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两个人的对峙中一分一秒过去,天腾也并非鲁莽之人,对于天澈的傲慢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吩咐下去招待好两人,便走进了内室。
“云泽,帮我去查查那个人,我需要知道有关他的一切。”刚刚在书桌上坐下的天腾,随即对一直隐身屋内的云泽说道。这个人实在是可疑,天腾每看他一眼,都会衍生出新的情绪。
“是。皇上,属下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云泽其实对于天澈的身份,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可是听闻他过于神秘,难免会只是冰山一角。
“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文锦帝天腾看着云泽眸中露出的难色,立马宽慰的说道。要知道这云泽,几代人都在为朝廷效力,他的父亲云深为了帮他寻找秋嬅以及皇子,在民间伪装,一待就是几十年,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突然暴尸荒野…
“皇上可知,我父亲在民间之际,就曾调查过他,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见到皇上,他就。。而今天,我在他的身上,不小心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符号。”云泽的眸中隐隐现出悲伤之色,那是失去亲人的苦痛。
“符号,什么符号?”文锦帝天腾眸中一丝疑惑,而后急切问道。
“当时属下也只是微微扫过一眼,不过凭借着记忆,应该可以描绘出大致的轮廓。”云泽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一边在脑海里暗自勾勒。
天腾一时怔愣,当云泽提及他的父亲云深曾经查过此人却突然死去的事情,他的心里就有很多疑问在盘踞。为何云深会调查他,又为何在调查之后,突然暴尸荒野,这一切都让人匪夷所思。
“既然如此,你且勾勒出他的轮廓,以此一探究竟。”想到这里,天腾取出一张纸,而后置于云泽的面前。
沙沙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云泽一边勾勒,一边修改,如此来来回回数十遍左右,才勉强出现了一个雏形。
“皇上,你请看。”云泽放下毛笔,将手中的图纸恭恭敬敬的呈现在天腾的面前,天腾刚一接过,只是大致的看了一眼,瞬间就像被雷电击中,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皇上,你没事吧?”云泽见皇上大惊失色的样子,连忙上前一步,几欲搀扶住皇上,但见天腾挥了挥手,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图纸一动不动。
花尔锦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心里不由喟叹一番,然而明澈的眸子里,依然残存着一丝薄弱的悲哀。或许从今以后,花家不复存在,而自己,也将别样生存。
“对了天澈,我不想住在这里,我们一起离开,回花溪谷好不好?”花尔锦看着一直眸色深深,站在花厅前纹丝不动的天澈问道。
“花尔锦,你和我不同,你是公主殿下,而我,现在必须就走。”天澈一直在思考着,他来到这里,并不是自己所愿,一旦被天腾察觉到自己的身份,那么…
“什么,你现在就要走?”花尔锦惊呼出声,知道天澈向来追求闲适自得,而今这偌大的皇宫,只能囚困住他的心,可是心里还是有着不舍。
“公主殿下,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请天澈御书房一见。”云泽走近大殿,环顾四周,却只发现了花尔锦孤寂的身影,不由上前恭敬的行礼。
“你来晚了一步,他刚刚离开。”花尔锦回转过身体,看着云泽,眸色淡然说道,而后缓步走近大殿内室,独留一片静谧。
刚刚离开?云泽有着些许质疑,可是这里是公主的地方,自己未经允许,是不可以擅自搜寻的,想到这里,云泽深深看了一眼大殿,而后面无表情的离开。
天腾静静的捧着手里的书卷,可是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内心深处似有波涛巨浪在翻滚一般。
其实,到目前为止,天腾都没有觉得他和花尔锦之间有过什么互动,都说血缘浓于水,而他除了在那次花尔锦的舞姿之后,勾起了对秋嬅的回忆,更是再没有其他的悸动。
反倒是在看到天澈的时候,天腾心里疑心四起,总觉得这个人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地方。按理说天姓在腾瑾国是国姓,除了皇族之人外,敢用此姓氏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将云泽画的那张奇异符号展开,天腾眸色深深,沉吟良久,这才用手细细描摹过去,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当初秋嬅的身上,也有类似的符号,他好奇而问之,秋嬅却是一笑而过,最后查证才知,那是血灵族的族标。
难道他是血灵族人?抑或与秋嬅有着直接的关联?想到此,天腾脸上突然一抹欣喜之情,而后又变得异常凝重,将手中的画纸小心翼翼的折叠而起,放在了书架之上。
与此同时,三皇子天尉也得知花尔锦进宫的消息,不由觉得奇怪。当排遣的下属前去查探,知道花尔锦竟然被称呼为公主时,眸子里闪过一丝窃喜。
“父皇呀父皇,要我说你老眼昏花呢还是糊涂,你流落在外的明明是个儿子,你却要认一个不相干的女儿回来,这可苦了我们的七弟啊!”天尉一边说,一边叩击着面前的翡翠玉碗。
“三皇子,既然有位新的公主,不妨我们前去一见。”美人从珠帘后缓缓走出,依偎在天尉的怀里,单手攀附在他健硕的胸膛,另一只手缠在他的脖颈之上。
“美人想见她?”天尉眉宇微微挑动,眸子里一丝戏谑,要知道那次花尔锦宫中献舞之后,可是让不少人在心里暗自艳羡。
“当然了,听说她姿容天下无双,上次我都没能好好的看看。”美人一边说,一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天尉的胸口上画着圈圈,引来天尉身体的一阵轻颤。
“她姿容再美,哪能及得上美人你呢!”天尉眸中欲火四起,而后猛然将身上的美人压在了身下,双手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直接朝着胸前的那对饱满而去。
“美人不急,先陪本皇子一会儿,指不定她那边这时正有着客人呢!”天尉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一丝讥讽,她花尔锦如今贵为公主,可惜她却不知道,那是处在风口浪尖的一个位置。
“谁还会去她那里啊,哦~”美人眸子里带着满足的笑意手却放在自己的胸前微微抗拒着。天尉见此欲拒还迎的姿态,只感觉小腹处欲火再无法抑制的腾空而起,而后径自抱起美人,往大床上走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雀荷挑衅 杀招毕现
清冷的大殿上,没有人影徘徊的踪迹,而越过大殿,花园里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花尔锦一边忙着给那些新移植过来的花浇水,一边在想着要怎样不动声色的离开皇宫,去过属于自己恣意洒脱的生活。
“你们不要进来,我得先去禀告我家的主子。”外面传来丫环急切的声音,似乎正在阻止什么人进来。
“让开,就你一个小小的丫环,也敢拦我们主子的路。”紧接着,一声尖利的声音传来,花尔锦听在而里有几分熟悉,于是缓步走了出去。
刚刚迈上台阶,便见雀荷郡主带着几个丫环而来,在看到花尔锦之后,眸中闪过一丝鄙夷不屑,而后又假装平静的环顾四周。
“我听说这宫中突然多了一个公主,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还是你啊,花家的三小姐。”雀荷手微微挥动,示意身后的丫环站在原地不动,而自己则是走到了花尔锦的面前,眸子里盛大的笑意。
“怎么,雀荷郡主有时间来我这里,怎么没有时间去寻找你的那位白公子?”看着雀荷郡主一副奚落的神情,花尔锦不由嘴角带笑,眸中波光流动。
“白公子?难道你认识他?”雀荷郡主闻言,猛然收起眸中的笑意,看着花尔锦急切的问道。那个白公子,最后再也没有出现,无论她怎样寻找,结果都是杳无音讯。
“我怎么会认识白公子呢,我又不是他朋友。”花尔锦摇了摇头。而后转过身去在心底暗笑,要是让眼前的雀荷郡主知道,那白公子其实就是她花尔锦,她岂不是要将她的大殿给拆了?
“我想。白公子也不会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花家都已经灭亡了,你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变身做了公主,要是让花家的祖宗知道了,那还不得活活的从土里被气出来?”雀荷郡主一听花尔锦不知道白公子,不由立马转换表情。
其实,她对那所谓的白公子,只不过是怀着仰慕之情,自己对天澈的感情得不到正视,希望能在他那里获取到一丝安慰而已。如今。白公子突然消失匿迹。天澈也不知踪影。
“是啊。白公子怎么会和我这样的人交朋友呢!”花尔锦被雀荷郡主的话气得不轻,于是刻意将声音压低。本来进宫当公主就不是自己的本意,那是父亲花铭在临死之前为自己求得的一个护身符而已。
“没想到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雀荷郡主听花尔锦如此说来。不由大喜,可是身后的丫环突然上前轻轻的拉了下自己的衣袖,雀荷这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等等,她的声音?雀荷郡主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没错,花尔锦刚刚说话的语调和白公子,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想到这里,雀荷郡主看向花尔锦的眸光不由多了丝疑惑。
“你究竟是白公子的什么人?”雀荷郡主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其他的下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难道你忘记了和我一起去楼里弹奏的情景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花尔锦往前上了一步,眸子里浅浅的笑意蔓延。
“最初,我们在腾锦轩相遇,而后,约你在…”花尔锦一边回忆着,一边在雀荷郡主周围踱步,举手投足之间,悠然自得。
“够了!原来是你!”雀荷郡主猛然打断花尔锦的叙述,用手直指花尔锦的鼻子,眸子里愤怒衍生,手还因为愤怒之情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是你自己眼拙,乐意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罢了!”花尔锦此时将笑意完全收敛,声音变得清绝,看着愤怒的雀荷郡主,不由冷哼一声。
“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骗子!”雀荷郡主本来心气极高,被花尔锦这样一说,显然是沉不住气,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软鞭,就要朝着花尔锦的身上打去。
花尔锦眼见着软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度,连忙向旁边避开,下人们见此情景,没有一个敢上前劝阻的,只好是退在了一边,默默的观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役。
软鞭抽打在花园里的树上,绿色的叶子四处飞散着飘落下来,有些被不小心殃及到的花朵,花瓣在空中盘旋着,最终凋零。
“有本事你就不要在本郡主面前躲来躲去。”凌厉的鞭子抽打在地面上,传来清脆的回响,雀荷郡主一边步步紧逼,一边使劲儿的往皮鞭中灌入内力。
“你都疯癫了,不躲你的就是傻子!”花尔锦刚刚躲开雀荷郡主凌厉的一鞭,站在原地还没有来的及喘口气儿,又赶紧跳开。
整个打斗的过程中,花尔锦一直都是在防守,雀荷郡主明显是出了杀招,招招狠毒,一旦花尔锦被打中,那就是皮开肉绽的效果。眼看着花尔锦已经躲得疲累,雀荷郡主却没有一点手软的意思。
“我看你还能躲多久?”雀荷郡主说完,又是凌厉的一鞭子朝着花尔锦的肚子打去,花尔锦心惊,瞬间腾空跳起,准备抓起鞭子,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鞭子却突然改变了方向,直接朝着花尔锦的腿上抽去。
“嗯~”突然响起的闷哼声,让在场的人心里一颤,看来是公主殿下受伤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去上前搀扶,毕竟花尔锦是刚刚入宫,而雀荷郡主,已经相当于宫中的老主顾了!
花尔锦的身体软倒在地面上,冰冷的触感从地面蔓延至四肢百骸,腿上还有着火辣辣的刺痛之感。
“怎样,还不是被我打中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雀荷郡主说着,将软鞭在地面上轻轻的晃动,眼看着又要卷土重来。
花尔锦忍着腿上的疼痛,眼疾手快的一把将软鞭掉落在地面的一头紧紧握在手中,顺势在手腕上缠绕几圈,而后眸光坚定的看着雀荷郡主。
“你…”雀荷郡主使劲儿的想挥动软鞭,可是却纹丝不动的在花尔锦的手里,她的身体瞬间往后退去,而后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将软鞭从花尔锦的手中抽离。
“你们都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本郡主?”雀荷郡主被花尔锦坚毅的眸光看的有些害怕,连忙朝着远处正在看热闹的下人喊道,下人听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有雀荷郡主带来的那几个丫环上前帮忙。
花尔锦的手腕处已经被勒出了明显的伤痕,看到那几个丫环即将接近雀荷郡主的身边,猛然发力,将软鞭的这边往自己的身后拽去,雀荷郡主本来就寄希望于那些丫环的帮忙,完全没有防备,被花尔锦如此一拉,整个人都顺着软鞭抛向高空,再狠狠的砸落下来。
“郡主!”丫环眼看着郡主在自己的面前被花尔锦抛空摔伤,不由急忙惊呼着上前查看。要知道郡主一向任性刁蛮不说,脾气还是异常火爆,指不定等会回到雀华宫怎么收拾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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