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哀家要替她好生照顾媛儿,再者说媛儿又是薛将军的掌上明珠,你自然要亲近一些。”
“其中道理儿臣自然明白,惠嫔知书达理、柔雅大方,儿臣是打心里喜欢,只是最近乔贵人有喜,所以儿臣一时疏忽了惠嫔。”
太后语重心长道,“子嗣固然重要,乔贵人秉性如何你应该清楚,太过宠溺只会使她得意忘形,祥贵嫔就是个例子,况且其一宫之主还是婉妃,不用哀家多说,你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儿臣明白。”
太后随即眼中略带轻蔑之意道,“你喜欢婉妃,惯着婉妃,哀家便顺着你,婉妃这么多年做的那些事,哀家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但皇儿你别忘了,她终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清纯儒雅的可人儿了,若是敢对媛儿下手,哀家自是不能忍的。”
擎苍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儿臣清楚,乔贵人如今能安然怀胎,必是听命与婉妃,所以儿臣才注重乔贵人,这样婉妃才不会轻举妄动。”
太后随即眼里饱含深意,语气颇重道,“即使轻举妄动又如何?当初哀家为何横刀阻碍不让婉妃立为贵妃,皇儿你应该清楚,她是何身份也不必哀家多说,妃位对于她来说已是最高的荣耀,穆凌如今又贵为太子,哀家希望皇儿日后能以大局为重。”,擎苍此刻眉头微紧,面容略显沉重,“儿臣明白。”
这时在凤翔宫的寝殿内,皇后已退去外衣,身着亵衣(古代的睡衣)直坐在床上,秋霜端着深褐色的汤药走了进来,“娘娘,该服药了。”,皇后接过玉碗服下,一碗药服下苦的皇后连连皱眉,秋霜忙担忧道,“是不是喝得太苦了?奴婢去取些甜品过来解解苦。”
皇后摆了摆手,“不用了,喝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娘娘是不是喝得太急了?”
“这药太苦,慢慢喝反而不如一口喝下去舒服。”,皇后略微顿了顿又道,“今日去给祥贵嫔宣旨时,她情绪如何?”
“祥贵嫔情绪激动极了,嚷着要见皇上,奴婢随后便以您的懿旨提点她,这才平稳了下来,当时淑妃也在场,还劝着祥贵嫔呢。”
皇后听后略微犯疑,思索片刻转为释然,“她们交好定是因惠嫔了。”秋霜随即默然一笑,“祥贵嫔心胸狭隘,淑妃定是要好好利用一番了。”,皇后不想再去理会此事,话锋一转道,“惠嫔那边怎么样了?”
“药已经服下了,太医说明日一早便可退烧。”
皇后放心的点了点头,“那本宫就放心了。”,秋霜反而不乐意了起来,“夜都这么深了,皇上还守在内阁,也不说来娘娘这里歇着,惠嫔不是有金华殿么?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皇后瞬即面露不悦之色,略带严厉道,“秋霜,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惠嫔如今昏迷不醒,你让她怎么回宫?本宫是皇后,岂能因此争风吃醋?”,秋霜缓了缓情绪道,“奴婢就是看不过眼,还有颐贵妃,今日竟因朱太医骑马一事对娘娘您那般态度,怎么说她也比您低一级。”
皇后眉头紧锁道,“颐贵妃不过是因担忧惠嫔罢了,人都有一时激动之时,颐贵妃性情孤高桀骜,平日里虽对本宫偶尔出言不逊,可大体还是安分守己的,再说宫中有颐贵妃协理,本宫也可放心许多。”
秋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娘娘就是太善解人意了。”,皇后嘴边微微扬起,随即便在秋霜的服侍歇息了。
、第十九章 初醒,多谢闺蜜相伴
第二日一早,擎苍特地嘱咐了下人好生照顾沁媛,才急着去上早朝,临走前也不忘担忧的瞧上沁媛几眼。
擎苍走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颐贵妃便来了,走到沁媛的床榻前坐下,沁媛的脸已不再像昨日那般通红,颐贵妃抬手抚上沁媛的额头,瞬即笑逐颜开对岚姨道,“惠嫔的烧退了。”,岚姨在一旁也高兴的点了点头,“回颐贵妃的话,主子今早烧便退了。”
颐贵妃收了收嘴角的笑意,担忧这说,“那为何还没醒来?”,岚姨冲着颐贵妃舒心一笑,“颐贵妃娘娘切莫担忧,朱太医说主子眼下正处于熟睡状态,而非是昏厥,需要静养才行。”,颐贵妃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告诉外面的宫人,任何人进来都要通报,没有本宫同意谁都不得擅自入内,切莫惊扰了惠嫔”,岚姨应了一声便出去吩咐了。
颐贵妃一直在沁媛身旁候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外面有宫女进来禀道,“颐贵妃娘娘,外面各宫主子都来看惠嫔娘娘来了,想必是刚给皇后省安过来。”,颐贵妃连抬都不抬一眼,毫不犹豫道,“告诉她们都先回去吧,惠嫔现在需要静养。”
宫女应了一声便退下了,这时颐贵妃的贴身侍婢慧心小声道,“娘娘就这么辞退了各宫主子,是不是有些不妥?”,颐贵妃轻笑道,“她们是来关心惠嫔的,还是来看热闹的,本宫心里还不清楚?况且惠嫔此刻需要静养,她们进来你一嘴我一嘴的,反而会吵了惠嫔。”
这时沁媛眉头轻微触动,眼珠在眼睑里微微转动几下,随后艰难的睁开双眼,只觉得万分口干舌燥,虚弱无力道,“水……水……”,这时岚姨在一旁惊喜万分极了,“主子醒了,主子醒了。”,颐贵妃听后连忙望向沁媛,见沁媛果真苏醒瞬即喜上眉梢,欣喜若狂的吩咐道,“快拿水来,慧心你快去请朱太医过来。”
岚姨忙去倒水过来,颐贵妃赶忙接过吩咐道,“快把惠嫔扶起来。”,岚姨将沁媛扶了起来,颐贵妃小心翼翼的用玉勺给沁媛喂水。
沁媛几口水下肚,这才稍微清醒了些,望了望四周陌生的装饰,万分虚弱道,“这是哪里。”,颐贵妃激动的挽住沁媛的双手道,“这是凤翔宫的内阁,妹妹你可醒了,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
沁媛虚弱的喘着粗气,柔弱小声道,“我怎么在凤翔宫的内阁?我现在好饿。”,颐贵妃听后忙高声喊道,“来人啊。”,只见一位宫女走了进来,“颐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去御膳房拿些清淡的早膳过来。”,宫女应着便转身离去。
这时朱太医和慧心也走了进来,朱太医见惠嫔醒了也极为高兴,上前诊脉后道,“眼下惠嫔娘娘的烧已经完全退去,虚弱是因为一天一夜未进食的缘故,微臣再开些滋补驱寒的药方,服用七日便可痊愈,但今日千万别再凉着,若是再发热的话,可就不这么好医治了。”
颐贵妃听后极为喜悦,“真是有劳朱太医了。”,朱太医随即谢恩过后便退了下去,沁媛这时说道,“嫔妾怎么在凤翔宫的内阁?”,颐贵妃回道,“昨日你在殿上昏迷了过去,皇后便派人把你送到了这里,你可知道你昏迷这一天一夜姐姐有多担心你吗?”
沁媛听后略带吃惊道,“嫔妾昏迷了一天一夜?”
“可不是么,皇上也守了你一天一夜,昨晚太后也过来了,哎,既然病了还来省安作何?”
沁媛没有回话,她只是感觉自己沉沉的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母亲,梦见和穆亲王在一起的种种场景。
待宫人将早膳送过来,沁媛用过了膳,这才渐渐觉得浑身有了力气,这时岚姨在一旁笑着说道,“平日里主子要是也能吃这么多就好了。”,沁媛淡淡笑着,颐贵妃笑着插言道,“一天一夜没用膳了,又得了场大病,定是虚弱极了,多吃一点好,这时候多吃代表身子已经好了。”
沁媛笑了笑,望了望陌生的四周,随后说道,“姐姐,妹妹想回宫。”,颐贵妃略带惊讶道,“你才刚醒来,朱太医可特意说了你现在最怕风寒,外面那么冷,若是再被风袭着怎么办?你再待上一日,明日再回宫吧。”,沁媛随即摇了摇头,“妹妹患病呆在凤翔宫,实在有些不妥,还是回宫吧。”
“怕什么,皇后向来仁慈,定是不会计较这些的,现下你身子重要。”
沁媛依旧婉拒道,“还是回宫吧,回宫都是自己人,用着也方便,在这妹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颐贵妃随即思索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真是拗不过你,慧心快去回宫拿些厚衣服过来给惠嫔换上,别忘了备本宫的轿子过来,再多加几个暖炉,岚姑姑你回宫吩咐下人把寝殿暖热了。”
沁媛摆了摆手,“不用了,妹妹走着回去就行。”,说完正要下床,便被颐贵妃阻拦,“不行!你若是不听姐姐的,那就不要回宫了。”,沁媛见颐贵妃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扶手笑了笑,“好,好,好,妹妹听姐姐的便是。”
好大一会儿,慧心才准备妥当回到凤翔宫,沁媛被宫人穿得厚实极了,走起路来都觉得有些厚重,待上了轿子才发现,轿里四周都放着热腾腾的暖炉,回宫的这一路沁媛倒没觉得冷,反而还有些热,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来到金华殿。
沁媛进了寝殿退去外衣,岚姨伺候着沁媛歇在床上,寝殿已被张德海布置的暖和极了,火炉足足有四五个,床榻已烧的火热,脚下放着四个脚炉,床里放着四个手炉。
此等保暖的架势让沁媛顿时噗嗤的一笑,对一旁的岚姨说道,“岚姨这是要热死本嫔吗?虽是冬日可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在这样下去本嫔可要烤化了。”,岚姨随之一笑道,“这都是张德海安排的。”
张德海在一旁躬身笑道,“主子大病初愈,奴才怕主子冷,所以才多加了些暖炉,主子若是热了,奴才可以命人撤去一些,但是万不可冷着。”
颐贵妃在一旁赞同的点了点头,对沁媛说道,“张德海说的没错,你病刚好身子弱,若是再感了风寒可就不好了,你可知昨日你昏厥那一刻,姐姐有多担心。”,沁媛略带感动道,“劳烦姐姐担忧了。”
“你我姐妹说这些客套话岂不是见外了,下次若是病了就别撑着身体去省安,身子可是自己了,若是病倒了在这深宫大院里,能有几人真心关切你?”
沁媛听后微微颔首,“妹妹知道了。”,颐贵妃甜美一笑,这时慧心从外面赶忙走进来,面露焦急的对颐贵妃道,“主子,公主阁派人传来消息,说婉汐公主哭闹的厉害,您快过去瞧瞧吧。”
颐贵妃听后焦急之色尽显于面部,赶忙转身对沁媛说道,“妹妹好生养病,姐姐去看看婉汐。”,沁媛连忙点了点头道,“姐姐不必担心妹妹,姐姐快去瞧瞧吧。”,颐贵妃瞬即赶忙起身,从寝殿消失了。
、第二十章 巫蛊之术陷害,疲于面对
沁媛这时抚了抚被角,忽然瞧见张德海和岚姨二人在低声窃窃私语,随即便问道,“你们二人在说什么?”
岚姨和张德海听后忽然停止低语,岚姨小心的抬眼瞧了瞧沁媛,表情有些严肃,上前一步小声道,“张德海说,昨日夜里有人偷偷来过主子的寝殿。”
沁媛心底略微一惊,自知不是什么祥事,赶忙心头一紧问向张德海,“是谁?”
张德海回道,“是宫女春桃,奴才因怕打草惊蛇,所以昨夜未做任何动作,今日天刚亮奴才就连忙来到寝殿仔细盘查,随后在主子床榻下的暗格抽屉里发现了这个。”
张德海话音一落便从软榻底的深处,掏出一个深褐色的檀木锦盒,“主子,就是这个,奴才生怕被人发现,特地藏了起来。”,沁媛接过锦盒打开,瞧了一眼瞬即大惊失色,锦盒里放着一白色布偶,上面写着祥贵嫔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并且扎满了数根银针,这是巫毒娃娃!
沁媛顿了顿,憔悴的脸上闪出一丝冷漠,“看来祥贵嫔是按耐不住了,岚姨,丢进火炉里烧掉吧。”
岚姨接过布偶,瞧了一眼同是一惊,眼里满是愤恨,拿到火炉旁气急败坏的丢了进去,沁媛瞧着布偶烧得渐渐发黑直至燃逝,顿时有些心神不宁,“本嫔与祥贵嫔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如此害我?”
岚姨万分憎恶道,“主子有所不知,昨日祥贵嫔因在省安之时当众对您出言不逊,已经被皇上下旨撤去协理毓秀宫之权,此刻她怎会不恨主子?”,沁媛听了这话,额前疑惑的皱眉渐渐散开,张德海这时插言道,“巫蛊之术在宫里可是大忌,一经发现可是死罪啊!祥贵嫔分明是想置主子于死地,主子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沁媛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如今她刚刚苏醒过来,又遇到这么烦心的事,顿时觉得万分疲累,还未等拿出主意,便只听门外太监传道,“淑妃娘娘驾到,祥贵嫔驾到。”
沁媛自然猜到她们前来意图,心里虽有不悦,但面容依旧淡然,见二人一前一后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略微垂首道,“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给祥贵嫔请安,嫔妾身子不适,还请淑妃娘娘不要见怪嫔妾未行请安之礼。”
淑妃虽心有不悦,但脸面确是无谓姿态,“妹妹才刚刚苏醒,身子弱,不必讲究那么多礼节,这南国人参是大补之物,如今对妹妹身体是极好的。”,祥贵嫔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姐姐听惠妹妹醒过来了,连忙就随淑妃娘娘过来探望妹妹,这是上好的龟苓膏,妹妹拿去好好补补身子。”
沁媛看着二人极为热情的态度不禁心生冷笑,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