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梦 作者:苏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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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梦 作者:苏清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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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为啥有人花那么大的价钱要我们送你?”
我喝了口烧酒,辣辣的着实舒服,“难道不是你们绑的我?”
黑子摇头否认,“不是我们绑的,只是有人把你送给我们的。”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绑架我的人那么厉害,还要花大笔银子托人送我走?送到哪里?
我摸摸下巴,“为什么给你们白来的银子花?”
雁头傲娇地哼了一声,“你以为这一路不辛苦?”
辛苦辛苦,我的屁股都快摔成稀巴烂了。
我梳理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先是因为禄赞国来使盛宴的事儿偷跑出宫,不幸遇到一个渣男,被他追的无处可逃的同时欠下了他一大笔客观的银子,于是做了他半天的悲剧丫鬟;再是偷看到庆安王府里的秘密,生平第一次经历大侠的激动感,最后却被大雨淋了个痛快;好不容易吃顿好菜,却听闻建安被父皇许配给了禄赞国的皇子消息;在我大彻大悟之下准备回宫时,却又惨遭贼人偷袭,一路坎坎坷坷。
这短短几天之内经历的事情竟然比我前面的十几年都要惊险丰富。
难道这就是江湖?
我记得很久以前父皇询问我们关于未来的构想,宁安公主奶声奶气地说她要做最美的公主,一天能换好几件衣裳的那种;建安骄傲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说她要出征带兵打仗,做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等到父皇摸着我的头慈爱又充满希望地问我:“阿玖以后想做什么?”
我无语凝噎地指指父皇又指指我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那自恋的中年父皇眼窝含泪,一把抱住我,抑扬顿挫地捶打我的背,“果然是朕的好女儿,阿玖长大了想要像父皇一样英明能干么?”
我被敲得翻了个白眼,终于吐出了那个卡住我喉咙眼的山楂核,“父皇,阿玖以后要做那个长安街上卖糖葫芦的,卖没有核的糖葫芦。”
我以为那时候的江湖就是这样的,话本子里不都说过么,女主角偷偷跑出自个儿的家,惊奇地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街道,滴溜溜的眼珠子黏在一串又一串糖葫芦上,移不开眼。
之后赞叹一句,原来这就是江湖啊,果然有趣!
如今看来,这个作者笔下的女主角果真是个白痴。从小便误导我,江湖就是卖糖葫芦。
黑子跟鸭头其实不算坏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我们大成国子民的优良作风,况且吃人的手短,拿人的手软,我刚刚可不止吃了人家一块鸡腿儿啊。
危难时候能给人一顿饱饭是件胜造七级浮屠的事情,我才不要做那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解决温饱问题之后再绝地反攻才是最有力量的。
附近一个落脚之处也无,这艘船像是茫茫大江上的一朵浪花,不知道要驶向哪里。早知道我的生命中有这么一篇,我就争着抢着也要学凫水。
我郁闷地将手中的啃剩的一根骨头向储物舱里一扔,拍拍手准备回去休息一番再说。
“呃。。。。。。”黑暗的储物舱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提醒一句,这文一般是晚上8:30左右更新,如果刷不出来,将地址栏里的改为my试试,如果还没有。。那就有可能是不更新了。。可以明天再来试试看= =。总之会尽量日更的!周天可能会双更!另外:不霸王的孩子有肉吃!


、春秋大梦_6

眼前这人大概就是黑子口中所说的受了重伤的男人,一身袍子已经被身上渗出的血水染得血迹斑斑,不知道这男的是干什么的,竟让他的仇家这么恨他,想要置他于死地。
黑子之前说他奄奄一息,恐怕快要死了。
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吃剩的骨头砸到了他的脑袋,把他从鬼门关里敲了回来。
“水。。。。。。给我水。。。。。。”
似乎是觉察到有人,他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疲累的眼睛里带着少许戒备。
这。。。。。。这绝对是我们大成国女子喜欢的男人类型,霸气的双眉深邃的眼,一看就是条汉子!
躺在毯子上,我没法合眼。
想到方才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我觉得难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非要把人杀死不可?
小时候过尽了富足安稳的日子,却成天想要逃出宫闱,到外面闯荡逍遥,以为外面的世界总是比深宫之内自由快活,不用在寒冷的冬天还要早早起床去范师傅那里念书,也不用顾及其他快快乐乐的玩耍,只是现在真正接触到了外面的生活,看到的却只是一些肮脏与令人悲哀的事情。
原来话本子里的故事终究只是一个形象的夸大,虚化的大多才是历程中最重要的本质。
活得太闹腾了反而把最重要的都忽略了,我自认能做一个难得糊涂的人,却忘记难得糊涂的也许只有我自己,别人并不一定是这样想的。
我想,我又难得地感伤了。
不知道老船夫今天晚上能不能好好照顾那个受伤的男人,那么重的伤口,又置身海上,极为可能发高烧。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烦恼地扯起毯子捂头,自己的安危还没保护好,偏偏还在考虑别人的事情,该打该打!
*
一晃又过去两天,我对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彻底无奈了。
真无聊啊,我托着腮坐在船头,大江茫茫的,什么都看不到。
一只暗红色羽毛的小鸟落到船板上,唧唧喳喳地冲我叫。
我脑子有个小人告诉我,玖安,你晓得这种鸟,而且那时候的你最讨厌这只胡说八道的死鸟。
小的时候喜欢乱跑,总是偷偷躲起来让宫女找不到。有一次我贪玩爬到了树上,太阳暖融融地照耀着我,于是我在树上打了个盹儿。
我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到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我不能下落到地面上,急得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底下有了声音。
福禄公公喜得眉开眼笑,“终于找到了,我的小姑奶奶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叫老奴好生着急。”
父皇使劲瞪着我,眼睛睁的铜铃大。
我心虚地往福禄公公身后躲。
父皇一把提溜起我来,“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我看你往哪儿躲!”
“父皇,”我伸出小手顺摸他的八字胡,大眼睛扑闪扑闪装可爱,“父皇好厉害,怎么能一下子找到阿玖?”
父皇傲娇地“哼”了一声,从身后招过来一只玲珑的小鸟,一身暗红色羽毛,叽叽喳喳地冲我叫。
“这是什么?”我伸手扯它的羽毛,小鸟龇牙咧嘴地就要咬我。
父皇刮我的鼻子,“这是只会传信儿的鸟,父皇能找到你这个调皮蛋就是靠它。”
“它怎么找到我的?”
“这鸟儿是父皇专门养的鸟儿,在我们大成国遍布,只要见到它,在它的鸟腿上绑上能识别你身份的东西,它就能飞到找你的人身边,带着它找到你。”
“那我没给它绑东西,为什么它还能找到我呢?”
“这个嘛,因为我是皇帝啊,所以这只鸟是最厉害的,她已经记住你的味道了。”
于是乎,我更加凶狠地、毫不犹豫地薅掉了这只死鸟的数根羽毛。我叫你厉害叫你厉害,我不打你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鸟儿为什么那么呆!
这只鸟明显不是那只小时候倍受我欺凌的秃毛呆鸟,恐怕是父皇私营的暗卫手中的传信鸟。
“好小鸟,乖小鸟,乖,到姐姐手里来,姐姐给你拴个小玩意儿~”我伸手企图诱惑这只鸟。
“正月繁霜哎~我心忧伤~”一道尖利高亢的嗓音划破寂静的江面,惊起我手中可怜的小鸟。
这是。。。。。。何方妖孽?
“谁?”黑子跟鸭头两人纷纷跳出船舱,拔刀。
驾船的老伯嘿嘿一笑,“是俺。”
。。。。。。抚额,感情这老伯年轻时候还是个文化人,唱这么酸的曲儿。
“我心忧伤我心忧伤我心忧伤~”老伯继续卖力地唱。
“老伯,你忧伤个啥?”我无奈,忍不住出声打断他,我才是忧伤,我的鸟都被你忧伤跑了!
“俺那念书的儿子总是摇头晃脑地唱,俺就会这一句。”老伯憨厚地笑。
“。。。。。。”
我正郁闷着,身边突然一沉。
“阿玖早。”来人盘腿坐下。
我看看向西偏斜的太阳,又侧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心中却在惊讶,没想到几天的工夫,这人就恢复的这么好,竟然能下床走路了。
难道是外国人的体质比较异能?
我一把拉过他吊着的手臂,一本正经地,“该换药了。”
他有些迟疑,“不是说晚上才换药的吗?”
我一下一下拆他的绷带,“你说我是大夫还是你是?”
好吧,其实我是真想看看,他那百毒不侵、坚韧顽强的体质是啥样的,古铜色的还是带绿光的?
他想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可以选择,于是便任由我在他的胳膊上辛勤耕耘。
“阿玖,我一直以为那天我会死了。”他淡淡的声音里隐藏着一丝凉凉的哀怨。
我脑子里的报警信号呜呜作响,七舅老爷哎,这算不算是话本子里的戏码?忠肝义胆大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长江大浪一声吼,救得美人在怀中。然后美人娇滴滴地、楚楚可怜地望着那心目中伟岸的救命恩人,两人孤男寡女,朗朗乾坤之下,“轰隆隆”一声,天雷勾动地火,滋啦滋啦的全是火花。
再然后,美人以身相许,英雄携美人隐居山林,几年后身边围着一群上蹿下跳的娃子们,两人眼中闪烁着柔情蜜意的光芒。
嗷~我说过,我是深谋远虑爱多想的玖安公主。
这人。。。。。。不会也是那话本子里拿婚姻当儿戏的美人吧?
阿澈啊阿澈,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样迷恋言情剧实在不好,不好。
果不其然,阿澈严肃地继续说道,“多亏阿玖你救了我。”
我头也不抬地打断他,“其实,其实是船老伯救了你,我不过。。。。。。不过是给你上药包扎而已。”
我也不过是拿了根骨头在无心之下砸到了你而已,真的,不是故意要遇到你的。
“。。。。。。那也是你将我救活了啊。”
好吧,既然你非要给我硬塞一个恩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好了。
“阿玖,你说我应该怎么报答你?”
反正我不要以身相许,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面对我的沉默,阿澈果然是不屈不挠的真汉子,他继续问我,为我设想N种报恩的可能,“你可以跟我提一个条件,只要我能满足你。”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问。
“不能。”
看吧,我果然还是很傻很天真的。
“那,你没有什么别的条件?”
我停下扯绷带的手,仰头看他,“阿澈,我救你并不是想要你为我做些什么。”
为什么世人总是一定要向别人索取些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希望的越多,失望的也就越大?
阿澈深邃的眼中有一丝意味不明的东西闪过,“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想了想,答非所问地问他,“如果,我真的要什么条件,你能满足我?”
阿澈点点头。
“我只希望你的仇人不会来杀我泄愤。”
我一动不动看着他,不想错过他眼中一丁点儿的变化。
阿澈却慢慢地勾起一抹笑,轻轻地问我,“阿玖,那你是那好坏善恶都不分的东郭先生吗?”
诚然我不是,可是忘恩负义的中山狼却比比皆是。
我替他系好绷带,没有再说什么。
黑子出了船舱,粗声粗气地唤我,“丫头片子进来吃饭了。”
我这几天一直很怀疑,是不是黑子的雇主下了密令,让他俩对我好生招待。要不然为什么顿顿都有肉吃?
这个令人猜不透的主子哟。
我兴奋地跑进船舱,这边却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啊,黑子,这是你家的娃娃?”我望着不远处在大江上欢快戏水的男娃儿。
黑子脸上一阵无奈,“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他是溺水了?”
哦,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看的出来,为什么不去救他?”
因为黑子不会凌波微步那种本事,我嘿嘿一笑,故意气他。
这时才听到有妇人的喊声,一声一声的,叫人真真揪心。
“快来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娃啊,娘不该偷偷带你出来,可娘看你生病可怜啊,都是娘的错,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我说黑子鸭头你俩赶紧的啊。
鸭头颤巍巍地说:“我不会凫水。”
正说着,面前忽有一道影子闪过,颀长的男子脚尖轻点,水上行如履平地,轻轻抱起水中扑腾的男娃儿送到对面那艘小破船上,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甚是熟稔好看。
阿门,这阿澈感情还是个练家子?
这么说的话,我竟然救了一个武林高手?一个“万水丛中过,片浪不沾身”的高手。


、春秋大梦_7

我是个旱鸭子,如假包换、名副其实的旱鸭子。
说起我为什么不会凫水,大概都是因为小时候的妖孽情节,我总觉得水里是有水妖的,妖媚的,能吃人的。
这样来说,我的胆子其实很小。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仅仅只是小小的忧伤了一下,真的。
如今这艘船上,除了绑架我的黑子鸭头,和持中立态度、完全不知其中就里的老伯,就剩我跟阿澈。
危难时候要懂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是洛北安大将军教导我的,很显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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