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祸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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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祸水有毒-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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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后。
“末将参见王上,参见夫人。”大步走进殿中的蒙恬恭敬地向二人行礼。
“蒙恬,你有何要事要禀报寡人?”嬴政低垂眉眼,神色有些慵懒。
蒙恬欲言又止地看了姬晚禾一眼,低声说道:“不,王上,这次前来……其实末将是想要求见夫人的。”
嬴政挑眉,眼底悄无声息地掠过一抹讶异,但更多的还是不爽。
“找……我?”姬晚禾和嬴政交换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疑惑地看向蒙恬。
姬晚禾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她惊觉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上下打量几分之后才认出了眼前的来人,不由惊讶,“你是……蒙毅的大哥?”
蒙恬低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后,他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思索,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夫人能否告之末将,蒙毅跟随着公主那段时间的相关事情?还有他可能会到达的地方……”
听着他的话,姬晚禾敏锐地察觉了一丝异样,莫不是蒙毅除了什么事?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再也无了冷静,声音微沉,带着一丝威仪:“发生了什么事?”
察觉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上的威压,蒙恬心中微讶,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蒙毅他又离家出走了,但是这次,他是带着韩国公主一同离开的。”
“什么?”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姬晚禾眉心紧蹙,心里重重一沉。
刚刚送走了蒙恬,姬晚禾不由为蒙毅的事情心生烦乱。
嬴政眸光微闪,察觉出了她的思绪,伸手轻轻抚平她衣服上浅浅的褶皱:“不由出去散散心,今儿天气不错。”
姬晚禾没有什么散步的心情,但也不好扫了他的兴,于是便点头应下了,这个季节那花卉正开得好,姬晚禾却无暇欣赏,就在此时,姬晚禾一个不留情被来人撞个正着。
赵高后退几步,看着她的双眸带着不易察觉的异样,终于忍不住唤道:“姐姐!”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姬晚禾不由微怔,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少年,接着惊讶出声:“是你?”
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撞到她的,之前也有过渊源的赵高。
跟在赵国护送队伍时她见过他,他在驿馆中冒犯了赵国的士兵,被李牧赶走。那时候他也像现在那样唤她“姐姐”,当时姬晚禾认为那只是他为了逃避李牧的审问所作出的急中生智的反应。可现在看来……
姬晚禾打量他几番过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了异样,神情讶异地看向他,语气迟疑地问道:“你刚才唤我……姐姐?”
“你说王妃是你的姐姐。”嬴政认出了这正是那个自称赵高的小少年,看着他的目光微冷,就连声音都沾染了冷意,“你有什么凭证?”
赵高似乎有些害怕嬴政的气息,小僮仆小心翼翼地姬晚禾的方向缩了缩,小声说道:“我姐姐的腰侧有一块叶子形的胎记……”说完小心的看了嬴政一眼,见他面色还未有迟缓,身子哆嗦的愈发厉害了。
听完赵高的话,姬晚禾的瞳孔蓦然紧缩,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腰侧——那里的确有一块小型的胎记,不过这件事情也只有自己和……嬴政知道,那么眼前的赵高,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她真的是那个阿房?
这样想着,姬晚禾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的反应无疑证实了赵高所说的话,赵高微微有些欣喜,他觉得自己果然没有认错,不过这种欣喜也不敢表现出来。
嬴政微微皱眉,略带忧色姬晚禾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犀利。
“你理应知道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嬴政把冰冷的目光投向赵高,沉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赵高瑟缩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表明忠心:“赵高明白,绝无二心!”这种事情放在平民百姓之家也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帝王家就不一样了,赵高虽然年纪小但深知这个道理,他从小就学会了看人眼色行事,所以他知道自己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姬晚禾是自己的姐姐,但若是犯了欺君,怕也无人可以保他的命。
嬴政微微颔首,显然是满意他的反应,语气淡漠地说道:“退下吧。”
“是。”
赵高不舍地看了姬晚禾一眼。
感觉到嬴政的不满,赵高不敢再有耽误,垂眸急忙退下。
“师兄……”送走了赵高,姬晚禾这才回神,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乱,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于多了,她多少有些吃不消,看着他的眼神也带着忐忑和不安之色。
嬴政脸上刚才的冷厉此时全然化作了温柔,嬴政眼神柔和地看着她,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安抚道:“没事。”
姬晚禾点了点头,微微垂眸,但眸低仍然是一片心事重重。
作者有话要说:流水浮灯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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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祸水有毒

这一夜;久不做梦的姬晚禾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梦了;反反复复的梦见过去的事情……不,也不能称之为“过去”;因为梦里的情景;并不曾在记忆里出现过。
那是一个黄昏;阳格外凄凉诡异;触目惊心的一团团大大小小红云血块般生在泛黄的天幕上。
拼命奔跑的人影。
夜渐渐黑了;一群穿着着铠甲的士兵从四方八面涌进了府邸中。
火焰如猛兽一般吞没了一家家房屋,黑夜也睁着被熏得发红的眼睛无可奈何。
一片狼藉,人们四处逃散,很快火焰点燃了;烧得半边天灼红。
“救命啊——”混乱中;人们的喊声都惊叫着四处逃窜,最终是消失在火海里面。高大的横梁倒塌,房屋被焚烧成废墟,发出“噼里啪啦”的哀婉。
形神俱灭。
“快跑,快带着……离开……不要……快跑……”有人高喊道,转眼间已经被大火吞没了声音,凄婉的声音划破夜空。
画面一转,眼前的景象似乎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前面的路渐渐从宽大的道路,变成了狭窄的山道。
恐惧让她拼命跑,拼命跑。
发辫散乱,素色布衣上被不知名的东西划得处处都是口子,稚嫩的脸颊也有血痕,一双涉世不深而澄澈的双眼里满是惊恐。
她拼命地穿过荆棘树林地奔跑,宛如逃命一般,不时回头张望,几次被盘龙一样的树根绊倒,但顾不得痛,仍是向前跑着。
“啊——”又一次摔倒,那个影子的浑身是土,她已经精疲力竭了,没有力气再起来了,小腿的布料被血染红。
随着渐渐清晰的树叶发颤的声音,尖锐的叫喊划破天际。
“啊——”
一片的血红。
随之黑暗袭来,什么也没有了。
姬晚禾从噩梦中惊醒,已是满身的虚汗。
点燃的蜡烛最终驱散了那令她恐惧的黑暗。
同样被身侧的动静惊醒的嬴政将姬晚禾搂到怀里,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担忧地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轻声问:“晚晚,怎么了?”
“师兄,我……”姬晚禾的脸色在烛光的映照下略显苍白,微喘着气,大脑一片混乱。
“没事,我在,你慢慢说。”
她紧紧抱住嬴政,温暖的怀抱总算让她安心了一些,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缓慢出声:“我做了……一个噩梦。”
“是昨天的事吗?”嬴政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并没有询问噩梦的内容。其实从她的神情看来,也能猜出事情的七八分。
姬晚禾敛眸,握紧了被子的一角,声音微颤:“师兄,如果我真的跟那个孩子有关系……万一他走漏了什么风声……”
“够了,晚晚。”嬴政却出声打断了她,搂着她的手力道收紧,他附在她的耳边沉声道,“我也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我讨厌这个名字,但却必须顶着这个名字活下去,还真是讽刺……”
说到这里,他不由冷笑出声。
姬晚禾从他怀里抬起头,摇头道:“不是的,师兄。我说过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也只是晚晚的师兄,不是任何人。”
“所以,晚晚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的。”看着她黑眸中的笃定之色,嬴政眼中的神色渐渐柔和了下来。
“那你……还会娶别人吗?”姬晚禾撇开视线。
嬴政抱住了她,缓缓开口道:“大秦的江山,不需要依靠联姻去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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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的时候,外面早是午阳高挂。
姬晚禾隐隐觉得头脑作疼。
揉了揉太阳穴,她披上外衣,坐了起身,开口唤道:“来人。”
往日前来伺候的都是宛若,姬晚禾并没想到,这次出声后,进来的竟然是赵高。
她片刻失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夫人?”见姬晚禾许久没有反应,赵高眼中的喜悦渐渐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疑惑。
姬晚禾下意识摸向了袖中,握住一个冰冷的小瓷瓶。她突然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那些她闲暇之中无聊研制的毒药,只要一指甲,便足以毙命。
不过是一个小僮仆,悄然无息地消失在宫中,没有人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更何况像他说的,他的父母早已经离世……
“宛若呢?”姬晚禾拉回了思绪,突然开口问道。
赵高连忙解释道:“宛若姐姐临时有事,所以……”
他后面说了什么,姬晚禾却没有听清了。因为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她的心里叫嚣着:杀了他,杀了这个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和师兄的人!
她唯一承认的亲人,就只有师兄和师父而已!
只是,姬晚禾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紧握起的拳头最终松了下来。
心情平复下来后,她冷静出声:“你去替我打盆热水过来。”
“是。”赵高重新露出笑容,转身走出了寝宫。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姬晚禾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她最终还是做不到。
因为,他有可能是这世上,唯一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替寡人去查一件事。”
寝宫前殿,沉默已久的嬴政终于开口道。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身后那人便从殿中宛如一阵风般,悄然无声地从殿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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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宫。
华丽的阁楼,金碧辉煌的装饰,秀丽的宫娥,无不彰显着这所宫殿的奢华。
可是这所宫殿的主人,秦国最为尊贵的女人华阳太后却显得精神缺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夫人,您要不要喝点热汤……”
“下去吧。”
挥退了呈上膳食的宫女,华阳太后显得不耐。
这时从殿外进来一位内侍,快步走到华阳夫人的身边,行了一礼后,便上前附在她的耳边耳语了什么。
华阳夫人瞬即眼睛一亮,脸上的倦意顿时全无,她惊喜道:“成蟜来了,快让他进来。”
“是。”
片刻后,一位身穿着一身暗红色长袍的男子从殿外进来,他面容俊朗,剑眉英挺,气质高华,却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走到华阳夫人面前,男子行了一礼道:“孙儿见过祖母。”
“成蟜,快过来让祖母看看。”华阳夫人立刻起身,牵过他的手,欣喜地说道。
来人便是长安君成蟜,他是嬴子楚和韩夫人的儿子,秦王嬴政之弟。自幼在秦国长大,跟华阳夫人自然是更为亲近。
成蟜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着华阳夫人打量。片刻后,又听她叹了一口气:“许久不见,你又瘦了不少。自从你搬往封地后,祖母一直很挂念你。”
顿了一下,她又道:“这次唤你进宫,祖母是有一事要跟你商量……”
“成蟜这次进宫,也有一事要告之祖母。”成蟜这时开口道。
“什么事?”看成蟜神色认真,华阳夫人不由收敛了神色,凝重了起来。
“祖母可否……”
成蟜欲言却止,华阳夫人会意,立刻屏退了左右。
直到宫人们都退下,成蟜才走上前,附在华阳夫人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听了成蟜的话语,华阳夫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激动出声,“政儿他竟然不是……”
“祖母!”成蟜赶紧出声打断了她。
华阳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左右张望了一番,这才转回身,压低声音道:“这消息来源可否真实?”
“此事乃樊於期将军亲口告之于孙儿,将军德高望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假。”成蟜公子神色凝重道。
“这……”似是受了什么打击,华阳太后无力地跌坐会座位上,神情也变得颓然。她沉吟了一阵,最终道:“有关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成蟜,你暂且在华阳宫中小住一番。”
“是,祖母。”成蟜恭顺地回答道。
华阳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她随之又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对了,成蟜,你没见过丽儿吧?”
成蟜不由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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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宫的后院,雪花飘舞,醉了一地。
熊丽坐在庭院中,将五弦琴放在石桌上,右手轻拨,左手捻弦,一曲流畅的旋律如涓涓细流弹奏而出。听不出曲目,却清晰可闻转调划音之间不可言喻的惆怅。
一曲完毕,熊丽将手搭在琴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但还是有人听见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成蟜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原来你也有叹息的时候。”
熊丽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向来人,瞪着干涩的眼睛,警惕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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