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娘和虞非清几乎差了一个辈,却是他要找的姐姐,也就是说景文帝是他姐夫……
这简直完全混乱了,郁锦鸾甩了甩头,将乱七八糟的东西驱赶出脑海。
虽然辈分乱了,但是这样一说,倒也说得通为何虞非清创建一个血莲盟,并且如此老练成熟,完全不似一个二十岁的小辈。他根本是一个活了至少四五十个年头的老妖怪啊。
郁锦鸾瞪大眼睛怔怔的坐在榻上,努力的消化这些令人震惊的秘辛。
只是她如此的神情,将虞非清吓得不轻,“鸾儿,你怎么了。”
男子干净清澈的声音将郁锦鸾唤得回了神,她眨了眨眼睛,决定将自己那点小秘密也告诉虞非清,“阿清,这么长时间都是你在说你的秘密,既然你如此坦诚对我郁锦鸾,我自然也不能瞒你。今天,我便告诉你,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好好的人。”
“不是一个好好的人?”这次轮到虞非清错愕的瞪大眼睛了,只是天性的冷然,使他只是微微瞪大眼睛,却没有其他面部表情。
“是的,我是一个重生者,也就是说,我曾经活过一世。但是后来我含冤而死,就重生到了九岁那年。”郁锦鸾同样睁大双眼,看着虞非清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重生者。”虞非清低声呢喃着,重复着郁锦鸾的话,而后双眼死死地看着郁锦鸾的双眼,不肯挪开。
“你怕吗?阿清。”终于将心底最深最深,连母亲都不肯告诉的秘密说出来,郁锦鸾如释重负般微笑,而后浅笑着看向虞非清。
“怕?我怎么会怕呢。”虞非清蓦然笑了,他嘴角勾起极大的弧度,甚至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素来冷静的不动声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伸手将女子拦至臂弯,让她的脸搁在他的肩膀上,而后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声音温柔,“鸾儿,我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一起了,这根本就是宿命的轮回啊。重生的你,穿越的我,在这个世界,是最适合彼此的一对。难怪,难怪老天让我遇到你,让我爱上你。”
他呢喃着,感叹着,心里则在庆幸没有听信父亲的话不来寻姐姐,否则,他该如何得到鸾儿这个可人儿呢。
“真的吗?”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郁锦鸾心中也在庆幸,幸好遇见的是虞非清,否则就她这重生者的身份,足以让别人将她当妖怪浸猪笼了。
“真的。第一次遇见你,我就被莫名的吸引。初始我是为你眼里的坚强感动,后来喜爱上你的善良,你的纯真,你的聪明,你的小机灵。鸾儿,我很庆幸,能遇见你。”虞非清浅笑,思及遇到鸾儿后生活的改变,在想想从前的一切,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
“鸾儿,你一定不知道,在那个大陆,我是家族族长的儿子,一切都是照着家族未来继承人培养的。我和生母见面只有三次,并且全部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在我印象里,存在的都是训练,训练,再训练。其实不止我一个人在训练,家族里所有的小一辈都在训练,而姐姐,就是小一辈里最出色的人。她的天分,甚至都超过了我。相信姐姐如果不是个女子,那么家族未来继承人,一定不会是我。”虞非清面色恢复平静,用淡淡的声音讲述着,那些埋在心底二十年的,另一个大陆的秘密。
曾经他一度以为这已经是被忘掉的过去,但其实依旧如跗骨之蛆一样追随着他,让他永远无法忘掉成长阶段时遇到的刻骨铭心,“但是姐姐爱上了一个男子,他并不是大家族之人,他没有灵力,不会功夫,可姐姐就是喜欢他。但是鸾儿你能想到,父亲怎么会同意姐姐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呢。于是,为了让姐姐死心,他残忍的杀死了那个男子。但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料的轨迹走,姐姐用逆天法术寻到了那个男子转世投胎的大陆,而后只身撕裂空间,来到了这里。”
听着虞非清越来越缓的语速,郁锦鸾心疼的拥紧了他,试图为他驱赶掉那刻骨的伤害。
“姐姐走了之后,父亲对我的训练愈发残忍,而我就一直隐忍着接受一切,等到我终于有能力撕裂空间的时候,便逃离了父亲的掌控,撕裂空间,来到了这个大陆。”感受到郁锦鸾的心疼,虞非清微微扬起嘴角,右手亲昵的在她脸上摩挲了一下。
可是听到这里,郁锦鸾有了一丝疑问,“阿清,你说你能撕裂空间,那你的父亲那么厉害,也一定可以撕裂空间吧,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寻找你们呢。”
“那是因为,父亲的功力已经高到了这个空间无法承受,也就是说,只要他来到这个大陆,这个空间一定会碎裂,所有的生命都会不复存在。”说到这,虞非清脸上掠过了一丝冷笑。他当然想追来,可是客观条件根本不允许他追来,否则他虞非清怎么能安生的过了这二十年呢。
“那也就是说,依然随时都有可能有人来寻找到你。因为那人只要能撕裂空间,但不会特别高就可以。”郁锦鸾拧起眉头,有些不安的看向虞非清。
虞非清微微一怔,以前他尽量很少施展灵气,所以即使父亲派人来找,也是寻找不到他的。毕竟,谁能想到他竟然重新投胎了,身子早就换了,更没有原先的气味了。
但是最近为了救虞非轩,施展了很多次灵力,有了暴露的可能。也就是说他,也许会被那寻找自己的人察觉到。
想到这里,虞非清的眉头蹙了起来,心头掠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若是来,怕是快要寻到了,毕竟,他们对于灵气实在是太了解了。”
夜色深寒,一股冷风忽的吹过,吹掉树上落叶。
第一百零六章 锦鸾心愿
早晨,阳光挥洒在大地上。明明才清晨,却已经灼热的令人无法忍受。
郁锦鸾自榻上悠悠转醒,摸摸枕边,还有一丝余温。想必是虞非清才起身没有多久,她不由的浅浅一笑。
昨晚讲那些秘辛讲了很久,两个人皆最后累的沉沉睡去,连衣裳都完好的穿在身上。
她支起身,自榻上坐起身子。恰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初青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啊。”初青抿着嘴故作镇定的看向郁锦鸾,却掩盖不了她满脸的羞红。
“恩,”郁锦鸾点点头,心内虽有些好奇,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自初青手里接过水漱了口,又就这铜盆里的温水净了面,然后趁初青不注意往外走了两步,却看到同样满面羞红的文之站在外面东张西望,心里不由升起一丝了然。
她回头,看向眉目端庄冷静的女子,想着她们比自己还大个一两岁,而今自己已经为了人妇,她们却依旧勤勤恳恳的服侍着自己。
或许,自己真的要把这四个大丫头嫁出去了。她眨眨眼,暗暗思附。
过了没大会,听双捧着两把新鲜的花朵也过来了,恰巧冬卉和书琴也拿着为她绣的衣裳进来了,郁锦鸾轻咳一声,觉得还是试探试探她们好了。
想了想,她似无意般说道,“初青啊,你都十七岁了吧,是时候给你挑个夫婿了,你怎么看。”
初青身子一震,似乎想到什么,面上涌起惊慌以及丝丝羞怯,但片刻之后全部化为了冷静,她低下头轻声道,“全凭小姐做主。”
似乎有点认命的味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遗憾。
郁锦鸾眨眨眼,面上涌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更是有了几分戏谑,“不如就嫁给文之好了,我看你挺喜欢的。”
而后,郁锦鸾看到,几乎是刹那之间,初青那白净的面庞以一种迅速的速度被红色占满——脸红的像新嫁娘的头盖。
“噗”冬卉忍不住笑出声,整个人都在颤抖,旁边的书琴也是一脸忍耐的笑意,只有听双,好似藏着心事,面含忧虑。
郁锦鸾瞥了一眼其他几个丫鬟,声音又轻轻地飘了出来,“你们几个丫头,也一起嫁出去吧。”
话音才落,冬卉和书琴僵硬在那里,面上还是笑意,眼里却已经变成了怔楞,煞是搞笑。
听双依旧满含忧虑,郁锦鸾抿了抿嘴,眼里掠过一丝犹疑,而后又深深地藏了下去,“你们几个丫头,喜欢谁快些告诉我,否则我若是随便把你嫁了,可别找我哭诉。”
初青害羞的低下头,书琴搓着衣角傻笑,冬卉却直直的蹦了起来,“小姐,冬卉没有喜欢的人,冬卉还小,可以再服侍小姐几年。小姐千万不要把我嫁出去啊。”
说道最后,已经有了阵阵哭意。
郁锦鸾好笑的看了一眼激动的冬卉,无奈的摇头,“你们之中,最先嫁出去的肯定是初青,恩,之后也许是听双,到时候,她们俩是我身边的管事娘子,你俩还当你俩的大丫鬟。”
“就知道小姐最好了。”得到了不会被立马嫁出去这个消息,冬卉立马喜笑颜开,兴奋的跑去干活,“小姐,奴婢和书琴去继续给小姐绣衣服了。奴婢先行告退。”
见郁锦鸾点头,便拉着书琴一溜烟的跑了。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了初青和听双。
恰巧这时,有二等丫鬟前来禀报,说是白公子来了。
郁锦鸾眼尖的看到听双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心里瞬间明悟。只是明悟过后,却暗自摇头,“听双,白公子来了,和我一起去前厅,初青在这里继续收拾回安乐侯府需要用的东西。”
听双低着头,轻轻的“恩”了一声,而后默然无语的跟在郁锦鸾的身后,一路来到了见客的前厅。
多日不见,白蔚然依然帅气爽朗,只是原本白净无须的面容上,却隐约带了几丝胡茬,让他凭空多了几份憔悴。
如今见到郁锦鸾,白蔚然起身对她做了一个楫,而后朗声道,“启禀小姐,您要的粮食已经存储好了,许多金银玉石铺子也已经关闭好了,现在留在明面上的,就只有一些不太值钱的生意了。”
郁锦鸾缓缓点头,而后闭上双眼,慢慢回忆上辈子的事情。大约是景文帝二十七年,大虞王朝曾经发生了旱灾,许多民众颗粒无收,饿死很多人,甚至引发了民众暴动。而伴随着旱灾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瘟疫。令当时的大虞王朝元气折损很多,甚至让周边小国蠢蠢欲动想攻打大虞。
而今命运的齿轮已经在转动,也就是说因为她的重生导致新帝提前即位,但是这该来的天灾,总是避免不了的。
如今天气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且温度灼烧一日超过一日,算着也即将是收获农作物的时间了,一旦百姓们发现收获的作物远不及往年的二十分之一,定会怨声载道。加上很多人食不果腹,定会衍生各种暴乱心思。
如果能成功助文轩帝度过这个难关,之后的几十年应该就没有其他重大事情了。而她和阿清,就能逍遥山水了。
想到这,她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可是她没注意到,自她闭上双眼的时候,便有一双隐藏着深深感情的眼睛,轻轻地小心翼翼的打量她的全身。看她一切都好,没有瘦没有吃苦,这才放下了心。
然而这双眸子的主人也没有看到,郁锦鸾身后一双淡淡的双目,也似有似无的自他身上掠过,带着压抑的情感,和一丝心酸。
“蔚然,这多年辛苦你了。等这次事情过去,你若是想得到自由身,我便还给你。”睁开眼,郁锦鸾眸中含笑,看向白蔚然。若仔细观察,定能看到眼里深深的感激。
她感激白蔚然,是他这么一个绝世经商天才,为她这几年提供了源源不绝的金钱,为她打点各方面,筹谋各种计划时候提供有力的后盾。纵观白蔚然整个身家,除了她刚刚提供出来的本金,其他都是白蔚然一点一点打拼回来的。所以此刻的他,有资格要回自由身。
然而白蔚然却不这么想,此生和她唯一的联系只能是这主仆了,如今若是得了自由身,他哪里还有理由来寻她。当下忙不迭道,“小姐,您对蔚然有再造之恩,如果没有您,蔚然早就自杀了。所以,从认下小姐为主子的那一天起,小姐便是蔚然永远的主子。除非蔚然死,否则绝不脱离主仆关系。”
“哪有难么严重。”郁锦鸾摇头浅笑,她真的是想将自由身还给白蔚然,只是看他说的那么铿锵坚决,她反倒不好再执意接触主仆关系了。
“听双啊,给白公子添茶。”想了想,郁锦鸾还是觉定为听双做点什么。
听双微楞片刻,而后麻利的执起茶壶,走到白蔚然跟前,轻轻地为他添了茶水。
而就在这期间,郁锦鸾浅笑道,“蔚然,你经商那么辛苦,身边也没个知心的人。不如若看我身边这个丫头如何,可能否给你做红袖添香呢。”
白蔚然有些怔楞的自听双脸上划过,看到她那张秀气清淡的面庞的时候,眼中却猛地划过一张绝美含笑的脸。而后那绝美含笑的脸渐渐和眼前的秀气清淡面庞重叠,让白蔚然看出了神。
“好。”似无意识般,他轻轻呢喃出声。
听双的手一抖,差点将茶斟歪,幸而茶杯已满。她放下茶壶,冲白蔚然浅浅一笑,而后退到郁锦鸾的身后。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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