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
莫黛看了她一眼,好笑道:“那便成呗,你二十二了吧,女子在你这年龄还未成亲的甚是少见呢!若是到了二十五还未成亲,官配场便要替你张罗了!”
萧笑没说话,忽又坐起身看向莫黛:“大溪,你是真的要盖那样的房子吗?”
“嗯,要盖!”
“那我介绍盖房子的工匠给你,我认识镇上的工匠,那人手艺不错,我想若是他的话,定能造出你心里想要的房子。而且那人手下也有一群帮工,就是工钱有些贵,不过由我去说,没准能算你便宜些!”
“当真?”莫黛一喜,跟着坐到萧笑身旁,一把握住她的手感慨道,“萧笑你真是我的福星!”
“哈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帮你也值!”萧笑拍了拍莫黛的肩膀,“好了,睡觉睡觉,明早还得驾车回福满堂,晚了又要被房掌柜臭骂了!”
“嗯,睡觉!”莫黛与萧笑一头躺下,不久便听到萧笑的呼噜声传来,莫黛笑了笑,翻身向外,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而萧笑却在此时睁了眼,之前睡了一觉,这会儿压根儿不困。她转过头支起身看向莫黛的睡脸良久,直到困意袭来,才又翻身向里睡去。
翌日卯时,莫黛还在睡梦中时,便感觉有只小爪子在摸她的脸,睁开眼,便见莫小羽冲她咧开小嘴在笑。
“娘!”
“嗯,早,宝贝儿!”莫黛凑过脸响亮地亲在莫小羽的额头上,莫小羽有些羞涩地朝她的怀里拱,但看得出来,他很乐意被她亲,更喜欢她叫他“宝贝儿”。
接连下了三日三夜的雨终于停了,这会儿天还是阴沉沉的,冷风直朝人的脖子里头钻。
莫小羽知道莫黛要到镇上去做工赚钱,他不能跟着,只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莫黛上马车,待莫无风出来拉他进去时,他犹转过小脑袋朝马车瞧,那明明不想娘离开却努力隐忍不哭闹的神情看得莫黛差点心酸地落泪,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冲动地想要跳下马车跑过去将他一起带走。
萧笑说:“大溪,做你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莫黛笑了笑没答话,只远目望着前方似是能延伸至世界尽头的小路,萧笑太抬举她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需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怎么做才是对的,她其实一直都很迷茫。不过,眼下,她觉得自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莫黛走后,莫小羽仍旧趴在门缝处向路上望,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落寞地垂下小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莫无风现下盯莫小羽盯得甚紧,几乎不敢将视线从莫小羽的身上离开片刻,害怕他一眨眼,莫小羽便会没了。
“小羽,跟爹回屋吧,弟弟还在等着你一起玩呢!”
“……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呃……”莫无风犯难了,他也不晓得啊,若说她今晚会回来,但结果却未回来,小羽是不是会觉得他是在骗他?
“爹?”
“今晚吧,今晚一准回来!”莫无风不想莫小羽失望,于是一咬牙说了出来。
“娘回来,我跟娘睡!”
“……嗯,等她回来你可以跟她睡。”莫无风硬着头皮接话。
“爹呢?要跟娘睡吗?”
“……”莫无风头皮一阵发麻,今日这孩子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赶紧转移话题,“小羽,弟弟还等着你呢,赶紧去和他玩吧,爹还要做早饭!”
“哦!”小羽自然听不出莫无风语气里的尴尬慌乱,一听到“早饭”又开始念叨:“娘什么时候回来?娘做的饭好吃!娘回来,我跟娘睡……”
莫无风要崩溃了,现下莫小羽提一次“娘”,他的心便会跟着揪紧一下,想起昨晚的失态,他有些气自己的无用。明明她只是脱衣服洗澡,明明她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可他还是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害怕。不过,当她扶起他时,她身上隐约的淡淡馨香味道却又让他感到甚是安心。
莫无风的脑海里莫名地又闪过莫黛没穿衣服的模样,脸唰地一下红个通透,以至于莫无云见到他时,不由地便问:“无风,发生何事了,你的脸怎会这般红?”
这一刻,莫无风尴尬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小羽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小手撑起小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莫小翼正蹲在莫小羽身旁摆弄着丸牛的大耳朵玩,时不时地便要扯莫小羽一起玩,可莫小羽正在想事情,不怎么搭理他。
莫无云经过莫小羽身旁,莫小羽便问:“大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莫无云怔了怔:“晚上吧。”
莫无轻从屋里出来时,莫小羽又问:“三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莫无轻也怔了怔:“晚上吧。”谁晓得那女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明明说过每日都会回来,前两日却又没回来,今日走的时候也未明确说回不回来,真不拿这个家当家!
莫小羽又瞅见了许韶林,再次问道:“主(祖)父,娘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吧。”许韶林已经听莫小羽问过莫无云他们同样的问题了,这会儿又听莫小羽问他,心里有些疑惑,暗自嘀咕着,“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老问同一个问题?”
丸牛甩开莫小翼玩自己大耳朵的小手,将许韶林的嘀咕声听在耳里,鼻子内怪哼了几声:还能怎么了?想娘想疯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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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周末愉快~
第038章 早有预谋?
莫黛与萧笑回到福满堂,才走进大堂,便见史岚趴在二楼的栏杆处冲着她大喊:“莫大溪,你终于回来了!”史岚一脸笑靥如花,似极了天真烂漫的孩子。
“史小姐安好!”莫黛冲着史岚弯腰作揖,萧笑没出声,同样跟着弯腰作揖。
见莫黛对她客客气气的甚是疏离,史岚几无可微地勾了勾唇角,下一秒便踩着楼梯下楼来,倒似多年的好友一般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大溪,你不知道,昨个儿下半天因你不在,楼里听书的客人差点便闹开了,后来是之前的那位说书老先生上台说书,岂料,她才开讲不多久,客人们便都纷纷甩袖离了座,气得那位老先生当场……”
“咳咳!”从后院走进大堂的房凌忽然用力咳嗽了两声打断史岚的话。
“掌柜的!”莫黛和萧笑见了纷纷冲她弯腰作揖。
“嗯。既然过来了就赶紧准备干活去,都杵在这大堂作甚?”房凌这几日都宿在福满堂,所有做工的伙计全都绷着一层皮,但凡被她发现有偷懒迹象的,必定一顿臭骂,完了还得扣月钱。
莫黛和萧笑正准备离开,却听房凌又道:“莫大溪,你随我过来一下!”
萧笑与莫黛对视了一眼,无声地比了个“我先撤了”的眼神便溜向后院自己的住处。
“掌柜的……”莫黛正欲问房凌找她何事,胳膊再次被史岚挽起。
“凌姨,有事到二楼包厢说吧!”说着也不管房凌答应不答应,拉着莫黛便爬上二楼楼梯。房凌抽了抽嘴角,亦跟着上了二楼。
后院内,萧笑右肩搭着小二娘的专用抹布正欲去前楼上工,却见说书老先生从某间房门内出来,肩上背着一只包袱,一脸的阴郁之色。
萧笑想起刚才史岚说过的话,猜测这说书老先生怕是昨日大受打击,现下这是要离开了吧!
萧笑素来对说书的先生心有几分敬意,这会儿见了,便笑着同她打招呼:“商老先生!”
这说书老先生名唤商一红,五十来岁,原是一名赶场说书的流浪艺人,老家在古渠县,一年前来到莱阳县流岗镇,因说书颇得房凌赏识,故长期留在福满堂说书。
商一红瞧了萧笑一眼,知她平日里对自己甚是尊敬,但一想到她与不但抢了自己饭碗,还害自己下不来台的莫大溪交好,便没了好气待她。
见商一红故意忽视自己,萧笑讪讪地抓了抓后脑勺,兀自去前楼上工了。
二楼包厢内,房凌与莫黛说的事便是从今以后由莫黛在福满堂说书,每日固定两场,每场五百文,若是多说便会有额外赏银,赏银数额据当日客人的打赏多少来决定。至于之前的刀工表演可作为福满堂的保留节目,遇到包场子需炒热气氛的当口便可拿来演上一演,自然这份工便是有演才有钱。
莫黛问:“若我负责说书,那之前的说书老先生该当如何安排?”
“自然是请她走人了!”史岚理所当然地回道。
“咳,岚儿说的是!若是你来说书,客人便听不进老先生说的书,毕竟老先生说的书早已沉冗乏味,客人之所以每日来听,那是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供消遣,如今你说的书新奇逗趣,已然养刁了客人的胃,再留老先生在这里说书也只会冷场。”房凌见莫黛一脸愧疚的模样,说出口的话便透着讽刺和无情,“莫大溪,你当日主动要求尝试说书之时便应该能够想到今日的结果,这个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你现下倒来为自己抢了人家饭碗而感到愧疚不嫌矫情吗?”
莫黛的嘴角抽了抽,房凌说的道理她明白,只不过居然说她矫情什么的,也忒狠了点儿,至少她有想过与那位老先生在福满堂共同携手说书,而并非像房凌说的直接抢人饭碗将人挤走!
“掌柜的,”莫黛抬眼与房凌对视,嗓音经过昨晚一晚的恢复仍有些许沙哑,“如你所见,我的嗓子不适合长期说书,我倒是想到一个一举两得的法子,这法子对福满堂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闻言,房凌不禁轻笑出声,这丫头的口气忒是狂妄,倒不知她能说出何种法子来!
“我将新的话本子写出来交予老先生来说,您看如何?即便以后老先生不在楼内说书了,您也可直接找其他的说书人士来说,左右福满堂是不会空了场,扫了客人兴致!”
房凌不由一怔,脑内的生意触角猛地一动,不愧是莫大溪,这点子忒妙,正想表示赞同之时却被史岚抢了先。
“这法子甚妙,大溪,你究竟是何方人士,不但会刀工会说书还会写话本子?”史岚抱住莫黛的胳膊,双眸闪闪发亮,原本青白的病态肤色也不禁有了些许红晕。
房凌又咳了一声,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挑眉看向莫黛:“你的话本子若是卖断于福满堂,要多少银钱?”
“房掌柜不愧为商场老前辈,大溪佩服!”莫黛一边笑说,一边抱拳作揖以示敬意。
房凌不由地抽了抽嘴角,说什么商场老前辈,你其实是想说商场老狐狸吧!
“不过,这话本子我不卖断,我只抽取每日说书所得盈利的一成……”
“好大的口气!”房凌忍不住冷声打断莫黛的话,她今日才算是彻底看明白,这臭丫头蛰伏在福满堂内绝对是早有预谋的,早前几次三番的主动争取不过是为了这一刻与她谈判的幌子!
福满堂每日说书所得的盈利可是不菲,足有整座酒楼总盈利的三分之一之多,这臭丫头绝对是早就盯上这块肥肉了!
房凌愈想愈气,白皙面皮都涨红了,额上隐隐有青筋闪现。
莫黛一瞅房凌反应如此之大,便想着她提出的一成盈利怕是不会少。
老先生说书时是何光景她不知晓,单就她自己说书那二日,赏钱叮叮当当不停歇,一日下来绝对不止二百两。而且坐到二楼的说书场地亦是需要场位费的,听书时,客人还会点些小菜瓜子点心什么的,这些东西在普通饭庄里吃并不贵,但在福满堂可就不同了,那价钱绝对是翻几番的。
说书期间有个规定,小二娘吴莲每隔一刻时辰会在场子里走一遭,每走一遭便是要一次赏钱,来这里听书的大都是镇上的富户或是土财主什么的,便是比拼脸面也会多给赏钱,一次都是一二两的碎银朝铜钵里头砸,极少有给铜板的,即便是给铜板也是一贯两贯地扔,看得莫黛本人一度感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若是房掌柜认为小的提出的要求太不着调了,那便当做小的没说过吧!房掌柜说得对,小的既然早前敢主动要求说书,这会儿再因挤走了老先生而愧疚便是矫情了,小的断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小的现下嗓子确实不适合再说书,小的想请休几日……”
“你在威胁老娘?”房凌更生气了,一把薅起莫黛的衣领口,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居然敢威胁老娘,嗯?”
房掌柜的大脸逼了过来,那呼吸和唾沫星子什么的直往莫黛脸上喷,莫黛默默地将脸别开:“没有,掌柜的,您误会了,小的真是因为嗓子不适……”
“我呸!嗓子不适个鸟?”
莫黛感觉自己的半边脸湿了,心里忒么有些想呕。
“凌姨,我觉着大溪提的要求不过分,你若是不答应,我便将大溪请到我家专给我们一家人说书,让你这福满堂没人来说书!”史岚有些不满房凌薅着莫黛的举动,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特别中意莫大溪!
闻言,房凌是眼抽嘴也抽,史岚这个吃里爬外的白眼儿狼,她可是她亲表姨,居然帮着外人说话,说什么“让你这福满堂没人来说书”,这福满堂还不是她们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