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求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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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求绑定-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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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凌山夜晚的温度低,草本植物的叶子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山风一吹,更加的寒凉,丹青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襟,朝笛声的方向摸索过去。

笛声并不是从一个方向而来的,无论站在哪一个地方,曲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压根就摸不透吹笛的人在哪里吹笛。

古怪的很。

丹青心里想着,以为是平凌山上的哪只山精鬼怪夜半闲的无聊,就吹起了笛子,纪念它逝去的求爱未遂的时光。

听了好一会,实在受不了呜呜呀呀的稚儿学笛的噪音,丹青冲着林子大喊:“吵死了!大半夜不要吹笛子扰人清梦可以吗!你白天吹笛子可以吗!”

笛声戛然而止,丹青翻了一白眼,终于是消停了,转身回去茅草屋。过了一阵,那人见没有响动,又呜呜啦啦地吹起笛子。

“救命,找个人来收了它吧。”丹青掀过毡子盖过头,缩在被窝里面,抱怨道。

呜呜啦啦的,没有持续多久就停下来了,就在丹青以为他被良心谴责,睡虫上脑要回去一觉睡个大天亮的时候,银质的笛子在月华下泛起冷光,被主人拿在手上凑到嘴边,再次吹起了曲子,新曲在平凌山中回荡,正是那首刚才还被丹青觉得烦躁的曲子,而现在连贯通畅。

“居然是新曲,刚才一定是故意的吧……”隔着毡子都能听见飘渺的笛声,无法阻挡的笛声,丹青认得出来,正是刚才那段恨不得举起扫帚找到那个吹笛的人,然后将他打下山的音节。笛音又回到那缱绻缠绵的风格当中,在摇篮曲的呵护下,丹青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还是那片笛音,就在刚才,从噪音变成了乐音。只不过,这乐音没了那种幽怨而甘之如饴的守候,多了一种明快的愉悦,光听也能听得出演奏的那个人喜上眉梢。

丹青站在屋外,受到笛音的吸引,迈步向前走去。她没有想起上一刻她还躺在床上,腹诽着吹奏的人是故意的,下一刻怎么就站在屋外,还有笛声分明就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找不到它的来源,她又怎么会知道笛声的来源呢?

总之,丹青感觉不到累,也没有山芋在身边聒噪吐槽,仿佛回到了纯阳宫学炼丹跟着碧隐健步在山中,她的步子很快、很稳、很轻,走在山中,踩了落在地上的枯枝也没听见断成两截清脆的声响,树木不断在后退,好像迅速撤离。

树林抛在身后,柳暗花明又一村。

面前是一块空地,不过说空地也不是很实际,因为另一端是悬崖,山石突了出去,悬之又悬,总给人一种错觉下一刻两端就会受力不均衡,滚落山崖粉身碎骨。

突了出去的山石上临风站了一个人,衣袂飘飘,那是个谪仙般的人物,额前的发丝随山风吹动,手上握着一根银子熔铸而成的笛子,通体银泽,末端系穗子的地方用银线和红绳交缠打出的络子挂着银质水滴状的坠子,不显得俗气,反而跟它的主人一样,高处不胜寒。

树林尽头和悬崖之间空旷的地方,有一只昂头望月的仙鹤,头顶一抹亮眼的丹红在月华流连在通体柔顺洁白的羽毛上显得越发的嫣红,而后它低下头去梳理它那一身引以为豪的羽毛。

那个人将手中笛子凑到嘴边,修得莹润的指甲藏着鲜嫩的肉色,指头按在笛孔上,一曲将发。

那只鹤舒展开双翼,它那双翼宽大,上面没有一丝杂色,比漂染过的白纸还要洁白无暇。

丹青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这场月下独舞。

静谧的夜晚,有谁吹起了笛音,皎洁的月光下,又有谁跳起了舞蹈?

“呜呜~”笛声起,悠长而辽远,安神静气。

丹青缓缓地闭上眼睛,去感受吹奏者想要表达的意境。

一段前奏渐弱,倏忽一声“扑!”,正好卡在吹奏人换气,丹青睁开眼睛,是仙鹤羽翼的抖动,白羽飘动间,它应和着笛音舞动起来。

月光下,那只仙鹤美的出尘,就好像它本该就属于天上,是一时不慎落入了凡间,举手抬足间,自有一种雍容自在,并不因为它只是一只仙鹤、一只禽类而否定它。

笛音进入高潮,手指翻飞好似扑扇翅膀停留在笛上的蝴蝶,笛音急促而不尖锐,像紧绷的一条弦,拉扯到了极致,维持在那个极致的点上,没有让它断裂破音。

仙鹤随着笛音舞动,这段急促紧绷的高潮相对应的是一段胡旋舞,脚尖踮起,急速旋转。

就在转身之际,仙鹤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身披羽衣,舞衣轻盈,面容就像是盛开的芙蓉,姣好的身子旋转像柳絮轻盈,裙衣斜曳,飘飞的舞袖传送出无限的情意。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丹青唯一只想起白居易的《胡旋女》的一段,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它了。

——

杯子去查胡旋舞的时候,发现七秀坊其实学的不是公孙大娘的剑舞而是胡旋舞吧。就从她们积攒剑舞转圈圈到技能释放,全程保持旋转攒剑舞的状态,尤其看着度娘给的图的时候,真的好像……#胡旋舞在中原流行是唐开元天宝以后##抽完了《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的技能名,策划就来祸害胡旋舞##或者找个人来打醒杯子,这只是个错觉?#

画影现 第一百一十章 梦醒

动作定格在那一刻,青丝划过脸颊,月色下的美人如此纤弱,好像易碎的白瓷,只敢远望不敢触碰。

“跳得可真好。”吹笛的那人,从山石上轻轻跳下来,鼓掌走到女子身边。

“你说他会喜欢吗。”仙鹤问道。

一瞬间璨如星辰的眸子黯淡下来,丹青看的清楚,心里顿时明白下来,又是一个你喜欢我我喜欢他的故事。

“为何非得要执着于他呢?”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非他不可。”仙鹤虽笑得苦涩,眼眸星光盈盈,坚定不悔。

不知道谁在后面推了丹青一把!“哎呀!”丹青一个趔趄,抬起头来的时候,空地变成了战乱的平原。

落日熔金,号角声声,近在咫尺的刀光剑影,踩在焦黑的土地上,丹青迷茫地环顾四周,她方才还在山崖边上观美人曼舞蝶影的,怎么就一下子到了战场上呢?丹青顿了顿脚步,前面大刀挥落,一腔热血就这样溅洒出来,浓稠的猩红蔓延了一地,阻挡丹青的去路,而丹青只是顿了顿脚步,就跨了过去,视若无睹,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

又走了一段路,这里设了关卡,高树旗帜,又有重兵把守,她是到了两军作战的随便一方的营地去了。营地里一侧的帐篷外坐满了伤病号,专门有人在看护一排而过放置的药炉,煽风点火,好不忙碌,士卒给伤号上绷带,军医偶尔掀开帐帘走了出来,行色匆匆,又回到帐篷里面去。

丹青走进营地,意外的,没有一个人拦住她,她自己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敌兵兵临潼关,将军目前状况如何?”

“拔了箭,迈过了鬼门关,但终究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叹了一声,“我等在此地苦苦支撑,但援军一日不到,潼关危危可及。”

“盼朝廷的援军,倒不如盼将军早日醒来。”哼了一声,口气冲动,“我去看看将军!”

丹青正闲得无聊,跟上那两人到将军的营帐去,一扇插屏后,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的将军,眼睛闭得紧紧,陷入昏迷当中,被单盖过腹部,赤裸着上身,但包扎好了绷带,绷带下糊了浅绿色的药汁——看样子是新换上去的。

床边坐着一个温婉的低眉敛目的女子,手绞帕子,拧干了水,仔细擦拭将军的脸庞,见到绕过插屏的两人,站起让开了身。

“将军今日如何?”

“你是何人!怎会在这里?”

来的两个人异口同声问出两种迥然不同的问题,丹青看着较为温和的男子脸色略微尴尬,觉得好笑。那个身着盔甲的温和男子,他身上那套看上去比挂在营帐那套厚重的将军盔只差一点,又和外面巡逻的兵卒的服饰不同,应该品级比将军低上一等。

他说:“这位是仙羽姑娘,略懂医术,独自前来支援我方的,将军中箭后,还是她来照料将军的伤势。”

“略懂医术……”他身旁的那个青年,目光不善的上下打量仙羽,“略懂医术就不该出现在战场,战场是儿戏吗?玩玩过家家就能结束?虽说将军有你照顾是不错,我还得感谢你照料好将军,不过我并不认同你,我更认同经验丰富的王军医,男女授受不亲,我想仙羽姑娘还是速离开这儿吧,莫要在这里逗留了。”

他的话一出就是送客,温和的男子脸色稍有些挂不住,这些天都是这位姑娘代为照顾的,而且略懂医术只是谦逊之词,她不是真的略懂,是颇为精通!

仙羽听了也没多委屈,眉目淡然,颇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风格。“我想也是,毕竟我一个姑娘家留在此地也不合适。”

“既然如此……”

那个人张嘴就想送客,仙羽抬手打断他,目光平静,语气却又些不虞,“打断别人的话很不礼貌的不是吗?所以请安心听我说完吧,放心,我会识相离去的。”

仙羽的话不长,仅表达她希望再为将军换一次药的愿望而已,据她估计,将军醒来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那两个人出去了,丹青留下来,看着仙羽继续照顾将军,想起她月下宛如天仙的胡旋舞,再看她情深款款地照料床上这个昏迷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仙鹤心念的是谁。

仙羽浅浅一笑,手抚上将军刚毅的脸庞,指尖流连在上,细细描画着他的五官轮廓,而后俯身,来不及撩过耳畔的发丝倾泻下来,遮掩住两人。

唇与唇之间,有圆圆的莹润柔和的白光停驻。

丹青换了角度来看,仙羽朱唇轻启,混沌的白雾包裹着珠子从她的口里过渡到顶开将军唇齿的口中。

保持着这个姿势,珠子就停住漂浮在唇与唇之间,仙羽突然唔了一声,浑身颤抖,好像支撑不住身体,尽力忍耐的痛苦,鬓角很快就被汗水濡湿,水光一片。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仙羽收回珠子,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唔……”床上的将军蹙着眉,低声呻吟,指头微微动弹。麻醉挥发后,醒来过重新感觉到满世界对他的痛意,感觉实在不好受。

“你醒……了?”仙羽高兴极了,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说道,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声音一下子嘶哑难听,是上了年纪的老妪那能有的声音,仙羽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嗓子,未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忽然变成了这样子。

丹青瞪大眼睛!

仙羽已经不是那个青葱少女了,夜来雨落梨花,一地的残花,老年垂暮,死气沉沉……

红颜枯骨……

丹青这个时候才能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仙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掀开帘子的一刻,仙鹤昂头悲鸣,直冲云霄。

“仙羽……”床上的将军醒过来了。

“丹青,丹青,丹青!早上啦!快醒醒!”迷迷糊糊间,忽然一声大吼,惊得丹青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丹青茫然地上下左右四处看,过了半天才找到焦距,盯了一脸笑意的冉孤生半晌,抄起瓷枕扔过去!

“啊,好痛!”

画影现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落笔

冉孤生揉揉发红的额头,一手抱了个丹青砸过来的瓷枕,“丹青……”眼睛流露委屈,好像被抛弃的哈士奇……

为啥第一时间想到是哈士奇而不是金毛?人家金毛大犬也是很可爱哒,难道真是因为沉迷剑三,看多了军爷,也看多了太多的军爷卖蠢,揭穿了东都之狼其实是披着狼皮的哈士奇的真相,所以才看军爷如看哈士奇?

丹青望着冉孤生思考,没有说话。

冉孤生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见丹青没有反应,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轻声道:“丹青?”

天知道丹青的脑海里正有一群哈士奇欢快地追着尾巴跑啊跑,这群哈士奇转着转着,突然都变成了一个个威风凛凛的盔甲将士,然后跳起了ve……

“丹青!丹青你怎么了?”冉孤生见丹青看向自己,又好像通过他在看什么,目光痴痴地,鼻子间有两道鲜红先后蜿蜒而下,连忙急了起来,找了一会找到帕子,拭去她鼻子流出来的血,“是不是上火了?你怎么突然就流血了,快醒醒?”丹青很顺从地由冉孤生摆弄,昂起了头,实际上,她脑海中继续播放着军爷身穿盔甲扭着腰跳舞,曲线完美地展现,军装制服跳起来的效果意外地比扒掉衣服更好看呢……

名叫节操的东西被丢下了。

冉孤生愕然发现丹青流出的鼻血汹涌了些,可丹青怎么也叫不醒,全然心神迷惑。

“怎么办?”思来想去,扬起手掌,啪!

“额……”眼睛被白光挡住了视线,军爷不见了,监狱场景瓦解重新组合后,是她在平凌山暂住的茅草屋里,脸颊火辣辣地痛,她愣神一阵,手抚上那边火辣辣的脸,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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