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歌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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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歌而语-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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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一趟吧,让她过几日来这里,你们说话也方便些。“农少想了想,建议道。
“嗯。”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回家吃补去了
所以没来得及更新~~~
来来来,看文咯。


☆、访客

就这样过了五日。
席蔽语每日清晨去前院儿给常夫人请安;大多数时候能待上两三个时辰,陪常夫人坐着说说话。常夫人是个性子安静的;向来不喜客套往来;既然她从来没到草暮园来,那席蔽语就只能自己主动过去。婆媳两个待在一处久了;便都发现彼此两个的性格十分相似,无意中又添了几分亲近;常夫人有时竟主动留席蔽语吃饭,这倒是让席蔽语大吃一惊。
席蔽语和常夫人因为常暮被联系在一起,两个性子都是偏冷的女人;让关系闹僵的法子多得是;但让两颗心彼此靠近又哪有什么捷径呢?在常夫人;对于席蔽语的印象都是从席蔽灵和嫡姐姚氏那里得知,早先便有了一层并不算太好的看法,那么现在怎么会三百六十度转变呢?席蔽语幸运的是,常夫人是个聪慧宽容的,光这一点,常暮就远远比不上。
“这几日都不曾见到暮儿。”常夫人和席蔽语挨着坐在书桌旁,常夫人翻看着桌上的佛经,席蔽语对着佛经一页一页抄写。
席蔽语抬头:“语儿也没见过他。”
常夫人指了经上一句偈语:“这一句偈语说得极好。”
见常夫人没有追问,席蔽语便也不多说什么了:“是,教人以磅礴之心待天下万物。”
“语儿的小楷也写得极好。”常夫人的视线离开经书,看着席蔽语。
席蔽语停笔,笑道:“娘不觉得语儿笔力不足么?写出来的字儿怪浮躁的。”
“不会……”常夫人捧起席蔽语抄写的那一册审视起来,意有所指地说道,“年轻的时候啊,看什么都是浮躁的,这份定力是随着日子攒下来的。”
席蔽语听出常夫人话中别有含义:“娘……”
常夫人把手搭在席蔽语手背上:“给身边的人多留一分心思,便能有多一分发现。若想心磅礴,视界就得先宽拓。”
“是。”席蔽语应了。
“好了,抄了一个时辰的经书,手一定酸了。老爷也快下朝了,今儿一起在这用饭吧?”常夫人看了看时辰。
席蔽语点头:“是……”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的抱冬叫了席蔽语一声:“少夫人……”
席蔽语道:“进来吧。”
抱冬毕恭毕敬地进来,给常夫人行了礼,才对席蔽语道:“彭小姐来找少夫人了。”
“果真?”席蔽语问,“她现下何处?”
“彭小姐说想来见见夫人,奴婢便进来问问……”抱冬抬头看常夫人,请她示下。
常夫人笑:“你们年轻小姑娘一处玩儿,见我这个老人家做什么。”说着就看着席蔽语,“去吧。”
席蔽语得了常夫人话:“娘,那语儿去了。”
“嗯,别怠慢了客人。”常夫人嘱咐了一句。
出了常夫人屋子,席蔽语的步履加快了许多,边走边问抱冬:“彭小姐呢?”
“捡秋带彭小姐回园子去了,奴婢估不准前院儿夫人的意思,便让彭小姐先去园子里等着,若前院儿夫人要见彭小姐,奴婢再去请小姐过来。”抱冬道。
席蔽语点点头:“你想得倒周到,不过起烟这大喇喇的性子,你就无需考虑这么多了,一切随意便可。”
“是。”抱冬点头应了。
主仆两人脚步不停,不一会儿就回了草暮园。席蔽语远远就看到流夏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往前厅走去,托盘里切好了水果,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待流夏进了前厅才携了抱冬进去。
“起烟。”席蔽语跨过门槛就看到虽然安分坐在椅子上,眼睛却东张西望的彭起烟。
彭起烟立马站起来:“你可让我好等啊。”
抱冬帮着流夏摆好水果,小声对流夏道:“我们出去吧。”
流夏悄悄瞄了席蔽语和彭起烟一眼,点点头:“嗯。”
待两个丫头走后,席蔽语这才携了彭起烟的手:“还说呢,我从五天前就一直盼着你来,你可真是姗姗来迟。”
“你以为我想啊,那日农少来说过之后,我整颗心就要飞来了。可是,我娘打定了主意不让我出门,今日我还是死磨硬磨才磨出来的。”彭起烟嘟着灵巧的嘴怨道。
“好啦,你待我最好。”席蔽语携她一块儿坐下,从托盘上拿了一个橘子为她剥了起来。
彭起烟打量着周围:“你惯会享福的,有人正在受着苦呢。”
席蔽语剥橘子的动作一滞,知道彭起烟所指之人是谁:“你的事儿,我听农少说了。”
“嗨!”彭起烟接过席蔽语递过来的橘瓣,丢进嘴里,“死生婚姻大事,皆是半点不由人呐!”
“哧……”席蔽语被彭起烟这半是正经的样子逗乐了。
彭起烟见席蔽语嘲笑她,当然不依,伸手就要去点席蔽语的穴道:“我看你还笑!”
席蔽语慌不择路地躲开:“彭家大小姐仗着自己有几分工夫,就仗势欺人了不成?”
“好嘛,不闹你了。”彭起烟收回手,嘻嘻地笑着。
席蔽语斜睨她一眼:“真的?”
彭起烟捂着嘴笑,对着已然跳出好几米远外的席蔽语招手:“当然,你快过来。”
“那我就信你。”席蔽语怯怯懦懦地回了位子上。
彭起烟手肘搭在桌上:“不过,你这么说话没关系么?”
“每半个月让大夫来瞧瞧,每天灌一壶药,就也没什么关系了。”席蔽语摸摸自己的喉咙,席蔽语前身确实失声了,也就是老太太那般养着,再加上换了个新的魂魄,喉咙才渐渐能打开了。能开口说话是好事,可这往后每日都得喝药,一次都不能落下,这就又让人觉得烦恼了。
彭起烟同情地看席蔽语:“你真不容易,可会疼?”
“疼倒是不会,就是不能多吃辛辣的东西,这点让人恼啊。”席蔽语无奈地道。
“先把嗓子养好了再说,就算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堂堂镇远将军还能亏待你了?不过,常将军呢?怎么没瞧见?”彭起烟扫了前厅一眼。
席蔽语自己也不知常暮去了哪里,便转了话题:“别说他了,倒是你,家里是什么打算?”
“你大伯母来我家来得可勤了,我娘和我祖母原先是犹豫的,可被她这么一笼络,事儿就说不准了。”彭起烟一向乐天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愁容。
席蔽语听她话里的意思,似还有转机的样子:“就没有别的办法?”
“倒也不是。我现在啊,还能盼着三个人能帮我了。”彭起烟眼睛有些亮。
席蔽语疑惑:“三个人?哪三个?”
“第一个就是我哥啊,好几天前我就给他写信了,估计这会儿他正赶回来。”彭起烟道。
席蔽语点点头:“彭公子定会替你着想,在你娘那里说话也有分量。”
彭起烟忍不住看她一眼:“你倒挺了解我哥的。”
“那另一个是谁?”席蔽语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
“另一个是席府老太太。”彭起烟托着腮,对席蔽语说道。
“难不成范氏提亲,没问过老太太不成?”席蔽语惊讶,这范氏未免太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了。
彭起烟却注意到了另一件事:“范氏?蔽语你……”
席蔽语忙辩解:“我指的是大伯母。”
彭起烟也没有追究:“席府老太太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席府老太太不曾跟我祖母聊过这事儿,所以我心想也许席府老太太那里还有转机。”
“这样吧,明日我回席府一趟,帮你打听打听老太太的想法?”席蔽语提议。
彭起烟大喜:“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席蔽语挑挑眉毛,对于彭起烟的事情,她自当出力。
“那我就又多一分胜算啦。”彭起烟嘴角含笑。
席蔽语好奇:“不过,还有一个人是谁?”
这下,彭起烟却不似方才那么爽快了,扭扭捏捏地有些可疑:“还有一个人,是……”
“难不成是农少?”席蔽语旁敲侧击,恐怕彭起烟将希望寄托在了不经世事的农少身上,这可怎么好?
岂料,彭起烟却糊涂了:“农少?这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他没有关系了?你的事儿,不就是他的事儿吗?”席蔽语困惑,彭起烟不至于瞒着她。
“我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彭起烟一头雾水,“在蔽语你看来,我什么时候和农少竟这般要好了?我自己怎的一点也不知情?”
席蔽语直截了当地问:“你不是对农少有意吗?”
砰……
彭起烟的额头直接砸到了桌子上,好半天才抬起来,彭起烟吃痛地捂着额头:“蔽语你说什么呐?谁喜欢他了!!”
“难道不是?”席蔽语乱得一团一团的。
彭起烟揉着额头,埋怨地看席蔽语一眼:“农少喜欢的是你好吧。”
“……”席蔽语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真不是他啦,我就是看农少好玩儿,比别人要亲近一点儿罢了。”彭起烟摇摇头,叹了口气。
席蔽语暗自觉得,难道是自己跟常暮待久了,也变得有些先入为主了?“好嘛,我想错了。”
彭起烟认真地点头:“对,你想错了。”
“不过,你还没说,这最后一个人是谁呢。”席蔽语最终还是理清了头绪。
“……”彭起烟转头看了看周围,又悄悄瞄了瞄席蔽语,不料视线被席蔽语抓个正着,脸上不由得布上一层云霞。
席蔽语有些讶然,认识彭起烟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她如此小女儿般的姿态:“你……”
可彭起烟明显没有和盘托出的打算,依然继续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席蔽语只好自己动手了:“如果是席传的话,那不就正好了嘛。你赶紧回家让你娘同意了大伯母的提亲!”
彭起烟却忙叫道:“谁稀罕那个席传了!我稀罕他弟弟!”
“他弟弟?我三哥,席跃?”席蔽语愕然,彭起烟什么时候看上席跃了?
“不是……不是……”彭起烟脸涨得通红,最后跺了跺脚,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哎呀,他是席传的弟弟,蔽语你的哥哥!”
“席传的弟弟?我的哥哥?”席蔽语一下子没明白,随后大叫出声,“我哥?”
作者有话要说:哪位亲有长过秋痱子的么?
最近大腿内侧长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好烦躁,好忧郁。


☆、探悉

彭起烟就料到席蔽语会是这样大的反应;咬着嘴唇问:“蔽语,你也觉得我和你哥八竿子打不着么?”
席蔽语从吃惊中缓过神来:“当然没有;只是太出人意料了。你这小妮子的心思藏得够深的啊!我连半分都没有察觉。”
“以前我自然是不懂的……”彭起烟小声说;“只是你大伯母来提亲之后,我这心里就越发觉得难受;心心念念的人绝不是席传,而应该是……”
“你不就只见过我哥几面吗?”席蔽语不解的地方在这里;如果换做别的什么闺阁的小姑娘,对席延一见钟情是非常有可能的,她不得不承认席延有一种沉稳的魅力;但事情是发生在彭起烟身上;席蔽语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彭起烟摇摇头:“蔽语你忘啦;你哥和我哥从小一起长大,他来彭府几回,我自然就见过他几回。”
好吧,对于这一点,席蔽语确实忘在脑后了。她将时间定在自己刚到这里的那天,对他们几个过去十几年的时光当然不得而知,不过她又想到一件事:“那你岂不是很早以前也应该见过我?”
彭起烟站起来:“我真没见过你,但有听延哥哥提起过,只是一直没见到。按理说,我哥同延哥哥那般要好,怎么他也没见过你呢?”
“不清楚。”席蔽语摇头,“我哥可知道你的心思?”
彭起烟被席蔽语这么一问,只觉得臊得慌:“他哪里会知道?不过是我自己单方面存的妄念罢了。”
“这怎么能说是妄念?”席蔽语不认同,“我也知道,我哥这个人啊,全副心思都放在公事上面,对自己的事儿从来没有半分关注。就算他这会儿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但只要你们两个多接触一阵子,他定会发觉的。”
“接触?”彭起烟虽然生性大咧咧,但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听席蔽语这么说,脸一直红到耳根。
席蔽语无奈:“瞧你想哪里去了!”
“那好嘛,我全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彭起烟重新坐回椅子上,拉着席蔽语的手。
席蔽语想了想:“看来我得找一天哥哥在的时候,问问老太太有什么心思打算,顺道探听探听我哥心里究竟是怎么个想法。”
彭起烟吓得站起来:“要问延哥哥?”
“你放心吧,我会不着痕迹地问清楚,看看我哥是怎么想的,你的心也不用老这么吊着。若是他有这份心思,那最好,大家都省事儿,我马上就去回了老太太,无论如何请她老人家做主。若是他没有这份心思,你也不用急,只要他心里没有别的人,你这就是第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席蔽语壮志在怀。
彭起烟仿若找到主心骨:“谢谢你,蔽语。”
“我能帮的只是些擦边儿的小忙,大忙还得靠你说的那三位呢。”席蔽语搞怪地冲彭起烟眨眨眼睛。
“没有你,席府老太太和延哥哥那里哪里能搞的定?”虽然席蔽语嘴上这么说,但彭起烟心里是万分的感激。
席蔽语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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