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国的心情本就又烦又乱,看到女儿这毫无形象的睡姿,顿时火冒三丈,“开心,你还不快给我起来?”
“别吵,再吵小心我放狗!秋香,咬他!”白开心迷迷糊糊地咕哝着,换了一个更没有形象的睡姿继续睡。
“把她给我拉起来!”白忠国怒了,吩咐下人道。
两个丫鬟听命上前,连拉带拽,连哄带劝,总算把白开心竖起来了。
“爹您已经破解了谜局吗?”白开心睡眼惺忪地问道。
“这是什么场合?这是什么时候?你竟然有心思睡觉?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儿规矩礼法,啊?”白忠国眉头紧皱地教训道。
白开心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爹您是柯南,我当然要做沉睡的小五郎了,我这不是为了配合您吗?”
白忠国不知道什么柯南小五郎,“你少给我东拉西扯,我问你,最近你周围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的没有,可口的倒是有几个,嘿嘿!”
白忠国怒了,“你的身子都被人画成图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就没有一点儿羞耻心吗?”
“爹,您这话就不对了,我有没偷窥别人还变态地画成图的嗜好,我为什么要羞耻?再说了,画就画呗,反正又占不到实质性的便宜!”说着暗中丢了一个眼神给程傲风,看得程傲风是握紧了拳头!
不过心中却又在暗暗奇怪,在东陵国的时候她是上官若言的妹妹,为何一年半没见她倒又成了北月国白忠国的女儿了?而且,性格相差那么远,一个是温柔娴淑,动作举止都很优雅;一个是粗俗加粗鲁,动作举止毫无形象可言,同是一个人,为何气质差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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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好人难做!
“你!”白忠国气结,使劲压了压,把噌噌冒上来的火气按下去了,“这可是关系到你名节的大事,你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的名节刚才不是已经拿回来了吗?还有什么好关己的?把那个坏蛋送进地牢或者断头台那都是县官该做的事,我想帮忙人家也没给我那个权利不是?那我不睡觉干什么?”
程天认为这件事是白家的家务事,是以一直没有正式插手,也没有发表意见。此时听了白开心的话,却微笑地开了口,“莫非开心不想知道那幕后指使之人是谁吗?”
白开心耸了耸肩,“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啊!”
这次连程傲风也感觉惊讶了,“你知道?!”
“是谁?”白忠国激动地问。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谁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这门婚事趁早吹了,然后我就声名狼藉,被爹您扫地出门,就是谁了呗!”白开心说着往夫人专席上瞄了瞄。
大夫人眼皮子跳了跳,不动声色地喝着茶。
二夫人则被她看得心里一阵阵发虚,“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就是突然觉得,二娘你这么一打扮,还挺像个人的!”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在怀疑我?”二夫人心里直发慌。
白开心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怀疑什么?”
“还能怀疑什么?怀疑我就是那个看你不顺眼,指使人陷害你的那个人!”
“啥?”白开心惊呼起来,“原来二娘你就是那个牛叉的编剧啊,我还以为会是个更人模狗样的人呢!”
二夫人又恼又怒,“谁说是我了?我是说你在怀疑是我,我为什么要陷害你?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对啊,陷害我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哪知道?!”
“一个女的要拆散别人的姻缘,要么恨那个女的,要么就是看上那个男的了。可是我觉得二娘你对我很友好的啊!”
“我怎么可能看上琼亲王?!我……”二夫人怒道,话一出口,顿觉自己说了一句欠抽的话,赶忙停了下来,下意识地看向程傲风,就听“啪”地一声响,程傲风手中茶杯被捏成了碎片。她心里一惊,待要解释,又意识到这种事情越解释会越乱,只能憋着满肚的气闭上嘴。
白开心对程傲风眼中的怒火视而不见,佩服地拍起巴掌来,“哇!厉害厉害!真是厉害,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化功**,直接把玻璃变成碎片了,你下一次可以直接把它变成粉末吗?”
程傲风很努力地抑制着自己打人的冲动,他不断地给自己催眠:那是个女人,虽然全身上下都没一点女人味儿,那也改变不了她的性别。打了女人会弄脏你的手,而且你会很鄙视那只手,竟然打了那样一个女人!
白忠国听她越扯越远,沉了脸色,正要呵斥她两句,就见那个去调查马厩的家仆脚步匆忙地进门来,只得先按下话头,问道:“查清楚了吗?”
“是,可是……”家仆脸色煞白着,“人已经过去了!”
家仆说的“过去”自然是死了的意思,皇帝在此,而且今天还是下聘的大喜日子,不吉利的话都是要避开的。
白忠国吃惊不已,“怎么回事?”
“今日在马厩当值的是李四,小的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过去了,口吐白沫的。他旁边还有一坛酒,怕是被人下了毒了。”
白开心扯起嘴角轻笑,“哇!白府真是个好地方,偷看门,陷害门,还有灭口门,比娱乐圈还热闹!”
白忠国握紧了拳头,如果说之前他还心存侥幸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避无可避了。这种种迹象无一不表明,那只幕后黑手就是他白府的人,他白府有人想破坏这门婚事,来达到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人?朝中那些嫉恨他的人派来的奸细?抑或者真的是他枕边的人?正心绪烦乱间,就听程天说道:“朕看这件事就交给官府去办吧。今天是风儿和开心的大好日子,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败了兴致!”
白忠国的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不管是不是他枕边人做的,家丑不可外扬,他还是不想把这件事传到外面去。不过皇上发话了,他也不好反对。再说,如果真的因为这些事耽误了女儿的婚事,还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非议呢!
“皇上说得是!”白忠国应了,便吩咐家仆,“派人去官府报案!”
家仆迟疑着,“老爷,小的要以什么名头报案呢?”
白忠国明白他的意思,他语气甚是不悦,“自然是李四中毒的事,还能有什么名头?”
“那这个人?”家仆瞟了瞟依然跪在地上的赵大壮。
“先带下去好生看管,随时等候官府的传讯!”他这话虽然说得隐晦,家仆也是机灵的,自然明白老爷这是要私下审问,包住二小姐的丑闻,要不然直接送到官府就完事了。
“是!”家仆应了,招呼家丁来带人。
赵大壮却急了,挣脱家丁,急急地道:“将军,您怎么处置我都行,求您放过宝宝和香草吧,她们是无辜的啊!”
不等白忠国开口,白开心就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道,“把宝宝交给本小姐,你尽管放心!”
赵大壮本来还没怎样,一听这话脸都白了,赶忙爬过来,“将军,求您高抬贵手,给宝宝一条生路吧!”说着已经声泪俱下!
“行了!”白忠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小孩子本将军会让下人好生照看,带下去吧!”
赵大壮一听是交给下人照看,顿时喜出望外,“将军,您的恩情,我赵大壮这辈子报答不了,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一路说着一路被拖着走了。
白开心对此颇感失落,“啧啧,这年头想学个雷锋怎么那么难呢?名妓咋了?好歹也是明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帅哥**和钱袋,明明就是一个充满了温情和和谐的职业。唉,不知足啊,太不知足了!”她说着已经愤愤然了!
程傲风真想一拳打歪她那可爱的小鼻子,他真不敢相信昔日的若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是那么充满人间温情的职业,你自己去做好了,干嘛祸害别人家的闺女?
他正想说什么,突然瞟到一个人影,在门边一闪而过。他眼色一沉,低声地道:“楚墨!”
那个人影楚墨也看到了,会意地点了点头,便悄悄地退出门去,不多时又折了回来。
“如何?”程傲风端起茶杯做喝茶状,挡住翕动的嘴唇。
“正如王爷所料,赵大壮和宝宝刚被带到僻静处,就有人下了手,不过被我挡下了!”
“没惊动别人吧?”
“没有!”
“那就好!”程傲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便看向正在和他皇帝老爹交谈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白忠国,“白将军,我有一事相商!”
白忠国没想到程傲风还有找他商量的时候,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位王爷和皇上不对盘,对和皇上走得很近他的也一向冷若冰霜,今天这是怎么了?忙不迭地道:“琼亲王有事尽管直说,臣自当效劳!”
“我认为赵大壮和那小孩子留在白府不太合适,万一他们出现点儿什么意外,传了出去,白将军难免背上携私报复的嫌疑。我看,不如交给我暂为看管,你看如何?”
白忠国的表情抽了抽,这哪里是商量?一上来就把他的退路堵得死死的,他要是不答应,好像他真打算对那赵大壮父女施加毒手,以雪女儿清白被污之耻一样。可是答应吧?他感觉这位琼亲王好像没那么闲,也没那么和善,主动提出帮他保管人犯。思量不下,只好看向程天,“皇上,您看?”
程天将他眼中的挣扎看在眼里,却并不打算帮他说话,微笑地道:“难得风儿这么有兴致,不妨把人交给他吧!”
兴致?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就成了人家的消遣呢?白忠国的心中叫苦,可是谁让他捧着人家给的饭碗呢?也只有忍痛答应了,“那就劳烦琼亲王了!”
程傲风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于是很赏光地多喝了他家的一口茶水,站起身来,“既然如此,人我就提走了!”
“怎么,琼亲王要亲自去吗?”白忠国有些吃惊。
“既然我答应白将军代为看管,自然要护得他们十分的周全,不然出了事情有损了白将军的名声,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白忠国愈发感觉受宠若惊加心惊肉跳,“琼亲王为臣做到如斯地步,臣真是惶恐之至。”
“白将军慢慢惶恐,我先告辞了!”程傲风也不看白忠国变得尴尬的脸,招呼了楚墨就往外走。
白开心看着他臭屁的背影眨了眨眼,“爹,这里好像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也回去补个美容觉!”
白忠国皱着眉呵斥道,“你这丫头,皇上尚且在此,你怎的如此无礼?”
“无妨,让她去吧!”程天很宽容地笑道。
“皇上您老还是那么通情达理,那我就撤退了!”白开心嘿嘿一笑,搂着裙子,跟在程傲风的身后走出门去。
一个背影挺拔如山,一个怎么看都有些猥琐,白忠国不由再次皱了眉头。程天却从那两个很不相配的身影里看到了天造地设的和谐,笑得愈发意味深长起来!
程傲风被身后那粗鲁的脚步声响吵得心烦,顿住脚步,那声音也跟着停了,再往前走,又响了起来。反复几次,他终于怒了,“我不管你到底是上官若希还是白开心,你为什么跟着我?”
白开心一脸无辜地摊手,“正好顺路嘛!”
“顺路?你骗谁呢?你不是应该从里面的门回后院的吗?”
“我今天正好想走大门,正好想遛个弯儿再回去睡觉,而且这里正好是我家哎!”白开心说完一脸你奈何我的表情看着他。
程傲风被噎住了,的确,这里是她的家,她爱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他管不着。脸色变换了半晌,往路旁一让,示意她先过去。
白开心扯起嘴角,“你太客气了,不就是遛个弯儿嘛,还用列队欢迎?”说完便毫不客气地走过去。
程傲风咬了咬牙,决定不跟女人一般见识,那样会侮辱自己的人品和智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口气咽不下去。
“喂!”他喊道。
白开心头也不回。
“女人!”
白开心还在走。
程傲风怒了,声音提高了很多,“白开心!”
白开心转身,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干嘛?”
“你耳朵聋吗?”程傲风咬牙切齿地问。
白开心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可怜的孩子,自己耳朵聋都不知道,还以为别人耳朵聋呢。好吧,我再多答应几声就是了,干嘛干嘛干嘛?”
程傲风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我已经叫了你好几遍了!”
“啊,原来你那是在叫我啊?”白开心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饿了,要找人喂呢!”
楚墨愣了愣,细细回想一下,脑海中便现出一个很邪恶的场景,他家主子一脸温柔和陶醉地张着嘴,‘女人,喂,啊!’他一个没忍住,捧腹大笑,“噗!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程傲风用杀人的眼光瞪过来。
楚墨赶忙收住笑,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翘,“是,不笑了!”
程傲风又气又恼,以前在东陵国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女人的嘴巴这么毒?跟她说话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他的脑袋肯定被驴踢过,不然他闲着没事喊她干什么?
“白开心,我警告你,以后不管你要骂谁,最好不要扯上我。还有,以后你不准和我说话!”
白开心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