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风。”天澈一边力挡面前的嗜血杀手,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眸光沉沉的看向华风,却没有将想问的那句话说出来。
华风看向天澈的眼神有一丝闪烁,而后不动声色的偏过头去,又一批杀手涌上前来,阻止了天澈和华风的正面相对,两个人再没有说一句话。
“你快让那些黑衣人停下来!”卫青伸出腿狠狠的踢了跪在地面上的郭太难一脚,看着前方混乱的局面,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忧。
“哈哈停不下来的,除非,他们杀了我要杀的人,或者是他们都被你们除掉!”郭太难不去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枪,笑的狰狞而又恣意忘形。
“让我来。”站在卫青身侧的彭宴,带着微薄的温柔神色看了卫青一眼,而后上前一步。郭太难看着面前冷眉的男子,心里不由有些慌张,如果到了自己,自己没有一点反击的回旋之地,恐怕也只有那一张牌能够保自己一命了!
“你信不信,如果你不下令阻止他们,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彭宴说着,还从身上掏出一袋粉末物,恶意在郭太难的眼前晃了晃。
“你,你居然是想对我用毒?”郭太难看着眼前彭宴的神情,大声喊了起来,要知道他的毒,可是非一般常理可以解除,如果真的是将毒用在自己的身上,那…。。
“对付你这种小人,我不介意用什么手段。”彭宴笑了笑,眉角微微上扬,而后趁着郭太难嘴还张开的瞬间,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了进去。再拍拍手后退两步。
“这些可爱的粉末,暂时就不招待你了,现在。我等着看你的表现。”彭宴的脸上依然有着笑容,但是笑意未达眼底。随着他话刚一说完,郭太难便是猛然厉喝一声,而后在地上打起滚来。
如同烈火一般的烧灼感从心口处一路蔓延,郭太难张了张口,除了最初的那声厉喝,居然再也发不出声音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冰寒的感觉缓缓渗透开来,仅是瞬间,便冻结了一切的温度。
“其实这样对你,已经是算是便宜你了。要是让你的旧主天尉知道你背叛了他,私自挪兵对付花溪谷,你说他会不会一刀刀的把你活剐了呢!”伸手又将一粒药丸塞进郭太难的口中,他这才说出话来。
“我,我让他们停下来。你,快把解药给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冰火两重天的煎熬,郭太难似乎是求饶一般的伸出手去。
“你先让那些杀手停手,我们才会把解药给你。”卫青害怕郭太难耍诈,不由大声说道。彭宴不由笑了一下,看来当初单纯的女子,现在跟着自己的确是长了不少脑子的。
郭太难闻言,却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猩红色的笛子,而后凑近耳边,轻轻吹了起来。笛声如同是一曲曲的亡魂之歌,靠近的卫青和彭宴两个人都不由的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彭宴看着卫青脸上已经露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不由上前将卫青的耳边捂了起来。这个时候,天澈那边的嗜血杀手,也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似得,纷纷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突然,笛声灭。带来的负面情绪全部都消失殆尽。卫青和彭宴看了一眼那边的局况,果不其然,黑衣人都纷纷停下手来,眸子里尽显迷茫之色。
“你们先把解药给我。”郭太难扬了扬手中的笛子,而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里却早已经做好了要逃离的打算。
“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我定让你生不如死。”彭宴扬了扬眉,而后掏出一粒药丸,往空中一抛,郭太难眼尖的一把握在手中,而后迅速的吞入腹中。
“我这就将他们召唤回来。”说完,郭太难又将笛子凑近嘴边,而后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眸子里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烟雾四起,鸟啼声落,卫青只觉得眼前一阵巨大的烟雾,便见身前已经不见了郭太难的身影,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不灭的笛音,此时,笛音骤然高亢起来,他们对视一望,意识到不妙的往天澈那边赶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黑衣人听闻高亢的笛音,似乎身体里的热血被全部翻搅起来,他们眸中迷茫散去,而后尽显杀戮的快感。天澈抬眸,好看的眉头不由紧皱,此时的他,已经伤了元气,恐怕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天澈。”华风深深的看了一眼天澈,身体已经飞了上去,迎面挡住黑衣人重重的一击,刹那间身体飞快的后退,天澈眼见连忙上前,将华风接在了怀中,飘悬着落下来。
“你身上之前就有伤?”将华风接在怀里的那一刻,天澈隐隐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不由开口问道。
“对不起,那晚,我没能将花尔锦给你带回来。”华风眸子里深不可见的忧伤,她纤长的睫毛翘着,似是在诉说自己的无力。
“所以这些伤,都是那天你去皇宫留下来的。”这一次,天澈用的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很肯定的说着,他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有着思索。
看来,那个天瑞,是真的不准备对花尔锦放手了!
两个人正说着,黑衣人已然冲了上来,莫离和嫣然一边奋力抵抗,一边想着要如何撤离。那些郭太难带来的军队,已经被天澈带回的援兵全数歼灭,倒是那一大批的黑衣人,似乎是不得出一个结果,誓不罢休。
战况愈发惨烈起来,很快,几个人身上都带了伤,天澈一边要应对着眼前的这些黑衣人,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的护着身侧的华风。
华风看着天澈无比认真的侧脸,心里的某个地方暖意开始泛滥起来。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吧,即便那种在乎,只是为了报答当初的恩情,即便,他的心里,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责任看待,只要他还在自己的身边,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莫离,彭宴卫青,你们先带着华风离开这里!”就在众人都浴血奋战的时候,天澈突然声音清绝的喊了出来,随即将华风往最近的莫离身边一推,自己又重新融入了战斗圈中。
“不,天澈,我要和你一起在这里。”华风眼睁睁的看着天澈身上一道道的鲜血,不由哭喊着,可是莫离已经冷眼将华风穴道点住,而后顺势一推,又将她推到了嫣然身侧。
“嫣然,带她走。”莫离眸光沉凝无比,如果要让他离开这里,独留下天澈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凶险,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是你。。”嫣然看了一眼昏睡在自己怀里的华风,不由抬眸看向莫离,眼里早已经是一片担忧。
“我会回去的。”莫离沉凝了几秒,而后轻轻出声,似乎是一个承诺一般。
点点头,这一刻,嫣然就是没来由的相信莫离所说的话,而后一边阻挡着面前的黑衣人,一边往外面冲去,彭宴也是如此,对卫青交代好一切,而后和天澈和莫离并肩作战。
卫青和嫣然几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离开的,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是她们留在这里,但功力有限,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分心,于是,一步一回头的,几个人离开了花溪谷。
花尔锦还没有睁开眼睛,便觉得身上某处火辣辣的疼,她动了动,更剧烈的疼痛从身上传来,使得她不由闷哼出声。
“怎么了,感觉好些没有?”一直守在一侧的天瑞,听到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不由立马起身询问。
花尔锦睁开眼睛,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很明亮,但是天瑞那一双担心的眸子,还是撞入了她的眼底。她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你告诉我,天澈是不是出事了?”花尔锦刚刚在睡梦中极不安稳,梦到了好多奇怪琐碎的画面,梦到了花溪谷。
天瑞闻言,眸子里闪烁着,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身上的伤需要静养,至于那件事情,还是等她好些了再告诉她吧,万一他一时间接受不了,那对她的恢复情况是极为不利的。
“你告诉我啊!”花尔锦突然有些急了,她一把攥住天瑞的手,天澈甚至都感觉到花尔锦用力之大,眸子里闪过一道凉光,而后叹息一声。
“你知道入宫的那个郭太难吧,他其实是三皇子的人,那日,他擅自带领着三皇子手中的五万大军攻打花溪谷。”天瑞也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秘密联系了那么久,还一直蛰伏在宫中。
“果然如此,只是还是晚了一步,那花溪谷现在如何了,天澈呢?”花尔锦眉宇间忧伤闪过,早该想到郭太难有些不对劲的,可是即便是让云泽监视,终究是百密一疏。
“他为了让彭宴和将军李飞全然而退,被嗜血黑衣人杀死。”说这话的时候,天瑞就密切注意着花尔锦的表情,只是当他以为花尔锦会过度伤心的时候,花尔锦竟然是冲着她淡然一笑,而后说自己累了,就蜷缩在了被窝里。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决心离开 带伤复命
入夜时分,花尔锦深埋在被子里的身体微微动了下,而后抬眸看向外面无垠的夜色。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清冷的声音,如同遥远世纪而来,花尔锦闻言,眉心微颤。
“我可以离开吗?”花尔锦心下呢喃,如果自己离开了,锦灵商铺怎么办,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花家从此将不复存在,而天澈,她都还没有见过他最后一面,两个人就匆匆的别离了。
“如果你想,我便可以带你离开。”盛暮年从夜色中走来,一袭清冷的蓝色长衫,依稀沾染着外面浓重的潮气。
花尔锦垂眸不语,自己留在这深宫里,无非是害怕花家遭到皇室力量的牵制,然而,天瑞告诉她,天澈不在了,那么,自己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跟你离开,不过,我需要你再给我三天的时间。”花尔锦沉吟良久,这才抬眸看向盛暮年,他淡漠的眼光里,似乎有什么光彩浮动,看不真切。
“如果你在宫里实在不方便,锦灵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安排。”似乎是读懂了花尔锦心里的隐忧,盛暮年开口,其实在他决定带着花尔锦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暮年,谢谢你。”突然,花尔锦抬眸看过去,跳跃的烛火印在她苍白的面颊上,露出孱弱的美感。
似乎心里一震,盛暮年不动声色的侧过头去,而后看向外面沉暗的夜色。良久,才转身缓缓的退了出去。
花尔锦紧紧抱着身上的被子,向来不会流泪的她,此刻却是再也无法压抑自己悲伤的情绪。当她在天澈手中重生的那一刻,就不再相信命运的主宰,然而。为何上天要在她想起他一切的时候,让他永远的离开,割裂他们之间的一切牵系。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他!”屋内一声接一声的嘶吼声,凌厉而又刺耳。莫离和嫣然相视一眼,而后叹息着摇摇头。
“你这是何苦,他已经不在了。”嫣然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而后看着穿上被点住穴道的华风,她的眸子里已经满是血丝,可还是愤愤的盯着走进来的嫣然。
“天澈是不可能死的,他怎么能够死。他答应要照顾我的,他在我族人面前立誓,他绝对不会死的。”。华风言语有些混乱,头使劲儿的摇摆着。
听闻华风提到族人。嫣然的眸光瞬间黯淡下去,似乎还隐藏着浅浅的愧疚,但是这样薄弱的情绪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静谧的沉默。
华风这边闹得很凶,相对来说。花尔锦这边倒是异常的平静。天瑞看着慢慢吃饭的花尔锦,眉心处的不安渐次舒展开来。
“你多吃点,这些都是上好的补品。”天瑞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神色疲惫,要知道。他为天澈的事情也操了不少心,帮他修葺容身之所,直到今天才办好一切事情。
“他,入葬了吗?”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花尔锦抬起头来,眸光定定的看着天瑞,可是,天瑞却察觉不到焦点所在,花尔锦的眸中一片茫然。
“恩,你想去看他吗?”说完这句话,天瑞就有些后悔了,他知道花尔锦的心,其实一直都在天澈的身上,即便她忘却他的那段时光,他也可以从她的绣品中看出天澈的痕迹。
“你会让我去吗?”花尔锦不问反答,看着天瑞眸色细微的变化,这个人终究是爱着自己,但是她,已经没有余力来回应他,她的心,是不可以被分割的,只能完整的属于天澈。
“那我陪你去。”天瑞低头,良久,才闷声说出口。其实,这样的花尔锦,他很担心,很害怕,害怕她突然就从她的身边消失,害怕她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想一个人去看看他,我有话想给他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让侍卫跟着我一起。”花尔锦紧抿樱唇,娇嫩的肌肤被咬的生疼,可是就像是某种决心,不容置疑。
云泽护送着花尔锦从皇宫离开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花尔锦的神色不对,但是,花尔锦毕竟是主子,他也不好多问,只是一路沉默的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足以守护着她的安全。
“云泽,我想在这里歇一下,有些累了。”花尔锦忽然命令马车停了下来,而后跃下来,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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