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会不多,投错是很正常的。”
刘解忧依旧摇头,“不对,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做错事情啊。翁归靡,你耍我,到底如何,从实招来。”
翁归靡咳嗽了一下,“须卜格的贴身奴婢交代说,毒就下在烤全羊还有蔬菜上,酒中都洒了解忧,乌孙年关夜的酒都是烈酒,须卜格当然知道你不喝烈酒,这样一来,我和大臣们就不会中毒。须卜格加害你当然可以以身试险,她可以挺一会儿等到御医来,动静再搞大点将御医全都弄来,然后,你就孤立无援,束以待毙。关于那些大臣中毒,当然是解药的量放得不过,导致意外中毒。”
刘解忧听懂了大半,翁归靡嫁祸他人,在外人看来,翁归靡未曾临幸过她,她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这个人就是自己。前有杀人动机,后有她贴身婢女的证词。现在是,那道蔬菜其实是没有毒的,翁归靡骗了众人,编造了一段须卜格的犯罪事实。
“解忧,那道蔬菜并未下毒,而你的症状又极似中毒,我听到侍卫来报时,你可知我有多害怕,真怕出了个纰漏或者须卜格真的想这样做。”
擦,如果须卜格和翁归靡一样坏,昨晚上的菜真真是丰富至极。翁归靡奸诈透了,连她也算计,他就算准了她不会吃烤全羊呢,要是她吃了又没喝酒岂不是要被毒死了。
“解忧,那天我带你去吃烤全羊,是有意为之。瞅到你望见放了辣椒的烤全羊那种恐惧的眼神,我知晓你不喜欢吃这种的。所以,我命人放了极多的辣椒。当然,若是你吃了,一定会让你喝酒。解忧,我千算万算可都是为了你。”
翁归靡亲自动手解决了须卜格,顶着个危害君王,危害王家子嗣的罪名。匈奴自是不敢来挑衅,大家会自动脑补成匈奴派遣须卜格嫁到乌孙,得不到宠就杀了乌孙王。最后,王位虚空,乌孙内乱,匈奴趁虚而入。擦,浓浓的阴谋味道啊。
“可是明白了?解忧,我真没想到你在这档口有孩子了,这孩子真是个宝贝。给须卜格增条罪名是其次,主要的是,解忧,我们有孩子了。”出口的话充满着喜悦与激动,刘解忧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昨日一直摸着小腹睡觉呢。昨晚翁归靡又去料理事情,自己一个人睡。没有了翁归靡在旁边,她还有个孩子陪着。
“翁归靡,你不是会医术么?昨天你来怎么不给我把脉非要等到御医来?”翁归靡叹了口气,“我的医术不成气候,都是从医书上看来的,当时抗瘟疫不过是人手不够。医,一个字,包罗万象,岂是几本医书就可以学成的。何况,我只会开几个方子,何曾对你讲过我会把脉?”刘解忧被堵得哑口无言,翁归靡,你赢了。刘解忧在这时,突然想起了张骞。“我怀孕了,在这里,只有张大人是我的娘家人,何不请他来一起叙叙,你把他关得也太久了吧?”翁归靡拍了下刘解忧的手,斜眼看了下她,自己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在关心自己的娘家人。
“你那个娘家人张大人一心想着开通丝绸之路,听到你怀孕的消息,早就上了折子给我,说要见你,作为娘家人表示表示。解忧,张大人这招叫做,拿着芝麻,想着西瓜。”擦,丝绸之路被说成西瓜,卧槽,她腹中孩子被说成芝麻,有这么当爹的么。
“好了,张大人当然要见了,丝绸之路也是要开的。解忧,这下事事顺你心,满意否?”看着翁归靡一脸做了好事要得到赞成表扬的模样,刘解忧心里偷笑,踮起脚尖一把搂住翁归靡的脖子,对准他的半边脸颊,吧唧一声,然后迅速撤离,扬起嘴角,“赐香吻一个。”
最后,撒腿跑了开去,翁归靡在后面愤愤不平,今天晚上非得要刘解忧求饶不可,转念一想,怀了孩子能不能行房事,万一顶到了怎么办。这事要问问耳御医。哎,翁归靡做事效率就是快,快的结果就是非常之失望,非常之沮丧。怀孕三个月后不能行房事,解忧现在已经怀了一个多月,自己要再忍一个多月,想想那痛苦的半个月,翁归靡瞬间觉得暗淡了。
有人失望,有人震惊。耳御医得知大王来了御医院,忙不迭起身行礼,今天刚得知消息,须卜格的贴身婢女被秘密解决了,知道这事的人只有他,大王和那名婢女。大王是来警告他的?给他是个脑袋他也不敢说啊,颤巍巍地站起身决定辞官告老还乡的时候,大王居然问起了怀孕房事的问题,耳御医震惊之余,松了口气,然后谨慎地作答。大王走时那布满阴霾的眼神和沉重的脚步,耳御医一辈子都不会忘。
晚上,翁归靡设宴款待汉朝来使,刘解忧和一并大臣出席,现在,翁归靡身旁只有刘解忧一人。看完歌舞,吃完小菜,张骞借着酒兴重提丝绸之路之事,刘解忧看到底下大臣微皱的眉头,没有出声,翁归靡心中自有计较吧,连须卜格,匈奴放在乌孙的大神都解决掉了。
“众位爱卿,张大人这提议甚好,乌孙的国力也可年盛一年。”翁归靡话音刚落,底下一个留着白胡子的年迈大臣立刻起了身,“大王,此事,微臣认为容后在意。”那大臣看似打算一番长篇大论,翁归靡这时拍案而起。“还在惦记着匈奴?乌孙隐藏着偷偷做买卖的商人很多,就是因为这些人,把乱七八糟的毒药给运了进来,不然,须卜格那特属于匈奴的毒药怎会到乌孙来?开了丝绸之路,可以好好管管那些商人,设立专门的府衙由才德兼备之人管理。”
一番怒斥,底下年迈大臣一句话都说不出,想必翁归靡是第一次发火吧,场面登时尴尬了起来。
刘解忧把握住时机,娇笑出声。“臣妾认为大王所言甚是,设立府衙管理商人,开通丝绸之路,对乌孙发展,对乌孙百姓绝对是好的。大王万万不要生气,大人也是为了乌孙好。君臣之间就别置气了,大人,你说是吧?”一句话,双方都有台阶下。
坐在底下的张骞心里舒爽至极,被关了这么久,原本以为这事不成了,到底是皇上交代下来的事情,哪怕没有希望也要试试。这一试,果真成了。汉朝公主,乌孙的右夫人,果真不同凡响。
于是乎,开通丝绸之路的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晚宴散了之后,翁归靡特地吩咐乌孙车马明日随张骞一起前往汉朝,带着汉朝的独特之物,此番一举,已经摆明了乌孙的态度。
轻纱微动,一张木制大床上,一床红色锦被下。
“翁归靡,你别摸我肚子呀。问你正事,须卜格就这么疯癫了,相夫的下落还没套出来呢。”翁归靡下巴抵住刘解忧的发顶,手继续摸着刘解忧的肚子。“相夫必定在匈奴,迟早会出来的,解忧,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
哎,这个男人好较真。
对准男人脸颊吧唧一下,“你是大功臣,不过,这位大功臣,你应该知道怀孕三个月内不能房事的吧,速速把你的爪子拿下来。”
一说到这个,翁归靡整个人就焉了。
37重逢
太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红木床上,青纱帐中,床边露出白皙如玉的藕臂,玉指微动撂过青纱,女子转醒。刘解忧坐起身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昨儿晚上睡得着实好,翁归靡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刘解忧拿起放在床边矮柜上的衣物,慢悠悠地穿了起来。
咚咚,屋门被人敲了两下,死人脸侍卫的声音传了过来。“右夫人,可是起了?侍婢已经将水送来,汉朝使臣张大人今日就要离去,大王嘱咐右夫人前往。”刘解忧一听,穿衣的速度加快,窸窸窣窣一阵,最后出声让侍婢进来。
一盆冒着热气的水放置在了木架子上,刘解忧匆匆洗漱过后,坐于梳妆镜前。侍婢上前为刘解忧整理头发,编织发髻。唇瓣上涂抹嫣红,脸上抹了点胭脂,发髻高高盘在脑后,打成了一个圈,像是现代的花苞头,最后再在花苞上挂了个掉着珍珠的小坠子,一方乌孙小棉缎围在花苞头的周围。一切准备就绪后,侍婢端出水盆躬身退下,刘解忧挪步出门,后面跟着两个死人脸侍卫。
没走几步,前方出现了四个侍卫,抬着没有了轿顶的轿子,一把椅子,通体金黄的椅子,椅子上有黄色的软垫子,这排场,刘解忧顿时想到了现代的武侠剧里面武林盟主的出场。四个侍卫停在刘解忧身前,身子一矮,刘解忧身后的死人脸侍卫出声:“夫人,请上榻,大王和张大人在千步阶梯下。”
刘解忧点了点头,今儿个她可以以武林盟主的姿态登场了。撂起裙摆,身旁多出来一双手,刘解忧侧眼看去,哇靠,好高好壮的女人啊,皮肤粗糙且黑,显得她的牙齿极为光亮。女人依旧抬着手,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礼,“右夫人,请上榻。”刘解忧将手伸了过去,“右夫人,当心。”话音落下,手上传来一股力道,腰上袭上一股力道,刘解忧忙抓稳榻边上的横木,一阵晃荡,人已经坐在了金黄椅上,屁股下是软软的垫子,舒服至极。
四个侍卫同时抬起软榻,刘解忧被一路抬下了千步阶梯,饶是四个侍卫控制步伐与行进速度,软榻也很舒软,但是一摇一晃,还是倾斜而下的,真真是不舒服,刘解忧一路上都是抓着椅子两边的手把,避免自己一个不当心掉了下去。
翁归靡伸手将自己抱了下来,刘解忧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马,还有车马前的张骞。盈盈出声:“大王,张大人,解忧来迟了,让你们等候如此长的时间,过意不去。”
张骞跪身以汉朝的礼节对刘解忧行了一礼,“夫人客气了,愿夫人一切安好。”刘解忧对翁归靡笑了笑,而后出声。“张大人此次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汉朝,皇上肯定要乐坏了。别忘记捎点乌孙的东西给楚王府,我娘亲那劳烦大人告知,解忧在这里一切安好并且已经怀了孩子,那可是娘亲的小外孙或者是小外孙女儿。”这番话翁归靡着实受用,脸上洋溢着万般柔情。
“夫人的话,张骞一定带到。大王,丝绸之路已然同意开通,汉朝商部将依照王法管制商人,自由来往交易货物且不枉法。”翁归靡点了点头,对张骞抱拳以示礼节。“张大人,回去告诉汉朝皇帝,待解忧孩子生下身子调养好了,孤带着解忧去往汉朝上贡。”张骞身子一愣,他此次前来能够说服乌孙王开通丝绸之路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现在,乌孙要去汉朝上贡,好事啊好事啊,好事突然来袭,张骞身体如同通了电一样,触得口不能言。
刘解忧故意将手往张骞眼前晃了晃,“张大人,该不会乐傻了吧?汉朝这回得了很大益处,也要给点好处给乌孙啊,娘家好了,夫家也要好是不是?什么丝绸啊,大米啊,金银首饰啊,善于种植的能工巧匠,张大人,哦?”刘解忧厚脸皮地谋求更多好处,张骞终于缓过神来,
惊喜过后,对乌孙王再次行了大礼。“大王的话,臣一定带到。愿乌孙和汉朝,邦交关系日盛一日,大王,臣告辞。”
翁归靡和刘解忧一路将张骞送到了乌孙王庭大门口,在大门处张骞又是一番行礼,最后离去。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去,张骞的背影越来越小,这次张骞回了汉朝,楚王府的待遇肯定更加好了吧,爹爹对娘亲也会更好了吧。
“今日的软榻坐的可舒服?”
刘解忧摇了摇头,“晃荡地厉害,哦,对了,翁归靡,那个长得很壮实的女人是谁啊?”
“她是宫中老死的婢女在宫外的侄女,老婢女死了后,她进入宫了,力大无穷,是乌孙第一女壮士。不止是女壮士,还精通汉语和匈奴语。”
这么个女壮士,精通两门外语,甘愿进宫?和她姑母一样老死在宫中?女人心海底针,有才力气又大的女子的心也是海底针,自己进宫从来没有见过她,她住在哪里捏?算了不想了,管好自己,与翁归靡一同管理好乌孙就行了,刘解忧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她干预朝政了,依照汉朝礼法,她要被当成祸国妖女,凌迟处死了。刘解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呸呸呸,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夫妻同甘共苦,共同进退,在现代可以评上和谐模范夫妻呢。
“解忧,回吧,怀了孩子,要好好休息。”刘解忧笑着点头,拉着翁归靡的手就要离去,身子一侧,眼睛朝旁边一瞄,浑身触电了,擦擦眼睛,往那边再次一看。站在角落看着自己眼角仿似有泪花的小人儿,冯嫽?!!真的是冯嫽,刘解忧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站在角落边上的冯嫽脆生生地唤了声小姐,然后奔向刘解忧身前,看到小姐旁边一脸严肃的翁归靡。冯嫽低头福身,行礼。“冯嫽拜见大王。”
刘解忧不顾身旁的翁归靡,看到冯嫽喜不自胜。直接拉起冯嫽,“冯嫽,这么多年了,真的是你。我居然可以再次看到你,你怎么到乌孙来了,你的夫君呢?你……”刘解忧有太多的话要和冯嫽说,奈何意外重逢,惊喜连连,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说道后来只有默默流泪,冯嫽一看小姐哭了,多年不见,心里泛酸,也哭出了声音。
翁归靡表示很心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