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到屏风前的人回答,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身子一转,他出现在眼前,她浸在水里看着他,眸子睁的大。
秦中元眉宇间挂着笑,没任何图谋不轨的意思,看着她湿漉漉的脸和长发,一步步走近。
微微倾身,双臂担在浴桶边缘,薄唇含笑的看着她,“舒服么?”
“嗯。”眨眨眼,睫毛上的水珠滑了下来。
眸色微暗,秦中元朝她伸手,“过来。”
“做什么?我在洗澡。”看着他的手,孟涟城的耳朵开始红了。
“我知道。”一笑,眼角眉梢间有些邪恶。
“那你还跑来?”稍稍瞪眼,不过却是从水里伸出手,带着水的放在了他手上。
微微用力,水中的人儿朝着他滑过来,水波荡漾,水下的景色若隐若现。
水气和着她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秦中元不禁的眯起眼睛,“美。”
红唇抿起,“有你在面前,不敢比美。”
低笑,他慢慢俯身靠近,孟涟城眨眨眼,之后不动的任由他靠过来。
唇瓣相贴,带着水气,却让人如此心动。
单手扣在她脑后,让她更靠近自己。唇齿纠缠,呼吸紊乱。
蓦地,破水之声响起,孟涟城自水中站起身,双臂环住他的颈项,上半身尽数落入他怀中。
搂着满身是水的人儿,秦中元心跳如鼓。她脊背上那些疤痕也落入手中,他一寸寸摩挲,万分仔细。
紧紧环住他,身上的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呼吸不上,孟涟城猛的撇开头,靠在他肩膀上大口呼吸。
抱着她,秦中元低头轻吻着她的肩膀,“我的衣服都湿了,不如咱们一起洗吧。”
“滚蛋。”声线几分不稳,孟涟城冷叱。
秦中元低笑,眸色深暗,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这样的忍耐与难以自控,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谁也不会明白。
日上三竿,孟涟城才睁开眼睛,连续几日的奔波,昨夜休息的又很晚,今天没有意外的赖床了。
她在床外侧,背对着床里,整个身体都在身后人的怀中,腰间脖颈下各一条手臂,看来,今天这厮的手臂要酸痛的抬不起来了。
动了动,不想身后人忽然收起了手臂,不可避免的又贴近他的怀中,后腰处有些异样。
眸子闪闪,孟涟城忍不住的耳朵发红,拿起腰间的那条手臂,她身子一翻坐起来,看了一眼,某人的某处落入眼中,便是隔着中衣,也看得到。
抿起红唇,孟涟城转身穿上靴子,之后离开床铺穿衣。
她动静不算大,但却使得秦中元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有一层迷蒙,看起来纯良无害。
“早。”看着她穿衣,他先开口,声线有些沙哑。
扫了他一眼,孟涟城红唇弯弯,“早。”
笑,秦中元拽着被子盖在腰间,“是不是在我还睡着时偷看我了?”
“切,谁看你!”轻叱,孟涟城转过身背对他,避免自己的神色被他看到。
秦中元轻笑,好听的紧,“你肯定看我了,不然被子怎么是掀开的?”
“是啊,看你了,怎么着?不让看么?还是我看了你得交钱?”转过身来瞪他,眸光如刀。
秦中元眉目含笑,看她那模样颇为开心,“看就看了,我昨晚也看你了,咱们算是扯平了。”
咬唇,孟涟城冲他挥挥拳头,之后转身离开。若是继续说下去,估计他就扯得更远了。
床上,秦中元翻身躺平,纤薄的唇角一直挂着笑。动了动手臂,两条手臂发酸,果然啊,这搂着人睡觉不是轻松的事儿,绝对需要继续锻炼才行。
用早餐的时间,护卫送来一封线报。坐在对面的孟涟城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表示关心。
秦中元展开纸条扫了一遍,随后一笑,那笑比之皓月,晃眼的很。
“做什么那样笑?”听他那笑,孟涟城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秦中元却微微歪头看她,整齐束起的长发衬托的他面如白玉,眼角眉梢间的贵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那些江湖泰斗杀的血流成河,大司的军队死了几千人,这事儿不好笑?”绛紫的华袍质地如水,随着他的动作泛着光。
眯起眼睛,孟涟城淡淡的哼了一声,“也就只有你觉得好笑。那他们有死伤没?”
“当然没有,个个纵横江湖五六十年,经验丰富的很,怎么可能会死?”说起来,他好似还很可惜似的。
“那就好,不过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大司会不会借故追究?”看着他,孟涟城似乎都没发觉,她现在什么问题都会问他,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她就不会怀疑。
“追究又如何?大齐朝廷与江湖各不相干,天下都知道。”微微扬眉,那表情俊的很。
盯着他的脸眼睛定了几秒,之后孟涟城点点头,算是了解了。
看她那模样,秦中元不由一笑,似乎刻意笑得风华无双,惹得孟涟城的眸子又定了定。
“知道你长得美,别勾引我。”收回视线,孟涟城垂眸冷叱。
“勾引你,你会怎么样?”来了兴致,秦中元很想知道。
“会怎样?或许我会嫉妒,把你毁容。”她只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是另外想法,毁容?开玩笑,她不止不会毁了,还会尽心保护。
“舍得?”知道她说反话,秦中元盯着她低声道。
孟涟城哼了哼没回答,惹得秦中元轻笑不已。桌下,伸腿去勾她的腿,他就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待得用过了饭,已经时近晌午了,回去的路途不着急,所以那雅致的马车又出现了。对于身娇肉贵的秦公子,再一路骑马可受不住。
登上马车,这里面舒适的不得了。
两人各倚一边,果然要比骑马舒坦的多。
相视一笑,现今的默契与以前可是天差地别。
队伍出发,前后人马接近百人,这么大的队伍,对于秦中元来说稀松平常。孟涟城也渐渐适应了,这才是秦中元的阵仗。
时近初冬,在这西北,气温的变化很明显。待得到了南方,回到长鹤山会暖和许多。
不过孟涟城却觉得,南方的冬天并不怎么样,冬天就要有冬天的样子,大雪漫天,满目银白,那才是冬天。
似乎想起了往年在冬天时去往北方的情景,孟涟城不由的弯起唇角。
那边,秦中元一直在看她,瞧着她笑,他不由得扬起眉尾,“想什么呢?”说话的同时,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要她赶紧回神。
看了他一眼,孟涟城摇摇头,“没什么。”
她越说没什么,秦中元就越怀疑,“真的?”
扭头,不眨眼的盯着他,“莫不是你一定要打听出些什么来?”
“看你笑的与往常不一样,你在想谁呢?”靠过来,他的眸子恍若有穿透功能,一定要知道。
孟涟城微微眯眼看着他,“我在想一个美男,美的天上有地下无。”
“那不就是我?”明显不信,顺带着还得夸赞自己一番。
孟涟城无语,“少臭美,没事想你做什么?我确实在想一个‘美男’,这个‘美男’一身白,白皮肤白头发白衣服,身上的温度还很低,一年只会出现三个月。”说着,还很惋叹的模样,出现的时日太少了。
秦中元扬高了眉尾,琢磨她的话,聪明的脑子似乎这时候有些钝,接近一分钟,他也没想出她说的是谁。
这江湖上,有白头发穿白衣体温还低一年只出现三个月的男人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看他那样子,孟涟城忍俊不禁,答案这么明显,他却还没想出来,可见这小白脸儿是钻死胡同里去了。
车轮轧轧,秦中元就那么盯着眉眼弯弯的孟涟城,想了一圈,个个江湖俊杰都在脑海中过滤一遍,才猛的发觉,她说的不是男人。
少见的哼了一声,他身子一转直接躺在了她的腿上,“你所想的正是我讨厌的,往后不许想了。”
“想见见不到,我连想想都不行?你未免管的太宽了。还有,你很重,滚开。”戳他的脸,这厮皮肤光滑,好摸的很。
不动,秦中元稳稳的躺在她腿上,“我的体质没办法适应冰天雪地,你就别想了。说起来,现在我有些冷。”抓住她的手握住,她的温度正是他需要的。
他体温确实较寻常人低,但她的体温较寻常人要高,两人各不相同,但似乎又很互补。
握着他的手,孟涟城转头看向车窗外,树上的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了,这西北秋意浓厚。
“待得回去了,是不是得办婚礼了?”看着车窗外,孟涟城忽然说道。
“是啊,婚礼。咱们的婚礼你在昏睡中,现在想起来,有没有觉得吃亏?不然,咱们也重来一次?”躺在她腿上,他漆黑的眸子泛着光波,勾魂摄魄。
垂眸扫了他一眼,孟涟城摇摇头,“算了,我的婚礼我没参加,我就还是未婚。”
眸子微眯,秦中元抓她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拽,“同床共枕无数次,还说你未婚?看来,得生了孩子你才会承认。”
孟涟城忍俊不禁,任他拽自己,她不动如山。
085、吵架、离家出走
更新时间:201456 8:44:03 本章字数:9312
回长鹤山庄的路上,一直有智云方丈等人的消息传回来,回来时,他们将在大司失踪的人都带了回来。 想当然的,死了大半,但智云方丈早就承诺过,便是尸体也要给带回来。
智云方丈果然言而有信,突破了大司军队的围堵,将那些受伤的已死亡的都带回了大齐。
身在江波城的武林人士得到消息都震动起来,无不说智云方丈等泰斗前辈仁义盖天之类的。
但有一个话题也不曾被忽略,那就是秦中元用火药炸了大司襄江城,恶人孟涟城杀了叶家二少爷叶淳。
提起火药,那必须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有人心下有数,秦中元果然与朝廷的关系匪浅。
而恶人孟涟城,也确实心狠手辣,据说杀了许多叶家的高手,最后还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叶淳。
虽这些事都是正常的,换做任何一个人做恐怕都不会有非议,但谁让那个人是恶人孟涟城呢。所以,即便许多人都说孟涟城杀的好,但仍旧有那么一小拨儿的人说恶人没人性之类的。不过这些话也只敢背地里偷偷说罢了,现在她是秦夫人,长鹤山庄的当家主母,谁也惹不起。
听到这些,孟涟城不甚在意,这些年听惯了这些,她完全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心情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秦中元却是明显不悦,没本事儿的向来喜欢说东道西,虽是他不想理会,但奈何这帮人舌头太长,他真的不计较代为修理修理他们的舌头。
南方气温不低,树上的叶子还是黄绿的,就是清晨与晚上时风会有些凉。
定下的为秦念珠与郭敏飞办婚礼,秦中元也与郭家取得了联系,郭家长子已经下葬了,并没有大操大办,毕竟是死于非命。
丧事刚过,再办喜事正好冲喜,郭家很快的便答应了。
之后郭家挑选了日子,又再给秦中元送过来定夺。秦中元觉得没问题,便也同意了,婚期定在十一月十六。也就是下个月,距今一个月。
一切命令在路上就下了,待得回到了长鹤山庄,山庄已经开始布置了。虽比不上秦中元与孟涟城成亲那时的漫山红绸,但也没差多少,喜庆的很。
看别人结婚,孟涟城可是看过不少。从排场极大的婚礼,到穷苦人家头上扣个筐就嫁出去的,她都见过。
长鹤山庄的婚礼不算很隆重,但也绝对很奢华。孟涟城草草的扫了一眼秦肃送来的单子,置办的东西需要花很多钱,秦中元都允了,可见他真的挺在意与郭家的联姻的。
“这次的婚礼,你是不是得邀请客人了?”倚靠着书案,孟涟城百无聊赖的翻着从桌上拿起的账目,一边道。
“当然,江湖上的,生意场上的,名单秦谨拟了一份,需要发出去五百多份请帖。”一袭月白色的华袍,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飘然。靠坐在昂贵的圈椅上,他微微眯眼淡淡道。他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名气小家世小的根本不在邀请之列,但依旧还有这么多,可想到时的排场。
扯了扯唇角笑笑,孟涟城叹道:“便是你成亲时也没请这么多人。”
眸子一转,秦中元看着她,“若那时邀请,恐怕我就没有时间顾着你了。你知道应酬有多恼人么?便是我可以不出面,但有一些人我必须得寒暄寒暄。单是想想,我就觉得舌头疼。”
轻笑,孟涟城不免幸灾乐祸,“你秦公子舌灿如花,还怕寒暄?”
“你怎知我舌灿如花?莫不是亲自‘品尝’出来的?”稍显细长的眸子一弯,那模样很邪恶。
给他一个白眼儿,孟涟城随手放下那看不懂的账目,“秦公子打算出多少陪嫁啊?”郭家的彩礼很多,其实那些彩礼秦中元并没看上,他看上的是与郭家的合作。
“说起陪嫁,似乎我又得损失一笔了。金银珠宝凑六车,还有价值不菲的布匹几百,丫鬟小厮二十余个。啧啧,这还没统计出来,我就感觉肉疼了。”摸着自己的腹部,他好似真的很疼似的。
撇了撇嘴,孟涟城听着也觉得很大手笔。这个世界,好像女儿的嫁妆里都有布匹,有钱人家的自然是质量上乘的,便是没钱的都得凑几匹布,更别说有钱的长鹤山庄了,肯定都是最值钱的。
不禁想到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