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离开之后,花府里缓慢走出一个身影,她的脸上被面纱遮挡,身着黑色的长袍,感觉整个人都被浸泡在一种阴寒的气息之中。
“花尔锦,我总算如愿以偿,能够拥有守在天澈身边的机会,至于你身上的毒,就让她陪着你不完整的一颗心,孤寂终老吧!”女子说完,便是转身迅速的离开,原地只留一条残影。
云雾飘渺,静水流深。
一间普通的小木屋里,此时正升腾起袅袅的炊烟,炊烟飘向远方,化作一阵清风。
华风将自己做好的饭菜端进木屋里面,而后抬眸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身影,心里不由着急。他这样躺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除了那似有若无的气息,根本就没有一点感知能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华风眉头不由微微蹙起,继而走了过去。那日她带着天澈交给他的信物前去血灵族搬救兵,等到战争结束,她在一处断崖边找到他的时候,他便是这样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手轻轻的探上他的脉搏,那里隐隐有着跳动,而且沉稳有力,可是整个人就是醒不过来,华风在想,是不是最近用药的问题,手不由抚上他的胸口。
“他的血毒居然解了?”华风不由惊呼出声,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结果。早在之前,天澈曾经亲自去血灵族求药,可是最后空手而返,她就知道,血毒或许一辈子都要存于他的体内,没有想到,竟然被破解了!
饶是如此,天澈还是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华风使出了自己全部的本领,都无能为力。要知道她可是她族人当中最为出色的一个,而那些长老级别的,早已经死在多年之前,现在想要救活天澈,恐怕得另寻高人。
花尔锦被带回皇宫,看到雀荷郡主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倒是雀荷,也并没有和她产生任何的口角冲突,只是良久审视着她。
“我们之间的那个交易,或许已经无效了!”雀荷眸色暗淡,之前她势在必得可以得到解除血毒的解药,可是如今天尉一死,她根本就不知道,血毒的解药是什么。
“什么交易?”花尔锦疑惑的抬眸,她记得她与雀荷之间的一切纷争,可是唯独不记得她所说的那个交易。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了,花尔锦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就是你答应我离开天澈,并让他重新恨上你,我便帮他解开血毒。”雀荷纳闷的看着花尔锦,觉得花尔锦有些异样,再看向天瑞,却见天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又是天澈,这个人是谁?”当花尔锦再次听到天澈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抬眸看向在场的雀荷和天瑞两个人,此时此刻对她而言,天澈就像是一个莫名飞行物,突然闯进了自己的意识之中。
“奇怪,为什么她记得我们,却唯独不记得天澈呢?”看着花尔锦一副迷茫的样子,雀荷郡主满头雾水,觉得事情太过于诡异。
就在这时,花尔锦突然觉得头部传来一阵抽痛,她下意识的用手抱着头,然而,当一阵更强烈的疼痛袭击而来,她看向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模糊。
“你怎么了?”天瑞看出花尔锦的异样,连忙走上前来,扶住花尔锦四处晃动的身体,雀荷在一边看着,想上前,却又被花尔锦此时的状态给吓到,良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御医赶到的时候,花尔锦已经在天瑞的安抚下,躺在了床上闭目休憩。听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花尔锦想挣扎着起来,可是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劲儿,意识处于模糊的边缘。
天瑞看到御医赶来,心里总算安心,而后将御医带至床边。当冰凉的针刺入花尔锦的穴道之中,花尔锦意识在瞬间回归,清醒过来,而后,再一阵强烈的刺痛,闭眸晕了过去。
“什么情况?”天瑞沉声问道,此时屋内的所有人都被屏退下去,一片寂静之中,唯余花尔锦浅浅的呼吸。
“皇上,恕微臣直言,她这是被花毒迷了心魂,恐怕…”御医有些欲言又止,看着皇上满脸担忧的神色,又为花尔锦仔细的查看着情况。
“花毒?那你可知此毒如何化解?”天瑞眸色幽深,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花毒,而一想到那幕后下毒之人,天瑞的眸色中不由多加一层深色。
“花毒看似简单,可是它对人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估量的。而由于这位姑娘中毒较深,已经到了失心忘情的地步。”御医的话语中,不由多了一丝无奈,花尔锦的公主身份尚未公开,而这里是天瑞的宫殿,他更是没有敢问。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解开此毒吗?”天瑞再次问道,看向花尔锦的眸色,隐含一丝担忧。
“其实,不是没有解毒的方法,只是需要到冰寒至极的雪山采取一株冰棱草,此草有解花毒的功效。”御医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古籍,上面有所记载。
“既然这样,无论如何,我都要采到那株冰棱草。”天瑞坚定的说道,随着御医一起走到殿外,此时的花尔锦还犹不自知,徜徉在梦境之中。
夜色深沉,天空的云雾早已经随着风散落,寂静的皇宫之内,唯余几盏灯火。
花尔锦静坐在窗前,看着那轮几近坠落的明月,心里思绪翻涌,却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惆怅而不可言语。“既然你已经忘了他,我应该把握这次良机,然而,我始终不能,以伤害你作为代价!”天瑞对着那高悬的明月喃喃自语,而后,眼眸里坠落,破碎的清光。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拥抱离开 红衣受伤
明澈的阳光,照在花园里,如流水般的云朵,铺泄在天空。
一只黑色的猫,在寂静的小径上行走,还不时的四处回望。恰在此时,远处的脚步声慢慢传来,惊得小猫嗖的一下钻进了路边的花丛中。
“你说那个新来的人可真够难伺候的,如果不是看她受宠,我还真想…”女子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埋怨,眉宇纠结在一起,拧成了麻花。
“可以想但是绝不可以乱说话,我们还是快走吧,要是被她手下的人听到,我们麻烦可就大了!”另一个女子,毕竟是老成一些,什么想法都放在心底,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四周恢复静谧。
“哼!还知道怕我!”良久,花丛之后走出一个纤细的身影,她看了一眼两个丫环离去的方向,转身便往殿内的侧门寻去,要知道她被困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再不出去,恐怕头上都要长霉了!
小心翼翼的来到一个侧门,这里没有侍卫把守,心灵见此情形,长舒了一口气,记得当初在花府的时候,花尔锦也是经常从后门溜出去,而那里,并没有少为她花心灵提供便利。
“你想去哪儿?”突然,一道冷凝低沉的声音响起,花心灵只觉得背脊一冷,冷汗就往出直冒。她动作缓慢而僵硬的转过身去,果不其然,面前是闫松一张暗淡的脸。
“我说,你不要把我继续困在这里了,我已经在按照你的要求进行蜕变了好不?”花心灵脸上佯装一丝微笑,可任凭谁都看的出,那些笑,有多么纠结。
“但是你的劣根性还没有完全剔除。”闫松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情绪。花心灵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在按照闫松的要求改变自己,如今她的身上已经少了不少刁钻,可是闫松始终认为,花心灵的骨子里。一直想着彻底远离他。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仅仅喜欢改变我而已。”突然。花心灵的语锋一转,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闫松。只见他的眸里闪过一丝疑问,而后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心灵。
“既然你认为我仅仅喜欢改变你而已,那好,我现在就放你走!”闫松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氤氲出一股怒意,在花心灵最为恣意,最为黑暗的时期,他都可以坚定的认为自己爱他,然而。经由她一问,他竟然觉得有一种被质疑的感觉。
“你说的是真的?”花心灵有些难以置信。在自己试图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她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尾巴,任凭她怎么都摆脱不掉,而今,闫松竟然主动放她离开了!
沉重的点点头,闫松看着花心灵的双眸有些失望。他努力了这么久,可是始终无法进驻她的内心,既然离开是她唯一的索求,那么,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的恳请她留下。
花心灵见状,心里不由一喜,而后转身便准备离开,然而,下一秒。她的脚步突然顿住,在她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心里莫名繁衍出忧伤的思绪,这让她的鼻头在瞬间发酸,久久的站在原地,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看着花心灵毅然决然的背影,闫松不抱任何希望的闭上眼睛,曾经为了她,做过不止一次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而今,再次为了她,做出违心的选择,或许,这也是最后的一次了吧,他是人不是神,总有会疲累的那么一天。
突然,一双手环绕在自己的腰腹之间,闫松感觉到一双尖俏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背心,他的身影瞬间僵硬,根本就不知道花心灵是何时走至他的身后。
“其实,我一直都懂,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想要离开,并不是想自此离开你,而是之前有过太多的错,我想回去,寻找一个关于内心,正确的答案。”温软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花心灵的眸子一丝柔软。
“我就算内心是一块石头,也被你捂热了,再说,我也累了。这次离开,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花心灵继续说道,抱在闫松腰腹间的手再次收紧,有绵延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衣衫,转瞬消失不见。
从来没有听过花心灵说过类似的情话,闫松感觉自己心也要随着她的话一起融化,他的手,缓缓的搭上花心灵的手上,两个人在原地伫立良久,站成一道缠绵的风景。
“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带回来。我说到做到。”闫松的声音饱含坚定,他虽然看不到身后花心灵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身体因为他的话而轻微颤抖着。
花心灵离开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腾瑾国一个隐蔽的岛屿,而这里自成一国,她曾经最为厌恶,现在却不舍的闫松,竟是这里的主人,也就是王。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次的离开,却变得遥遥无期,当她和花尔锦一起离开的时候,早已忘记归期。也难怪当闫松满脸怒气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将头恨不得埋进地底,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一枚箭划破天际,瞬间,处于半山之上的小木屋燃起熊熊烈火。
随着火势的蔓延,一大群黑衣人迅速将小木屋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当一袭红衣从小木屋内跌跌撞撞冲出来的时候,黑衣人迅速摆起攻击的架势,仿若这次是势在必得。
红衣看了一眼在场的黑衣人,不多,七八个有余,然而,红衣不得不担心的是,自己已经在此之前身负重伤,如果这七八个人和自己进行车轮战,恐怕自己会寡不敌众。想到这里,眉宇纠结成山。
“你们果真还敢再次来袭,要知道,你们的主子是不可能赢的!”红衣清冽的声音响起,却分明带着一丝颤音。盛暮年此时应该还未回来,而这里是他精心修建的地方,要在今日毁于一旦吗?
“废话少说,你们都给我上,先杀了她!”为首的黑衣人是盛暮越手下的一员狠将,做事狠绝,绝不会给敌人留一条后路,红衣之前就是在他手中受的伤。
“即便杀了我,也休想得到那样东西!”红衣脸上一抹坚定。当黑衣人发起攻击的时候,她迅速的调整伤势,而后投入到战争中去。
很快,体力逐渐不支的红衣便处了下风,手上,腿上多处受伤,可是她凭借着一股坚强的意志力,愣是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当为首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直取她咽喉的一刻,一枚飞镖应声而来。
“啊!”一声嘶吼由黑衣人喊出,刚才那一枚飞镖,将他手中长剑的方向偏转,而那飞镖,更是没入了他的眼睛之中,痛的他不由捂住了双眸,在原地打滚嘶吼着。
“主人,你回来了。”红衣见此情况,眸光一转,但见盛暮年一袭清俊的青色长衫,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而他的眸,一贯的清冷冰寒,让人望而生畏。
飞身而起,盛暮年负手而行,他在半空中的身影不断变换着姿势,脚一一击中那些地上的黑衣人,引发他们更加惨烈的哀嚎之声。
当盛暮年平稳的降落在红衣的面前,倒地不起的黑衣人,紧紧盯着留给他的后背,心中不由起意,从怀中掏出一枚蝴蝶形状的毒镖,眸子里精光闪现。
眼角的余光扫到身后人的动作,红衣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可是此时毒镖已经被大力掷出,情急之中,她飞身上前,用自己的身体阻止了毒镖的继续前进。
一声钝响,是有什么利器没入肌肤的声音,盛暮年转身,一股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而红衣已经软软的倒了下去。
“红衣!”盛暮年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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