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踩在他脸上的脚更用力:“开……开玩笑的,只要踩我的脸就可以获……获取了!”
萝卜送出去后,右包子果断收摊。
“你在这里就意味这她也在这里?”右包子的真身盒子在假神身上;他必须随时候着假神附近。
右包子点头:“对啊,毋虚道观的弟子也来了。”
“玄子偈也在?”
“嗯嗯。”
“在哪?”
右包子听闻,小心翼翼地问:“阿古神主,难道你要去找玄大师?他现在正和神主一起,你去了可不好啊。”
右包子虽然受天枢命令呆在假神附近,但是关于假神的身份他是真的一无所知,或许就连天枢也不知道假神的真正身份。但当日在毋虚道观以及偶遇妖界魔神夜渊的鸿重镇,假神要杀阿古的心思一清二楚。这下阿古要找玄子偈,势必要与假神照面。
右包子的担忧阿古并非不知:“你放心,看到我身后的人否?他们可不会让我轻易就死掉的。”
右包子侧头明目张胆地打量阿古身后的两名侍从:“他们有那么厉害咩?”
“这还不知道,现在就可以试试看有多厉害了。”阿古将右包子抱起。
这惹来右包子的一个寒栗,阿古从来都没有像当下如此正经的抱过他和左包子,更何况自从阿古换了个躯体后给他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这让右包子有点怕怕:“阿古神主,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见玄子偈呢?”
“我不是去见玄子偈哦。”
见阿古忽然压低音量,右包子也跟着压低音量:“难道阿古神主要去见神主?”
“我也不是去见你的神主哦。”
正面也不是反面也不是,右包子糊涂了:“那阿古神主你要干嘛?”
“四周走走而已,你的真身盒子在她的身上?”
“是啊,神主走哪都把盒子带上,她怕我偷回来。”但右包子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天枢需要他在假神身边做眼线。这点右包子不能理解,监视玄子偈和假神的一举一动有何意义?
“那现在盒子在哪里?”
右包子指了个方向,他瞄眼阿古,阿古神主会问他盒子在哪意义很明显就是为了找出玄子偈和神主的位置,还骗说是四处走走!
阿古沿着右包子的指示在人群中穿梭,半时辰后果真遇见玄子姬,白袍玉冠依旧那样出尘。彼时,假神如同牛皮糖几乎整个人粘在玄子偈身上。
微眯起眼睛,阿古走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见,玄大师。”
她又转向假庙神:“久违,农丰公庙庙主阿古。”
看见阿古的假神眼瞳猛地一竖随即恢复寻常。假神的反应阿古看在眼里,那日在鸿重镇,假神见到自己也是杀气重重,怒瞳猛竖,五爪显现。鸿重镇地神礁见遇见惊呼:那是上古妖兽。
加之夜渊当日挖出假神的七窍玲珑心,虽然上古妖兽不少,但上述线索本应该算是足够充分,但动物们却还是无法告诉阿古假神是哪只妖兽。所以她也没法子弄明白,自己哪得罪了假神以至于她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因为阿古戴着白玉面具,上回出现在毋虚道观时虽然玄子偈曾问阿古姓名,但阿古没有回答,此刻的玄子偈依旧不知道阿古是谁,回礼时也只能简单的回一句:“好就不见。”
“百类宴参与者都需要筹备一份礼物,你的是什么礼物呢?”阿古问玄子偈。
“准备什么礼物又与你何干!”假神依旧暧昧的依靠在玄子偈身上,怒瞪被阿古抱起的右包子:“我家庙童怎么会在你身上!”
“你说右包子?之前在毋虚道观借了玄大师的东西,所以今日特意来还,见神主你的庙童正在设摊,考虑到神主与玄大师的关系,所以特意请它带了路。”
“东西?”看假神的表情似乎一点都看不出此刻阿古穿在身上的斗篷是上古神兽獬豸的皮制作的,假神抬头看看身旁的玄子偈试图从他口中知道阿古所指的所借之物是什么:“子偈你借了什么东西给她?”
可惜的是玄子偈却是略带点焦虑的岔开问题:“只是些东西,大人不还也无碍。如无其他要事子偈和阿古庙神先告退。”
那丝从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难逃阿古之眼,玄子偈越是想尽快离开阿古就越是要将他留下:“玄大师借给我的可是件宝贝,我怎么能够借而不还。”
放下右包子,阿古就在假神面前提起斗篷摆:“这可是獬豸皮制作的斗篷,上古神兽之皮只怕是十座城池也换不来。”
“獬豸之皮?”假神大笑:“獬豸之皮黝黑多毛,怎么可能会是你身上那件褐色的斗篷!莫不是你想和子偈熟络才想到这个拙劣的办法!”
见假神不信,阿古解下斗篷领头的绳子,玄子偈似乎猜测到阿古此番的意义,搂着假神准备隐入人群中离开。
刁钻的假神却闪过玄子偈的手,从他身上绕过。她倒是想知道阿古这贱人还想耍什么花招,左右不过是一片太古惊魂玉的小碎片,却受到天狼星天枢和道德天尊的悉心保护。
侍从没有制止阿古的动作,因为他们只受命宫主对阿古寸步不离保其安全,并在指定的时间护送阿古回紫翠丹房,并没有受到指示制止阿古脱下斗篷。
等阿古脱下斗篷,从她身上泛出大量佐吴的气息,修为甚高的神可能会误以为道德天尊身临现场,修为略浅的则会认为有上神莅临。脱下斗篷就涌出大量神息穿上则能掩盖所有气息,知道獬豸之皮的人能不费吹灰之力猜出阿古身上斗篷制造的材质量。
这之中包括假神,她的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四海八荒只有一张獬豸之皮,出自青丘山并被青丘山以……”
假神的失态被突然上前的玄子偈打断,他牵起假神的手打断她的话:“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见当日大人背后有一双翅膀出现在凡世不方面才随意拿了一件……”
玄子偈欲盖弥彰,阿古打断转而问假神:“你刚才还没说完,獬豸之皮出自青丘山并被青丘山以什么了?”
假神似乎意识到自己顺了阿古的意思走,抿嘴不再回答阿古的问话。
事情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一半却是让人难受,看假神的神态十之□没有告诉自己的打算,不过这次见面总算没有白费,起码让阿古意识到了某些事情。
阿古重新穿好斗篷系好带子,本以为獬豸之皮去向的事情还需自己通过动物的渠道得知,岂料此时从人群传来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
“獬豸之皮后被青丘山当做公主嫁妆送去了天界,嫁妆本应该是太子和公主成婚当日才送去天界,但青丘山山主怕太子反悔因而提前送去一半的嫁妆,獬豸制皮就是其中较为名贵的一件。”
即使不拨开人群走出来,以黑熊的庞大身躯,阿古依旧能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找到说话的黑熊。
天枢自动给它开出一条路:“我都不知道这事,黑熊你怎么知道的?”
从自己为能幻化人形开始就一直是黑熊照料自己,天枢以为自己对黑熊足够了解,在发现其实不然。回顾过往,才发现黑熊身上有许多不合理的事情,例如它是如何在茫茫的石粒中翻出太古精魂玉碎片的,又是如何知道青丘山公主嫁妆中有獬豸之皮?
尽管事情已经被黑熊说破,玄子偈还是带着假神隐匿在人群中。右包子同样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黑熊的一番话仿佛狠狠给了太古一拳,让她身躯微微的抖动着。这变化被天枢察觉,他走近阿古:“你怎么回事,身体一直在斗。”
“你能不能阻挡我身后的两人?”阿古突如其来地问起。
天枢先是一懵随即扫一眼阿古身后的两人:“小菜一碟。”
闻言,阿古猛地跑向黑熊,扑在它身上,斗篷因她的奔跑在空中翻腾,她身后的侍从几乎在她动身之际也有动作,却被天枢一杆长枪阻挡:“要是让你们过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天界立足。”
“带我去鸿重镇。”阿古抬头对黑熊急说。
“是。”
黑熊果断的应答,让阿古一阵恍惚。黑熊粗壮而毛茸茸的双手抱起阿古,腾云消失在昆仑丘。
落地时,阿古就处于鸿重镇闹市中心,黑熊提前吞下了某颗药丸,路上的人都看不见它。
阿古心急地逮住其中一个沿路叫卖的游动摊贩问:“鸿重镇南面山上是不是有座叫毋虚的道观?”
“毋虚道观?这道观倒是没听说,不过南面的确有座小道观,早之前就荒废了,现在那道观就只有一个脑袋不正常的道士,以前这道士还老是到集市里闹。话说,好久没见他了。”
阿古脸色铁青,就连道谢也忘了连忙又找了好几个路人问,但结果都和之前的游动摊贩相差无几。阿古依旧不肯相信自己耳朵所听的,继续截停其中一位路人:“这里有间唐氏衣铺吗?”
当日玄子偈曾带她去了这件衣铺买衣服,铺主与玄子偈的交谈,似乎是与他甚熟。
“有,这衣铺可出名,就在那条小巷左拐,很容易找到。”
按着路人的指示,果真找到。
掌柜低头打着算盘,那日的小童在地上玩着石头,衣铺内有一门垂下挂帘,门的另一头有一名叫做阿春的妇人。这一切都和那日一样,阿古走至木柜台前问掌柜:“掌柜,你可认识一个在毋虚道观的道叔,一个叫玄子偈的人?”
掌柜听脚步声靠近还以为是客人,见是个问话的随意摆手:“不认识。”
“是玄子偈,你叫玄大师的人,某日她还抱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来买女服,掌柜你再想想!”
“什么玄大师,要找道叔就去南面山头,那里还真有个傻道叔。”
阿古离开唐氏衣铺时,觉得整个世间仿佛都在旋转,如此不真实。记忆是那样鲜活,但又那样虚假。她昂头看看衣铺门上插着的写着唐氏衣铺的锦旗,蓦地所有焦虑一扫而空,冷静地回头对身后一直默默跟随的黑熊说:“带我去毋虚道观。”
黑熊还是丝毫不宜迟地回应:“是。”
昔日那个能够挤满上百弟子的毋虚道观消失得无影无踪,预留下一个残破的庙子。
门槛上坐着那日在集市上指着自己大骂“似妖不是妖,类神不是神,又非鬼和人。”被随身弟子称呼为师叔的人。
阿古弯下腰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神志不清的老道士抬头眯眼看了阿古良久,张嘴大笑,牙齿又黄又黑:“你是傻子!你们都是傻子!”
“傻子吗?”阿古轻笑一声:“原来我一直都是傻子。”
她直起腰时,神情难看到极点,就连神志不清的老道士都歪着脑袋说:“你要哭了!”
“哭来干什么?我哭给谁看?”阿古背着手离开残破的庙子,她一直奇怪那日在小巷巧遇重鸿镇地神礁见,尽管道出农丰公庙庙神阿古的名字礁见也一脸茫然,难怪他对夜渊毫无印象。怕是当时整个鸿重镇的人都中了法术被篡改了记忆,而她过去一直认为是鸿重镇土地神的人从开始就是假扮的,真正的礁见在夜渊大闹鸿重镇时才回来,自然不认识阿古庙神和夜渊。
能篡整一个镇百姓的记忆,考虑到神祗记忆不好篡改而将他暂时调离原地的人……阿古回头盯着黑熊:“你该不会和他们一样,也想从我身边得到些什么从而搞些乱起八糟的东西诓我吧。”
“我……我不会的。”黑熊面对阿古时有些扭捏,完全看不出他面对天枢时的威严。
“你是四海八荒药理一流的药圣……”
阿古还没说完,黑熊立刻慌张地打断:“我不是一流的……不是一流的……”
一只熊欲言又止的矫情状阿古实在看不下去:“你虽然给了我狱巅花的果实,但我用不上,我身上有佐吴的气息,有什么办法能使得狱癫花果实复制的躯体也带上这个气息?”
黑熊在身上的黑毛里左扒右扒居然翻出了一颗种子:“用……”
每次涉及到对阿古的称呼时,黑熊总会犹豫一会:“用大人你的血喂养这颗种子,等它发芽就能带上你的气味,人若食用,就会带上你的气味,不过时效只有三天。”
阿古收起种子,佐吴曾说无论她去了哪里都能凭借她身上的气味找到自己,但这次她离开了昆仑丘已经有两个时辰,倒是没见到佐吴出现的征兆,难道佐吴欺骗了自己:“佐吴曾说他在我还未成人型的时候用自己肋骨研磨出的粉调配的水喂养了我,使得我身上带有他的气息,无论我躲于何处都能找到,这话是真的么?”
“是,是真的。”
“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他来找我?”难道侍从一直被天枢纠缠没办法回去通风报信?
“是因为,是因为大人身上的獬豸斗篷阻挡了身上的气息,他要找到大人需要点时间。”
“你叫什么名字。”天枢一直叫它黑熊,但阿古觉得它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黑熊多毛的脸上那双尖尖的小黑眼闪烁着,却一吭不响。
“不说也没关系,看看我身上的斗篷,百类宴结束前的第三天能不能弄张外形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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