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程天怒喝一声,白开心甚至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便已经到了程傲风跟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
声音又脆又响,等候在林子里的宫人侍卫包括白开心都被这突然变故吓了一跳。程天似乎也没料到自己极怒之下下手会如此之重,愣了一下,眼中威严却未减,“不管你怎么看朕,这个亲你是非成不可!”
被打了一巴掌,程傲风连脸都没偏一下,嘲讽地望着他,“如果我不成亲,你是不是又要让那个女人哭哭啼啼,以死相逼?”
“你!”程天的眼中怒火晃了晃,却终究没有发作,沉声地道,“就算你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也要为你身边的人考虑考虑!”
程傲风看着他眼波不安分地动荡着,“你想用他们来胁迫我?”
“不是朕要胁迫你,是你已经连累到他们了!”
“什么意思?”
程天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池边背对着他坐下,“看来你还不知道,徐大人的儿子被退婚了!”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听得程傲风张大了眼睛,“什么?你说宁远他……”
“没错,就在两个月前。原本要嫁入徐家的那位小姐,已经另觅佳婿成了亲。徐大人为此大病了一场,至今还卧病在床!”
程傲风抿了唇没有言语,可是双拳却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皇帝老爹没有说,他也猜得到徐宁远被退婚,是因为他。
徐宁远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信赖的军师。那怕他从小去了东陵国生活,从当小兵到大将军,他们两个人都是并肩作战,尤其是回来北月国之后,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以至皇城之中出现了很多流言,只有他和宁远没有在意,男子汉大丈夫,行的端坐得正,又何必去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与其在那上面浪费精力,还不如沙场上点兵,痛快杀敌!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断袖之名竟会影响到好友的终身!
程天感觉身后的呼吸沉重,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却也不趁胜追击,“去看看你母后吧,她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没有母后,我的父皇和母后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程傲风扔下硬邦邦的一句话,转身就走。
看着他身影消失之后,程天缓缓地转过头,眼中的怒色也变成了沉痛。有那么一瞬,白开心感觉他的身影是那么单薄,忍不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屁孩儿长大之前都这德行,看谁都不顺眼,看什么都不顺心,以为全世界就他是对的,这叫青春叛逆期!”
程天微笑起来,“朕也没想到朕会如此失态,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白开心很豪气的一挥手,“嗨,都快成一家人,还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程天神情一滞,便朗声地笑了起来,“说得对,是朕失言了!”
一直躲在树后的海公公,眼见白开心也离去之后才从树后闪身出来,“那位白小姐还真是顽皮,居然敢拍您的肩膀。”
程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不过……”海公公小心地瞄了瞄他的脸色,“皇上,琼亲王会同意这门亲事吗?以老奴得到的可靠消息,那位白小姐……跟街井痞赖没什么两样,恐怕琼亲王不会喜欢。”
“痞赖?嗯,不错!”程天笑了起来,“你以为养在深闺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就能打动风儿吗?朕看未必,朕要的就是痞赖,把琼亲王府搅得越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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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想不想看热闹?(一更)
楚墨远远地看到主子出了宫门,赶忙迎了上来,“王爷……”
“宁远被退婚,为什么不通知我?”
楚墨被这劈头盖脸的吼问吼得愣了一愣,赶忙解释,“是徐公子再三叮嘱属下,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您,免得您担心。他还说,他本来也不喜欢那家小姐的!”
“你的主子是他还是我?”
楚墨的眼神晃了晃便低下头去,“是属下失职!”
程傲风见状敛了怒气,“算了,回府再说!”
琼亲王府,沐木正在指挥一群家丁修花坛,“那边的,动作快点儿,不要以为王爷不在家,你们就可以偷懒耍滑,别忘了,给你们发工钱的可是小爷我,哎,你刚才嘀咕什么呢?不满就大声说出来!”
“沐木,你还真威风啊!”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沐木一回头,见是程傲风,又惊又喜,“哎哟,王爷,您怎么回来了?您也是的,回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这正让他们修园子呢,让王爷您看到府里这么狼藉可怎么好?”
“你只管修你的,有事晚些再说,我先回房休息了!”程傲风匆匆招呼两句,便往后宅走去。
沐木一眼瞟到他身后的楚墨,又大呼小叫起来,“楚墨,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家老太爷来找你好几次了。哎哟,老爷子的火气很可大了,说是等见到你,非得打断你的腿……”他没看到楚墨拼命地对自己使眼色,继续喋喋不休的说道:“不过楚墨你也真是的,无缘无故的退什么亲呢?你们这些在外面打仗的,有姑娘愿意嫁就不错了,万一战死了,人家姑娘还不是要守活寡?你……唔……”
楚墨连忙捂住沐木的嘴巴,气呼呼地骂道:“不说话你能死啊?”一般骂一边偷瞄程傲风。
程傲风已经停住了脚步,“楚墨,怎么回事?”
楚墨赶忙松开沐木,“没事,属下和沐木闹着玩呢!”
“我是问你退亲怎么回事?你当我是聋子吗?”程傲风见他依然支吾着不肯说,复又转向沐木,“你说!”
“王爷,是这样的,楚家老太爷给楚墨寻了一门亲,本来已经说好秋天就成亲的……”
“这个我知道,说我不知道的!”
“是,王爷。就是那位姑娘,前不久突然提出要追加聘礼,楚家老太爷凑不出那么多银子,就写信给楚墨,让他送些钱回来。谁知道楚墨非但没拿钱,还派了个人回来,擅自把亲事给退了。这下可惹恼了楚老太爷……”
“行了!不用说了!”程傲风知道再让他说下去也是废话,果断地打断他。然后目光炯炯地盯着楚墨,“你为什么退亲?”
楚墨眼神躲闪,不与他对视,“我就是不喜欢贪财的人!”
“别说谎!”程傲风的语气凌厉了几分,“你是不是想让我直接去问你家老太爷?”
楚墨见实在躲不过了,只好小声地嘀咕,“他们说我和王爷不清不楚,保险起见多要些聘礼,给他们家女儿多留些嫁妆,将来也好另嫁!我看他们这是讹诈,他们以为谁稀罕这门亲事呢?再说,他们凭什么污蔑王爷!”
果然又是跟他有关吗?
程傲风深深地皱起眉头,那个人说得没错,他的确已经连累到了身边的人。他没打算成亲,但是如果徐宁远、楚墨他们因为自己耽误了成家立业的大事,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楚墨见他神色严峻,沉思不语,赶忙说道:“王爷,这件事跟您无关,您不要想太多了。我会回去跟我爹解释清楚的。”
程傲风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神已经平和了许多,“你传信给宁远,让他尽快赶回来。还有,我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王爷您尽管吩咐!”
——
白开心从皇宫回来心情极好,走到后宅门口,就看到大姑奶奶(白忠凤)带着两个丫鬟风风火火地奔了出来,红衣绿裙,梳着高髻,涂了厚厚的脂粉,却没能遮住一脸的国仇家恨。
白开心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哎呀,这不是姑姑吗?这日薄西山、夜色朦胧的,您打扮得这么风尘,是要干嘛去啊?”
白忠凤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看那样恨不得接上一对翅膀。
“哟西……”白开心摸着下巴奸笑,“有情况滴思密达!”
“秋香,小秋香,小秋香……”一路喊着进了院子。
“来了来了!”秋香从房里跑出来,看到她立刻扁了眼,“小姐,你别叫得那么恶心成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哪家青楼呢!”
白开心咧着嘴巴瞄她,“不错嘛,才半天没见,你的幽默感大有长进啊!”
秋香没心情跟她胡扯,“小姐你没事吧?”以她对主子的了解,进宫之后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一定会惹出什么乱子。
“没事,本小姐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能有什么事?”
秋香撇了撇嘴,对她的自我评价表示不屑,不过见她除了钗环乱了些、衣裙皱了些,的确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悬了一天的心才放了下来。
“秋香?”白开心对她挤了挤眼,“你滴明白了吧?嘿嘿……”
“啊?”秋香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主子是想听八卦,她也正好有料要爆,于是和主子一道,四目放着光,“小姐你不知道,今天大姑奶奶府上传来消息,说是姑老爷把一个青楼女子接回府去了。大姑奶奶一听就急了,这不急急忙忙就赶回去了吗?”
白开心恍然大悟,“难怪打扮得跟青楼老鸨似的,原来是想深入敌后,和小三儿比拼啊!”眼珠转啊转的转了半晌,“秋香,你想不想看热闹?”
秋香感觉她笑得不怀好意,赶忙抓住她的胳膊,“不想,一点儿也不想。小姐,该吃晚饭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秋香你太不专业了,作为八卦专家、狗仔队先锋,你怎么能临阵退缩呢?临阵退缩是可耻的!”
“可耻就可耻,反正我就是不想!”无论主子怎么循循善诱,秋香就是不松口也不放手。她不知道小姐跟大姑奶奶有什么过节,但是她知道,小姐去了肯定会出大事的。她决定了,关门关窗,再在门口栓条狗,总之死也不放小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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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姐要被采了?(二更)
吃过晚饭,白开心在床上滚啊滚,眼睛却瞟着秋香,“你不觉得无聊吗?你不想爬墙偷窥外加观摩活春宫吗?”
“不想!”秋香果断地拒绝了诱惑,搬了一张小凳子守在床边,以防她偷溜出去。
眼见过了二更,主子也已经熟睡,她才放心了。起身要回房,却愣住了。烛光摇曳,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两个影子。
定睛细看,没错,的确是两个影子,一个纤细无疑是她的,而另外一条高大,根本就是一个男人的影子。
她心脏吓得快要停止跳动,霍地转头,就看到了一个一身玄黑、黑巾蒙面的男人。还不等她有所反应,那人影已如鬼魅一般到了近前,几乎同时的,身体某处微痛了一下,她便彻底定住了。
秋香惊恐地张大了眼睛,这是什么人?飞贼?强盗?还是采花贼?
她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那黑衣人不抢不夺,而是径直朝床边走了去。而她的主子却睡得死猪一样,全无知觉。她心急如焚,有心示警,却无法发声,身体也半分动弹不得。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喊:来人啊,小姐要被采了,快来人啊!
可惜没人听得到她的心声,那黑衣人却已经到了床前。驻足往床上看了一眼,便皱了眉头,似乎对白开心的不雅的睡相不甚满意。
秋香不由心生希冀,是了,小姐容貌很美,可是论起睡相之难看,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不定这个采花贼见了会倒胃口,然后就对小姐失去了兴趣。
哎呀,糟了,万一他对小姐失去兴趣,会不会把魔爪伸向自己?她虽然不及小姐长得好看,可也算是中上姿色……正当她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采花贼残忍地撕开衣服的画面时,那采花贼却一把抓起了被子,然后麻利地将白开心裹住了,扛在肩上往外就走。
秋香愕然,怎么?他不打算在这里实施暴行,而是要把人带走吗?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心声无限回响的时候,黑衣人在窗边儿一闪,便不见了。当然,横在他肩上大睡特睡的白开心也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吓得,秋香两眼一翻,站着晕了过去。
白开心做了一个梦,梦见秋香吃了变异的菠菜竟成了大力水手,把她连人带床举了起来,她急得嚷嚷起来,“秋香,你不知道本小姐我有恐高症吗?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天天半夜到你房门口唱忐忑!”
咚!秋香一撒手,把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屁股生疼生疼的。她正要破口大骂,突然记起哪个名人还是专家的说过,做梦是感觉不到疼的。赶忙睁开眼睛,打眼一扫,顿时如遭雷劈。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神马情况?为啥她一觉醒来躺在荒郊野外?
梦游?灵魂出窍?还是说刚才那不是梦,眼前的才是梦?
“睡醒了,白小姐?”一声冷哼,打断了她不着边际的猜测,她循声望去,这才发现那边还站着两个人。夜色浓郁,看不清容貌,不过能看出是两个男人,四只眼睛齐齐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