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JJ总抽。。看不到更新可以把地址栏换成my娃子们不要BW哟~
、春秋大梦_2
我跟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红衣少女从小就是死对头。
她的母后是原本在我母后宫里当值的宫女头儿,据说当年生得极美,为人处事做的也算融洽,深得我母后喜欢。可是这喜欢到最后不知怎的,在建安的母后眼中就成了一种暗示,具体是什么暗示呢?据我母后的话是说从未传达过要与建安的娘亲做姐妹的意思,所以建安的娘亲当年到底是长了个什么形状的脑子才冥思苦想得出这个结论,就令我始终参透不了。
可是等有一天,我那亲亲的父皇从建安娘亲的房中走出后,我母后才惊觉后院着了火……
建安的娘亲跪在地上,哭得眼睛都肿了,还在指天誓地地慷慨陈词,如何推拒、如何挣脱不了云云,直到我发怒的母后气得肺都炸了。
“你……!!!”
母后浑身发抖,愤怒的话还没出口,就已经晕了过去。
一夜风流,我父皇十分愧疚,深感对不住我的母后,于是到最后得知建安的娘亲怀孕都只是晋封到贵人。
建安的娘亲生她时难产导致大出血,差点儿去了。父皇最后感念她辛苦,还是升了她的位份,成了良嫔。
其实中肯的说来,建安长的眉目清秀,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也算是个数得上的美人胚子,可是在我这个长辈看来,这小美人儿的性格委实算不上可爱。
父皇穷尽一生要求子,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求仁得仁、求个儿子满街跑。再说母后本来就于感情的忠贞看重些,所以父皇想开枝散叶的愿望也就被扼杀在萌芽中,小公主们才当做宝贝一样的供养起来。
建安这个公主,大概是被宠得过了火,所以今时今日才养的这么“出息”。
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暗地里催着呆立在一旁不敢动的玲玉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建安尖锐的眼神突然扫了过来。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推推搡搡地往前走。
“说你呢,两个包子髻儿的那个,没听到公主叫你等等吗?”建安身后小宫女的声音尖尖的。
我继续装聋作哑遁走……两个包子髻儿的又不止我一个。
“哎哟……”只顾埋头逃,一时不察不知道碰到前面什么硬梆梆的东西,我龇牙咧嘴地捂着额头咝咝抽冷气。
今天出门应该查查黄历。我一边嘟囔一边揉着额头向上看,撞到本公主的是哪位尊神。
月白的锦缎衫子在日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这样细致好看的缎子我们大成国是极少的,眼前这人非富即贵,而且极有可能是邻国来使。我心下暗暗窃喜一番,忙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叫一声公子,“小姐刚刚找到了,都是奴婢失职,还望公子赎罪。”
玲玉忙跟着我低眉顺眼地退到这个陌生的公子身后,不再作声了。
其实我心里远远没有表面上这样风平浪静,先不说我不认识这个公子,单单凭我这莫名其妙的一声问好就让个常人招架不住。
万一我碰到的再是个虚有其表的“刘阿斗”……
呜……我捂住脸哽咽,饶了我吧,我这个忧虑重重的玖安公主。
隐隐觉得前方有道探究的视线扫过来,我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你这丫头生性顽劣,等本公子回去之后再处置你,还不赶紧护送小姐回府?”
大成国的街市上熙来攘往,更多了些从前未见过的稀奇玩意儿,大概都是因为大成国与邻国重修旧好、互通商旅的缘故。
我在一家捏糖人的杂货摊前正看得入迷,玲玉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可是找到了,公……小姐,万一你有个闪失怎么好?”
捏糖人儿的老伯正好捏我喜欢的庄周,我顾不上抬头,只毫不在意地冲身后摆手,“这不是好好的嘛,哪有那么容易一块儿遇到灾星跟刘阿斗的?”
正说着,眼前盖过来一道黑影。
“不知道姑娘口中我是灾星还是刘阿斗呢?”声音温温的,带了丝不经意的调侃。
我伸手挡住太阳仰起脸来看。
斜眉横飞入鬓,深邃的眸子仿若纳进了一泓望不见底的深湖,唇角淡淡的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白衣如玉,人……娘气。
大成国的姑娘都喜欢粗犷豪放的汉子,而且我确实不认识眼前这个跟我刻意搭讪的“娘娘腔”。
我不满地撇了撇嘴,继续扭过头来看我的糖人儿。
庄子还没捏完又有一只袖子横在我的面前。
说实话我有点儿生气,但是我耐着性子挪了挪我的胳膊,继续托着腮看。
没想到那只袖子跟长了腿似的,紧跟着我又横到我的面前。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终于怒了。
“你这人。。。。。。!”我仰起脸来才发现这袖子的主人还是原先那个“娘娘腔”,“你这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专门来搅别人的兴致是不是?”
“娘娘腔”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我说姑娘,刚才谁见了我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往我身上贴,怕本公子不要,还倒贴成我府上的丫鬟的?”
哦。。。。。。经他这一点拨,我悟了。
原来这个就是我刚才口口声声叫着的刘阿斗,怪不得那张袖子看着有些眼熟。
我收起怒气豪爽地冲他福了一福:“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阿玖感激不尽,现在你我两清,自后不必相识。”
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伸手不打恩人。
而且我刚才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我俩算是陌路人,这下我能继续看我的糖人了。
结果我刚转头,那只袖子又好死不死地横了过来。
湘悦楼是本国最豪华的酒楼,以前偷偷溜出来的时候我是万万不敢到这个地方来的,不是因为我没银子,而是因为这里云集达官贵胄。保不齐哪一天有个人认出我来,一时激动颤颤巍巍地跑到我父皇面前表达他对本国公主的仰慕之情。。。。。。
抚额,作为一个公主,不光是外人羡慕的金枝玉叶,其实我们这个职业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店小二上菜的时候,眼里眉里闪烁的都是浓浓的笑意,只差没把身子跪下舔渣男的鞋子了。
“你是属猪的还是上辈子是饿死鬼?”我望着满桌子快要盛不下饭菜托腮忧伤地看他。
渣男停下筷子,饶有兴味地笑笑,“别人请客,我从来不会客气。”
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我的话语里都已经出现不耐烦的味道,他竟然还厚着脸皮拉着我让我请他吃饭才肯作罢。这样说来,店小二应该舔我的鞋子才对!
我冲他不满地抽嘴角,不就是凑巧救了我一下吗?
他故作惊讶地笑:“你说的‘凑巧’是在指我们俩的深厚缘分吗?”
我。。。。。。呸!缘分你个头!
渣男继续自顾自地说:“你看,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这下换我匪夷所思了。
我嗤笑道:“我们认识有多长时间?有一天那么长吗?”
渣男不依不挠地举起酒杯敬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你看这么大的天下,能相逢就是缘分,就为了‘凑巧’也得告诉我吧。”
我默了一默:“我叫阿玖。”
渣男说我问的是真名。
我说我就叫阿玖,信不信由你。
渣男说那我说我叫阿柒你信吗?
我迅速点点头说我信,你叫啥关我啥事儿。
阿柒沉默了。
我以为这是他是受不了我的冷落,再也忍不住要提出跟我分道扬镳的前奏。没想到我的欢喜还没延续太久,他便很欢快地冲我笑笑,“阿玖,我们真是够‘凑巧’的。”
。。。。。。
三观不正是病,得治!
临到结账的时候,店小二欢欣地报了一串数字,我一摸荷包发现完蛋了。
大成国子民的生活开来比较困难啊,竟然连本公主的钱袋都给顺去了?我这厢正忧国忧民呢,那厢店小二的语气里却开始一句比一句更不耐烦。
“客官,我看您这穿着不像是吃霸王餐的样子啊,您就别为难小店,咱们可是小本生意!”
胡说!本公主穿了身丫鬟服,你从哪里看出我不是吃霸王餐的怂样了?
“哎哟,客官,您要是再不给钱,咱就不客气了啊。”这店小二活脱脱一个说单口板书的!
几乎是灰溜溜地爬出湘悦楼,可见我平时不去那里是相当英明的举动。
渣男在我身后得意洋洋地笑:“你看阿玖,我就说咱俩有深厚的缘分,你想我们很快分开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我全当没听见他说的话,继续大步往前走。
阿柒步步紧跟着我,喋喋不休地,全然脱离不了他借我银子这个事实。
我蓦地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的钱我会还你的,现在请你别再跟着我了!你这个灾星!”
*
御书房内一片沉压压的静默。
久坐于龙椅上的成锦帝摸摸小胡子,望着手底下低头故作沉思,实则内心忐忑的大臣,良久才开口问,“两国通婚自古有之,只是朕的公主年纪都不大,爱卿们能联名上书此法,必定心中已有合适人选,不妨说来听听?”
大臣甲腹诽:“明明玖安公主跟建安公主都到了适婚年纪,皇上这个老狐狸偏心偏的真实诚!”
大臣乙心中“噼里啪啦”打起了小算盘:“皇上这意思,是要在皇族世家里选姑娘了?回家得赶紧把自个儿女儿的亲事给定了,嗯嗯,我看李家那个儿子就挺不错的!”
大臣丙冒死挣扎上奏:“微臣不才,以为玖安公主合适。”
“玖安?”成锦帝摸摸下巴,一双眼睛眯的分外有压力,众大臣纷纷垂下头不敢再言语,“朕觉得玖安这丫头不懂事儿啊,让她去和亲岂不是引发两国之战?爱卿你说是不是?”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听说这位出主意的爱卿被查出贪污受贿,被父皇找了个清明时节给法办了。
当下成锦帝却笑得仁爱:“众爱卿都别紧张,别紧张。朕也是问问大家的意见,朕是相当仁慈宽厚的,爱卿大可以说出心中的人选,无碍无碍。”
无端端的,我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有些疼。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嘿,”一只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玖丫头,玖丫头回魂了,别傻了!”
我气恼地挥开这只脏爪子,愤愤:“我就是傻了才会撞到你手上!”
眼前的白衣渣男用折扇掩住大半张脸,却掩不住那抹猥琐的笑意,“可不是?还是倒贴给我的丫鬟呢。”
说着便又将刚买下的紫砂壶堆到我的头顶。
“当心别摔了,摔了银子可要加倍还我。”他唇角带笑,妥妥帖帖地“嘱咐”我。
很好,这人还真拿我当丫鬟使了,而且是杂耍班子出身的丫鬟。
我怒气冲冲地伸脚踢他:“别叫得这么亲热,玖丫头是你叫的吗?”
渣男作沉思状:“那我叫你叫什么?丑丫头?小三丫头?”
事实证明,灾星就是灾星,渣男就是渣男,狗,是改不了□的。
渐渐入夜,到了掌灯时刻。
国都的街道熙来攘往,一派繁华富足之景,柔和昏黄的灯光铺陈下来,让人愈发感受到祥和的气氛。
我边走边琢磨着今晚父皇所设的宴会应该在热热闹闹的准备着,这样重要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温和善良”的玖安公主不见了。
我这厢正在沉思,那厢渣男对着藏青色的天边吹了声尖利的口哨,待我回魂时,遥远的天幕划过一声躁动的唳叫声。
一定是我眼花了才看到一双巨大有力的翅膀,翅。。。。。。膀。。。。。。
“辛苦你了,”渣男柒将手上的玩意儿绑在眼前这个巨大的、貌似是老鹰的飞禽上,不忘顺顺它傲娇的尖头,“替我跟神医先生问好,咕咕。”
“啁啁~啁啁~”庞然大物似乎很享受渣男爪子的抚摸跟这个。。。。。。爱称,冷艳地昂昂头,呼哒呼哒翅膀,眯眼居高临下地瞅我。
咕咕。。。。。。我发誓,我的嘴角真的没抽搐!
这只傲娇的大“鸵鸟”有着一个玲珑可爱的名字。。。。。。咕咕。。。。。。
真是够了!
我刚要开口吐槽些什么,口鼻却被人迅速捂住。一时没喘过气来憋得难受,我以为这厮又要耍什么心眼,或者将我绑在咕咕身上遨游天际也说不定,于是瞅准机会使劲咬了他手心一口警告他。
咬完之后我立马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人刚刚摸过咕咕鹰,手上一股淡淡的鸟屎味。
渣男大概是被咬得疼了,“嘶嘶”抽气却未松开那只充满鸟体味的脏爪子,一边将我往屋角方向拉,一边低声警告我,“别动,有人!”
一小队黑衣人无声地闪过偏僻的巷子,一路紧张地向前,直到拐过一个巷子不见了,捂着我的手才慢慢松开。
我含泪使劲儿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咱们跟上去看看。”渣男柒不由分说拉了大口呼吸的我便走。
“你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跟踪人家干什么?”大成国尚武,有黑衣人也是正常的。
渣男柒一副忧国忧民地模样,沉痛道:“万一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呢?趁着月黑风高杀人夜抢劫什么的?阿玖你别忘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
我一拍脑袋想起今天是邻国使者到访的日子,他这么一说,细想之下倒也有可能,于是我大大激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