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外婆亲自下厨,就请了两个钟点工,帮忙洗衣服擦地买买菜。
今天要招待客人,曾外婆不听劝·说是钟点工挑得肉骨头不好·一早就拿了篮子,和菜场里的小贩一阵砍价后·带回了几根上好的猪筒子骨。肉不多不少,猪髓又多。洗干净了已不用剁开·挑了两只江蟹一起下了高压锅。做汤的江蟹不用太肥,用水蟹最好。等到了筒骨炖烂了,再把江蟹下进去,烧几分钟,海鲜的鲜味混在了肉骨头里,肉和蟹的美味都发挥了出来。
听说小鲜的爸爸是温州人,可是却没吃过江蟹,曾外婆就乐开了,“亏你这丫头名字里还带了个鲜字,没吃过海鲜,哪能算尝过鲜的。幸好外婆我知道你们能吃,还烧了一道炒江蟹。”
桌上还摆了六七个菜,一大盆的筒骨炖江蟹加上用葱姜爆过,炒的鲜嫩可口的肥蟹肉,吃得小鲜和张依依嘴都没合拢过。曾学柔在一旁看着,也觉得胃口好了许多,吃进去的东西也比平时多了一倍。
曾外婆看着扫空的盘子和碗,别提有多乐呵了。
饭吃到了一半,饭厅里的时钟刚抱过七点,曾家的司机搀着曾学柔的妈妈,吃力地走了进来。
“哎,你妈一定又喝醉了,快点去帮把手。”钟点工刚走没多久,曾学柔和曾外婆只得上前搀扶,婆孙俩一个搀着,一个去泡醒酒药。
小鲜和张依依见了,也站了起来,上前帮忙。
曾母已经喝了个嘧啶大醉,也分不清围在身旁的人到底是不是自个儿的女儿,随手抓了个和曾学柔个头差不多的小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嘴里说着醉话:“喝,再喝一杯。”
“妈,你醉了,先喝醒酒药,”曾学柔见母亲这么失态,很不好意思,手里的冲剂已经送到了曾母的嘴边。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喝,你谁呀你,这酒怎么是黄色的,拿开,”曾母不由分说,手舞足蹈着。
“帮我把我妈架住,她又发酒疯了,”曾学柔没法了,只得求助着人高马大的张依依。
“没问题,我爸醉了我都能架得住,”张依依吃饱了,力气也足,和曾学柔一起使劲,往曾母嘴里灌醒酒药。
“停手,都别灌了”小鲜双手一推,把茶杯推开了,溅开的热水,烫得另外两人哭叫连连,“你的醒酒药不对。”
38 葛根+薄荷=小鲜牌醒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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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味,葛根磨得醒酒药,”曾母应酬多,早前家里准备的是石斛冲剂,喝多了就疲了,就换了种民间的偏方,说是葛根粉。
“葛根哪能是这个味,你这不就是麦子味,我们村里磨得新面粉就这种味,就没听过谁用面粉来解酒,”小鲜忍着身旁曾母的那股酒味,熏得难受。
“说的对,就不是酒,还想蒙我,”曾母在旁舌头打结,帮起了醉酒腔。
“我来喝喝看,”张依依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回了回味,“嗯,和我以前喝得麦乐精很像,不过好像是有股面粉味。”
“我妈喝这个都一年多了,应该不会假,”曾学柔怀疑着,看了看杯子中咖啡色的液体。
“每次喝了之后是不是就倒头大睡。里面加了夜交藤,酸枣仁,都是管睡觉的,”小鲜瞥了眼冲剂,就看出了冲剂里面的成分。
“你怎么知道的?”几双眼齐齐看向了小鲜,中间还夹杂着曾母的几口酒气。
“你们忘了,我是住山里的,草药见多了,嗅一嗅就知道了”小鲜嘿嘿笑着,其余的几人都是一脸的狐疑。
曾学柔尽管还是半信半疑着,还是折回了厨房里,重新泡了杯石斛冲剂,尽管喝了冲剂,曾母后来还是又吐又闹,直到了九点十点才安静地睡了下去。
学校的宿舍门早就关了,小鲜她们就被安排住在了曾家的客房里。
张依依进了卫生间,小鲜换上了套曾学柔的睡衣想起了曾外婆还在收拾,就下了楼想去帮忙。
楼下,曾外婆已经收拾好了,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抹眼泪。刚才当着小鲜和张依依的面,曾外婆把气都咽回了肚子里,她知道曾母在外喝酒也是为了应酬,可应酬也不能不管身体健康。喝得胃疼肝疼,身体都出了毛病,再想治就迟了。
“外婆,干脆我初中毕业就不读书好了我可以帮忙家里做生意,”曾学柔人在学校,也时常担心着母亲的身体,每天提心吊胆着。
“小柔,你说得什么胡话,你爸死后,你妈就想着你读好书,以后找个好工作,”曾母一个女人,年轻时又死了丈夫生意场上受得委屈从来就没在家里说过。可曾学柔小就会察言观色,母亲几次酒醉失言,骂着客人骂着客户她都是听在耳朵里的。
“读书有什么用,连买了真药假药都不知道,难怪妈妈最近都睡不好,一定是因为吃了我从外面找来的醒酒药,”曾学柔看着母亲一次次的酒醉,体检又查出了酒精肝高血压,曾母才只有四十岁,正值盛年一身的毛病都是喝酒喝出来的。曾学柔心疼母亲就用高价买了那剂醒酒偏方回来,到最后还是买了假药,不但不能醒酒还让曾母得了轻度的失眠症。
“小柔,外婆知道你跟你妈一样都是个强脾气。要是你爸还活着,就不用过那样的苦日子了,”曾外婆抹着眼,搂着外孙女哭了起来。
听了这么段伤感的对话,小鲜也很不是滋味,走下楼的脚步也悬空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恰巧这时候曾学柔抬起了头,她见了小鲜,很是尴尬,连忙别过了头去。
“我下来找水喝,”小鲜发着窘,想了想,又说道:“其实,醒酒药也不难找,找质量好点的葛根,冲泡也好,煎制也好,酒前酒后喝都可以,可以保护肝部,减轻醉酒的症状。”她刚开口说时,还有些扭捏,说道后头,顺畅了起来。有一句话小鲜倒没说错,云南山区里的草药的确很多,认识了红槐大巫师后,她还真是跟着认识了不少草药类的植物。
苗家一直有用草药解酒的传统,葛根算是其中的一味很重要的药。
“普通的中药就成?那有没有可以降血的草药?”曾学柔对中药没研究,她更相信方便冲泡的西药,不过曾外婆对小鲜的话可是深信不疑,嘴里说着中药好。
“降血压还用什么中药,曾外婆不就买了最好的降血压药了吗,厨房里的芹菜就成了,”小鲜回答得理所当然,浑然不觉得沾了空间的光,作弊是件耻辱的事。
第二天一早,曾母起床下楼时,头还一阵阵的疼,下楼时还带了点宿醉样。到了饭桌前时,除了看到了早餐外,还有两个装着可疑液体的杯子。
曾母看看厨房,稀罕得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再想想今天是,怎么女儿也不见了,整个家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凑近了那两杯液体闻了闻,一个杯子里闻到了股强烈的芹菜味,“芹菜汁?”曾母匪夷所思着,啥时候家里早餐不喝豆浆,改喝芹菜汁了。
另外一杯看着不是蔬菜汁,颜色是浅褐色的,闻着气味是一股清凉的薄荷和药草的香味。宿醉后,难免要口干舌燥加头晕目眩,曾母闻着那气味,就觉得清醒了些,味道看着也不差,她就一口喝干了。至于那杯芹菜汁,她就懒得喝了。
曾外婆买菜回家时,看到曾母还坐在餐桌旁,饭桌上的粥和馒头都吃完了,这会儿正对着那杯芹菜汁发。
“把芹菜汁喝了一点都不准留下,”四十多岁的曾母听了曾外婆的话后,一时没反应过来。听着自个儿老妈的口气,时光仿佛倒退了三十多年,曾母还是个四岁大的孩童的时候。一转眼,母亲已经白发苍苍,而她也已经为人母十多年了,生意场上赫赫有名的女强人听了话后,默不作声把那杯芹菜汁喝光了。
“妈,小柔呢,还有刚才桌上摆着的另一杯是什么药?”曾母醉酒的第二天,精神萎靡,没啥胃口,差一点的情况下还会胸口发闷,胃痛。今天喝了那杯草药后,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桌上的早餐也被一扫而空。
“是小柔的好朋友找来的草药,葛根和薄荷叶。小柔担心你胃不舒服还在里面加了蜂蜜,怎么样,喝了身体舒服点了没?”中药多偏寒性,吃多了寒胃,曾外婆认识个老中医,一早出门配了药,煎药时,还是小鲜提醒着要放几颗红枣,说是能暖胃。
“效果很好,以前那些醒酒药喝了后效果可没这么好,不知是加了蜂蜜还是红枣的缘故,胃暖暖的挺舒服的,”曾母话才说完,才回味起了母亲的前面说得那些话,女儿的好朋友?小柔什么时候有好朋友了?
曾学柔万分不情愿着,被小鲜和张依依“诱骗”到了一家美容院门口。她原本只是拿了那剂醒酒药去医院坐下鉴定,鉴定结果要两个小时后才能拿出来,张依依就说起了要去逛逛。
作为地道的北京人,曾学柔也只能尽下地主之谊哪知道东拉西扯着就到了这家名叫“安安美容院”前。
“就是这里上次我就是在这里听说有可以让人变聪明的药买的,”张依依绝口不提她的消息是谁给的。
曾学柔在反复劝说无效之后在类似于监护人的责任心的作用下,硬着头皮走进了美容院。
“我找上次接待我的那名顾问”张依依的个头可够让人印象深刻的,再加上那天她走后,美容顾问发了大半天的脾气,接待员不记得都不行了。
再看到张依依时,美容顾问牵强地笑了笑,再看看她身后带来的两人,也不知道这名回头客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这位小...大同学,你又来了?姐姐上次和你说了,这里不卖聪明药。”
“我不是来买促进智力发育的药的,”曾学柔听不得这么白痴的对话,还是抓紧把事情问清楚的好,在这里多呆几分钟,她都觉得折磨她的大脑,“这里有没有一种药,类似于运动员们服用的类固醇,就是兴奋剂类药物。我妹妹需要这类药,我们可以出钱买。”
曾学柔说话时还刻意把玩着手里的私家车钥匙,对于这类销售人员的心理,她还是颇有些研究的。
美容顾问暗底里,看带头的女学生一身的名牌,再加上手上的那把车钥匙,心里早就打起了算盘来了。
有生意上门,哪能不做。在金钱的诱惑下,美容顾问抛开了美容院关于A素的购买必须有熟人介绍的规定,迫不及待拿出了“A素”。
“这可是美国孟山公司下属的研究所出产的纯天然运动药剂,和这位小姐嘴里说得兴奋剂完全不一样。”美容顾问将A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更用上了绿色无污染等多个好听的修饰词。
“上面写着它是深海藻类,多种植物的种子中提取的,对人体完全无害无副作用,全都是真的?”曾学柔审视着到手的A素。
深棕色的瓶子,分装成了口服溶剂的样子,每一瓶都是35毫升,打开瓶塞后,闻着没有任何气味。
“小鲜,你来看看,”曾学柔将药剂递给了小鲜,她也回忆起来了,上一次在卫生包干区打分时,小鲜就在种植物,再加上她调配的那一剂醒酒药,给她鉴定,看着是最可靠的。
39 吃饭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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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鲜接过了所谓的A素,在了鼻子下闻了闻。
张依依也凑热闹似的,跟着嗅了嗅,“没味道。”
“纯天然的东西当然是没气味的,”美容顾问盘算着,这些A素可比她推销的整容项目和美容套餐赚钱容易多了。
“我们能买一些回去吗?一瓶也成,”小鲜问着曾学柔,三人之中,曾学柔的年龄最大,当然她也是看着最具有“购买能力”的人。
“可以,”曾学柔没有拒绝,很豪爽地答应了下来。
“要三千块这么一小瓶,你居然还买了两瓶,真是太浪费了,”张依依想着和曾学柔比起来,她的那点小家底还真是微不足道。
“你不是也一脸的垂涎像,光买一瓶怎么堵得住两张嘴,”曾学柔居然也懂得开玩笑了,如果这种A素真的像顾问说得那么有效,连药检都检查不出来,那流通到市面上,别说是三千,就算是三万也多得是人卖。
“那我现在就试试,是不是真的那么管用”张依依亟不可待地打开了瓶盖,仰起头就要喝个精光。
“不怕上吐下泻腿抽筋的的就往下喝。这玩意是不是纯天然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里面没有一丁点植物成分。没有种子精华,也没有任何海藻萃取物的成分,”小鲜让曾学柔买下药,并不是因为她认可了这几瓶药,相反是因为她捉摸不透这里面的药到底是什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