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她怨恨的眼睛正盯着王长烨。
“那阁下总得给我一个交代!”
王长君和王长烨是一个个性,不要脸,天下无敌。
只见,他耸耸肩说:“听说昨晚她要教训我的小儿媳妇,这不,教训不成,倒把自己摔成重伤了。自己打不赢,就搬救兵呐?我们闲来山庄的救兵也很多喔~”
王长烨暗自笑了笑,有爹就是好,处处维护他,站出来帮助他。
“你!”长修干枯的手指指着王长君说:“分明是毒尊和那没规矩的下人欺负我孙女儿一个人!”
“噢?”王长君转头问哇王长烨说:“昨晚你搭了个手?”
王长烨点了点头。王长君了然一笑,说:“原来是觉得不公平呀,那各位等会儿,我把知绵丫头叫出来,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在和你孙女儿比试一场,咱们公平点,如何?”
公平?如若说公平自然不会现在叫田知绵出来比试了!人长修的孙女儿都受了内伤了,还让人出去和田知绵“公平比试”,这不纯粹在开别人玩笑?这不,长修听见王长君的说辞,脸上的肉都抽搐了几下,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人掀了这闲来山庄。
“既然阁下不准备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明明是那姑娘欺负我小儿媳妇,现在你们怎么倒打一耙?你们昆仑派太仗势欺人了!”王长君一副委屈的模样,招呼了三个儿子说:“快,快给我把这群人给我轰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睁眼说瞎话的人!”
三个儿子中,最有威望的自然是王之琰和赵琛了,二人走出来,客气的伸出手,想把昆仑派的人给请出去。当然,这么不给昆仑派面子,昆仑派的人肯定不肯走了。弟子们都在呢,长修自然是不能就这么走了,传说去会被人笑话的。
“你们闲来山庄太欺负人了,仗着有三尊,就……”
话还没说完,长修的孙女儿就猛然的咳了一口血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鲜红的血迹咳了一手,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所有人看到这里,有把手放在了剑柄上,似乎只要再出现一点状况,他们就要拔剑针锋相对了。
“阁下只要把昨晚那个下人交出来,处理完事情,我们就离开!”女子的爹站出来说。
交出去?交出去也打成内伤吗?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直接下狠手,把半条命都给田知绵弄掉?王长君不傻,王长烨也不傻。对方是摆明了要刻意刁难闲来山庄,摆明了今天就不是来解决事情了。
“好热闹呀~”田知绵在厅堂的门外张望了一下脑袋。
因为芸儿路过这里,微微听到了一些话,所以芸儿跑去告诉了她在厅堂发生的事情。本以为昨晚王长烨会解决好,没想到大白天的昆仑派的人就找上门来了。刚才在后面,她也是清清楚楚看见那姑娘咳血了……
“是她!”女子指着田知绵说:“是她对我无礼!”
“这不是昨晚那个怪脾气的姑娘吗?”知绵拨开人群走到了厅堂中说:“昨晚不小心撞到你都跟你道歉了,干嘛硬要人家下跪?还想杀了我?胆子都要吓掉了!”
什么叫先发制人,这就是了!
女子伸出沾染了血迹的手,指着田知绵正要呵斥呢,就被田知绵一把握住了手,说:“你是什么颜料啊,好艳~”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女子的小动作,她从后面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女子是捏碎了一个东西,又故作咳嗽的样子来欺骗大家。真以为被昆仑派的人保护得好,随便来吗?
“你……”女子狠狠抽会自己的手,藏在身后。
知绵转过身,瞪了一眼王长烨,似乎是在责怪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王长烨无奈啊,昨晚他以为说了那么狠的话,又微微下了一点重手,没有想到别人皮儿那么厚,今天做足了准备来闲来山庄找茬啊?
“各位可是听清楚了吗?是你孙女儿蛮横,道了嫌不知足还要我儿媳妇下跪?堂堂毒尊的妻子,道歉这么没有分量需下跪求饶才行?”
“毒尊杀人不眨眼,是武林的败/类!他的妻子,又如何有分量!”
长修根本来不及阻拦自己的儿子,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出这么重的话。心里微叹,看来往后和闲来山庄是解愁了。
“好!”王长君也横了,说:“我和小儿子都是杀人不咋样的败/类,毒尊的妻子也是败/类,都听见了么?给老子上!打掉这些家伙的牙!”
想他王长君当初也是赫赫有名的毒尊啊!现在当着他的面,说毒尊是杀人不眨眼的败/类,这不直接闪了他这个退位的毒尊和自己的小儿子吗?
王之琰和赵琛都是受人尊重的人,他们也是和王长烨、王长君以及田知绵一样,挺着胸脯就站在了昆仑派的面前。今天,他们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输谁赢!一个昆仑派而已,闲来山庄不怕得罪!
“你这么用假血来欺骗大家?”长修暗自责备了一下自己的孙女儿。
“我、我……”
“现在根本没台阶给我们下了!”
“……爷爷,我……”
就在双方准备决战的时候,一旁的淳儿看不下去了。她那个夫君,当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和一些小孩子计较什么?还掺和这么一脚!她起身走了过来,直接到了长修的面前,抱了抱拳,说——
“小孩子家年轻气盛,双方都有过错,事情何必闹到这样的地步,我看……”淳儿心里是维护自己人的,便也是不要脸的说:“既然你们用假血愚弄了我们,这事儿就扯平了,都散了吧?”
散了?就因为用假血,人孙女儿的内伤就这么扯平了?这危险也太得不偿失了!但这是唯一一个台阶,一旁还有面带不善的五个人正在虎视眈眈呢,只要一句说不合,估计他们昆仑派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武尊打得亲娘都不认识!
“不能就这么算了!”女子指着田知绵说:“说是毒尊的夫人,昨日婚典,也不见他们拜堂成亲!你们这么胡编,以为我们昆仑派好欺负吗?”
本来长修想讹点什么千年人参什么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结果还来不及提呢,就被孙女儿一句话把昆仑派又推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看着说话这么有气势的孙女儿,他似乎突然惊觉,他不会是被一个小丫头骗来给她主持公道来了吧?其实她根本就没什么大事??
“哎哟我说你们昆仑派也太不要脸了。”王长君很是恼火的说:“游捕快,快叫你的人出来把这群家伙给我带下去!我看着烦死了。”
“游捕快?”田知绵瞪大双眼说:“莫不是游一首?”
就在知绵东张西望的时候,游一首穿着官服就出现了,一同出现的,还有他在衙门里的兄弟们。不得不说,穿了一身官服的游一首很是精神,一点都看不出来像个饭桶!
“兄弟们,把这些故意滋事的家伙们轰出去,不服的拷上带衙门去喝喝茶。”
游一首志气高昂的说完后,就走过来拍了拍赵琛的肩膀说:“哎呀呀,昨日你们大婚我在外面有事赶不回来,希望今日不会太晚。”
赵琛笑了笑,搂住钟黎对他说:“不晚。”
昆仑派的人甚是无语,闲来山庄什么人都齐了!三个尊者、情报人、天下第一捕快,看来,闲来山庄是地头蛇了!长修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孙女儿,都是他们平时太娇惯了,才被她给蒙骗了!以后绝对不会由着她的性子来!
“回去再找你算账!”
“爷爷!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你要找死是吗?那你自己留在这里吧!”长修狠狠甩下袖子,说:“咱们走!”
闲来山庄的人根本就懒得看懒得管昆仑派的人,不过是猴戏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杀猪一般的叫喊
“在山庄里叨扰了几日,我现在来是想告诉大家,明日我就和娘亲收拾收拾就离开了。”
没想到寒暄过后,田知绵竟然是告诉了大家这么个惊人的消息。这对王长烨来说也是个打击!这证明人家知绵根本就没打算嫁给他!那么……那日在青楼,她又是为何要让自己欺负?戏耍他吗?
“田……田府……”王长烨本来还想用田府还没打理好的借口来挽留知绵。
“王公子,我回去看过了,府上打理得很好。”芸儿说。
知绵点了点头也道:“我们是外人不便多打扰。”
所有的人都看着王长烨,多惨啊!大家都好好的,就他一个人得不到美人,太惨了!刚才有昆仑派的人在,王长君才说田知绵是自己的儿媳妇,眼下,人家已经明确要走了,总不能在知绵面前强行不要脸吧?
“你可以不是外人。”
“是吗?”
“是!”
钟黎有心想提醒王长烨一句:你有像知绵的娘提亲吗?知绵说了,谁提亲,她就嫁谁!可是,正当她要上前提醒的时候,赵琛拉了一下她。
“爹娘,我和阿黎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娘~~~”矮矮的楚寻也说着:“我和小琰子也有事情,也告退啦~”
大家都知道,王长烨和田知绵有话要说,也不便在场,大家也是各自找着理由先行离开了。不多时,厅堂里就只剩王长烨和田知绵两个人了,连芸儿也是被一旁的游一首拉了出去。
二人注视着对方,王长烨的心里无比的失落,终究是捂不热的石头,他的心意已经很明白了,她却执意要走?
“昨日不是说把这事儿交给你吗?瞧你,今日还让昆仑派的人找上了门。”
“是我做得不够好。”
“我娘在给我缝制喜袍。”
“我知道……”
“知道?”知绵眼睛瞪得老大,尖着嗓子说:“知道你还愣着?”
“嗯……”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知绵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人又默默的注视了双方几个瞬间后,知绵罢了罢手说:“后会有期。”
“嗯……”他哽咽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知绵在心里也叹了口气,既然别人没有意思,那么她还留下来做什么?明日她就带着娘亲回田府,把府上值钱的东西带走,其余的全部变卖为银子。她要和娘找一处春暖花开的村子,那里可以有海也可以有山。或许,她可以嫁给村子里的教书先生,以后,就不愁给孩子找老师了。知绵怀揣着对未来的想法,回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娘亲已经把最后的针线缝制好,一件崭新的喜袍出现在了知绵的面前。
“快试试合身吗?哪里需要改?”
看着娘亲拿着喜袍在自己身上比划,她多希望,当她再一次穿起喜袍的时候,是嫁人的时候。
“好看吗绵儿?”
“好看!”
“那我再去给王长烨缝制一件!在下一个吉日,娘亲就可以看见你们俩成亲了!”
瞧见娘这般高兴,知绵本不想扫兴的,但她必须说。她拉住娘的手,道:“王长烨对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们明日就可以回府了。”
庄儿的手顿了顿,有些失望的说:“为娘实在是不想……”
“我知道您不想回到府上。”知绵拍了拍她的手说:“咱们把田府卖了,还是闲置着?”
“闲置吧。”那里有她对夫君的所有的回忆,就算里面有些讨厌的回忆,但也不愿变卖。
“那娘你今晚收拾收拾,明日我去城里叫马车来接您。”
“……绵儿,他真的没有说要娶你吗?”
知绵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亲口说要娶她,也没有来娘这里求亲。那日在客栈发生的事情……把她亲了个遍,看了个遍……都是戏弄她吗?
庄儿拍了拍知绵的背以表示安慰后,便收起了刚才缝制好的喜袍。
之后的晌午的午饭、下午茶、晚膳、夜宵,都没有见到田知绵、和她娘亲以及芸儿的身影。她们正在院子里收拾自己的行囊呢。别人或许没有注意他们的动作,但王长烨却是时时刻刻注意着,从午膳知绵没出现开始,他坐在远处的树上,拿着望远镜观察她的一切。
她们真的在收拾东西。知绵没收拾一件衣服,就要发好久的呆,等回过神来,又继续收拾,收拾着就又出出神。知绵看着外面出神,王长烨用望远镜看着知绵出神……
不知不觉,天已经深夜了,周围的烛光都熄了,唯有知绵的屋子还亮着。她正抱着自己的包袱出神呢,一天不吃不喝,竟然觉得不饿。
似乎是又想起以前和大家一起住客栈的时候了,王长烨经常跑来她的屋子门外贫嘴。她要出去走走看看的时候,王长烨总是第一时刻出现,似乎是掐准了她的时间一样。本来是一个人走走看看,突然之间就多了王长烨,无论她在哪儿,都能看见他。就连自己病倒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都是她,只要是叫他的名字,下一刻,他就会出现。
突然,她觉得不习惯……
就这样,知绵靠着床边一直睁眼坐到了天亮。王长烨也在远处的树上,用望远镜看了知绵一夜。二人都不觉得累,似乎已经不知道累了……
说好今日要走,知绵还记得去城里雇一辆马车。时间还早,大家应该都没有起床,她便亲自去打了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连衣服都没换,早膳都不吃,就直接踏着轻功翻墙走了。
用轻功出了山庄后,她才用自己的双腿走路,她可不想走正门出去,那样,或许会惊动到下人,下人,又会通知别人的人,说她走了。或许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