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
陆小凤活着回来了,小玉却也根本没有再提这件事情,仿佛刻意遗忘了一般,那是因为她没有其他的理由。
本就是为了陆小凤。
因为当时那个男人生死不知,她们也生死不知,便暂且压下不谈,等到人回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当然。
或许她是真的另有原因,再或许她根本就的确是宫九的人,一直都是,但唐言依旧对她喜欢不起来。
黑历史。
那次的背叛绝对是个黑历史,哪怕是现在有人出来给她澄清,墨汁也已滴上了宣纸,很难恢复洁白了。
而且。
若是小玉乖乖呆在岛上倒也罢了,至少短期内是与她无关的。但现在?把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放在自己身边,唐言觉得生命安全很没有保障。
一丁点儿也没有。
就是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女子进来,怕是她用起来,也会比那个宫九特意从岛上接来的小玉要安心许多。
在她瞧来,小玉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原本唐言以为,第二日小玉就会被送回去,但宫九这回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依旧把人留了下了来。
于是。
唐言在宅子里的随意程度大幅度的降低,甚至于她白日里都不想跟小玉单独呆在那若大的宅子里。
她又开始跟着宫九到处处理事情。
兴趣来了,便跟着见见那些老板什么的,偶尔还会提一两个建议。懒了的时候,就窝在马车内练习内力。
进步飞快。
不得不快,因为马车里不同于宅院,内里全是宫九的宝贝,若是她不小心在这里面给撒上些染料,那绝对……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现在唐言已经比较熟练,甚至在边跟着宫九谈生意的时候,边随手玩着那只‘温度计’。
九公子瞧着甚为满意。
唐言也十分满意,这样下去,再练习那么几天,她那根毛绒绒的长鞭,就不再需要继续被束之高阁了。
“车夫。”
朝外望了一眼,见马车还在,便高声喊到,下一刻车夫便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依旧是像往常一般,低着头。
唐言抽了抽嘴角。
因为在第一次见她之时,宫九说不让他看她,车夫便一起执行至今,而九公子自然不会跟他解释原因。
“今天不出去么?”
已经到了往常该出去的时候了,今日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宫九的屋门紧闭,也不知道人在不在里面。
车夫摇摇头武气凌天。
“不知道。”他实话实说,“九公子昨日并未提及。”
唐言明白了,这就是说人还在屋里,今日大抵还是要出去的,之所以这会儿还没动静,怕是还在睡,尚未醒来。
宫九睡觉向来是自然醒的。
她便继续坐回躺椅上,一边吃着蜜饯,一手玩着‘温度计’,依着自己的心意,让里面的液体流到适当的位置。
直到……
宫九午时还尚未出来,唐言挑挑眉,故作无意的在屋外转了一圈,立时察觉到里面有人,还不只一个。
屋子里有细微的声响。
似乎是什么东西摩擦产生的细小声响,要不是她身怀内力,耳明目聪,如此轻微的声响是根本听不到的。
脚步不由微微一顿。
唐言凝神倾听,那好似是在磨什么东西的声音,并不好听,甚至有些微的刺耳,之后是什么东西落入水中的声音。
而另外一个人。
唐言皱眉,这个人相当安静,一动不动的,若不是那细微的呼吸声,唐言根本发现不了,屋子里还尚有一个人。
不是宫九。
九公子的呼吸声不会这么重,他若是一动不动,站在屋外,仅凭听,唐言是根本不会发现屋里有这么一个人的。
那么磨东西的人是宫九?
她对屋内的情况很是好奇,却也没有推开门去一看究竟的想法,知道宫九安全无忧,便转身离开了。
熟料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九公子。”
卧糟,这到底是什么神展开,如果没听错的话,这个声音是从屋内传来的,说话的人正是一上午不见踪影的小玉。
声音还带着哭腔。
“我知道错了。”小玉的声音并不高,隐隐的还带着压抑的哭声和委屈,她似乎在强忍着哽咽说话。
宫九却并不理会。
打磨东西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不紧不慢,与之前同一个速度,没有快上一分,也没有慢上一分,仿佛没听到小玉的话似的。
唐言却是怔了怔。
小玉为什么会在宫九屋里,她为什么会认错,难道是因为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无视,和无声的拒绝?
她抬起手就要敲门,却听得宫九说话了。
“你知道的。”宫九说,“我一向并不是很讨厌别人跟我玩心思,但来这里之前,宫主交待过你什么?”
“宫主说,这次出来,不要动半分不该动的心思。”
唐言收回了准备敲门的手,看起来,这并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而是小玉确实做了些什么让宫九不开心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便多听了。
屋内。
被打磨了许久的东西,被宫九小心的放进一边备好的水里,唐言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的便是有东西入水的声音,再无其他世家全文阅读。
再不久。
唐言正躺在躺椅上,想着中午应该吃些什么,甚至连抛下宫九,自己出去找间酒楼尝尝鲜都想到了。
宫九却打开了屋门。
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径自就朝她走了过来,坐在对面之后,便一副很随意的模样,将盒子丢了过来。
唐言先是扫了一眼屋门。
小玉似乎还在里面,并未出来,透过半开着的门,可以看到她正低头跪在床前,且……衣衫不整。
卧糟!!!
唐言忍不住嘴角直抽,这剧情到底是神展开了,还是她的世界玄幻了,小玉竟然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宫九的屋里。
“打开。”
宫九的声音有些冷,唐言奇怪的抬眸,正巧瞧见他从屋门那边撤回来的目光,眼神是那般的冰冷淡漠。
管他呢。
唐言决定,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反正这事儿不是她该管,也不是她管得了的,于是就把目光移回了木盒。
里面是两片镜片。
“给你的。”宫九说。
尼妹!!!
唐言简直想骂娘,这茶色美瞳,不正是宫九之前从她这里收刮走的么,现在送还给她,竟然还用‘给’字?
这是你的么,九公子。
“不是那幅。”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宫九清清淡淡的解释,唐言仔细瞧去,发现确实是有些差别,材料不太一样。
“你做的?”
唐言直觉的想起刚刚在屋外听到的磨东西的声音,以及之后疑似镜片落水的声音,这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果然,九公子点了点头。
“真利害。”
唐言不自觉的感慨,“这般动手能力,倒真是强悍,瞧着就是比起大老板朱停,怕是也只强不弱吧!!!”
宫九不置可否。
等唐言瞧够了,感慨完了,他才起身,拉着唐姑娘直接就进了屋,并非跪着小玉的那间,而是唐言的屋子。
“……有事?”
唐言忙着把木盒合上,收好,回了屋还处于迷茫状态,却不妨已经有魔爪伸到了耳边,捏上了她的耳垂。
“……你。”
唐言怒目而视,九公子却毫不在意,趁着尾巴出来的空当,随手拎过一条,抱着就滚到床上睡着了。
拆扇呢?
唐言这才想起,似乎就在给她木盒的时候,九公子就把拆扇换了过去,现下,那柄拆扇正被宫九牢牢的抓在手里。
、19独自出门
宫九是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半点防备都没设。唐言为了抽出尾巴,甚至都拨刀相向了,他依旧在睡。
“……怎么可能。”
唐言瞧得直抽嘴角,十分不敢相信,九公子竟然会有睡得这么死的一天,他真的不怕再也醒不过来么。
问题在于。
宫九抱那条尾巴抱得很紧,她挣了半天竟然没挣开,就连想要先夺回拆扇,现在都压根办不到,当真是……
可恶得紧。
这般情况之下,唐言甚至都没有办法喊车夫进来送吃的,天知道她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可是正饿着呢枪魔霸世。
还好屋里有上回带回来的坚果。
唐言扒拉扒拉翻出来,坐在躺椅上开始一颗颗的剥来吃,一边紧紧的盯着宫九,盼着他松个手什么的。
奈何九公子就是不松手。
一直到了半下午,已近黄昏,宫九才翻了个身,‘好心’的松开了紧握的拆扇,唐言小说的立马夺过。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宫九被一尾巴甩上去,就直接定住了,唐言上前三两下,轻轻松松的就扒开了两条手臂,将自己的尾巴解脱出来。
未了,又奇怪的瞅了一眼九公子。
刚刚她扒的时候,可是用了死劲都掰不开,怎么一定身就能掰开了。不由得唐言不怀疑,宫九压根就是在装睡。
忍不住又拿着小匕首,在宫九眼前挥了挥。
九公子照旧还是半点反应也没,唐言失笑,转身收拾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便推开门出去了。
床上,宫九却睁开了眼睛。
瞅了瞅堆了一桌子的坚果核,又瞅了瞅又关起来的门,最后九公子还是又闭上了眼睛,在吃饭和睡觉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昨晚一晚上没睡。
大半夜的,小玉就跑去他屋里,被他勒令跪在床头不许起,九公子自己也睡不着了,他不习惯床头跪个人。
宫九便磨了一夜的镜片。
现下才在唐言这里睡了两三个时辰,还是困倦得很,怎么想也不愿意现在就起床去吃饭,便继续眯起眼睛休息。
再说唐言。
她出去的时候,是自己独自走的,车夫想要跟,被她留着了,“看着点九公子那屋。”那丫可是睡得被砍了估计还在梦里数钱呢。
车夫应下了。
其实他根本不觉得宫九有被看着的必要,就是他哪天醒着被人砍了,睡梦中的九公子也不会莫名其妙让人砍了。
宫九只是懒得理会。
反正唐言又不会真的下手,就在那里挥挥‘小爪子’,有睡觉这么大的诱惑摆在前面,他自然不会起来教训一句。
“别闹!”
于是,华丽丽的误会就此展开,不知等以后唐言知道真相之后,又是怎么样一阵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现下的唐姑娘,正在去京城最大酒楼的路上。
宫九睡得香甜,看模样短时间之内是醒不了的,车夫向来不知道吃什么生活,于是需要吃饭的便只剩下唐言自己。
至于小玉,她不觉得对方会饿死。
没有让车夫去打点饭食,唐言决定亲自去体会一下在酒楼吃饭的感觉,尤其是能在京城占拒一袭之地的酒楼。
雅间已满。
唐言也不强求,只在二楼要了一个临窗的外置,侧头透过开着的窗户瞧去,窗外就是繁华的闹市天价萌宝;爹地是谁最新章节。
唔。
她想起在江南那一带的时候,住的那间叫‘有间客栈’的酒楼,似乎窗外的风景,要比这里好上许多。
湖水碧绿,间或有些荷花,还有挂着花灯的小船。
这一点儿上,繁华的京都就比不过那似水的江南,怪不得古语都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江南那边儿确是个好地方。
“桂花干贝、鸡沾口蘑、莲子膳粥、糖醋鱼卷、桃仁鸡丁、油焖鲜蘑。”唐言点完菜,想了想又加了一道,“熊猫品竹也来一份。”
店小二应了声,便下去了。
唐言则径自在那里寻思着,那熊猫品竹到底是什么菜,难不成古人还真抓了熊猫来杀了吃肉不成?
有可能。。。
现在可没有什么动物保护法,熊猫也还尚未成为濒临灭绝的国保,指不齐真的会有人……抓来吃也说不定。
这个……
唐言已经后悔了,她这么一点,是不是有可能多让一只熊猫受害,很快的她便不纠结了,因为那道菜已经上来了。
熊猫品竹。
只一眼,唐言便明白,这菜即跟熊猫肉没关系,也跟竹子没关系,只是一道用面粉做成的小点心而以。
之所以叫那么一个名,是因为这点心被捏成了熊猫吃竹子状,且是维妙维俏的,她这才忆及,刚刚看到的菜单。
这道菜似乎是在点心里。
怪不得,唐言抽了抽嘴角,夹了一个过来,咬了一口尝了尝。味道倒是不错,带着轻微的甜味,薄薄的外皮里面,还包着些豆沙馅。
楼上又上来两人。
唐言瞄了一眼,发现是两个颇为有些年纪的老者,其中一人穿着道袍,腰间配剑,走起路来落地无声。
另外一个虽略有不如,但却也是不弱,手里正拿着一张圈起来的宣纸。
“木道人?”
身边的一桌有人小声惊呼,拉着身边的人确认道,“那位穿道袍的老者,是不是武当名宿木道人。”
那人点点头。
“那他身边那个?”先前惊呼的人又朝那边看了一眼,这才猜测,“是古松居士?”
唐言也多瞅了几眼,却并不见多激动,反倒有种冷汗直流的感觉,为什么她出来吃顿饭都能碰到反派?
而且还都是后期的反派。
宫九也就罢了,现下怎么连木道人都提前出现了,算算时间快要上场的什么青衣楼怎么现下还连个影子都没?
她前几天问过宫九。
九公子说,江湖之中从未听说过有青衣楼这么一个组织,好在五十年前确实有个金鹏王朝,也确实覆灭了。
要不是如此,她还真当自己穿的并非陆小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