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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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姑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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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段言身边站定,抬头见前面坐着段父段母。段父一脸正容,目光威严,看来段言一大部分的性格源自他爹。段母面色无太大波澜,看到两人后仅微微一笑,在见到黎惜芝的时候怔了怔,再无别的反应。虽觉得有哪里不妥,但此刻黎惜芝仍是有礼地道了声:“伯父,伯母。”
段母点了点头,眼神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两人握着的手,后转向段言,“这位姑娘是?”尽管听了下人的话,但是她仍是要轻口问到答案。
在段母的目光放到他们两个的手上时,黎惜芝已经挣脱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手中蓦地一空,段言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她叫黎惜芝,曾救过我一命。”
听到他这么回答,段母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原来是这样,方才我还听下人乱嚼舌根,说你带了个媳妇儿回来。”
黎惜芝莫名其妙地站出来,没忍住出声道:“我本来就是阿言的娘子。”
只感觉看向自己的目光忽然变得凛冽,然后是段母的询问声:“言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段言闭目,许久缓缓地说道:“是。”
话音刚落,黎惜芝的嘴角还没来得及勾起来,便听得一声重重的拍桌声,伴随而来的是段父呵斥的声音:“混账!”他看了黎惜芝一眼,眉眼里都是不满和不赞同,先撂出一句狠话:“没征得父母同意,算什么婚姻?岂能如此儿戏!”
黎惜芝刚想反抗,就听另一边段母也说道:“是啊,言儿,婚姻大事岂容你擅自做主。这姑娘虽救你一命,可也不能如此草率地将婚事给办了。”
她很想说,段言她同成亲不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命,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可是段言在她之前说:“现在征求爹娘同意,也是不迟。”
段父端着凌厉严肃的目光,看了一眼黎惜芝,说道:“我不会同意的,你把婚书给我拿来。”
黎惜芝终于明白段言说的“有些不好说话”是多么的不好说话了,现在看来,他说话真是含蓄。这伯父端的就是要赶她出门的架势,别说同意她和段言的婚事了,恐怕连让段言休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岂止是不好说话这么简单。
当时两人拜堂成亲时,哪有什么婚书,不过是草率地过了下仪式。如今这婚书看起来也是存心在刁难人,见两人拿不出来,段母道:“莫不是连婚书都没有?”
还真让她说对了,段父听罢更加来气,一双虎目登时瞪的严厉,“若是没有婚书,更别想我会承认你们这门亲事。”
听到这儿黎惜芝再也没法继续装傻充愣,她不惧不畏地对上段父的目光,掷地有声道:“有婚书没婚书又怎么样,反正我已经是段言的娘子了,难道要让他始乱终弃做个丧心病狂的人?你们承认不承认都好,是阿言娶我又不是你们娶我,为什么伯父伯母你们要这么刁难人?”不得不说,黎惜芝的成语运用的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问的真诚,一双眸子清澈无暇,仿佛是在用最心底的声音同人对话。一时间段母险些被这双眸子折服,软下口气:“实在不是我们想刁难,而是……”
段母话未说完便被一声短促的咳嗽声打断,段父轻啜一口香茗,语气仍是很不好,“此事容后再论,你们奔波劳累,先去歇下吧。”
这样的缓兵之计让黎惜芝很是不满,既然觉得他们奔波劳累,就不该在刚一进门便责怪他们。然而已经责怪了,就别卡在半途中不说清楚,这样将人吊着着实难受。
一路上跟着来到段言的院落,成片的竹子种在两边花圃里,很有高风亮节的气势。她因揣着心事,便对景致没了兴趣,直到走进屋子里,缓了一会儿,才说道:“阿言,我是不是不讨人喜欢了?”
没想到她一出口居然是问这个问题,段言挑眉,还以为她会问你爹娘怎么这么凶这类问题,谁知这个姑娘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她问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无论是或不是,都是在赞美,于是他便选择不回答。
黎惜芝不依不挠:“不然为什么伯父看我的眼神像拿刀子剜我一样,我不过是将他的儿子娶走了,至于这么苦大仇深么?”
同她待的时间长了,段言也感染了她那听话不听重点的毛病。当即眉毛一挑问道:“娶?”
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黎惜芝干脆嬉笑着调戏他:“你当初说好是嫁给我的,难道想赖账吗?”
段言看了她一眼,愈发觉得这段记忆丢失的委实是亏。门口进来两个丫鬟说是要将床铺收拾一下,待那两人入了内室后,他才避过黎惜芝拿刁难人的问题,回答道:“家父严厉,却最喜品茶。”若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在连枝楼,黎惜芝似乎提到过她会煮茶。那骄傲蛮横的模样他现在都记得,是如此自信又嚣张,教人又爱又恨。
过了一会儿,黎惜芝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指导自己。她确实煮得一手好茶,连黎清帆那样挑剔的人一天不喝都会觉得不舒坦。她眨着闪亮亮的眸子问道:“那伯母呢?”
段言轻咳一声,有种在出卖自家爹娘的感觉,“我娘性情温婉,你若不做过分离谱的事,她不会不待见你。”
听罢黎惜芝在心里默默记下,只是什么叫不过分离谱的事,她心里还真是没底。是以到了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不见了段言的时候,她在丫鬟的指路下来到书房,后知后觉地做了一件失了礼数的事。
她的手放在门上正打算叩响,便听里面传来段言和段母的对话声。她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那话里的内容一下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听段母婉言规劝道:“我和你爹也不想这样,只是言儿你知道,朝廷至今都对你无法放下心。你若不顺了圣意,恐怕我们一家安危难保,再不是遣去旻城这么简单。”
黎惜芝放在半空的手顿住,眼里波光流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圣意,竟值当二老如此为难。
屋里许久没有声音,一阵沉默过后,是段言惯有的冷漠声:“这便是你们要我回京的目的?”
段母又道:“没错。”接着沉吟片刻,“婚期已经定下,是在今年年底。”
听到此处,黎惜芝在门外一惊,她同段言早已成亲,哪有什么婚约。段母所说的,难道是另有其人?
果不其然,段言沉声开口:“我不会娶她。”
段母的声音略有些气愤:“这事岂是你说不娶就不娶的,难道你要看着我们段家被灭口流放才甘心吗?若是你不舍得那个黎姑娘,到时候让她做侧室也不是不可。”
里面又没了声音,段言想必是在沉默,然而就是这一少顷的沉默让黎惜芝生气心寒。她听的已经浑身止不住轻颤,小小的拳头在身侧紧握,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原来他们竟是要段言再娶的!难怪在得知段言同自己成亲后如此刁难,难怪对她如此不待见,亏得她还以为自己人格魅力下降了,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打她家段言的主意。
她抬头看了看紧阖的房门,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对上两人情绪不同的目光。然后眸光一偏,看向面有尴尬的段母,抿唇坚定地说:“段言是我的,他不能娶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太顺利了会不好玩的。放心啦惜芝的人格魅力告诉我,她会把段言爹娘征服的。


、吐艳夫君

如此一番豪言壮志,自是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其中段母微微蹙眉,对她的行为略有不满:“黎姑娘,我在同言儿谈话,你为何要偷听?”
她沉默片刻,理直气壮地说:“我也不想听见,是你们的话要闯进我耳朵里。”再看一旁段言面无表情,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说不清道不明,她想这毕竟是段言的母亲,便放缓了口气:“伯母,你说要段言娶谁?”
段母觑了她一眼,觉得这姑娘大概是个能说得通的人,便打算从她这里入手做思想工作,“是皇上为言儿指了门婚事,对方是郁妃的亲妹妹,婚期就在今年年底。圣意难违,如今你又与段言成了亲,也不怪得我们如此着急。”
黎惜芝不知道段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段言不能娶别人。”
怎想这边也是个一根筋的,段母眸子登时冷了几分,“这事不是由你说能不能的,年底一到,婚事必须举行。”
她睁大眼,“那我怎么办?”
段母并不因她的惊诧表现出别的情绪,仍是方才的那番话:“你毕竟同言儿成了亲,若是不想离开,到时候便做个侧室。况且你救了他一命,段家不会亏待你的。”
然而这话听在黎惜芝耳里只觉心寒,她看向段言,见他一直是那副冰冷淡漠的模样,神色复杂深沉。若是没有听到方才他的话,黎惜芝几乎要以为他对这门亲事不反对。她转回目光,问道:“若是我不想留下呢?”
话音刚落,旁侧便有两道目光灼灼地射来,带着狠厉的危险。就在此时段母开口:“你若真想离开段家不会强留,我定会再为你找个好人家,了保你日后生活无忧。”
话音刚落段言出声:“不留下,你能去哪?”
他本意是不愿黎惜芝离开,觉得她应该呆在自己身在。只是这话听在黎惜芝耳里却变了滋味,好像说自己多么没用多么离开他似的。她没来由地气恼,“伯母刚才说了帮我重新找个人家,反正咱们还没圆房,我并不吃亏。”
段母听到她的话后,震惊道:“你们没有圆房?”
段言的面色变得难看,似在压抑着什么。他忽然很想将这姑娘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在旻城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那个人似乎不是她,这才几天功夫,就恨不得将他转手他人自己另找人家。他带着狠厉的气息,说道:“今晚圆也不迟。”
黎惜芝不由得后退两步,她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但是看现在这情景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一说起圆房她就有种莫名的恐惧,坚定地摇头,“不行。”
“你们……”段母仍是处在惊讶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之间竟什么也没发生过。随即又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黎姑娘清白还在,你同言儿成亲一事也没人知晓,倒不如就当没发生过此事。我段家对不起你,若是你不嫌弃……”
“明日我会进宫面圣。”段言突地出声打断她的话,眸子冷意愈加森寒,看向段母,“我此生只娶一人,断不会再容下其他。娶妻一事,我会请皇上收回旨意,请您不要再为我做决定。”
段母被他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意味不明地看了黎惜芝一眼,说道:“既是如此娘就先走了,你们二人再好好谈一下。”
书房里只剩下段言和黎惜芝二人,被他那灼灼又逼迫的眼神看着,黎惜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索性低头看自己脚下整理自己的情绪。
她是个死心眼的人,第一个认定的人是黎清帆。只是后来黎清帆不告而别,她伤心难过又怨恨,却依然忘不了。后来段言出现,她想尽办法让这个冷冰冰的人脸上出现别的情绪,久而久之发现在自己最脆弱的时间是他填补了她。
她一直以为段言失忆了没关系,他能喜欢她,那么就能重新喜欢她。可是在一次的挫败后,她自己都快逐渐失去信心。段言从没表现出对她的关怀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迎娶别人……她咬了咬牙说道:“阿言,刚才那话是你自己说的。”
段言原本也在沉思,听她突然出声,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黎惜芝抬起含着怨气的眸子看他,又委屈又嗔怪,惹人怜爱的不得了,“你明明说了这辈子只娶一个人的,不许赖账!”
她这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段言将头偏向一侧,看着窗外的梧桐树,隐在暗处的嘴角微微上翘,“我何时娶过你?我们连圆房都未曾有过。”
黎惜芝被狠狠噎了一下,瞪圆了双目,“你,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此时他已将眸光转了回来,看着她的眼神波澜不惊。
缺心眼如黎惜芝是真的被他糊弄住了,此刻心里想的是段言居然是这么不靠谱的人,说的话还没眨两下眼就忘了!她咬碎了一口银牙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现在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嘴笨是硬伤,愤愤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能撂出这么一句狠话来:“……你去死啦!”
她转身转的急切,是以错过了段言眼里一抹不甚明显的柔光。
回房之后黎惜芝思来想去仍是觉得气不过,夜里段言也不知去了哪里没有回房,她洗浴后便坐在窗前思了半夜。月至中天的时候,拍了拍额头眸子愈发明亮,她起身熄灭油灯,走到床上躺下,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便不见了段言,想来是进宫去了。黎惜芝还对他昨日的话耿耿于怀,便没多关注他的动向,反倒是向丫鬟询问了几个关于段父的问题,丫鬟均一一地回答了。听罢她的眸里波光流转,闪过狡黠,对丫鬟说:“你帮我准备煮茶用的风炉火夹等,放到院中亭子里。”
丫鬟听了她的吩咐,虽是疑惑,但也乖乖地做了。等那丫鬟下去后,黎惜芝拿起屋里摆放显眼的一副茶具清洗一番,想必是段言闲来无事收藏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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