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君涵看着从面前经过的男人,“你若护不了她,便放了她。”
颜梓琼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冷冷的看着面前一身墨绿色锦袍的男人,“她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
“颜梓琼,她可以另嫁他人,但谁若敢伤害她,那便是倾尽国力,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那个人。”他竟气愤的不顾场合。
得知她在太子府里所发生之事时,他真的恨不得马上到她身边,带走她,可当他处理完国事赶来之时,竟是从留在揽月国的亲信口中听说她出事的事。
颜梓琼眯眼,薄唇轻启,“我再说一遍,她的事不关你的事,她是我的妻子,请你记住,潇君涵。”说着径直往楼上走去。
冬日里来往于边境之人本就不多,此时驿站内也只有他们两路人马,掌柜的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是听闻两人的名讳时,掌柜的还是不禁震惊,竟是揽月国和萧国的两位太子殿下,未来的君主。
渔村中的夏川槿坐在院子里,感受着暖人的阳光。
屋外一名身穿浅蓝色锦袍的男子立在篱笆栏外,静静的看着坐在院子里的女子。
带着些许阳光的风吹拂过她白希的面颊,扬起那垂落的发丝,竟美的那般醉人,看醉了他。
夏川槿睁眼,看向那抹视线处,微眯眼打量着站在屋前的男子。
男子略显慌乱,却还是靠近了她。
当他走近之时,夏川槿从略感熟悉到最后的惊讶,不禁惊呼出声,“楚荀?”
楚荀一愣,她竟还记得自己,“嗯,是我,川槿姑娘。”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忆起那时遇见他也才不到一年,但如今的他竟是,竟是如此的不同。
“楚荀,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的问着。
他一顿,“哦,你走后不久,我便离开了乌石村,机缘下做点小生意,路上听闻这里有一人与你极像,便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是你。”
“对了,那你怎么会在楚国?”楚荀问着。
夏川槿一愣,“出了点事,不提了,我觉得这里很好,村民们都很善良。”
楚荀也就没再问了,晚上,她留他吃了饭,知道他会在这里停留一阵子,便不客气的让他帮自己几天,这几天花子殇不在,才发现,搬运药材诊治病人一个人真的是太累了,她对楚荀也不客气,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
“阿荀,帮我把药箱拿过来吧,今天要出诊哦。”她在院子里翻动着药材说着。
楚荀背着药箱,来到外面,“早就准备好了。”
夏川槿拍拍手,披上斗篷,取了一件花子殇的斗篷出来递给他,“给,披上,天寒,小心着凉。”
接过斗篷,却开口,“你们住在一起?”问的有些小心。
她点点头,“嗯,是啊,若是没有他,我可能……呵呵。”边说边走着。
楚荀蹙眉,他派人去揽月国打听过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也知道,那段时间,她过的并不好,或许,该庆幸,有个人能照顾她。
渔村边缘,靠近大海的一户渔民家里,她收着针包,“大叔,以后记得,出门在膝盖上绑上厚一点的棉布块,这样不容易寒风入膝。”她说着。
“谢谢川槿,这么冷的天还让你出来,真是过意不去。”一旁过来的中年妇女出来说着。
夏川槿笑着摆摆手,“没事儿,大婶,那我们先走了。”
她说着,楚荀背起药箱跟在她身后。
大婶愣是往她手里塞了一包海产,她也便笑笑接过了。
回家的路上,楚荀看着身边的女子,她还是那么善良,一点都没变。
“川槿,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他问着。
“不知道,可能,一直待下去吧……”她不知道若是离开这里自己还能去哪里。
说着雪地里脚一个不稳身子倒了下去,他立刻扶住她,“怎么样?没事吧?”
她蹙眉,雪地里的脚没有动,“可能是扭到脚了……”
楚荀一听,立刻将药箱斜跨在一旁,竟是要背她。
夏川槿一愣,连忙说道,“不行不行,这边雪这么厚,你背着我会很危险。”
他却没有一丝停顿,反而开口,“那便抱你。”
夏川槿瞪大了双眼,可是眼下自己真的很难自己走回去。
在她犹豫伤神之时,他竟一把将她背起,她一愣,却还是环上了他的脖子,明明他才十七,比自己还小上一岁,可却已然是一个可靠的男人了。
回到家,他扶她躺在*上,“你的脚不方便,这几日我便回绝过来看病的人了。”
夏川槿点点头,其实这么大的雪,来诊的人并不多,多是些出诊的,自己这脚确实不便行走。
楚荀走出卧室准备帮她弄点热东西暖暖胃,一个黑衣侍卫出现在他面前,他立刻行至屋外,找了处偏僻之地。
“什么事?”十七岁的年纪,却透着沉稳的气息。
那人做辑参拜,“皇上,蓝丞相来了。”
楚荀蹙眉,他怎么会来,“他有什么事?”
“臣,参见皇上。”一行人从一处走来,一个颚下白胡的老者跪下参拜。
楚荀一惊,却是上前扶起他,“蓝相怎么会来此?”
“皇上,老臣是来请皇上回宫的。”他说着,浑厚的嗓音透着一股浩然正气。
楚荀转身,负手而立,“朕过些日子便会回宫。”
“皇上,您才登基,国中还有歼佞未除,您怎可不顾大局只为一名女子。”蓝相说着,先皇托孤,让他扶持,那他便断不能让他为女色所惑而扔下国事不管。
“你……朕知道怎么做,过些时日便会回宫。”说完拂袖离去。
蓝相看着离去的背影,那名女子倒底是什么来历,为何让皇上如此在意,“去查查那名女子的来历。”
“是,蓝相。”那人抱拳应道。
回到屋子的楚荀面带难色,如今寻到了她,怎么可能让他放下她就这样离去,可是她断然不会同自己回宫的,他又怎么告诉她,当日乌石村的落魄少年如今却是楚国的国君。
年心来到他身边,在他耳后耳语,楚荀眉心越蹙越紧,颜梓琼竟寻了过来。
第三日,夏川槿的脚已经可以走动了,楚荀却依旧是小心搀扶。
她失笑,“我又不是瘸了,已经好了,你就别再这么紧张了。”她笑着说着。
他却一脸的认真,“扭伤脚,可大可小,万一落下毛病,以后经常扭到可怎么办?”
夏川槿愣愣的被他的认真说笑,“好好好,让你扶。”
“对了,阿荀,你最近好像有心事,怎么了?”她坐下问着。
他刚想开口,却被外面进来的一队人打断。
夏川槿一愣,莫名的紧张。
“臣,参见皇上。”来人正是蓝相,他跪地参拜。
夏川槿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不解的看向身边的楚荀,皇上?蹙眉。
楚荀紧张的注意着夏川槿的面色,有些懊恼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卫。
“皇上,老臣恳请皇上以楚国的社稷江山为重,随老臣回宫。”蓝相跪拜说着。
夏川槿这才反应过来,腾的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楚荀,“你是楚国的皇上?”
“川槿,你听我解释。”他想要拉她,却被她避开。
她警惕的看着他,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卫,“我这里地方小,留不下皇上。”
楚荀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的。”
夏川槿苦笑,“你跟他们回去吧。”他竟然会是楚国的皇帝,那么,在乌石村的他又是怎么回事,混在灾民中间为的是什么?而现在在自己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回去,这次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绝对不会就这样回去的。”他说的强硬,让跪在地上的蓝相不禁蹙眉打量她。
夏川槿看着他的眼,“如果你是想利用我对付揽月国,对付颜梓琼,那么我告诉你,我如今没有一丝的利用价值。”这是她如今唯一的揣测。
楚荀却神色凝重的开口,“我不是,我从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接近你。”
“那为什么?你来这偏远边境村落别告诉我你是来体察民情的?”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质问着。
“我的确是为你而来,但只因为你是那日在乌石村施医救人的夏川槿,无关乎任何头衔。”语气坚定的要让她信他。
第八十章: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看着她的眼,他怕,她会远离自己。
“你们全都下去。”合眼厉色说道。
“皇上……”蓝相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楚荀打断。
“蓝相,朕说了,你们先下去。”
“是,老臣告退。”一行人撤出了屋子。
他看着夏川槿的眼,“川槿,相信我,好不好?我绝对没有一丝想要伤害你的念头,当我知道渔村有一个与你极像的女子时,我放下一切朝事,只为寻你,只因为你是夏川槿,无关无其他。”
她看着他的眼,如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面前的人是真是假,她以无力判断,合眼转身,“你回去吧。”
“我说过,我不会就这样回去的。”他坚定的说着。
“你要对你的臣民负责,你肩负着他们的兴衰,你怎可如此率性而为。”她说着。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我怎么能放下你一人在这里?”乌石村短短数十日,却让他对她一见钟情,他施医救人时的模样,她不怕脏乱的笑容,早已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如今能再遇到她,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去?
夏川槿转身再次看向他,“我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皇上,请你回宫吧,你的臣民正在等着你。”
他沉默片刻,定定的看着她,“川槿,同我一起走吧,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如今,他正在前往这里的路上……”
夏川槿身子一愣,指间握紧颤抖着。
“他很快便会找来,用不了几日。”他说着。
她一张绝美的脸庞紧张的不安。
“川槿,跟我一起走,好不好?”他来到她跟前,看着她。
她对上他的眼,“我怎么跟你走?又能跟你去哪里?跟你回宫?进到那高墙之中用什么身份?邻国被废的太子妃?”
他抓住她的手臂,对上她的眼,“你是我的朋友,谁敢说什么,川槿,若你哪天想走,我绝不强留。”
她看着他的眼,却又顾及,可是若是他真的找来该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她说着。
“好,我等你,不过,颜梓琼大约两日便会到这渔村。”他说着,这里是两国相邻最近的村庄,只需不到十日便能来往。
他离开屋子,她颓坐在椅子上,楚荀居然是楚国的皇帝,而颜梓琼,他为什么又要来寻自己,孩子已经没了,已经如他所愿了,他到底为什么。
渔村
夏川槿屋子前,一辆马车停在屋外。
她一身紫衣,高挽发髻,一双狐裘暖靴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白色披风裹着她的身子。
楚荀一身宝蓝色锦袍,玉冠高束,一张清秀俊逸的面容上止不住的泛着笑。
他上前,扶住她,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看着屋前聚集的村民,来到一旁,“七婶,若是子殇回来,麻烦你告诉他,我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好,我会告诉他的,只是,你这一走,老婆子我一定会想你的……”七婶有些伤感。
她露出笑容,“日后定能再相见的。”
说完她转身来到马车前,看着等着自己的楚荀。
楚荀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则前往跨上骏马,一行人启程离开渔村。
出了村落,望眼所及的是一片茫茫的白雪皑皑,她揭起窗帘,看着一片雪白,她不知道今日的决定是对是错。
颜梓琼一行人快速的奔驰着,马匹在雪地上奔驰着溅起雪尘,他急切的想要去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她,他想要问问她,那日为何如此决绝的说那些话。
马车与马队相隔十米,他策马扬鞭从她的身边经过,她放下车帘独坐在马车上。
大约半日,颜梓琼一行人来到村中,见有村民便挨个询问。
当来到一处种满木槿花的院子前停下,他提ki便往里走去,在空落落的屋子里寻着属于她的踪迹,看着一个个摆放在屋里的晒几,属于她的气息越来越强烈,看着挂起的白袍,他拿过,上面绣着一朵半开木槿花,他知道,真的是她,可她又为何离去?
他出了院子,一脚登上马鞍,跨身上马,“追。”说完便鞭策疾驰。
村民说,她是在半日前离去的,而刚才来的时候的马车内,或许就是她,他一定要找到她。
马车内的夏川槿一手抚上发髻,那原本带着木槿花簪子的地方空空的,忆起当日他摔碎簪子之时的话,他说她不配,那日在悬崖,他依然说的是,她不配。
脸颊上传来丝丝凉意,她抚上自己的脸,竟是泪水湿了脸颊,是她连眼泪都不再温暖,还是因为冬日的关系,她苦笑。
不知行了多久,天已然暗下,马车停下,楚荀来到马车前,揭开帘子,“川槿,今日我们先在客栈歇息一晚。”
她点头,起身出来,跨下马车,随他走进客栈,对上那个来寻楚荀回去的老者的目光,看到的是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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