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伺侯如云的下人们讲,这位格格性子也好,几乎没有责罚过什么人,还有,如云竟然还懂兵法谋略,说起行军打仗来也讲的头头是道,真是让人欣喜不已。
纳穆福觉得,认识了如云,世上再无女子能入他的眼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如云年纪还小。不到谈婚论嫁的岁数,他想要娶如云还要再等上几年,这让他如何等得下去啊。
如今纳穆福已经一头栽进了如云的温柔陷井里,简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他每天都不着家,不是跑以赫舍里家,就是在去赫舍里家的路上,或者。就是在街上给如云淘换东西。
总归的,这些异常情况总算引起鳌拜的注意了。
有一日,鳌拜去帐房拿银子,见帐房的管事一脸的愁苦相,就很不解的问了几句,这才知道,他的儿子纳穆福这些时候花钱如流水啊。
虽然说吧,鳌拜真不缺那俩钱,想当初,清军入关的时候他可没少捞。再加上他如今的身份,自然有人巴结着送礼。可以说,他家库房的金子银子多的要发霉了。
可钱再多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可着劲的糟踏啊,要是小钱。鳌拜也不说什么,千八百两的就当哄儿子高兴了,可纳穆福这个东西,有一天竟然花了一万多两银子啊。
一万多两银子啊,真全拿出来。压都能把纳穆福压死,这还只是一天的花销,这么些时候加起来。零零总总的这小子花出去的钱有近十万两。
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时候,两万多两银子就能捐个道台,十万两银子,那抵得上江南富庶之乡五千户百姓一年的花销了。
尼玛,这小子一人一个多月花了五千家百姓的花销,他到底是做什么了,就算是吃,他也吃不完那么些银子啊?
鳌拜一脸的怒气,发狠的询问了一番,发现纳穆福这些钱花是花出去了,可不见东西啊。
这么多钱,到底买什么了?
买女人,可府里没添人啊,难道是他置外室了,也不多,这小子没娶妻呢,没人管着,喜欢上什么女人直接买回来就得了,不必藏着掖着,那就是买什么老贵的古董了。
想到这个,鳌拜更是生气,汉人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那么贵,一副破字就好几千两银子,一个破罐子也要上万两,他就说嘛,让皇上不要亲近汉人,可皇上偏不听,就像是被勾了魂似的,只想满汉一家。
屁的满汉一家,他们满人马上得天下,真像汉人那样酸文假醋的,那才离灭国不远了呢。
鳌拜越想越是怒火冲天,原想着把纳穆福叫过来问一问的,又一想,他这个儿子平时溺爱的不行,要真问了,纳穆福生气,父子关系不就更不好了吗。
想了想,鳌拜就让心腹每天跟着纳穆福,看看这小子每天都在做甚。
没几日,鳌拜得了信,原来,那小子跟吃了蜜似的,认准了索尼家的二孙女,每天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
尼玛,鳌拜彻底怒了,他鳌拜英雄一世,没想到生出这么狗熊样的儿子来。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喜欢了就讨来,做什么每天巴巴的去伺侯索尼一家,他都没得过他家儿子几个笑脸呢。
鳌拜是越想越郁闷,要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他直接打杀了也没什么,可索尼家的,他还真没那个胆子呢。
思索了一番,鳌拜觉得为了不让自家儿子再丢人,也让他们府上能够和谐一点,还是把索尼的孙女娶回家才是。
他才下定了决心,那里,纳穆福就病了,原因就是,这几天如云没理他。
鳌拜真想拎着儿子好好的教训一番,女人这物件,你越是上赶着人家越是不理你,你要拿出男子气概来,对她若即若离,她才会紧着奉承你。
可惜了,这些话纳穆福全听不进去,一心里念着如云。
鳌拜一气之下,看着不争气的儿子,怒骂了一番,就换了朝服进宫,不就是个女人吗,不就是索尼那老狐狸的孙女吗,儿子喜欢就娶回来摆着,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多本事。
谁想到,他前脚才出了府门,后脚,赐婚的圣旨就下了,当然,不是下到他们家的,而是到了遏必隆家,皇上要给敬安公主和遏必隆家的法喀赐婚。
第九十八章 遏必隆家的第一场战争
鳌拜森森的不甘了。
这什么事都是有比较的,原来,纳穆福看中了如云,鳌拜只觉得如云不好,虽然想着让康熙赐婚,可心里并不是多接受如云。
可现在呢,康熙给如云和法喀赐婚,鳌拜就觉得如云还真不错,应该嫁到他们家,谁知道,让遏必隆那老小子给抢先一步了。
想到这里,他深深原记恨上了遏必隆。
为什么鳌拜记恨遏必隆而不是康熙呢?
怎么说,这婚都是康熙赐的。
在鳌拜心里,康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知道什么赐婚啊之类的事情,要不是遏必隆去求,那康熙怎么会赐婚?
又一想,鳌拜阴谋论了。
他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想想,敬安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索尼的嫡亲二女儿,索尼家又是什么人家,那是辅政大臣中的第一人,又是和佟家联系最紧密的一家。
这么想来,遏必隆那老小子是对他鳌拜不满了,想求娶敬安公主,联合索尼来对付他鳌拜了。
这可不成。
鳌拜有点紧张起来,要真是让这两个人联手了,他可是没什么胜算的。
那么,他要赶紧进宫,破坏了这桩婚事要紧。
捶了捶拳头,鳌拜让人备马,飞骑进宫。
见了康熙,鳌拜礼都没施,大着嗓门就道:“皇上,奴才有一事求皇上。奴才的儿子看上了索尼的孙女,求皇上成全。”
尼玛,这是求人的态度啊,康熙满心的不满,他怎么说都是主子,鳌拜只不过是个奴才,还是来求他的。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要是再放任下去,说不定哪时候直接把他给杀了,鳌拜自己当皇帝了。
“鳌少保。”康熙心里不满,脸上却还是笑着:“这是什么话,朕赐给敬安公主赐婚,让她下嫁法喀,说起来, 这也是遏必隆和昭妃求了朕好几次朕才舍得的,你也知道敬安公主是能得的才女。年纪又想,朕和皇额娘还想着多留她两年呢。哪知道,遏必隆家的法喀偏看中了她,死活非要求娶,昭妃都在朕这里哭了好几次了。闹的皇额娘也不耐烦,索性成全了他们。”
见鳌拜听住了,康熙咳了一声继续道:“说起来,法喀倒也不错,现在虽看不出什么来。关键是对朕这位皇妹确实一往情深,朕也是没法子啊。”
“皇上!”鳌拜听了这话更是大急,他家纳穆福可是为敬安公主花了快十万两银子了。十万两银子啊,要是娶不到人,可真是鸡飞蛋打了:“这可不成,我家纳穆福对敬安公主更是一往情深的,这几天,因见不着公主,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好,都病了,皇上要是不把公主赐婚给我们家,可真是要我们纳穆福的小命呢。”
他抬头,一双铜铃大眼紧盯着康熙,满脸的威胁:“奴才可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奴才可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你这是威胁人呢,康熙心头大怒,深吸了几口气把火压住,现在还不是和鳌拜闹翻的时候呢。
“鳌少保,朕也无能为力啊。”康熙摊了摊手,表示这件事情他没办法:“朕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出口无悔的,哪里能说变就变,谁让鳌少保晚了这么一时半刻呢。”
见鳌拜大有上前拼命的架势,康熙心里也害怕,真是后悔今儿怎么没带着欣妍,要是欣妍在这里,他也不至于这么怕鳌拜啊。
鳌拜不满洲第一巴图鲁的名号可不是虚的,那是实打实得来的,不管是武艺还是力气,都是顶顶厉害的,康熙现在小胳膊小腿的,真是拼不过人家啊。
要是欣妍在……
他忍不住幻想,绝对不能让鳌拜这么嚣张,以欣妍的本事,就算打不过鳌拜,也能拔他几颗虎牙的,不过,欣妍会打不过鳌拜,别开玩笑了,那丫头的力气可不是吹出来的,鳌拜这样的,恐怕俩绑一块都不够那丫头收拾的。
可惜了,现在真不是除鳌拜的时候,不然,让欣妍出面胖揍他一顿,也算给朕解解气了。
康熙心里胡思乱想苦中作乐,嘴上却道:“朕都已经发了明旨,要想悔改,怎么跟昭妃交待……”
他看看四周,又悄悄对鳌拜压低了声音:“鳌少保,昭妃是真好,朕很喜欢,不忍让她伤心。”
敢情,遏必隆那个女儿是勾了皇上的魂了,鳌拜越发的瞧不起康熙,一个皇上,整天的混在女人群里,被妇人之言左右,能有什么出息,哼,小小年纪就这么色,长大了,还不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虽然这么想着,可这话鳌拜却是不能说出来的:“那奴才家的纳穆福怎和办?”
“这事真难办?”康熙一脸的为难,过了好一会儿眼前一亮,对鳌拜道:“不然这样吧,昭妃怎么都是鳌少保的干女儿,不如你和昭妃讲讲,让她想开些,把敬安公主让给你们家,还有,遏必隆那里你好好商量一下,让他们悔婚,这样,朕就不算是说话不算数了,也能把敬安公主赐婚给你家,这是两全其美之法。”
说起来,康熙这主意真不怎么样。
你见过有哪家的大臣敢婚皇上赐下的婚约,这皇上再小也是皇上啊,那代表的就是皇权,你要敢毁婚那就是蔑视皇权,是要被诛九族的。
遏必隆不是没脑子的,必然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康熙这是想法打发鳌拜走呢,鳌拜这个煞星站在那里逼迫,康熙的小心肝是真受不了。
也是康熙高估了鳌拜的智商,恐怕也是这么些年鳌拜顺风顺水的,没有受过啥折磨,先前的谨慎小心全没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自大自得。
他太过自大了,认为谁都要听他的,就算是遏必隆这样的人都有点不放在眼里,就想着,康熙的话真不错,皇上他不能打,也奈何不了,遏必隆那老小子还奈何不了吗。
这么想着,鳌拜笑了笑,向康熙告辞,迈着流星大步出了乾清宫。
他前脚一走,后脚康熙气的把桌案上的一个汝窑盖碗摔个粉碎:“鳌拜欺人太甚,朕总有一天要诛杀了你。”
鳌拜出了宫,就直接去了遏必隆家,在他想来,圣旨才下,这件事情还好办一些,要是久了,遏必隆那老小子必定不肯反口,到时候,要苦了他家儿子了。
在遏必隆家门口下马,鳌拜把马交给门房,然后大模大样的进了府,遏必隆这里前脚才送走传旨太监,家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家老小都有些惊讶,他家的法喀岁数可不大,敬安公主更小,怎么皇上就这么赐婚了,难道是,里面有什么事情?
才叫过法喀来还没有问呢,就听到门房那传信,鳌拜来了。
鳌拜?遏必隆一惊,心说难道他是来道贺的。
遏必隆原来和鳌拜的关系还行,不然,他家女儿也不会认鳌拜为义父了,只是这两年疏远了些,不过,前边的交情还在,他就赶紧整整装迎接出去,连法喀都没有去询问,更没有看出法喀那一脸的惊喜之色来。
说起来,为法喀对如云也是有些念想的,他呢,是前几年就见过如云的,当时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从此之后念念不忘。
宫里的昭妃是法喀的亲姐姐,这事情,法喀也曾给昭妃说过,冷不丁的皇上赐婚,法喀自然高兴之极,他还以为是他姐姐在中间运作呢,想着,到底姐姐长的好,比皇后得宠,不然,也不会让皇上把皇后的妹妹赐婚给他的。
这么想着,法喀更加高兴,随着遏必隆迎接鳌拜的时候也难掩喜色。
自然,这喜色就刺了鳌拜的眼。
他见了法喀,冷哼一声,满脸的不痛快,心说这个小毛孩子,哪里能和我家的纳穆福比,皇上真是瞎了眼了,被昭妃那个女人给哄了。
“鳌大人。”遏必隆也看出鳌拜不痛快了,不过,这是在他家,他不能说什么,还得端着笑脸过去:“什么风把鳌大人给吹来了?”
“什么风,能有什么风。”进了屋,鳌拜一屁股坐下,喝了口茶,呸呸的吐了起来:“什么味道,都是汉人那些寡味的东西,拿砖茶来,熬的浓浓的茶汤才有味。”
遏必隆嘴角直抽抽,有气不敢撒,只得忍着,摆摆手让丫头们下去按鳌拜的说法重新熬茶汤。
“鳌大人,这是从哪来?”遏必隆不知道鳌拜这是怎么了,就试探着问问:“难道是朝中有什么事情让你为难了?”
鳌拜冷笑一声:“朝中没什么事情为难,倒是你们家让我为难了。”
这句话,让事实说遏必隆脸色也难看了,心说敢情鳌拜这不是贺喜来了,这是过来撒气的呀,想他遏必隆是什么人,那是先帝托孤的堂堂首辅重臣,鳌拜说这些话,那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鳌大人,这话可不对了,最近这几天,我可没惹你,你有什么气,犯不着跑我家来撒。”遏必隆生气,这话自然也就不中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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