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是谁,你认识吗?”
凤箫离笑着摇头,她是真的不认识他,她回想昨晚黑衣人追杀男子的情景,只觉得这男人虽然给人感觉就是嬉皮笑脸,但实则上是个漩涡一般深黑洞一样暗的神秘人,直觉告诉她远离此人。
刚才带媚娘过来的小厮则是带着凤箫离前进,向着另外一间刚刚腾空出来的雅座前去,凤箫离只觉媚娘有心了,短时间就腾空了一件雅座,其他人不见得有这样的能力。
宇文澈终是忍不住开口:“阿离,这样做好吗?”原本宇文澈想询问为什么要让那间雅座给他们,明明是他们先到,钱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面子,从前太子皇兄已经压榨了他很久了,心中自然就不服气,再加上现在的事,他就很郁闷。
凤箫离给了宇文澈一个暴栗,有点嘲笑道:“怪不得凌天帝选宇文澈是皇子而不是你!”
这原本就是宇文澈心上的一个伤,明明知道这是一个事实,经由凤箫离说出来,他还是感觉到心伤,凤箫离并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也没看向宇文澈,刚才出来的时候,她就放开二人,宇文澈和凤箫离并排而行,金凝随行,只要凤箫离一侧头,就能看到宇文澈那受伤的神情,但是,她没有。
不过,不一会儿,宇文澈又恢复了轻笑的神情,他再次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好像刚刚并没有发生凤箫离用话伤人的事,连凤箫离也似乎忘记了。
她俏皮一笑:“阿澈,我们不离开,受辱的可是我们啊!”
目送着他们离开的宇文灏众人,宇文灏和木心宓略一点头,两人心有所会,会心一笑,准备离开,并没料到,木心琦这一笨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着没有用过的茶杯,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看到此,宇文灏和木心宓蹙眉,正想开口时,木心琦冷不防说话了。
“姐姐,太子哥哥,你们怎么不过来坐,那几个瘟神已经离开了,这雅座就是我们啦!”她冷笑,“哼哼哼,二皇子也不过如此,永远都是太子哥哥的手下败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连太子之位也想觊觎,我看他就是疯了才这样,还有凤箫离这个小贱人,明明是山鸡还要装凤凰,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木心琦口无遮拦,对着宇文澈和凤箫离一阵大骂,宇文灏和木心宓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媚娘人还在这里。
她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话后,又喝了一杯茶,她嫌弃道:“果然什么人就喝什么样的茶,媚娘,给我上最好的茶,就上碧海螺春吧,来了这么多次,还是觉得碧海螺春最好。”
原本已经在笑的媚娘笑意更浓,她吩咐另外一名小厮听从琦小姐的吩咐,再上茶。
“心——”宇文灏原本想开口就被媚娘的话打断了。
“太子殿下,宓小姐,琦小姐,请随媚娘移步到别处!”媚娘笑容可掬,媚态万千,直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
“什么话?”木心琦“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二皇子和小贱人都已经走了,那就是这雅座归我们了,凭什么让我们走?”被她放下的茶水被泼得一台子都是,她浑然不觉,依旧嚣张。
媚娘似乎听不到木心琦的怒吼,面容丝毫不变:“琦小姐似乎刚刚是听不懂媚娘说的话,媚娘就是想请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前去别的雅座,而并不是这一间雅座。琦小姐你看,刚刚二皇子殿下和离小姐已经离开了,所以,接下来就是你们离开了!媚娘想,琦小姐这么聪明,自然就是猜测到媚娘话里的意思!”
但是,木心琦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这里,当是这里的主人一样,让媚娘不得不出口提醒,另外一层的意思就是,木心琦你笨死了!
“媚娘,你话里的意思实在难懂,也难怪心琦单纯听不懂。”宇文灏一把将木心琦拉扯下来,力度之大足以让木心琦的手腕淤青一片。
“也想不到太子殿下连这么浅显的意思也看不懂!”媚娘笑容微冷,笑得有点讽刺,连木心琦都觉得听起来有点刺人,这不是在说这一雅座的人除了媚娘外都是蠢人。宇文澈和木心宓心中明白并不是如此,碍于木心琦才会留在此,就是因为不及时的离开才会得到媚娘的嘲讽。
宇文澈狠狠看向媚娘,媚娘则是给了一个背影,她在楼梯上对着微愣的百姓笑道:“让大家笑话了!”
寂静的大厅中才稀疏听到有人说话声,宇文灏暗叫不好,刚才的话怕是被他们听到了!
第十一 竟然是你?
宇文灏的确是慌张了一会,他是太子,自然有着太子临危不乱的品质,百姓再怎么不满意也不敢随意编排皇家,被捉到或是打上一百几十大板任由你自生自灭,亦或是身首示众,以儆效尤,这是淮京的法律,惜命如金的百姓们不敢惹上皇家弟子这样的大人物,只敢怒而不敢言,这是百姓最正常的表示方法。
宇文灏有这身为太子的威严,被他幽暗眼神扫视的地方无一百姓敢直视宇文灏,纷纷转头视而不见,他的脸此刻是黑得没得再黑了,木心琦何时见到这样的黑面太子,心有不甘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木心宓看着如此,上前牵着木心琦的手离开。
这闹剧也看够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他们看着媚娘的眼神各异,媚娘以一个背影回报,很快,在小厮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另外一间雅座。
对面看着这闹剧的紫凛摇摇头。似是一个幽怨的妇人看着凤箫离离开的方向,站在紫凛身后的魅影暗暗汗颜。
凤箫离慢慢品尝凤凰楼的低档茶,龙海狂澜,喝得她滋滋有味,宇文澈看着眼前的茶,并没有动手,看着她一脸的享受,宇文澈,先是不解,后轻抿了一下茶杯,他紧皱的眉一下子舒展开来,眸里熠熠生辉。
“阿离——”身为皇家之人,自然会懂茶,茶谁优谁劣,只要懂茶的人一品,就可知道。宇文澈像是重新认识凤箫离一样,眸光微闪,凤箫离将他反应收于眼底,眸里染上一抹笑容。
凤箫离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说了一些并不着边的话:“阿澈,我还真想快点看看那名叫花裴的女子!”
宇文澈原本想说的话被凤箫离所打断,也没有继续自己的思绪,反而顺着她的话开口:“一年前看了她的歌声舞姿,后来就觉得其他女子的歌声舞姿不过尔尔,竟比不上她十分之一,而今再度能看到她,却是越发的思念了!”
凤箫离听后暧昧道:“阿澈,你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动心?”他愣了一下,“或许吧!”
门咯吱了一声,又推开了,进来的是刚才自称媚娘的女人,还有刚才领他们进来的小厮。凤箫离和宇文澈相互对望了一眼,不明所以,金凝迟疑了片刻,起来站在凤箫离身后。
媚娘恭敬道:“二皇子殿下,离小姐安好!”
宇文澈看着媚娘恭敬的样子笑了起来,他打趣道:“媚娘怎么今天看见本皇子变得这么恭敬,平日里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二皇子殿下就别打趣媚娘了,二皇子平日也是知道媚娘的性子,不是有事媚娘怎么敢进来打扰二皇子殿下你们的兴致,只不过,这二楼的雅座已经没有多余了,而殿下你也知道,三楼四楼均不对外开放——”媚娘的意思就是,刚刚又迎来了客人,看那客人的身份,自然不应该被安置在一楼大厅,但是,为什么独独就询问他们呢?
媚娘仿佛听到他们心中所想:“太子殿下不喜媚娘,媚娘自然不敢碰一鼻子灰,所以前来询问殿下你们的意思,殿下也是认识她们的!”
凤箫离接过媚娘的话:“既然认识就迎进来吧!”
待媚娘走后,小厮迎来了两位小姐,凤箫离看着其中一人,脸色一紧,眸里一凝,手也不自觉的握紧起来,坐在凤箫离旁的宇文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晚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箫离所有的视线都定在岳晚晴的身上,不理会所有人的目光,此刻的她,多了几分拘谨少了几分随意,妆容衣服都是精致华贵,不似雪雾山上的粗布烂衣,不仔细看,凤箫离会认不出她来。
岳晚晴顺着这视线看去,回了一个眼神,凤箫离像是压抑了很久,一下子抄起了桌上的茶杯,扔去岳晚晴的面前。
这一扔,岳晚晴跳到了另外一边,张口大骂:“阿离,你想谋财害命吗?”多么淑女的装束,岳晚晴这么一叫,就暴露了她的本性。
凤箫离拍拍心口,叹息道:“幸好幸好,原来你真的是晚晴,我在想如果你不是,我直接叫人捧走你!”
只是,另外一个人就不依了。
“啊啊啊,本公主的衣服啊,都湿透了!”站在岳晚晴身旁的一名女子开口就闹,她刚一进来,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泼了一身的茶水,始作俑者一脸无辜的神态,岳晚晴则是一脸算计,宇文澈就闭眼不看,至于金凝,则是看着女子湿透的衣襟。
宇文澈扶了扶额,难为情道:“公主,还是先坐下吧!”
向怜公主走到凤箫离的面前,大骂:“你眼睛长到后脑勺啊,这么大的活人你都扔不中,这么近的距离你都失手,你不丢脸我还真替你丢脸,你看着,让我为你展露一手百发百中的绝技。”她一手抄起宇文澈的杯子,“殊”的一声飞去岳晚晴身上,岳晚晴也不是吃素的,她轻抬脚,杯子转眼间转了方向,向向怜公主飞去,向怜公主一个不妨,又被泼了一身茶水。
凤箫离正襟危坐,严肃道:“好一个百发百中,公主一出手,果然让我刮目相看,这绝技堪称天下第一绝技,只有公主一人拥有!”
“你讽刺我!”
凤箫离摇摇头:“不敢不敢,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我怎么敢讽刺你!”
“啊啊啊啊,你和岳晚晴是一路的!”向怜一说完,转过身子就不见了了人,凤箫离纳闷,这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岳晚晴笑着为向怜解释:“她就是去皇宫换衣服了,没有一时三刻也回不来。她那性子就是这样,大大咧咧,又不斤斤计较,性子真的是很好!”
凤箫离侧头,埋怨道:“你这是嫌弃我斤斤计较啦!”
岳晚晴伸手摸向凤箫离的脸蛋,赞赏道:“阿离你可真的是聪明啊!”
“岳晚晴!”
宇文澈一个惊叹:“你不是昨天在大街上见到的女子?岳晚晴?这不是和左丞相府的大小姐一个名字,难道你是丞相府的小姐?”他继续说,“我怎么不认识晴小姐你?”
“别叫晴小姐这么陌生,跟阿离一样叫我做晚晴就好!殿下你当然不认识我,我从小就在外历练,也是昨天才回来,我甚少在淮京露面,不认识我实属正常!”凤箫离听得出,岳晚晴的话里有所保留。
“那怎么一回淮京就认识了阿离?你不是昨天才回来吗?”宇文澈又问。
岳晚晴不漏痕迹的看了凤箫离一眼,解释道:“我见阿离昨天在街上瞎转,神情有点呆滞,在她不为意的时候探了一下她的脉搏,竟然发现她脉搏紊乱,再看了她脑后竟然有一小个小包,我就怀疑她是失忆,原来想带她倒顺天府,看看谁家失了人,刹那间殿下你就出现了,既然是阿离的熟人,我也是放心交给你,事后回了家,让人查探一番,才得知昨日我见到的是二皇子你,还有阿离是淳亲王府的小姐。”见宇文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继续道,“二皇子,昨日淳亲王府的事早已传到街知巷闻了!”
宇文澈点点头,但凤箫离扯了扯嘴角,这话有人信吗?
就在此时,不知何人说:“花裴出现了!”
第十二章 凤凰于飞
岳晚晴闻言一笑:“向怜赶不回来了,一会怕是又闹了!”
“她性子比木心琦好一点,我看着木心琦那嚣张的样子我就不顺眼,刚才有意无意的讽刺了她一下她就这么容易就上当了,真不知道,为何木心琦和木心宓同为姐妹,性格差别这么大,木心宓一看就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笨蛋的妹妹!”凤箫离毫不隐晦的在宇文澈面前说木心琦的坏话,反正木心琦都是太子的人,他不喜太子,自然也就不喜木心琦,她也就不担心在他面前嚼舌根了。
“她们就不是一个娘胎生的!”岳晚晴忽然一手拍在凤箫离的脑门上,“谁让你这么说人坏话的,也不带上我一起说!”
凤箫离忽然想说,天下奇葩何其多,先认识了岳晚晴这一奇葩,再认识木心琦的笨蛋奇葩,继续认识了向怜奇葩,感觉淮京盛产女子奇葩,还好还好,自己是正常的。
她们都不再说话,看着外面大厅舞台,只见一名女子从另外一条楼梯上缓缓下楼,戴着面纱,露出迷人的眼眸,穿着轻纱一样的衣服,裹胸露肩,秀出长腿,腿上由下而上系着一条红绸子,轻裙摆动,撩人情思。她在笑,可是没有一丝温度,只要触到她眼底,仿佛能看到满目疮痍之地。
她舞动而起,二楼落下的红绸成了她腾空而起的支架,时而转身,时而翻滚,宛如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