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要来这招,每次都被我逮着。”刘解忧看着甚是得意的翁归靡,气得头往床内侧一歪,不搭理翁归靡了。
“好了好了,解忧,我要去议事了,别闹别扭了。对孩子可不好。”翁归靡讨好地一边轻轻拍打着刘解忧红红的小脸蛋一边在刘解忧的耳垂上亲着说着。
“哪来的孩子,不会这么快的。”刘解忧呐呐地说出了声,在现代,好多女人都不孕不育,好些人每次都去医院算排卵时间,吃药调理,还不见得有的了孩子。要有孩子,还要做长达半年时间的准备呢,男女双方生活习惯要好,特别是男的不能抽烟不能长时间上网。不过,抽烟和上网在古代是不可能的了。
“解忧,你不想要孩子吗?有了孩子,我会开心,你也会开心。那些大臣也不会催着了。”刘解忧心里一顿,乌孙的大臣已经催着翁归靡留下子孙了吗?翁归靡上任才不久啊。
“解忧,哥哥的儿子在匈奴,若是我没有早点有孩子的话,难免会受匈奴的控制。不过,解忧,我不在乎这个,乌孙定会摆脱匈奴。但是,我就是希望尽快有个我们的孩子。解忧。”
翁归靡此时的眼神在刘解忧看来甚是可怜,有股讨好又害怕的意味。刘解忧心里一软,她不知道为什么翁归靡会如此喜欢她,古代的女子都梦寐以求君王能多宠幸自己能快点孕育出孩子,身为乌孙王的翁归靡此番求着自己给他生孩子,若是一味地推脱好像不太人道了。
刘解忧抬眼看着翁归靡,而后手朝着翁归靡的脸抚去。“翁归靡,大臣已经这么逼迫你了?是不是觉得乌孙王做起来很是困难,喘不过气来?”
翁归靡抬手抚着刘解忧附在他脸上的手,摇了摇头:“那些大臣算什么,我在乎的是你想不想为我生孩子。”
刘解忧脸上泛出淡淡的笑意,翁归靡,你说得太轻松了,那些大臣想得对,若孩子不早点出世,对乌孙很是不好。无论如何,须卜格不能近了翁归靡的身,这生孩子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翁归靡,生孩子可是会让身体变了形的,到时我长肥了,长得不好看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呢?”刘解忧看着此时十分严肃的翁归靡不由地打趣着他。
谁知,翁归靡的神情更加严肃了。“解忧,你明知道我不会的还来打趣我。就算你肥得上了天,我照样要你。若是你看得难受,我就多吃点,比你更肥,这样,你有个对比,心里就不难受了。”
听了这话的刘解忧心里甜甜地仿佛就在云朵上飘一样,翁归靡,你这承诺太沉重了些。“翁归靡,去议事殿吧,我可不想被那些嚼舌根的人抓住小辫子,说妖妃惑主。”
翁归靡眉头一皱,扶着刘解忧的手一紧。“他们敢,我砍了他们。”
刘解忧将手从翁归靡手中抽了出来,“你这嗓门真大,万一肚子里有了孩子,不怕吓着孩子么?”
翁归靡的双眼睁大了,整个身体仿似在颤抖一般,“解忧,你说真的?你答应为我生孩子了?”
刘解忧没好气地瞥了眼翁归靡,“还说我瞪眼睛呢,你自己不也瞪着,再怎么瞪孩子也不会立马就蹦出来。”
翁归靡更加激动了,出声的话都是颤抖地,“解忧,我太高兴了,我生怕你不想为我生孩子。毕竟我一开始我是强迫你的。”
“你知道就好,哼,以后对我可得好点。国家大事听你的,小事情上面我说一你不准说二。我疼了你要关心我,我生气了你要迁就我,我……翁归靡,你干什么?”刘解忧起了身靠在床上看着翻箱倒柜的翁归靡,他到底在找什么?前一刻还万分激动呢,这下,到底是闹哪样啊!
找了一圈无果的翁归靡拍了拍脑袋,“解忧,你这里没有可以书写的羊皮?我怕你说太多,我记不下来,要写下来,要是漏了一条可不好了。”
刘解忧感到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她自己都是随口说说的,他倒是一本正经地要拿起纸笔写下来。
“咳咳,翁归靡,以后有的是机会记下来。不急这一时半刻,再说了,我以后还会突然想起来什么,说不定要补上去呢。”
“随便你补多少,解忧,你只需知道,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哪怕是无理的。”刘解忧看着翁归靡,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的确确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地说着,好像在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翁归靡,我知道了,一大早地就这么煽情。”刘解忧鼓着腮帮子对着翁归靡说着。正想回话的翁归靡却被帐子外的侍卫给打断了。议事的时间到了,翁归靡恼恨地嗯了一声,而后往帐帘处走去。
走到帐帘处准备翻开帐帘的翁归靡身子一顿,回过头很是疑惑地看着刘解忧,“解忧,什么叫煽情?”
看这话扑闪着眼睛和好奇宝宝一样的翁归靡,刘解忧差点喷出来。
“解忧,你兴许是累了。等我回来,你再告诉我啥意思,不急。”翁归靡说完翻开帐帘走了。
刘解忧靠着床柱,久久不能平静。望着床顶,伸手抚着自己的心脏,这份爱情,在现代都不见得能够拥有,何况在古代。更何况她的良人是乌孙的王,本可以妻妾成群,却只选择自己一人。说实话,被宠的感觉真真是好,尤其那份宠还是君王的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当真是存在的?
刘解忧刚吃完早点,外头女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愣了一下,刘解忧随后就笑了。左夫人,
须卜格,或许是尔敏佳?你终究是来了,算不算是以陌生人的态度见旧相识的面?真是可笑。
“姐姐,我估摸着你这会儿起身了。我到乌孙没什么认识的人,希望姐姐多担待些照顾着些呢。”
刘解忧看到依旧一身鲜亮红衣的须卜格,不过,这身红衣上头镶嵌了很多闪亮亮的貌似珠宝的东西,周围还围着动物的皮毛,真是件价值不菲的衣裳。
“妹妹说这些话倒是显得生疏了,怎么会没有认识的人呢。大王是你的夫君,怎么在妹妹眼里还是不认识的人?”既然须卜格要玩这套,正好,刘解忧有时间可以陪须卜格玩玩。
须卜格到底不是当年的尔敏佳,对刘解忧这句话倒没有任何惊讶于尴尬,表现地游刃有余,
刘解忧心里直直赞叹着,她倒是厉害了不少,哪里还有当初遇事的慌慌张张。刘解忧关心的不是须卜格,而是,相夫,当时陪在相夫身边的就只有尔敏佳。
17允诺
“姐姐这话,妹妹刚来这里,在大王眼中当然是比不得陪了了些许时日的姐姐了。就像当初姐姐来到这里一样。”须卜格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刘解忧的神色。
刘解忧心下知晓须卜格这句话的用意,当初自己来乌孙的时候一度受到乌孙王军须靡的冷落,当时须卜格的姐姐须卜其荣宠很盛,逮着机会就损自己。
但,须卜格不知道的是,她刘解忧和须卜其到底是不一样的,翁归靡喜欢自己,而当时军须靡并不喜欢须卜其,军须靡深爱的人是细君。
须卜其比起须卜格来并不坏,做了母亲后的须卜其显得格外慈目温柔。可毕竟是烈性的女子,军须靡死了后,承受不住打击,饶是知晓军须靡不爱自己,却还是抛下了儿子随军须靡去了。
“妹妹,既是到这里来了,便坐下吧。姐姐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白水倒还是有的,不介意的话,叫奴婢去倒点给你润润喉咙。”刘解忧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招来帐子外的奴婢。
须卜格朝着刘解忧挥了挥手,急忙阻止,“不喝了,喝完羊奶,肚子鼓着呢。水是喝不下了。”须卜格说道肚子鼓的时候还特意瞅了眼刘解忧的肚子。
刘解忧悟了须卜格这话里头的意思,故意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没有喝那什么羊奶,觉得甚腥,喝不下去。来了乌孙有些岁月,对于这的肉还是可以吃得下去了。妹妹是匈奴公主,匈奴也是位于西域,平时喝惯了羊奶吃惯了肉,对于乌孙的生活不是很快就能适应了。”
须卜格连连笑着,随即坐了下来,“姐姐,你服侍大王太过劳累,就坐着吧。我们匈奴和乌孙一样,人都特别豪放,汉朝的礼仪,想必姐姐也丢了不少了。我们坐着,慢慢说话。”刘解忧看着须卜格满脸的笑意,也并没有拂了须卜格的面子,坐了下来。
刘解忧甚是无聊地与须卜格谈着话,倘若她还是原来的尔敏佳,刘解忧很是乐意与她说话,但她是须卜格。须卜格的话始终围绕着翁归靡,来意已经很明显了。无非是担心刘解忧太过劳累,让她这个刚来乌孙的人反倒不好意思。扯白了不就是,你,刘解忧不要总是霸占着翁归靡,是时候让给须卜格了。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就算刘解忧让,翁归靡还不会去呢。更何况的是,刘解忧压根就不会让。
和须卜格聊天聊这么久,刘解忧只想旁敲侧击一下相夫的事情,既然尔敏佳出现了,那么相夫会不会压根就没有死?没有死的话,相夫会在哪里?是在匈奴吗?刘解忧为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而害怕,匈奴有着军须靡的儿子,又有着有汉家血脉的乌孙公主相夫。
刘解忧不想再和须卜格这样慢慢绕下去了,有些时候稍稍直接一些比较好。遂,刘解忧正了眼眸状似十分疑惑地瞅着须卜格,须卜格咳嗽了几声最终按耐不住出了声:“姐姐,这样看着妹妹是作甚?是妹妹脸上长了什么吗?”
刘解忧等的就是这句话,砸吧了几下嘴,随后摇了摇头,“好奇怪啊,妹妹,你长得十分像我一个故人,我这个故人当时失踪了,我可担心的很。这故人有个十分好听的名字,我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叫尔敏佳。”
须卜格只是眉宇间停顿了下,随后依旧是笑脸盈盈。
刘解忧继续说着:“尔敏佳对相夫很好,相夫你不知道是谁吧。相夫是我姐姐的女儿,被以前的乌孙王送到赤古城去了,尔敏佳和相夫一道去了。可是,去了不久却是一死一失踪。”
刘解忧十分伤心地说着,眉宇间一片哀愁。
须卜格却是伸出了手抚上了刘解忧的手臂,“姐姐莫要哀愁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能和姐姐的故人长得十分相似,妹妹很庆幸。”
“是么。”刘解忧冷了声音下来,你真是很庆幸,这么处心积虑地隐藏在乌孙国,到底想为匈奴谋取什么。这也太明显了,隐藏身份的人自动将身份暴露,匈奴王的脑袋是进水了吗。
刘解忧真想当场拆穿须卜格,但是她不能这样做,这样做的后果她担不起,她应该刺激须卜格,让她自己暴露。可这样胜算的几率会有多大,毕竟须卜格隐藏在乌孙这么多年。她不知道。
“解忧。”在刘解忧和须卜格各自沉默的时候,一道特属于乌孙王翁归靡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翁归靡已经议事完了?
翁归靡看到帐子里面多出来一个须卜格的时候,眉宇间一片特别的严肃。出来的声音都是冷得不行,“须卜格,你来这里干什么?刚来到乌孙就应该安分一点。”
翁归靡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解忧,哪怕是第一次见面都没有,第一次见面,刘解忧记得,翁归靡扶了自己一把。
须卜格没有想到翁归靡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当下也拉不下脸来。出口的声音也仿似压低了。
“是,大王。卜格现在就回到自己帐子里。大王和姐姐安好。”须卜格说完向着翁归靡和刘解忧各行了一礼,随后轻移着步子缓缓退出。
刘解忧倒是看不懂了,这匈奴的公主,理应比较豪放,怎地比她这个汉朝来的都要扭捏呢。须卜格走后,翁归靡看着空空的桌子,眉头愈发皱了。刘解忧好笑地看着翁归靡,这皱着眉头的模样活像个小老头似的。“翁归靡,别有事没事皱着个眉头,别把自己给皱老了。”
翁归靡听了刘解忧的话后稍稍舒展了下眉头,“这么些个奴婢是怎么做事的,怎么桌子上空空的,连水和点心都没有。”
刘解忧对着翁归靡笑了笑,伸手一拍翁归靡的手臂:“这才多大功夫啊,我起床吃饭没有多久,你的左夫人就来了。和她这么谈着谈着,你议事就回来了。怎么样,今儿个议事?”
“解忧,少和须卜格接触。她是在和你套近乎,朝堂上的事你无需担心,不过是这些大臣庸人自扰罢了。”翁归靡对于朝堂之事像来是轻描淡写。
刘解忧却认为翁归靡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的主儿,“翁归靡,与我说说吧,兴许我能出出主意儿也说不定。我知道,乌孙的习俗,女的不能掌外,做好分内伺候男人的事就行。我和那些个女人不一样,这一点,翁归靡,你应该很清楚。既是如此……”
翁归靡打断了刘解忧的话,“知道知道,你大道理一堆一堆的。这些大道理,你这小嘴儿可会说了。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是一些风言风语给匈奴的人听了去。”
刘解忧手搭在桌子上敲了敲,“风言风语?莫不是,在须卜格嫁入乌孙的当天,你冷落了她宠幸了我这个汉朝来的公主?”
翁归靡没有回答,沉默了下去,这沉默就是肯定了刘解忧的猜测。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