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帅听了顿时气红了眼睛。
大帅道：“你这家伙口气倒是不小，有本事你考一个我看看！”说完又做恍然大悟状：“差点忘了，女子是不能参加考试的！”
说完哈哈大笑。那神色言语间尽是些得意。
春泥冷眼看着这两个兄弟的神态，当真十分嚣张，她现在恨不得朝着他狠狠踹上两脚方能解恨。
“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有学问，那我也就忍不住讨教了！不如对个对子吧！”春泥挑衅。
“好啊！”大帅冷笑，还真的上来个不知死活的人！用脚趾想想也知道她想不出什么高深的对子，不过是过年时候家家门户贴的春联略表，无非是什么富贵平安什么之类的，这些年的对联都是他们兄弟俩写的，早就烂熟于心了。
这家伙难道真不知道她是在班门弄斧。
“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春泥率先出了一个对子，多亏当年热播那还珠格格的电视剧，立刻想到这个大俗的对子。
“水牛下水，水没水牛鼻！”二帅对了出来。
春泥立刻道：“自在观观自在！”
大帅略想了想道：“如来见见如来！”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翠翠红红，时时莺莺燕燕！”大帅不愧是教书先生得意的门生，反应能力是极快的。本以为她不过是个粗鄙的农家小姑娘，没想到这肚子里还真有那么一点墨水，顿时来了精神，那感觉倒像是在面对一个新鲜的玩具，他在这个村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高处不胜寒，难免觉得寂寞。
这下好了，老天肯定是体恤他寂寞，直接把对手送到家了。
他对对子速度很快。但是春泥听了却脸一红：“不要脸！”
二帅看了大哥一样：“翠翠红红，时时莺莺燕燕！”他是是考虑叠字的重复却忘记了字里行间的意思。
大帅也立刻反应过来。脸色都讪讪的！
二帅立刻出言给自己的哥哥解围：“没想到这姐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怪不得说话这么狂妄！”他小眼睛一眯，就剩下一条缝了！从某个角度来看，倒还这有那么几分奸诈。
也许是之前那几个对子让这俩人意外了，这会儿口气不自觉的也客气了几分。
“常言道有来无往非礼也，姐姐考了我三道题，我只考姐姐一道，只要你能对上这对子，我就服了你！”二帅说完眼神中透着自信的光芒。
大帅诧异的看了弟弟一眼，见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自己心里也有了底，难道说是那个超难的对子。
他们俩可是靠着这个对子，打遍私塾无敌手。总结为最难的对子，先生虽然能很快的对上，但却不十分工整！
两个肥胖的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我要进去吃饭了！”
“怎么。你怕了！”
“才没有！”
“那干嘛这么着急走啊？”
春泥挑了一下眉：“说吧！”
“冰比冰水冰”说完两个人都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谁料春泥头也不抬道：“油较油饼油！”
这话一说出来，两个人哈哈大笑：“怎么是饿了吧！还饼油，你怎么不说油饼呢！”两个人又一次靠着这个对子打败别人，心里那叫一个按爽啊。
春泥道：“刚才那个是开玩笑的。烟较烟火烟！”说完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你觉得这个行吗？”
两帅正乐到一半呢。忽然听到她居然对出来了。笑容还没完全褪去就定格在当场，像是硬生生被人掐住了脖子，那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这个始作俑者的春泥，却直接拉着妹妹小玉的手，进了屋。一眼就看到这家里所谓的丰盛饭菜，不过是四菜一汤。
两个炒青菜，一个凉拌菜，还有一个小咸菜，一盆萝卜条汤，一点肉星都没有，看上去相当没食欲。
30爆发
春泥看了一眼就倒尽了胃口。不多时就听见冯氏招呼娘亲宋林氏和外婆余氏进屋。道：“姐姐难得回来一趟，也算是稀客，我这都是按照年节的时候操办的。我们这小门小户不比你们。可千万不要嫌弃呀！”
宋林氏笑了笑没有说话，依着她的个性肯定会客气一番。宋林氏对吃食方面本来就不是很在乎。少不得说点客气话。但是今天她只是僵硬的笑笑什么话都没说。
倒是余氏开了腔：“这样已经很好了，都不是外人用不着这样客气！”
可是冯氏根本就没理她。
余氏毫不在意，显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对冯氏道：“叫大帅二帅过来吃饭！”
冯氏道：“咱们大人吃饭哪有她们小孩上桌的道理。他们现在用功读书呢，我叫都叫不过来。这会儿还是咱们先吃吧！”
小玉撇了撇嘴。好像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自家娘亲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春泥却看出了异样，趁着冯氏盛饭的功夫。拉着她询问。
小玉道：“娘刚才根本没说实话！”她的大眼睛眨了眨。悄悄的看了一眼身后冯氏没来，才继续道：“大哥二哥平日里都是吃单独开的小灶！”
“那你呢？”
小玉眼神中有些黯然：“娘不太喜欢我！”她的声音有些模糊，春泥原以为是小孩子说不清楚话，可是时间一长才发现小玉根本就是声音有些缺陷。这种缺陷会在年纪大之后会变得越来越明显。
她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总是呆着笑意。浓密的睫毛自然呈现出一种弧形，非常好看，小脸很白皙，像是透着红的水蜜桃，这样一个姑娘的真相居然是这么的悲催。她真是有些难受！
其实小玉说的这种结果春泥早就预想到的。
一顿饭吃的非常压抑，其中只有余氏几次想要说说话，话岔子却几次都被冯氏打断。春泥只吃了小半碗。宋林氏吃饭间一句话都没有，也是她好修养，这要是春泥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活活饿死而始作俑者居然就在对面，肯定要把一碗汤都扣在她脑袋上。哪还能允许坐在一起吃饭？
冯氏不明所以，吃的也相当压抑。本以为自己好心好意屋里屋外的忙着招待，谁料想这两个人居然都不领情。这倒是让她有些苦闷。
吃过饭道：“东屋我收拾出来了。姐姐一会儿跟春泥去住吧！”
“不麻烦了，我今天想跟娘在一起！”
“都是一家人别说什么两家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一家人……”这个字眼刺痛了宋林氏，她几次想要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生生的咽下去了。一句话都没说，只怕再要说下去就不是什么好听的了！
“对了，我今晚要去外婆家住！”春泥接了话。
冯氏假惺惺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好挽留了！”余氏到底岁数大了，吃饭慢腾腾的，还没等她吃完饭，冯氏就开始收拾碗筷！
宋林氏道：“娘还没吃完呢！”语气有点冲。
冯氏道：“老人家晚上不能吃太多，免得肚子不舒服！我这样做也是提醒娘，免得她耽误了自己的身体！”
“我真不知道娘在这里到底受了多少委屈，饭还没吃完就开始捡碗筷没听说过，今儿我们在这尚且如此，要是我们不在这，这饭到底还能怎么吃？”宋林氏一直以来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全数爆发了出来。
冯氏一听顿时放下了碗筷道：“姐姐，你这话说的不对，这么多年来我跟你二弟兢兢业业的伺候老太太从来没有半分不经心，如今你说这话还真是伤了我，平日里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不求你夸我一个好，但是万万没想到事情混到最后你反而斥责起我来了。”冯氏说起来也满肚子委屈：“哪里像你这样好的。成了家一出嫁就什么都不用管了。老太太还的我们伺候，如今还挑挑拣拣的，家里什么条件你也看见了，就连饥荒那年宁可我家没粮食也给娘送去了。如今居然一个好字都没落下，真是没天理了。不如找来亲戚朋友来评评理！”冯氏这嗓门本来就又尖又细。情绪激动的时候噪音更是加倍。
余氏这人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吃饱了。不吃了！你们别吵了！”
余氏死死的抓住宋林氏的胳膊。不让她继续发言。宋林氏回头看了一眼满头白发的娘，此刻眼神里祈求。虽然不甘心，可还是一句话没说。
冯氏本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个性，见她无语更加不依不饶了：“别他娘的在这里装孝顺，你要是真孝顺就把老太太接你们家养老去！”
“去就去！”宋林氏顿时炸了毛。“娘我们走！”
说完拽着余氏，对春泥道：“咱们走！”
春泥立刻跟上。
见她们大怒离去，冯氏这心里非常的开心。眼睛里全是笑意。这下好了。一下子解决了个大麻烦，余氏那家伙又老又有病，她根本不可能上前去伺候去，可是放在眼前还不舒服，巴不得她早点死呢。
如今有人自动接手了这麻烦，她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宋林氏本就是个麻利爽快的个性，立刻回到家跟余氏道：“娘，跟我回去吧！”
余氏却不肯：“都说养儿防老，我这有儿子哪有去闺女家的道理，再说你本来就是个外地媳妇。万一我去了。你公婆家少不得要说三道四的！”
“他们说他们去，反正我一定要带你走的。在这里早晚要被那个家伙气死！”
“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余氏心是好心就怕给自己的女儿添麻烦，人老了不中用了，在谁面前都是个累赘。
要说晚年养老闺女家还真是个好地方。宋林氏从小就孝顺！可这样她更不能没深没浅的去给人家添麻烦！
“你必须跟我去！”宋林氏本想回来让余氏收拾收拾东西。可是老人家铁了心不去。东西也根本不收拾。再定睛一看这里分明什么也没有。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直接拉着娘就往外面走。那马夫是宋平顾的，这会儿马儿正在吃草。车夫靠在车子旁边睡觉。
宋林氏给弄醒道：“我们回去，现在！”
马夫看了一眼有些黑的天色，宋林氏看出了他的迟疑道：“我给你加倍的钱！”
“好嘞！”出门走脚为的就是一个钱字。
宋林氏给余氏拉到了车上，车子转动了！
余氏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要下去。宋林氏在一旁温声细语的劝着。忽然马车停了。在外面站着一个中年的汉子。长得不算起眼，但气质还算温和干净。
春泥掀开帘子一看，赫然就是娘亲的情郎。
宋林氏在车上道：“我要回去了！”
那人道：“一路顺风！”
宋林氏点了点头。马车动了起来。两个人谁都没说什么多余的情话。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走了！
平淡的好像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但是宋林氏在车子开动那一刹那却泪流满面。
31老姜驱寒
才一天就从这里出发了。跟来的时候心情是不同的。春泥这一次带了点沉默，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很诡异。余氏不住的唉声叹气。宋林氏只是把头转到了另外一边面无表情。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马车行走的速度很慢，这里昼夜温差很大，车里的温度很低。她们来的时候根本没预料到事情会朝着这种事情发展。根本在车厢里没准备被子。现在大伙儿都有点冷，春泥不住的搓手来取暖。
余氏年纪大了，还有很严重的风湿病，现在感觉全身的筋骨都在叫嚣着要解散。疼痛让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宋林氏道：“娘，你是不是难受了！”说完直接解开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余氏的身上。可是夏天的衣裳总显得薄了一些。并不怎么御寒！
“不用了，秀云你自己穿着吧。”余氏心中还是心疼自己闺女的。
“娘，以后你到我那里，我一定好好孝顺你！”宋林氏是认真的。这些年来她总觉得娘对自己不够好，所以在儿女上她总想加倍的补偿回来。可是心里却始终有遗憾，如今看自己的娘受到那样的穷苦，她终于受不了了。那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女人，她出嫁的早，跟那些兄弟姐妹并无太深厚的感情，余氏就是她唯一的寄托。
娘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受苦。
一路上的车里虽然寒风凛冽但是余氏心中却升起了一丝融融的暖意！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寅时了，宋林氏付了双倍的马车费用，直接给余氏接回了家。
相公宋平这人向来浅眠。披着大衣就出来了。睡容惺忪的，忽然看见媳妇女儿都回来了。顿时精神了不少：“怎么回事儿？你们不是去外婆家了吗？”
宋林氏道：“这是我娘！”把余氏引荐给了他。
宋平看着这个满头白发又瘦又小的干瘪老太太愣了一下，但转而道：“娘，您来了！”
“嗯！好孩子！”余氏有些感动，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女婿，他长得不错！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忠厚的男人。宋林氏能找到这样称心的如意郎君也算是老天爷长眼了。
宋林氏坐了好几个时辰的马车颠簸的厉害，现在已经是一脸倦容了。道：“有些事情白天再跟你细说。今儿大家睡吧。春泥你那房间很大，先跟外婆将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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