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再找玉贵人叙话。”
逐月说话的功夫,柳氏已点了点头。
宛贵妃看了逐月一眼,逐月继续说道:“蔓萝殿的西配殿,往日极少有人住,因着玉贵人去了,所以才端了个炭盆过去,奴婢想着既然见不了,不如跟玉贵人回禀一声,让她回宫自去歇着,刚出了梧樾殿没走几步,正好瞧见慕小姐送完长公主回来,奴婢就按原话回了。慕小姐说,索性时辰还早,不如去见见玉贵人,所以,奴婢就跟着去了,说了会儿话,才出来,不过进出蔓萝殿不到半个时辰,正殿一直未有灯光,所以慕小姐和奴婢并不知道焕王殿下去了那儿。”
逐月说完,规矩的朝众人屈膝一福,退回了宛贵妃身后,一时间,淑妃面色青红交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机变
一脸不忿的瞪了逐月一眼,又看了好整以暇看自己难堪的宛贵妃,淑妃将一腔怒气都撒在了身后的两个人身上,书迷们还喜欢看:。
转过头看着绮月,淑妃沉声问道:“你自己做错了事,本宫给了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如今,你还想怎么说?”
绮月在淑妃跟前伺候了这么多年,一向极会揣摩旁人心思,从蔓萝殿出来,心思来回转了几圈,她大致就猜到,今日的事,兴许是焕王殿下布的局,可那局中的人,却不该是自己。
在梧樾殿门前被那小太监诓骗至蔓萝殿,那殿内,本就点了迷香,是扛了慕嫣然进去那男子唯恐她提早醒来准备的,绮月进去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晕过去了,所以焕王进殿后说的那句话,她却是未听见的,及至事后醒转过来,身无寸缕,而外间,那个自己心仪仰望的男子言语凿凿的说愿立自己为妃,**的惊慌,顿时被满满的惊喜所取代,其他书友正常看:。
之后的惊变,是绮月未想到的,可一想到自己是那个替代品,她心里就觉得满腔愤怒,及至碰到宫门外的那个矮个宫女,绮月顿时明白,今晚的事是针对谁的了,于是,便有了方才自己不顾规矩冲进来的那一幕。
此刻,原本对焕王和自己有利的局面,被那个逐月三言两语化为无形,绮月怎会甘心,不顾形象的冲到大殿内跪下,绮月连连叩头的大声喊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敢妄言。可方才蔓萝殿里的事情,不能仅凭逐月几句话,就颠倒是非黑白啊,皇后娘娘……”
偏殿的贵妇们,狐疑的看看淑妃和绮月。再看看垂眉敛目一脸平静的慕嫣然。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皇后和宛贵妃身上。
“绮月,你的意思是,逐月的话不可信,对吗?”
好好的除夕宴,被淑妃母子、主仆几人搞成如今这幅局面,莫说其中有什么,便是没什么,过了今日,慕嫣然在都城里的声名。也会大有损伤,皇后心内怜惜,口气不善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绮月问道。
连连点头。绮月一脸恳切的看向皇后。
眼中闪过一抹冷笑,皇后反问道:“逐月是宛贵妃身边的近身侍女,蔓萝殿中的事,与她主仆几人并无干系。若是她的话信不得,那你的话,岂不是更不能信?”
一瞬间,绮月脸上尽是慌乱。
看着殿中的面色各异的人,皇后叹了口气,正色说道:“蔓萝殿里发生的事,本宫本不打算追究,想着也就是焕王一时酒醉闹下的荒唐事,转眼就过去了,可眼下,不管倒是不行了,牵扯到了慕小姐的清誉,这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罢,皇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周掌事轻声说道:“蔓萝殿里的事,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吧,既有人不要脸面,索性都豁出来掰扯清楚,是非曲直,自有人来论断,书迷们还喜欢看:。”
“是,奴婢遵命。”
屈膝一福,周掌事上前两步,将有小太监来回禀说蔓萝殿里有事发生,皇后娘娘、宛贵妃和淑妃三人到蔓萝殿后,蔓萝殿里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一瞬间,殿内众人一脸恍然。
有人暗含探究的看向慕嫣然,诸如长乐郡主,也有人一脸不屑的看向淑妃主仆,譬如襄王妃等人。
“去,将玉贵人传到这儿来……”
看了周掌事一眼,宛贵妃轻声吩咐道。
偏殿外,有小太监小跑着朝外去了,没一会儿,玉贵人便进了殿,恭敬的给皇后等人见了礼,玉贵人关切的看了慕嫣然一眼,方仔细的答道:“婢妾从蔓萝殿出来,听着梧樾殿这边的声音小了,想着晚宴怕是已近尾声,所以想等着看能不能见到叔叔婶婶和几位兄长,即便不能亲见,远远的给他们见个礼,也是好的,所以婢妾就在宫门外。”
点了点头,皇后问道:“你今儿一晚都做什么了?又见了何人?”
丝毫未见迟疑,玉贵人将自己从酉时开始做的事尽数讲了一遍,恰好,与逐月方才所说吻合,一瞬间,除了长乐郡主一脸狐疑的在宛贵妃、玉贵人和慕嫣然之间来回打量,其他人,却都是或鄙夷或同情的看向淑妃,而一脸死灰跪在地中的绮月,再无人注意。
皇后默不作声,宛贵妃也一脸温婉笑容的敛目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金丝护甲,唯有淑妃,一脸不甘,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死死的盯着绮月,恨不得眼中飞出刀子,将她原地刀剐了。
这件事,原本可以当做皇子酒后荒唐的一件小丑闻,时日久了,自然会被人遗忘至脑后,这也是淑妃为什么要再三叮嘱绮月让她回去仔细回想的缘故,可如今被她这么一搅,都城中有头有脸的贵妇尽数在此,日后焕王再想娶个家世背景皆能匹配的上的女子,却是极难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一想到此,淑妃直恨得牙痒。
还未等皇后等人发落,殿门口,苏平恭敬的走进来给皇后见了礼细声说道:“皇后娘娘,宛贵妃娘娘,正殿那边,再有一刻钟的功夫,怕是就结束了,皇上让奴才来问问,您这儿大概还要多久。”
点了点头,皇后不做声的看向淑妃。
早在偏殿刚有动静时,苏平便已知道这事了,而永成帝,自然也已知晓,不过为着焕王的颜面,同时也不想让慕昭扬父子几人多想,永成帝故作不知的压下了此事,此刻让苏平来通传,言下之意,殿内众人都已知晓。
心内冷寂,淑妃强撑着一股气力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低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管教不严,宫里出了绮月这样不懂廉耻的婢女,臣妾回宫自当严惩。如今人证俱在。这事也尽已清楚,只怕是绮月心怀不轨,趁着焕王酒醉歇息在蔓萝殿时做出了不轨之事,冤枉了慕小姐,日后臣妾定当当面给慕宰相和慕夫人致歉。还望皇后娘娘看着臣妾也是被蒙蔽的份儿上。宽恕臣妾之过。”
转过头看了一眼宛贵妃。见她也轻微的点了点头,皇后看着苏平吩咐道:“苏公公,便劳烦你回去回禀皇上,这儿的晚宴,与正殿同时结束,必不会耽误众位夫人小姐出宫。”
“奴才遵命,奴才告退。”
细声应了,苏平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慕嫣然,转身迈出了偏殿。
“蔓萝殿的事。等过几日再行处置。绮月确实有罪,可如今,却不止是德行有亏了。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传言出去,还以为宫里的奴婢都如此没有廉耻。成日里只想着勾引主子呢。况且,犯了事不知自省,却做出这等诬人清白的腌臜事来,岂能轻易饶过?”
沉声说着,皇后看了一眼周掌事,书迷们还喜欢看:。
“来人,将绮月送去暴室,审讯后发落至浣衣局,终生不得出宫。”
看了一眼偏殿门口候着的几个太监,周掌事厉声吩咐道。
“皇后娘娘,奴婢是冤枉的,是有人使计,诓了奴婢去蔓萝殿的,皇后娘娘……奴婢……”
脸色泛白,绮月厉声喊着,一旁,有太监拿出准备好的棉布塞住了她的嘴,几个人用力捆住仍旧挣扎着的她,拖着朝外去了。
从头到尾,慕嫣然始终都未抬头,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不发一言。
此刻,事情终了,慕嫣然的心内,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她心内知晓,这其中,必然是宛贵妃为她挡住了一切灾祸。
“来人啊,赏……”
满目赞赏的看了慕嫣然一眼,皇后的声音轻柔至极。
“这是一整套的七色宝石珠钗,本宫本来是打算赏给婉儿的,不成想那丫头早早的吃醉了酒,若不是慕小姐去送她,后来这一盆子脏水,便怎么也泼不到她身上去了。所以啊,如今,这套珠钗,本宫便赏给慕小姐吧,既是本宫给你的压惊礼,也算是本宫给你的新年红包了。”
笑呵呵的说着,皇后伸手朝慕嫣然招了招。
姿态优雅大方的站起身,慕嫣然袅娜的走到台阶上,站在了皇后身前。
轻抚着慕嫣然的脸颊,皇后宠溺的说道:“小丫头,吓坏了吧?”
弯开嘴角笑了笑,慕嫣然不点头也不摇头,眼中的平静,愈发让皇后喜欢,其他书友正常看:。
从铺着大红色丝绒的托盘中拿起一个镶了红宝石的金丝镂刻芙蓉花的簪子给慕嫣然插在头上,皇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点了点头示意她坐回原位。
屈膝一福,朝皇后行了礼,转身的一瞬,慕嫣然满眼感激的看了宛贵妃一眼,却见她一脸柔情,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眼中,也尽是浓浓的慈母疼惜之色。
“皇后娘娘都赏了,本宫再锦上添花一番吧。逐月……”
轻灵的声音响起,却是宛贵妃。
身后,方才消失了一会儿的逐月捧着一个八宝珠盒走到慕嫣然面前,打开了盒子。
一刹那,殿内光华四起。
“这是本宫册封为贵妃的那日,皇上赐给本宫的一对夜明珠,还有皇后娘娘赏的九十九枚南海东珠,这丫头一向讨喜,今儿,便赏给她吧。”
宛贵妃的话语说的轻描淡写,可耳边,却响起了众人惊诧的吸气声。
皇后娘娘的举动,是身为后/宫之主在事后的一种抚慰手段,而宛贵妃,却着实让一众人出乎意料至极了。
脸颊边闪出了一对娇俏的梨涡,慕嫣然站起身,恭敬的磕了头,谢过了宛贵妃的厚赏。
接过逐月手里的珠盒放在身旁,刚刚落座,一个小太监迈步进来,给皇后和宛贵妃磕了头,恭敬的回禀道:“回众位主子,焕王殿下说,今晚的事都是因他而起,所以送上一份礼,算是给慕小姐道歉。”
一瞬间,殿内众人,神色各异的看向慕嫣然,只看她如何反应。(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变通
眉间的厌恶一闪而过,皇后看着那小太监捧着锦盒到了慕嫣然面前,书迷们还喜欢看:。
“慕小姐,奴才是焕王殿下身边的小闵子,焕王殿下听闻慕小姐喜欢方寸书院里的雅物,这是殿下收藏之中的精品,如今特来送给慕小姐,还望慕小姐看在众位主子以及今日这样的好日子的面子上,接受殿下的歉意。”
说罢,小闵子躬身将锦盒捧至头顶,奉了过来。
而慕嫣然,则静静的坐在远处,不发一声。
这样的情景,落在旁人眼里,也半是疑惑半是理解。
今晚的事,虽已说清确实与慕嫣然并无纠葛,可到底还是将她的名字和焕王联系在了一起,而如今焕王的举动,无疑发出了一个示好的信号,只要慕嫣然接受,这接下来的事,怕是也就能顺理成章的进行了。
若是将来慕嫣然真成了焕王妃,莫说今日焕王的荒唐举动会被洗清,便连两人的相遇,也要能归咎在缘分使然上了。
只一瞬,刚刚退回原位坐好的淑妃眼中,顿时冒出了欣喜的光芒,看着慕嫣然的眼光,也愈发热切,只恨不得她能欢天喜地的接下焕王送的东西,若是能含羞带怯,那就更好了。
淑妃如此想,皇后和宛贵妃却恰好相反,可不论她二人心中作何计较,阻止的话语,却是说不出口的,毕竟,正如焕王所说,今晚的事是由他而起,暗里的意思大家虽都明白。可那层窗户纸,却不能由她们来捅破。
一时间,殿内众人的目光,都集结在慕嫣然一人身上。
柳氏,自然也想到了深层的意思。此刻面色担忧的看着女儿。心内。更是飞快的盘算着想着怎么能化解眼下的难题,莫要让女儿落入那个陷阱。
众人的殷切眼光注视下,慕嫣然款款起身,朝淑妃的方向一跪,看着小闵子面无表情的说道:“焕王殿下的美意,臣女心领了,可这份礼物,臣女着实受之有愧,还望闵公公将礼物带回。代为转达臣女对焕王殿下的谢意。”
若是旁人家的小姐,见得了焕王殿下的青睐,怕是早就心内欢喜的接下礼物了。可这慕嫣然,却轻飘飘的将礼物拒了,这不等于是当众扫了淑妃娘娘和焕王殿下的脸面吗?
小闵子脸色微变,弯腰捧着礼物的身子。顿时僵在了当地。
见慕嫣然不肯收受礼物,淑妃有些恼怒了。
心中一边咒骂慕嫣然不识抬举,一边却也急着帮儿子挽回残局,淑妃脸上浮起了一抹不善的笑容,她看着慕嫣然冷笑着问道:“怎么,慕小姐,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重礼你都受之无愧,焕王的礼却受不得,可是嫌礼轻了?”
低垂着的脸上掠过一抹无奈,慕嫣然抬头看向淑妃不解的说道:“蔓萝殿的事,只有焕王殿下和绮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