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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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姑娘-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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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听了她的吩咐,虽是疑惑,但也乖乖地做了。等那丫鬟下去后,黎惜芝拿起屋里摆放显眼的一副茶具清洗一番,想必是段言闲来无事收藏的,这会儿倒便宜了她。她又找出从碧华山带来的茶叶,便朝亭子走去。
那丫鬟做事速度挺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她要的东西准备妥当了。让丫鬟下去后,黎惜芝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了下时间便开始煮茶。茶叶是碧华山产的青砖茶,积累的时间长了,香味却是愈发浓郁。她细细地煮着,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似是想起了什么趣事,抿唇嘴角不自禁地上扬。
随着时间的增加,茶的香味被煮了出来,醇香浓厚的味道还未入口,已经散发着惑人的气息。是以当段言的父亲走来,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面前尚在烹煮的茶时,黎惜芝一点儿也不意外。不过仍是佯装讶然,站起来有礼而拘谨地道:“伯父。”
段父见到她仍是面色不善,但是碍于面前一壶好茶的缘故,严厉的模样已经缓和了许多。“这茶是你煮的?”
她点头道:“是的。”
段父听罢只是缓缓嗯了一声,有一会儿没有说话。然而姜还是老的辣,小辈一点儿心思地躲不过他的眼睛,“为何要到这里煮茶?”
好在黎惜芝见识过他的厉害,早已想好一套说辞,“阿言今日进宫去了,肯定免不了口舌之辩。这个亭子是回府的必经之处,他若是回来,能在第一时间喝到我煮的茶,一定会很高兴。”
她的话没有一丝漏洞,就连段父听罢也觉得合情合理,点了点头算是认可。本可以就此离去,但是此刻茶已煮好,黎惜芝提起砂壶为面前的茶杯里倒茶,茶的香气顿时四溢。段父自认品了这么多年茶,还从没有一个能将它的味道煮的如此极致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年纪轻轻前日刚被自己冷眼相待过的儿媳妇。
他忍不住多停顿了一会儿,发现就再也走不动了。看了看黎惜芝专注的面庞,段父咳嗽一声,“言儿还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黎惜芝眨了眨眼,“是啊,所以我才在这等他。”说完顿了一下,才像恍然大悟般地,“听说伯父也喜爱品茶,不如给惜芝评价一下这茶的味道如何?”
这话正和了段父的意,当下便没有拒绝在黎惜芝对面坐下。黎惜芝放了一盏茶在他面前,恭敬地说:“伯父,您尝尝。”
方才的味道已经如此浓郁,段父早已想品尝一下入口是何种滋味,他端起茶盏放在鼻前嗅了嗅,便将其送入口中。与此同时黎惜芝缓缓开口道:“砂壶不吸茶香,能够保持茶叶本色的香郁,并且不损茶色,是以用砂壶煮茶是最佳选择。伯父您喝的茶是我从碧华山带来的,您这个年纪不适合喝新茶,会对肠胃不好,不过我这茶已经是初春采摘封存良好的,您可以放心。而且青砖茶香气独特,除了能生津解渴外,还有提神的作用。伯父您年纪大了,喝这个茶对身体很好呢。”
她的声音好听,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在人心底漾开,让人听着十分舒服。再加上这一壶好茶,段父突然觉得这儿媳妇怎么看怎么顺眼。这茶喝在口中唇齿留香,醇厚隽永,教人回味无穷。他虽想称赞,但是前天刚对人家摆了脸色,一时间有些拉不下老脸,于是硬着声音说道:“天气委实燥热。”
黎惜芝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想了无数种段父的回答,唯独没有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她怔忡,然后道:“……呵呵,是挺热的。”
段父接着便不再搭话,茶品了一杯又一杯,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黎惜芝只得不停地给他添茶。自这日之后,黎惜芝三五不时地挑好时间在亭子里,煮的茶一回比一回香醇浓厚,欲罢不能。发展到后来段父超过三天喝不到她煮的茶,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闷骚夫君

期间黎惜芝轻易地跟段父打成一片,并且从他那里得来不少有用的东西。譬如说这回指婚给段言的姑娘叫孟繁繁,其姐郁妃正是当宠的时候。譬如说让段言娶孟繁繁这件事,是太子提起的。再譬如说,段言以前做了多少嚣张猖狂事,段父都给他抖搂了出来。
段言的话果真不假,这才没几日的光景,段父已经被黎惜芝征服。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多少,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爷对黎姑娘宝贝的不得了。
段言回京后事情颇多,常常早晨出去傍晚都不见得回来,是以并不知道家里已发生了质的变化。这日总算回来的早点能一同用晚饭,便亲眼目睹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黎惜芝喜欢肉食,但是今日的荤菜都距她有些距离,又不好伸长了手去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段言看她平日里吃的不少,偶尔吃些素菜也不错,便不打算管,只见这时段父竟然夹了几块糖醋肉到她碗里,并且说道:“来芝儿,多吃些。”
顿时他和段母举筷的手都僵住了,唯有黎惜芝波澜不惊极其坦然地接受,还说:“谢谢伯父。”
……段言又开始相信所谓的人格魅力。他从小是在父亲的严厉淡漠中长大的,所以一直以为自己的爹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善言辞,不甚和蔼。谁知道,他竟然也会给人夹菜,还有如此慈爱的一面,这让人觉得太不平衡了。
看黎惜芝吃的津津有味,他千万种情绪在心头涌现,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他现在不说话,可不代表这事就这么过去,当晚黎惜芝便被盘问:“你这几日做了什么?”
黎惜芝憋了好久的一口气还没发泄出来,如今被他这样质问,自然不满。再加上近日仗着段父的宠爱,底气更加足了,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知道吗?”
段言不语。
“我知道你想知道。”她笃定地说,看着人的眸子漆黑如渊,里面倒映着段言淡然的面容。旋即她眉眼一弯,笑的乖张:“可是我不告诉你。”
“……”段言发现有时候这姑娘真是讨打的可以。
这几天他很忙,两人几乎没什么时间见面,黎惜芝忽然想起来问道:“你跟皇上说了吗?他怎么说?是不是依然让你娶那个什么繁繁?”
可惜段言只听进去了她最后一个问题,蹙眉问:“什么繁繁?是谁告诉你的?”
黎惜芝默,然后使出杀手锏:“你爹。”
短短两个字,让段言哑口无言。这下可好,她又一次颠覆了段父在段言心中的形象。会体贴小辈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跟自己媳妇乱嚼舌根!他额间一阵抽疼,回答她刚才的问题:“皇上还未松口,此事交给我,你无需再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她不明所以地问道,如墨般的眸子几乎掩在黑暗中,“你这棵红杏就要出墙了,我不看牢点,还等着看你娶别人呀?”
“……你这些话是跟谁学的?”红杏出墙这话,怎么听都不该是形容他的。
黎惜芝眨眨眼,“书里看到的。”
就见段言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看,这得看的什么书才会出现这些话,净给她灌输些不正经的思想。于是当下便沉了脸,“以后少看闲书,多读些四书五经。”
看这些书还是当时在旻城,闲来无事找丫鬟借来读阅的。四书五经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就是段言的书房里满架子摆放的。她只要想一想便会头大,当下连忙摆手,“我读了也读不懂,还是不要了。”
还真是诚实,段言在心里哑然失笑,表面上却无波无澜,清清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倒是对自己认识挺深刻。去给我倒杯茶来。”这回回京他将旻城的几本账簿带了来,得闲便会查看一番。
他理所当然地下命令,黎惜芝体贴他这几天是真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不能休息,便乖巧地给他倒了一杯端来。
段言接过喝了一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一句:“无味。”
黎惜芝哪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回答道:“无味之味,才是至味。”
将那杯茶几口饮尽,这才缓去了些无力感。他现在不是要跟她谈论茶道,她这脑袋瓜何时能灵光些?“听爹对你煮的茶赞不绝口的样子,倒不像是无味。”
黎惜芝站着将他这句话消化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于是便大方地说:“你若是想试试,明天早些回来我煮给你喝就是了。”
段言不动声色地颔首,“既然这样,也好。”
分明是他自己想喝,现在却说得自己很迁就她似的。黎惜芝无语凝噎地看了他一眼,默默上床准备睡觉。此时夜已转深,段府的人早都睡去,唯有他们屋里还亮着灯。她钻进床里觑向坐在书桌后的段言,他的身后是一片昏暗,唯有烛火微弱的光照在身前,将他身上染了一片橘黄。他的神色清冷,翻书的手缓慢而沉稳,让人莫名地觉得安心。
来京城的第一晚因着连日路程的疲惫,加上段家的压力,她沉沉睡去没有心思去观察他。后几天他回来的晚,通常都是她睡着了他才回来。这样看来,黎惜芝还是第一回有闲暇细细地将他看着。澄澈的眸子在昏暗中异常明亮,让段言想假装没看见也不行。
他又翻了一页,提笔在边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淡淡地说道:“闭眼,睡觉。”
黎惜芝才不听他的话,嬉笑道:“你让我看一会儿,我等下也给你看,不收钱。”
“尽说胡话。”虽是这么说,他的眼里已浮上了浅浅笑意。“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黎惜芝自然看不懂他带笑的眸子,只以为他又是在训斥自己,当即反驳:“我有没有姑娘家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
这话若是以前段言听了也没什么,可是在这关头她这么说,让他不得不又一次产生疑虑。将账簿放下,他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她自知说错话有些退缩的眼睛,一步一步逼近,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一会儿可能就知道了。”
黎惜芝攥着薄被的手紧了紧,几乎要退到墙角里,“你等等,别过来。”
段言略微挑眉,“我是你夫君,为何不能?”
她蛮不讲理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有些事情从不在意过倒还好,一旦在意便发现处处都有问题。段言觉得黎惜芝这反映委实奇怪,此前他脱她衣服时,她也是这副受惊委屈的模样,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倾身对上黎惜芝的眼睛,目光坚定而冷凝,“由不得你。”
或许是真的被吓住了,黎惜芝登时便红了眼睛,大有你敢碰一下我就哭出来的趋势。
段言又道:“除非告诉我为什么。”
于是黎惜芝的脑瓜子开始快速运转,思索他话里的可信度,少顷抬起湿漉漉的眸子,“会很疼,我不要。”
段言霎时没了言语,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些便不会疼。”
黎惜芝一脸的质疑,好似他在说笑话,“你拿棍子打我还会轻些?我才不信。”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的人黑了一张脸,段言本就生得冷漠,如今再换上这副表情,顿时让黎惜芝觉得如陷三尺冰窖。以为他不高兴被自己揭穿,便嗫糯道:“你……”
才刚出口,便听他似乎咬着牙问:“这是谁教你的?”
黎惜芝被他的表情吓住,不敢不回答:“黎,黎清帆。”
再听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非常好。”
从此,黎清帆在段言心中便跟禽兽画上了等号。
被黎惜芝这番话一搅和,段言就算原本存了什么心思现在也完全被浇熄了。他褪下外衣躺上床,看了一眼仍旧惴惴不安的黎惜芝,心想总有一天要让她知道到底疼不疼,然后说道:“睡觉。我不对你做什么。”
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放下心来来的黎惜芝这才安稳地阖上眼,沉沉睡去。
她睡的踏实,连早晨段言起来都没有察觉。立在床边看了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的小身子一眼,平日里娇憨偶尔狡黠的眸子阖着,脸蛋细致白嫩,他俯身以食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面颊,良好的触感让人忍不住一碰再碰。
朦胧中觉得脸颊痒痒的,黎惜芝困顿地睁了睁眼,厚长的睫毛微微扇动,她这才有些清醒。看了看屋里已没有人,禁不住纳闷:“难道刚才被鬼摸了?”
想想大概是错觉,便起来穿衣裳,丫鬟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院子里了。还在闭眼呼吸早上清凉的空气,那丫鬟走来对她说:“黎姑娘,夫人请你过去一趟。”因着皇上指婚的事情,是以黎惜芝同段言成了亲的事除了段父段母,并没有同府里人说。
虽是疑惑,黎惜芝仍旧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跟着那丫鬟走到主屋,便见段母已经穿戴整齐端坐在那,端着茶杯浅浅啜了一口,目光向她扫来,凌厉而严肃,不复那日在书房在的模样。
黎惜芝走到她跟前乖巧地唤了声:“伯母。”
将茶杯放下,她不轻不重地道:“坐下吧。”见面前的姑娘眨巴着一双水灵的眼睛看着自己,她一怔,定了定心神道:“我便开门见山地同你说吧。黎姑娘,你确实是讨人喜欢,但是你不适合我段家。”
“那日我无意间听到你和言儿并未圆房,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正如我所说,此事没有几人知晓,我可以再为你安排个好人家。言儿今日是多么的忙你也看到了,他为了这事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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