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烈是人!”
赵英姿回过头,委屈道:“小黛黛,莫非与烈相比,你更中意他吗?你想娶他吗?”
烈的身体跟着就抖了抖,呆板的声音因紧张恐惧而有了一丝走调:“主子,烈自打学武之时便已下定决心,此生绝不嫁人。”
赵英姿怀疑地觑着烈:“若小黛黛欢喜你呢?”
“唔……”
“怎样?怎样?”
“做你属下真不容易,你难道没发现他一副快要死掉的表情吗?”莫黛白了赵英姿一眼,一脸扼腕,“烈其实是欢喜你这个主子的,对你忠心耿耿的,你怎么就没发现呢?”
莫黛此言一出,烈的身体忽然就晃了晃,深深地内伤了,暗道,你们这两个女人,我都不敢奢想,忒么恐怖了!
赵英姿却不知烈此刻的想法,忽然一拍脑门儿:“原来如此,烈是欢喜我的啊!哈哈哈,早说嘛,虽然我不大中意你这张呆板脸,但偶尔瞧瞧也别有一番野性美……”
赵英姿还未说完,烈便逃得无影无踪。
赵英姿不明所以地看向莫黛,莫黛回给她一个“不关我事”的表情。
赵英姿摸摸鼻头,而后说道:“小黛黛,放心,神医给我的命我会珍惜的!”说着,纵起轻功离开了宅子。
莫黛叹了口气,人各有命,不关她的事!
莫黛朝后院走,沐千澈正在回廊一角等着她。
丑时,莫黛忽然醒来,她一动,躺在她身畔的沐千澈也即刻醒来,身手将她额上的发丝顺向鬓边,问道:“在担心他们?”
“不晓得,总感觉心里安静不下来。”莫黛忽然侧身伸手揽住沐千澈的腰,啄吻他的唇角,而后将脸埋入他的怀内,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药香味,闷声打趣道,“我病了,神医,请求治愈!”
沐千澈不由地勾起唇角,笑若昙花,于暗夜里明丽绽放。
睡前,她似是有些郁郁寡欢,是以他便以自己身体稍有不适为由只愿与她静静地相拥而眠。然而,她听后有些小遗憾的娇嗔表情差点让他当场把持不住,努力平复了良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莫黛忽然想起什么,于是从沐千澈的怀里抬起脸,有些羞赧道:“我其实昨晚有穿淡青色的,虽然与你中意的天青色有些差别,不过差别不大,要看吗?”
沐千澈也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手一挥,桌子上的清油灯嚓一声燃亮,他直觉莫黛要给他看的绝对是好东西,不能错过。
莫黛坐在床榻上解开中衣的扣子,沐千澈的呼吸忽然有些急促,待莫黛褪下中衣时,沐千澈便再也移不开眼。
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与眼前清新而又诱惑的景色相比,那些简直龌龊粗俗到极点,沐千澈忽然不敢伸手去触碰她,害怕那美好只是水中倒影,一碰之下便会随着一圈圈的涟漪模糊散开,永远都触摸不到。
莫黛见沐千澈怔怔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不由地有些紧张:“千澈,你怎么了?”
沐千澈摇摇头,衣袖一挥,灯灭。暗色里,他眸光幽亮,灼人的视线一寸寸描摹着她身体的每处,最后停留在那两小片半圆的小衣上。
忽然的,他伸手抱住莫黛,微凉的薄唇在她耳畔以着蛊惑的声音呢喃道:“好美……”
莫黛脸红了,寻着他的气息凑过脸去,贴上他的唇,下一秒扑倒他,同样在他耳畔低声软语道:“那还等什么?”
沐千澈忍不住想笑,同时血液里的躁动也愈发强烈起来,既然忍不了,那便不等了!
寅时二刻,莫黛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竟趴在沐千澈的身上就这么睡着了,这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沐千澈那白皙的肌肤上排布的那点点印痕让她觉得自己不久前的行为太那啥了。
“醒了?”
“嗯。”莫黛爬起身穿衣服,不敢与沐千澈对上视线,“你再多睡会儿吧!你都没怎么睡……”莫黛忽然想去死一死,沐千澈没怎么睡还不是因为她吗?
待莫黛准备要拉开门出去时,身后忽然传来沐千澈那特有的淳厚低沉,且因刚睡醒而稍带的慵懒嗓音:“除了天青色,紫色也不错,红黑黄蓝白也都尚可。”
莫黛一怔,随即转脸看向沐千澈,见那人半卧在床榻上,墨发披散一身,天青色的外衫只松松罩在身上,白皙的胸膛大半裸露在外,薄唇微勾,清然的眸因她而染上一层暖色。
这人还是那个淡漠飘逸如名画师毛笔下的那抹水墨淡彩也似的沐千澈吗?分明一副勾魂摄魄,妩媚妖娆的妖精范儿啊!
莫黛别开脸,继而蓦地转身跑过去,凑到沐千澈的唇边重重地吻了一口,笑道:“神医大人,你变坏了!”说完,心安理得地走了出去,而后轻轻带上房门。
沐千澈怔怔地半卧在床榻上,那点红自耳后根开始渐渐蔓延至整张脸,然后又向脖子进发。
来到灶房,萧笙已经捏好了最后一只角鹿正准备上锅蒸。
“妻主,你来了!”萧笙笑眯眯地看向莫黛。
莫黛点点头,忽然有些受不住他的视线,于是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啄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笑道:“早,宝贝儿!”立时的,萧笙的脸红了,差点因情绪波动而将自己刚捏好的角鹿压扁。
于是,莫黛自在了。
莫黛见萧笙做角鹿时剩下一些面团,有的是香甜奶味的,有的是咸香奶味的,莫黛便将它们擀成薄皮,刷上一层鸡蛋液,用小酒盅分出一个个小而圆的形状放到烤箱内烘烤。
萧笙将点心放上锅蒸之后,便开始做其他的糕点,眼角的余光瞄见一只陶盆内的黄豆时对莫黛道:“妻主,你昨晚让我今早准备的黄豆已洗净泡了近一个时辰了,可以碾磨了!”
莫黛点头,将黄豆放进小石磨内碾磨,一边碾磨一边加水,但见乳白色的豆浆自小石磨一旁的槽孔内流进下头放着的陶罐内。
今日的早餐,莫黛是想做豆浆油条。豆浆好磨,油条却不容易炸制,好在她之前有尝试过,在经过几回的油炸面疙瘩之后,终于做成了蓬松酥脆咸香可口的油条。
“对了,妻主,你刚才朝烤箱内放的是什么?不像你昨日做的面包啊?”萧笙一边做他的蜜豆小酥饼,一边问道。
“饼干吧,是用你做角鹿点心时剩下的面团做的,不知行不行,左右味道不会太差!”莫黛一边炸制油条一边回道。
萧笙见她炸制油条的手法熟练,不由地打趣道:“妻主,我瞅着你若是去卖早点,这鹿岭镇上的早点铺子怕是都会关门的,他们做的根本没你做的好吃!”
莫黛笑说:“我也觉着是这样,不过我体贴他们的难处,就不去与他们竞争了,我只在家做给你们吃!”
这样一句不是甜言蜜语的甜言蜜语听得萧笙眼里起了泪意,这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妻主这般对相公体贴入微又勤劳能干的女子了,他真是幸运啊幸运!
萧笙想到石墨,他隐约猜到石墨与莫黛之间发生了什么,莫黛是个重情重义有责任心的女子,她既然答应要娶石墨,就定然会对石墨好。
或许其他人看不出,但萧笙却知石墨在与莫黛初见的那日便对她感兴趣了,否则他不会破例去帮莫黛盖房子,还答应借钱与她。而再次见面时,石墨对莫黛的感情便更深了,他通常玩笑似地说出口的话语其实大多是他的真是心意。
石墨将自己所有的身家财产全数送给了莫黛,这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恨不能将他认为的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来送给莫黛,他对莫黛一如萧笑对他,都是痴恋。
萧笙想不通,既然石墨如此欢喜着莫黛,为何还要一声不响地离开他们这个家?或许他尚有心结未解,但是他绝对会后悔的,他会后悔自己错过很多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萧笙想,如果是他萧笙,他定然寸步不离妻主身边,要每时每刻看着她的笑容,陪她一起白头到老。
“阿笙,来尝尝这个如何?”莫黛的声音打断了萧笙的思绪,他一回神便见莫黛白皙粉嫩的指尖捏着一块金黄的小饼递到他的嘴边,一股酥脆的香味飘入鼻间,他下意识地就张开嘴咬上那小饼,慢慢咀嚼,干香酥脆,还有淡淡的奶味和咸味,甚是美味。
“好吃!”萧笙赞道。
莫黛自己也尝了一块,满足地眯起眼睛:“确实不错,烤出来的味道确实很棒,那今日再将我昨日买回来的鸡杀了,也放进去烤一烤!”
“噗!”萧笙忍不住想笑,“能行吗?”
“试试呗!”莫黛端过萧笙手里放着蜜豆小酥饼的托盘,“这个也放进去烤吧,总比你炕得快!”
萧笙又问:“能行吗?”
莫黛咧开一口白牙:“我也不知,试试!”
萧笙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眼里却是满满的幸福笑意:“好吧,就让你试试!”
莫黛戴着棉手套将小酥饼送进烤箱内,而后合上烤箱盖,脱掉棉手套又朝灶底多加了几块木柴,而后拍拍手,眼睛亮晶晶的。萧笙看痴了,忽然凑到她身旁亲向她的眼睛。
“娘,我闻到好香的味道!”莫小羽跑到灶房门口,忽然见到了萧笙亲吻莫黛的一幕,愣了一下,然后大声道,“笙爹,我也要亲娘!”
萧笙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个彻底,丢死人了,居然被孩子看见了!
莫黛见萧笙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一钻,于是招手让莫小羽过来,将他抱起来。莫小羽学着萧笙的模样嘟嘴在莫黛的眼睛上亲了一口,莫黛刚想也亲亲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洗脸了没有?”
莫小羽嘿嘿一笑:“还没洗,要尿尿!”他是想告诉莫黛他才刚起,现下要去尿尿。
莫黛有些哭笑不得,将他放在地上:“快去尿尿,洗漱完有好吃的!”
莫小羽撒开小短腿就跑出了灶房,待灶房再次只剩下萧笙和莫黛两人时,莫黛踮脚想要回亲萧笙的眼睛一下,在挨着他眼皮的一瞬间却停住了,萧笙原本甚期待的,一见有状况,立时回想起莫小羽的情形,于是急急说道:“我洗过脸了!”
莫黛噗一声笑出来,萧笙羞窘得要死,直恨自己多嘴,抿着唇,左颊的一抹梨涡便渐浅渐深,实在可爱诱人得紧,莫黛趁机吻上他的脸颊,继而又吻向他的眼睛,亦是蜻蜓点水,即便如此,萧笙也愣在当处半天回不过神来。
穹清和瓷釉今日吃到了豆浆和油条,最普通不过的平民早点,但不知是不是莫黛有做美食的天赋,她做出的东西就是比较美味。就连穹清都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两根油条,而两个小的也吃了与他一样多的东西,丸牛则是两碗豆浆,六根油条,食量节节攀升。
莫黛下意识地就朝丸牛那圆滚滚的小身体看过去,丸牛打了个饱嗝,不悦地问:看什么看?
莫黛:你胖了。
丸牛:老子是以前太瘦了!
莫黛:我准备今日午时烤一只全鸡,表皮还会刷上一层蜂蜜,烤出来定然油亮亮,金黄黄,喷喷香,美味无比。
丸牛:妙妙妙!女人,老子支持你烤,鸡翅和鸡腿,老子包了!
莫黛:若是烤乳猪……
丸牛一怔,随即将小尾巴夹紧在后腿处,一边怯怯地后腿,一边色厉内荏地威胁道:女人,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有这种想法是不道德的你晓不晓得?老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以大欺小,不爱护小动物啊!
莫黛:你胖了。
丸牛:老子减肥!老子下回就吃得与你们一样多还不行吗?
莫黛不忍心再逗它,她只是担心它吃太多身体走形,毕竟它年纪那么大了,万一得个三高,糖尿病,或是老年痴呆什么的可就麻烦了,虽然她可以医好它,但防患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
莫黛与丸牛意识交流完,忽然发现穹清又坐在那里不动了,她晓得他会静下来听她说话,但刚才她并没有说啊,莫黛有些好奇,莫非他听得懂她与丸牛之间的对话?
穹清似乎也察觉到莫黛在看他了,于是赶紧低头,在黑纱里头喝着剩下的小半碗豆浆。
莫黛鬼使神差地就用与丸牛的交流方式朝穹清发出了脑电波:公子?请问你是神仙吗?
“噗!”穹清一口豆浆喷在了黑纱上,瓷釉吓了一跳,赶紧从袖内抽出绢帕替穹清擦拭,一边擦一边焦虑地快要哭出来。
“公子,您没事吧?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呢?果然是因为身体不适吧?神医大人,请您帮我家公子看看吧!我家公子他……”
“瓷釉,我没事,只是被呛了一下。”穹清开口道,声音依旧清贵悦耳。
瓷釉松了一口气,可莫黛却是提起了一口气,老天,难道是错觉吗?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可以听懂她和丸牛对话的人,她与丸牛之间的意识交流可传十来米远左右,也不知他能听到多远。而且若是他与丸牛一般,可以洞察到她的所有心思……噫——,太可怕了!
莫黛:丸牛,此男子能听懂你的话,你试试能否与他意识交流?
丸牛懒洋洋地看着莫黛:不能,老子探听不到他的意识,他刚才喷豆浆只是个意外,你太杞人忧天了!
莫黛松下一口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