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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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范-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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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磕着碰着;就出大事了。就算要惩治坏人;也不急在这一时;更用不着你亲自上阵。”杜睿斩钉截铁地;“你就呆在这里;直到宫里有动静为止。”
不管琉璃怎么说;他的态度就是没有松动半丝。
“杜睿!”
琉璃皱紧眉;叹了口气。
杜睿站在她面前;看了她片刻。然后又把目光转向门外;说道:“你不是想帮庆王争取内阁吗?我师父就是武英殿大学士胡枚;是内阁四大臣之一。你答应我不要涉险;我就答应帮你争取他过来。”
就算是再不想卷入党政纷争;只是她想要的;他都可以去尝试。
“杜睿!”琉璃吃惊地看着他。
他回过头;望定她说道:“你做这么些已经够了;答应我;等定北王回府;你就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大理寺这边一定会立案侦查。如果他们不往下查。想溥衍过去;那我就暗中取证;把太子意图谋杀你的罪证找齐了;然后给你。到时你想怎么做。就随你。现在;你去歇会儿。”
他说着;将通向偏厅的珠帘撩了起来;等着她进屋去。
琉璃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清流仕子们最讲究师生情谊;陆诏他们至今对内阁四大臣不得其门而入;正是因为没有找到个合适的人来打开局面;杜睿是故枚亲自点进翰林院的;又有皇亲以及天子近臣的双重身份。他如果在胡枚面前袒露点什么太子有失仁德的事实;胡枚就算不会马上对太子改变态度;也至少会存下不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持之以恒的将太子的罪行不断陈述给他;那他就没有攻克不下来的可能!
琉璃真的很想以身涉险就此将太子逼到绝境。可是面对杜睿提出的这样的交换条件;她又无法拒绝;太子犯下那么多罪行;就是她今日不替他加上这一条;只要收集到别的;也足能令他陷入危机;可是如果没有杜睿牵线相助;那陆诏和祈允灏还不知要到何时才会碰上这样的机会。
“杜睿;谢谢你。”
等她进了偏厅;他放下珠帘转身离去的时候;她在帘内轻轻的说。
杜睿顿了顿;才又大步出去。
他守护的不是他的妻子;而只是曾经差点就成为他妻子的那个人;可是他也很情愿。即使世事改变不了;在他错过她一步之时;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偕老;可是在命运交错之间;能这样偶尔地与她说两句话;偶尔地与她相处着;然后伴着她于岁月累加之中一起变老;也能令他满心花开。
琉璃在榻上闭眼躺了会儿;宫里就有动静出来了;果然定北王进宫告过御状后;圣上便已着令羽林军带人四处寻查琉璃下落;又传了骆贵妃前来相问。而杜睿也已经带着太监的尸体去了宫中;向圣上陈述半路遇见死在路上的太监;而把与琉璃之间的这段给抹去了。
宫里很快把太监的来历查明;很容易便查出来自东宫;于是太子夫妇立时成为嫌疑人;骆贵妃嫌疑随即洗清。
琉璃在羽林军将要搜到之时迅速乔装了一番;让身边人都把头发衣着弄破烂了;然后身上再涂抹点血迹;看起来被刺客追得很是狼狈的样子;从杜宅后头绕到了一处无人小巷。等羽林军将到时;叶同便出去大唤来人;由此;失踪大半日的琉璃终于出现了;祈允恪立即护送她回府。
那名被捉的刺客也同时带了回来;叶同将他化装成受伤的府兵;进府后就押进了朝庆堂。琉璃将他画了押的供词看了看;然后塞进了腰间。
琉璃回房洗漱之后;定北王便到朝庆堂来了。
这一次他谁也没带;只身前来。琉璃想了想将他迎进书房;让李行与月桂随侍在侧。
“儿媳多谢王爷相救之恩。”
定北王落了座;她便恭谨地行了个礼。
“你把事情始末细细说来!”定北王迫不及待地说道。
琉璃微凝神;说道:“那就得从那夜里府上出事的事情说起了。”说着;她便从含雪逃走之事说起;一直到祈允灏诈伤离府的事原原本本跟他说了;最后道:“段文蕙就是因为知道允灏不在府里;所以才敢联同太子一样置我于死地;这是太子行凶的证据;请王过目!”
说着;她把塞在腰间的供词给了定北王。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能再把祈允灏不在府的事情瞒着他了;在这个府里她必须得有个人可以求助;而定北王则是最有可能帮助她的。她是祈府的长媳;腹中还怀着府里第三代;在太子如此无视定北王府的人的生命之时;作为一府之主;老爷子也该拿出个态度来了。
定北王听她说完这些;牙齿就已经磨得咯吱作响起来;等接过她递来的供词一看;整张脸便已成了铁青色!
“陆谨这个混帐东西!”他啪地一声将供词拍在案上;发出震天价的一声巨吼来;如果说陆诏跟陆谨抢夺皇位令他还有些不屑的话;那陆谨直接谋害他祈家人的行为就已经令得他万分不能容忍了!举朝都知道他是个爱护犊子的;想谋杀他的孙子;那不是成心逼得他造反吗?!
“那刺客在哪里?”
琉璃与李行道:“把他带过来。”
被挑了筋的刺客已如一团烂泥;飞快已被侍卫抬来。定北王往刺客身上踢了一脚;问道:“这供词是你写的?”
刺客点点头。
定北王不说二话了;转头指着琉璃道:“明儿一早你跟我进宫去!”
“王爷且慢!”琉璃连忙阻住他去势;先让李行把人带下去;才与定北王道:“如今允灏不在府中;如果明日就去;多半会激得太子反咬一口;将段文蕙拖出来。这个时候不能让她出面;否则允灏不在府上的事情就会抖落出来。所以我们不但不能即刻进宫;反而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以免段文蕙察觉后通风报信出去;到那时候反而被动了。”
定北王一想也觉有理;便道:“他既说六七日便回;今日已是第五日;那就且再等两日。”可说完还是觉着气忿难平;又一拳砸上桌;直把书桌砸出个斗大的窟隆来。“这笔帐;老子自会亲自跟他算的!”
总而言之;太子跟陆诏怎么斗都行;只要不算计到他府上;只要算计到他头上;这就让他忍受不得!
琉璃送走了定北王;这才又回到房里;琢磨起如何应付段文蕙这厮来。
此次她虽然拿到了太子谋杀她的证据;可是却没有拿到段文蕙如何跟太子合谋的证据;要想光明正大的给她教训有些为难;何况眼下还得防着她往外散布祈允灏不在府的消息;怎么着都得先把这口气咽下;且等祈允灏回来再说。
可是她不动;不代表段文蕙不会动;这次她能下这般毒手就是仗着祈允灏不在;若是她当真下了死手;紧接着又把她往死里逼又如何?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羁押起来。
早上琉璃出府的时候;段文蕙也想出去来着;说是说去忠勇侯府;但谁知道她是不是去宫里通风报信?朝庆堂的大门岂是她想进就进;想出就能出的;于是被李行截住关在后院里;至今还没出来。琉璃这会子有空理会她了;便想了下;叫来月桂:“让人看左院;直到将军回来为止。不要让她往外走动;也不要让人进去。”
琉璃压根不惧她再去宫里告状什么的;真到了那个时候;自有祈允灏当她挡箭牌。如今她忧虑的是;祈允灏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安好;有没有受伤?还有徐师叔究竟如何了?在没有亲眼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是无法真正安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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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 我回来了

翌日便听外头传来大理寺受理调查琉璃半路被伏击一案的消息;圣上严令彻查;定北王也在早朝向大理寺施加压力;于是大理寺不得不严阵以待。
蕊儿听说琉璃昨日险些遇害;一早也过来了;听说琉璃安然无事;又听月桂说是杜睿将她救去了自己府里;一时也唏嘘不能言。
晌午时陆诏也到府上来了;原是要来问琉璃详细的;不料定北王那时正巧在府;便又被定北王请去了荣熙堂喝茶。
这可是定北王头一回对陆诏示好;不但李行等人吃惊;陆诏自己本身也按捺不住讶意;当然很快他就适应下来;转而颇有分寸地向定北王表述了一番自己的理想与抱负。定北王居然也都认真的听了。
从荣熙堂出来后陆诏便向璃表达了他的不解。琉璃却是心知肚明的;皇后与太子这样对待她;定北王要是还会看他顺眼才怪。既然看他不顺眼;不拥护他;那就等于已经表态了;于是与陆诏一席交谈下来;倒是觉得他颇有“太祖之风”了。
琉璃也把昨日事情跟陆诏说了;不过在说到杜睿出现时就已经打住。
陆诏的意思与琉璃的意思是一样的;也是预备等祈允灏回来再对此事做处理。“你也不必着急;他为人甚讲信用;说好什么时候回来;必会赶在那时候之前回来的。”看到琉璃面露忧色;他这样安抚道。
琉璃勉强笑了笑;算是领了他的情。
陆诏坐了片刻;便也就走了。
送他出门的时候;琉璃见顾嬷嬷鬼鬼祟祟藏在廊柱后偷窥;等她望过来;便又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定北王请陆诏喝茶的事梅氏肯定也早知道了;这对妄想依附太子和皇后的势力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的那些人来说;当然算是个不幸的消息。琉璃几乎能够断定;梅氏接下来一定又会想办法挑拨定北王与长房之间的关系了;但是这个时候。她又怎么会让她得逞?
这日已经是第六日;琉璃等到午夜;祈允灏还是没回来。翌日清晨隐约见到他浑身是血站在床前;忽地一下被惊醒;口里唤喊着他的名字;仔细一看却是没人!
月桂铃兰连忙进来安抚;替她换了汗湿的衣裳;再扶她躺下;却是已无丝毫睡意。
一整日神思恍惚;吃饭都不如平时香了。日间午歇时又梦见祈允灏回来。身上没有血。完完整整干干净净地坐在床头冲她微笑。这样却更令琉璃难过了;老人们都说梦是反的;他这样活生生地坐在跟前;岂不就寓意着他有事了么?
她睁眼看着他。默默地哭;一个没忍住;便哇地哭出声来。如果说梦真是反的;那她宁愿看他浑身是血——啊不;宁愿不要梦见他!这样跟真的一样在她梦里出现;她真的受不了!
“别哭;太医说了;哭了对身子不好。”
祈允灏伸手去抹她的眼泪;想微笑。声音却有些哽咽。
琉璃哭得泪眼朦胧;肝肠寸断;他的声音听起来这么逼真;越来越让人控制不住了。
“别哭;我回来了。”
祈允灏声音越发柔软了。俯身下去将她抱住;“懿贞;我回来了。”
他的双臂落到琉璃肩上;琉璃哭声一顿;擦擦眼睁开来;面前的他太清晰了;他真的回来了!而且;身上没有血;干干净净散发着熟悉的槐花的香味;他真的回来了!
琉璃扑进他怀里;死死揪住他衣襟;眼泪又出来了。
祈允灏抚着她的头;等她哭够了;才说道:“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都急死我了!”琉璃抽泣着;把身子直起来。他能安全没事地回来;她就安心了;虽然还是很想腻在他身上;可是如今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大;长时间这样屈着身子令她有些难受。
祈允灏将她抱到地上站稳;然后从旁拿绢子给她把眼泪擦了;说道:“也急死我了。我半路收到李行发出去的信鸽;知道你险些被暗算;我都恨不得立刻飞回京来;把太子他们给手刃了。幸亏你没事;不然;我只怕穷尽十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琉璃哭了这么一会儿;心情倒是平静下来;问他道:“你几时回来的?”
“才到家一会儿。刚刚进来看你在睡觉;就洗完澡才过来。”祈允灏拥着她坐在大腿上;说道:“徐师叔也已经随我回京了;我把他安置在离这不远的半瓶胡同我们的宅子中;你明后两日可以过去看他。”
“是吗?他怎么样?”琉璃紧张起来。
祈允灏沉吟了一下;“人身安全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次我去到的时候;他与师娘已经被太子的人为难过了;加上当年窦府的冤案;所以要想劝得他把线索提滚来;还是很有难度的。”
又是太子!琉璃脸色倏地沉了。“那你们有没有见到靳师叔?”
祈允灏摇头:“我们没有去找他。时间来不及;而且;我们也不想此事牵涉太多人。”
琉璃点头。说道:“我明日就去看徐师叔。不过;太子这次谋害于我;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反击?”
祈允灏起身道:“太子和太子妃已经不止一次向你下手了。既然这次做的这么绝;那我自然也往绝里做。我已经让人去搜集他血洗白马寺和这次伏击你的证据;光这两条;就足够让御史们提出废储了。再有这么些年他暗中图谋杀害陆诏的一些证据;陆诏也早在暗地搜罗;到时候把这些弄到手;他即便逃得了一死;也逃不得永蹲大狱的命运。”
琉璃随后站起来;“我也觉得接下来你们应该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所以;这次我已经逼问出了刺客的口供;然后又把刺客软禁在府上了。我跟王爷商量过;只等你回来;就借这件事的机会狠狠往东宫刺上一刀!”
“老头子知道我不在府里?”祈允灏回头。琉璃点头:“我告诉他了。允灏;我觉得;眼下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考虑摒弃前嫌;跟王爷和好共同对敌了?毕竟如今王爷态度已有松动;如果能够早日争取到他相助;对你们来说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祈允灏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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