔怨的将她丢在一边的手炉捡起来递到她手里,慕嫣然柔声说道:“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身上的每一处,都要好好保养,看你,手冻的通红,到时候便是带了护甲,手也像胡萝卜一般,丑极了。宫里的嬷嬷怎么说的,你就照她们说的怎么做,一定要当最漂亮的新娘子,知道了吗?”
口中叮嘱着贺婉茹,慕嫣然对她的问话,却是转而带过,贺婉茹撅着嘴,紧紧的捂着手炉,却是什么都不敢再问了。
漪兰宫里,宛贵妃看着有些兴致不高的贺启暄,打趣的问道:“怎么了?这几日看你没精打采的,可是军营里的事,又被大将军驳回来了?”
摇了摇头,贺启暄无力的长出了一口气,将这几日慕嫣然不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随即,似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面色羞窘的低声说道:“母妃定然觉得儿子没用吧,哎,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儿子压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慕嫣然分明就是看见贺启暄跟另外一个女孩子谈笑风生,心里有些吃味,只不过自己也没意识到罢了。而自己的傻儿子,却浑然不知晓,还以为自己惹怒了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每日里只能患得患失的瞎琢磨。
听贺启暄说完,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