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般愤世嫉俗的话,秦珂不过淡淡一笑,神情并无半点欢愉:“日后的状况或许比今日还不如,珍惜当下吧。”他重生而来,自然见过十几年后的情形,那时由于皇子之争,京城动荡,内忧外患越发严重,难民数量会是今日的十倍百倍……
塞克斯望向天边,目光坚定:“因此需要变革,推翻这些陈旧的弊端,开创一个新的美好的世界!”声音不大,却有种震撼人心的味道。
秦珂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深知日后结局的他此刻是痛苦的,因为他不知道很多事情是否会一如既往,他也不知道此刻若是轻易道破天机是否会引起另外一场灾难,因此只能隐瞒了自己重生这事。
塞克斯并不急于说服表哥,他此次犯险前来自有打算,他相信日后表哥一定能理解并给与支持的。他又恢复了嬉笑的模样,挑眉、笑得三分邪气:“表哥,今晚会有佳人相伴,若是表嫂不介意,你大可以带一房小妾回去,保证姿色惊人,让你回味无穷。”
秦珂皱眉,扬鞭,重重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骏马立时加速,后腿扬起了尘土,叫塞克斯吃了一嘴的黄沙。
……
孟府二小姐的房间,湘君盯着桌上的匕首还有她手中那被揉成一团的证供,不由得冷笑起来:“叫你猜到是我又如何,你终究没猜到我背后又有什么人。”说完起身,换上一件轻盈粉润的水袖长裙,外面披上一件样式普通的轻裘,遮住里头的大好春光。她出声唤了碧桃进来,吩咐她代替自己在此处守候,而自己却从小门出去。
这阵子借着疯癫的名头,她一直窝在屋子里,除母亲外不见其他人,也因此方便了出门行事。若非如此,她如何能与三皇子日日**?
如往常一般,凭借三皇子给的配饰进入三皇子府。入了寝室之后,她褪下外头的轻裘,仰身躺在卧榻之上,秀发散落在锦褥之上,轻纱之下,粉嫩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香薰融融,委实叫人心驰神移,难以把持。
好一会儿之后,三皇子收到小厮的消息过来,隔着层层幔帐望着床榻上的女子,不由轻笑:“今儿个不是三朝回门吗,你怎么还有心思过来?”
湘君一只手支起脑袋,面色朦胧:“是她三朝回门,与我何干?不过看到她,湘君倒也生出几分想要嫁人的心思了,三皇子以为如何?”
听到这话里有话的意思,三皇子不过扬眉一笑,掀开幔帐,很快来到床榻边上。他缓缓坐下,右手拂过湘君的手臂,笑:“成亲哪有我们如今的快活,恩?”说着他俯身向下。
三皇子与湘君的“结缘”还得感谢孟朱,她当日暗中搞的手段,正好给了湘君亲近三皇子的机会,同时三皇子也在暗中通过湘君得到他想要的通行令,二人在那一日合演了那一出戏之后便一直暗中往来。三皇子明白,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哪里比得上一个还在孟府的女儿更有利用价值,而湘君被二皇子拒绝之后寻觅到尚存希望的,便是三皇子。
二人一拍即合。
可惜湘君想嫁入三皇子府也不是容易的事,她几次出声试探都被三皇子打岔过去,如今日一般。
躺在床上,软化在三皇子的柔情攻势里,湘君也逐渐沉醉其中,共谱一曲颠鸾倒凤的香艳之曲。室内传出阵阵床笫之笑,与那扬起、落下的幔帐共赴一曲高潮处。
有小厮在外头出声,引了三皇子出去,说了大皇子一行人朝京郊而去。三皇子立刻进屋、换衣。
还躺在床榻上的湘君双臂灵巧地缠住三皇子,呵气如兰:“您要出去见人?可会遇见秦府二公子与家姐?”
三皇子抬眉、面露疑问。
只见湘君解下手上那串红珊瑚手钏,探进三皇子腰间,安放妥当,这才眉峰倾动:“劳烦您把这个送与家姐做贺礼吧。”
三皇子伸手想要拿出来瞧一瞧,却被湘君用手按住,只见她摇头:“是我让母亲好不容易找来的,粒粒皆是来自东海深处,珍贵异常。您可务必要让家姐戴上。”
三皇子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无奈道:“你这丫头真不老实。好了,你再躺一会儿,之后喝完汤药就让下人送你回去。路上小心些。”他又吻了一下才离开。
独自躺在床榻上,湘君面色渐冷。如今的自己与娼妓何异?当真是堕落呢!她无声地叹息,第一次在藏书阁上是在香料的作用下与三皇子共赴**,之后便一回生二回熟,不过月余的功夫,她已经知道如何能在床榻上取悦三皇子了。
应当说自己学习能力惊人呢,还是本性下贱?
湘君不甚在意地笑了起来。
三皇子出门后不久,有丫鬟端着一碗乌梅色的汤汁进门,在外头轻声唤着:“小姐,吃药吧。”
这是惯例,每次湘君与三皇子缠绵之后都会有丫鬟送上汤汁,听闻这里头有藏红花和其他烈性药材,即便是怀孕的女子腹中胎儿也保不住,以此来防止孕事发生。
湘君面无表情的饮下,那滋味很苦,苦到了心里,但她同样记得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终有一日她会站上那个无人企及的高度!
……
京郊草原之上,此刻喝彩声似要冲破天际,只见一块由人群围成的大圆圈内,有两名勇士正在近身肉搏,二人皆是□着上身,□的裤脚也卷起了。那麦色的肌肤与壮硕的肌肉看的在场的女子面色一片绯红,忙扭头闲聊去。
大皇子与塞克斯他们坐在上座,身后是三四座约莫两人高的帐篷。
塞克斯冲着场上呼喊:“般亚,搞这些花拳绣腿做什么,拿出西域男子的气魄来!”
大皇子来了兴致,哼了一声:“我们来看看到底是我朝壮士更勇猛还是西域勇士技高一筹。不过依现在的架势来看,似乎西域勇士不行啊,六王子你觉得呢?”
二人你来我往地谈论着,皆是兴致盎然,好似在场上的是他们俩,不肯让了对方半分。
孟朱坐在秦珂身边,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了,她附耳过去:“我们何时能回府?”
秦珂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郊外的夜里已经很凉了,虽然让人取了披风给娘子儿披上,但她的手还是冰凉的。他使劲搓了两下,笑容浅浅:“大皇子说已经派人去过秦府,看来我们今日得在这里过一晚。再说夜路危险,我们贸然赶回去也不是明智之举。”
孟朱点头,不过还是担忧:“我这会儿眼皮一直跳,真担心会出什么事儿。”
话音刚落,身边的篝火突然爆出一朵硕大的火花。
脑海中忽然闪现当日宫中的场景,孟朱不顾一切地扑倒了秦珂,用身体护在他身前。举动之突然,叫场上人都是好一阵的吃惊。
秦珂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她,眼中隐隐有笑意。
片刻时间,场上爆发出热烈的笑声,其中尤以塞克斯嗓门声最大,他捧腹大笑:“孟小姐真是护夫心切,可是,不过是人家加了助燃香油罢了,你……”
孟朱回头一看,黑暗中她的眼神不好,但定睛细看还是发现一个隐隐绰绰的人提着一个小桶,那桶里就是所谓的助燃香油?
顿时,她从秦珂身上爬起来,看着笑得灿烂的秦珂和在场的人,此刻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秦珂起身,揽住孟朱的肩膀。
大皇子妃瞧着这小两口的模样,不由望了大皇子一眼,但见他目光并未落在自己身上,好一阵黯然神伤:自己的夫君是尊贵的皇子,同时心怀远大,自然不可能将整颗心放在女人身上,更何况府内还有侧室。
黑暗中,她发出无声的叹息。
忽然场上的比武出现了逆转情况,西域勇士突然发力,将天朝壮士整个抓起,然后狠狠地摔下来,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了……
又听见有清朗笑声:“大哥果然厉害,竟然寻到如此有趣儿的地方。”
有两道身影从远处走来,那个走的急促的是爱凑热闹的四皇子,而在他旁边脚步沉稳的便是三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要说的一件事是。因为华华考虑不周,先前关于大奶奶二奶奶的称呼引起了不少的争议。
现将二奶奶更正为:二姨奶奶。意思为老爷的二房,而大奶奶的称呼不变。
少爷的妻子便是少奶奶。如文中秦府中万慧茹是大少奶奶,而孟朱则是二少奶奶。
关于前面章节中的不当之处,华华找时间集体改了。
……………………
正经的说完了,下面来不正经的。咳咳,这个时间更文貌似比平日早了点。那接下来的时间里,华华是看电视呢玩儿呢还是……筹备二更君?【摸胡子,啊呸,是下巴。】
、38、《呸!贱·人(重生)》
38、《呸!贱·人(重生)》
四皇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在西域勇士面前做了个鬼脸,那勇士冷不防他来这么一招;手下一松;竟然反叫对手给绊倒了。厂商有扼腕声;有欢呼声,一时间热闹不已。
而始作俑者四皇子却拍了拍被摔倒在地的勇士的肩膀,满脸无害道:“下次继续努力。”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
大皇子起身,朗声大笑:“三弟、四弟你们消息够灵通的;都找到这里来了。”
四皇子一听,挑眉笑了:“大哥,你不厚道了;知道我最爱热闹;这种场合怎么能不找我来呢?若不是因为皇……大娘病了;宁姐姐铁定也要跟着过来。”他原本是想说“皇后娘娘”的,可惜在宫外头这种称谓还是避讳了吧。
大皇子眉头暗蹙:“大娘怎会病了?严重吗?怎么你不在跟前尽孝还跑出宫了?”
大皇子、三皇子等已然成年,因此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而四皇子还小,住在宫中,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皇子语调平静:“今儿个父亲出了个策论,云乾声称出来找兄长们商议就出来了。”
大皇子不由神色一暗,心中忿忿不平:父皇出策论怎地不找我过去?难道认为我才疏学浅,所以有意忽视?
虽然心中这般做想,但他面上却也只能一笑而过。
三皇子目光在塞克斯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平静的眼眸之中波澜微起,笑问:“不知这位是?”
不等大皇子介绍,塞克斯起,玉扇在胸前一按,潇洒躬身:“在下塞克斯,来自西域,人称老六。”
这穿着打扮,而且又在西域“人称老六”的也只有西域王六子了吧。三皇子顿时了然,然而也因此心中却不平静:西域王六子何时来的?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不曾传来,而且他入京后最先见的会是大皇子,难道二人之间有什么交易?难道大哥与西域……
一时间场上除了真诚的笑声,还有各怀心思的假笑。当真是暗流涌动。
四皇在场上扫了一圈,忽然看到熟人,因此脚下不停地走到秦珂他们面前,笑声迭起:“听宁姐姐说你们成亲了,真是恭喜恭喜,可惜我今儿个没准备什么礼物,所以问三哥要了一个红珊瑚手钏,算是借花献佛吧。”说着他送袖间将一只锦盒交到孟朱手上。
不等孟朱开口,他又补充道:“不许不收!”
孟朱与秦珂对视一眼,只得先将东西说下。只是她又朝三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头总是有些不安。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只听塞克斯笑着说接下来更精彩了,他拍了手掌,很快充满异域风情的节奏响起。
随后斗武场摇身一变成了斗舞场。只见十余位神说红色露脐舞衣的西域女子赤脚进场,舞衣镶着黑色的边,边上还点缀着金色亮片,在篝火之中显得特外耀眼。而她们胸前□出一大块雪白的肌肤,丰盈的胸部随着舞步起伏,一时间吸引了不少男子的目光。更奇特的是,她们脚踝之上都挂着一圈铃铛,脚掌一踏,铃声淙淙如珍珠落玉盘。
这西域舞蹈果然是热烈而奔放,魅惑的紧呢!
先头还在聊天的人此刻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翩翩起舞的女人们,看着她们旋转、跳跃,听着乐声与她们脚下的铃声,如痴如醉。
孟朱贴在秦珂耳边吹了一口气,只见他正闭着眼睛,好一副无福消受眼前美色的样子。
秦珂睁眼看她,低声轻笑:“别闹。”
孟朱嬉笑着:“如此美好的视觉盛宴,不看岂不浪费?”
秦珂不过一笑:“于我如浮云。”
听到这话,孟朱打心眼里欢喜,但同时她也有疑惑:“既是浮云,为何不敢看呢,莫不是怕自己一看就控制不住欲念?”
秦珂伸手掐了掐她的脸:“为了你这个傻丫头,我不能给为自己一点犯错的机会。”他勾唇一笑,解释道,“你可知道在西域,男子与女子只消对视一眼,若是有一方看中了对方,便可能直接上前表露情谊。你相公我如此之帅,若是被哪位姑娘看上,你情何以堪呢?”
孟朱真是越发爱上相公了,他怎会如此自恋又如此的窝心呢?
这两人的互动落在三皇子眼中,虽听不清两人的话,但看得出两人情意绵绵,他嘴角不由泛起叹惋之意,不知道他们找上彼此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开端。
舞女们目光在场上男子之间流转,原本合成一对的女子跳着跳着各自朝着不同方向散开去,她们的宽袖扬起,拂过男子的面庞。场上男子不少,因此面前有一位舞女已是不错了,如同大皇子和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