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层地狱也好,轮回道也好,整个地府已不复存在了。。。”
“不可能!”不待血娃说完,阎连翩歇斯底里吼道,“怎么可能?”她眸子闪烁齐辉地望着玄鱼子,“是你教他这样说的是不是?哼,玄鱼子,你以为本公主会相信你这点小小伎俩吗?你以为你这样说本公主就会委身于你了吗?你真是痴人做梦!”
玄鱼子掩嘴咳嗽不已,血娃心疼的抚着玄鱼子,他身上的血火又燃烧了起来,“你个疯婆子!枉我家公子为了保证你在凡间的安全,下跪请求玉帝先不要将此消息放出去,若是地上那些妖魔知道地府已不在,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吗?”
阎连翩紧紧咬着下唇,她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玄鱼子连连摇手示意血娃不要再说下去,有些事情必须由他说才是好的。
阎连翩眼色狠毒地瞪着玄鱼子,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玄鱼子终于止住咳嗽,歇了歇,道:“连翩,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也无法相信,但不仅你不相信,就连我也不敢置信。。。”他低下头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阎连翩不说话,可是她的眸子已有泪水在泛动,像晶莹剔透的水晶,泽泽其辉。
她嘴上虽嚷着玄鱼子骗她,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也知道玄鱼子是不会骗她的。
“什么时候?”阎连翩眸子死灰的望着玄鱼子。
“就在你离开地府那日。”
“我离开地府那日?”阎连翩皱眉。
玄鱼子点了点头,“迷月骗了你。”
阎连翩瞳孔收缩,嘴唇紧抿。
这时,迷月从一个角落懦懦的走了出来,她低垂着头。
“迷月?”
迷月一下跪到她脚边,抽泣道:“二公主,其实那日你被王后推入轮回道后,迷月受了王后托付才追随二公主下了轮回道。。。王后她并没有告诉迷月,地府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她只告诉迷月,无论二公主在哪里都要将二公主照顾好,不得有任何失误。”迷月脸上的泪水像磅礴的雨滴,嗒嗒的落在了地毯上。
阎连翩全身一怔,欧阳紫?难道说那日欧阳紫已知道要有事发生,所以才会将她推入轮回道的?怎么可能?是欧阳紫救了她?让她免遭毁灭?
阎连翩忽地哈哈大笑,这所有的一切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处心积虑想杀死的继母,却在危难时舍己救了她?堂堂的地府竟会在一夕间崩溃,沦为灰烬?天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吗?
迷月见她一下失常,不由哭地更凶了,她实在有愧阎王和王后,她更对不起连翩死去的母后。
过了良久,阎连翩才停住大笑,失魂落魄道:“迷月,父王和她是不是都不要我了?”她眼眶溢满晶莹的泪水,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感觉她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的东西。
“二公主,大王他一定不会抛下二公主的!”迷月泪流满面道。
阎连翩闭上眼帘,任泪水在脸上冲刷,“玄鱼子,解开我身上的法术,好吗?”
血娃看玄鱼子点了点头,他目光注视阎连翩,两道血光一闪即过。
阎连翩顿时整个人像滩软泥缩到了地上,迷月上前抱住她,“二公主,二公主。”
阎连翩头埋进迷月怀里,紧咬下唇低声地哭泣,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可是她一想起再也回不去地府,再也见不到那张慈祥的脸庞,还有那些小鬼,泪水就像没有关闸的水库,刷刷地流着。
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情愫。
“好在冥王还是关心二公主的,现下地府已没,玉帝已将万物生死之权,轮回之道交给冥王了。”迷月紧紧地抱着她。
原来啊,她之前还奇怪血娃为什么叫玄鱼子为冥王,冥氏一族是地府分出去的旁支,历代冥氏都对地府俯首称臣,这下总是扬眉吐气了。
阎连翩忽觉得全身奇痒无比,就像有万条蚂蚁在她身上咬一样难受,她不由用手挠了挠脖颈。
迷月忽地大叫一声,“二公主别挠!”
阎连翩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怎么了?”
玄鱼子咳嗽一阵,道:“你现在是附身在肉体上的,你下来冥府已经五个时辰了,肉体已开始腐烂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
“回凡间。”
阎连翩连连摇头,“我不要回,我要回地府,我要去找父王!”她的泪水又哗哗的流了出来。
玄鱼子忍住咳嗽,“连翩,你听我说,阎王他并没死,他也许在凡间的某个角落,又或许在天上,因为那天阎王并不没有在地府!”
阎连翩眸子闪着光芒,迟疑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玄鱼子忍不住又咳了两声,“用你的力量去找到你父王,找出地府被毁灭的真相!”
阎连翩垂下头,咬唇道:“可是我要怎么做?玉帝叔叔呢?”她的法力已全失了,她既不能飞也不能穿墙。
玄鱼子无奈地摇摇头,“别说众仙找不到阎王的丝毫踪影,就连地母都搜索不到阎王的任何味道。”
地母,大地守护灵,天下之大无不在她的感觉之内,可是就连她都搜索不到阎王的踪迹吗?
“那父王会不会。。。”
“连翩,你要相信你父王!若是那日他在地府,地府也定不会遭此劫!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用心感觉到他的!”
“玄鱼。。。”她竟突然想叫他一声玄鱼哥哥了,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实在有些叫不出口。
“公子,若再不快点,她的肉体就要完全坏掉了!”血娃看见阎连翩全身已在慢慢熔化。
“冥王,且让迷月跟着二公主一起吧!何况此番你已找到二公主,天庭明日就会将地府的事通告六界,那些妖魔邪道若是知道了,迷月怕二公主会有危险!”
“若真有妖魔邪道找上门,以你的法力你又能抵挡多久?”血娃不满道。
“迷月,你虽恢复了鬼灵之身,可凡间阳气人气太重,对你只会有害无利。”玄鱼子咳嗽几声,接道,“不过你放心,连翩她不会有事的!地府虽然没有了,可冥府在,以前她是地府的二公主,现在她是我冥王的未婚妻,谁若敢伤她,冥府也决不会善罢甘休。”
阎连翩怔怔地看着玄鱼子惨白的脸,她一直以为玄鱼子想娶她为妻是为了能顺理继承地府的一切,但现在地府已没有了,她也一无所有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好?
泪水又涌上了阎连翩的眼眶,她一把抱住玄鱼子,“玄鱼。。。哥哥。。。”
玄鱼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她已经感觉到他的真心了吗?
“走吧,要找到阎王,找出地府毁灭的真相!”
阎连翩沉沉地点了点头,血娃已将传送门召唤出,阎连翩走了进去,刺眼的白芒将她包围,她脸上的泪水一直在流。
“玄鱼哥哥!”
玄鱼子苍白的脸上浮上一抹笑容。
“连翩若是能找到父王,与父王重振地府,连翩一定嫁你为妻!”也是这不过是一时冲动,可是此刻她看着他雪白的脸色,她怕她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玄鱼子又是一阵咳嗽,他的嘴角上扬着,朝她摇了摇手。
迷月擦着泪水,“二公主,迷月盼你和大王早日回来!”说完,她的泪水更是不受控制的流着。
白芒越缩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第一卷第023章 美男一般是妖怪变的
不知在梦中流连了多久,彷徨了多久,一阵花香扑鼻,沁人心脾。
阎连翩忽地睁开眸子,他魅惑的脸直接映入她瞳孔,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缩到一边,望望四周,确认她又回到了孟流玉的房里,然后像只被惹怒的兔子,狠狠地瞪着他,“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他笑了,他的笑容,他的笑声,都和他的人一样,既好看得像美丽的花朵,又令人觉得十分爽朗。
他有一双像海洋湛蓝的眼睛,一双肉肉的,毛绒绒的尖尖耳朵,阎连翩有种想使劲蹂躏下他耳朵的冲动!
他的皮肤跟他的发丝一样白得像雪,这种白得像雪的颜色阎连翩觉得眼熟不已。
他优雅地坐下,坐在她的榻上,他长至拖地的银发随着他的动作也微微起伏。
阎连翩咽了一口水,她既觉得眼前这个怪物帅爆了,但心里又很是恐惧,特别看见他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眸子,就像沉没进深不可测的海水里,呼吸都要停顿了。
“哎,怪物,你到底是谁?拜托你有多远滚多远,好吗?”阎连翩嚷道。
绾儿和晴儿推开门走进来,行了行礼,“娘娘,您在叫我们吗?”
阎连翩语塞,她指了指那只怪物,“你们。。。看不到吗?”
绾儿和晴儿对视一眼,一脸茫然的望着阎连翩,摇了摇头。
阎连翩一下蹦下来,大声道:“这里这么大个怪物你们看不见?”
绾儿和晴儿望了望四周,又摇了摇头。
阎连翩瞪着那只怪物,怪物竟朝她吐了吐舌头,话说为什么他的舌头也是蓝色的?好恶心!
阎连翩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绾儿凑到晴儿耳畔轻声道:“要我说,娘娘的失心疯是不是又犯了?”
晴儿立即点了点头。
“你说秦王不是带她出去看病了吗?怎么还是没好啊!”
晴儿撇着嘴摇摇头。
阎连翩瞪她们两个一眼,她们立时一惊,垂下了头。
“我累了,想休息,你们退下吧。”阎连翩本是想罚她们一顿的,但一想到自己的事,心烦意乱只想眼不见为净。
看着绾儿和晴儿出了去,阎连翩瞪着他,“老妖怪果然是老妖怪!”
他慢慢走到阎连翩面前,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她,扬手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久了不抽你几鞭,你就皮痒了是吗?”
阎连翩咬紧下唇,眼冒泪花的瞪着他,“你本来就是老妖怪嘛!你不是老妖怪还有谁是老妖怪!”
他吸一口气,右手撑住腰,“本仙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阎连翩翘着小嘴不说话,她绕着落梨看了一圈,“哇塞,老妖怪,没想到你本人比梨花还要好看哩!”
落梨轻笑,“那你怎么还左一口老妖怪,右一口老妖怪?”
“你这就不明白了吧,这是爱称!”
落梨怔了一下,眼睛瞪得圆圆的,语塞道,“爱。。。爱。。。爱称?”他的心莫名地漏跳了几拍。
她点了点头,“徒弟对师傅的爱称哪!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对老妖怪师傅的爱就好像那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落梨汗,暴汗,瀑汗!
话说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实说吧,你到底又想求本仙什么?”落梨转过身坐回榻上,他悠悠地翘起二郎腿。
阎连翩连连赔笑,立马也上了床榻,跑到他身后,为他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落梨真是哭笑不得。
“老妖怪师傅,话说你为什么突然可以现身了?”她认识落梨一个多月从没见过他的真身,今天突然见到她真是奇怪极了。
“你没看见院外的梨花都落完了开始结果吗?”
哦,原来是这样。
“照这样说来,您老人家只有等梨花落光才能现真身吗?”
他哪里老了?既然不老她为什么要叫他老人家?
“哈哈。”落梨的笑声总带着一种空灵的通透感,令闻者沉醉。
阎连翩蹭着鼻子在他身上到处嗅来嗅去,“老妖怪师傅,你身上的花香真香!比嫦娥仙子种的月桂还要香百倍!”
她其实只想直接叫他老妖怪的,但为了讨他欢心,她不得不虚伪的加上师傅两个字。而如果只叫他师傅,这这这这。。。干脆直接杀了她吧。
落梨摇头微笑,他竟从不知这个刁蛮的地府公主这么会拍马屁的?
“对了,老妖怪师傅,我怎么一醒来就在这了呢?”她只记得在传送门关闭后,她就陷入了沉睡,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不是同李世民去找迷月了吗?”
“嗯。”
“然后呢?”
阎连翩目光转动,“然后我们就遇见妖怪了!我为了救他,所以自己被妖怪抓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复杂的她懒得说,也不想说,那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她还没准备好将这伤口让谁看。
落梨轻笑几声,“难怪。李世民匆匆忙忙回来搬救兵赶去时,却见那里早已成了血海。”
阎连翩静静地听他说着,心里却怦怦地打鼓。
“那后来呢?”
落梨整个人忽然往后倾,顺势枕在了阎连翩的大腿上,他宝蓝的眸子望着满脸讶异的阎连翩,微微一笑道:“然后你的夫君李建成不仅派高僧和道士四处寻察,还每日都会亲自带人去青云峰巡视一圈。”
阎连翩嘴成“o”型,没想到这李建成表面上看起来像块冰,内心却是比谁都多情。
接着,她联想起李元吉那个大魔头,迷人的笑容,多情的公子,实则却是一颗冰冷的心。
看起来无情的人却有情,看起来有情的人却最无情,她不由叹了口气。
“还有呢?”
落梨翻转一个侧身,面朝着她的小腹,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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