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特别是他以前和严凌余一块长大,居然没有被调教成近乎第二个严凌余,实在是太难得了!
“恶女人,放开我的饲主!”包子悲愤地扑过去,却被冉孤生抬手防御反击拍回去床上,包子体软易推倒,在床上滚了几个,脑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冉孤生讪讪地抬起手绕绕后脑勺,“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不要莫名其妙的攻击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幽深表情严肃,一往的清澈纯真不见踪影,她从他身上看到了严凌余的影子,打了一个寒颤,潜移默化真是太可怕了。
丹青目瞪口呆,那她……
“你怎么能这样子,这个恶女人这样对你,你不打她!”包子缩了缩,却不依不挠。
丹青摸摸下巴,这只包子要是长成大美人再配这样的台词,估计就是她这个‘妾’在一旁看好戏,原配几近崩溃,控诉渣男主宠妻灭妾?嗯,有点狗血,但能理解。
“丹青不会害我的,我相信丹青。”仿如春日百花开得灿烂,丹青怔怔地看着冉孤生,他的笑容和七年前的他重合在一起,这孩子的信任还是这么容易就交了出去。她还记得当时的她吐槽信任是交出难收回易,他现在也还是这样。
自嘲地笑了笑,丹青,你何德何能,轻易地得到了他人的信任。
走过去,提起包子。“好了,不拖时间了,快说,你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是怎么从百草堂的药罐子逃出来的。”
“丹青……”冉孤生委屈得看向她,“你把写在纸上的话说完了,我还需要说吗?”
丹青回头盯了他半晌,一字一句地吐出来,“不需要了,谢谢。”又恶狠狠地威胁包子,“快说!不然我现在就把你送到苏木师兄手上交任务!”
包子安静下来,不做挣扎,但是回想起它在漆盒睡觉的时候莫名感到一阵心悸,有一层微弱的黑暗气息笼罩,更重要的是,有人笑得要可怕!它能够想象出,那个声音笑得尖锐的女人,一定是青面獠牙,白牙森森,边笑边思量怎么吃它!
“喂,你怎么了?”包子再度害怕地颤抖,止不住,吓得魂消魄散,全然没有感觉丹青的手左捏捏右蹭蹭,婴儿的皮肤就是敲开白煮蛋,露出的蛋白般的嫩滑!
“人家感觉到……”包子上下牙磕磕碰碰,颤抖地,“刚才那个抓走人家的人来过,她、她笑得要可怕,她一定是在打算怎样把人家拆骨入腹!”包子情绪波动,尖叫起来。
“乖乖……”丹青不知所措,连忙把它抱在怀里,一手轻轻拍打它的背,一受托起它的臀。“不要害怕……”
“呜哇!!!”包子安静一秒,随即放声大哭!
坑爹!这是被发现的节奏吗!丹青手脚无措,门被推开,丹青反射性回头。
“怎么回事?”千枝的声音,如微风拂过浮躁的心灵,抚平不安。
她到外面散步了半个时辰,又去围观碧隐隐姓埋名混入了百草堂参加比试,百草堂内堂的比试可不像高台举行的,有时间休息,这里,争分夺秒。看到碧隐成功晋级后,到小厨房领了茶点,回来时听见小孩的哭声。
“千枝,你来搞定它,我快不行了。”丹青泪汪汪地找千枝求救,把包子往千枝一塞,就要扑上去床把被单往自己一罩睡大觉去了,可计划来不及变化,袖子被扯动,对上冉孤生歉意的眼神。“丹青,我的比赛快要开始了。”
“好的。”丹青点点头,没有什么表示。这回轮到冉孤生无可奈何叹气,“你说过你要去看我比赛,你忘记了吗?”
下午艳阳高照,纵然是百草堂这个绿地覆盖面积完爆全门派的地方,搭起高台的大广场没有多少植物可以遮阳,地板一尺一寸都被太阳老爹关照着,踩在上面隔着绣花鞋都能感觉地板被烤得热辣辣的。
阁楼包厢座无虚席,甚至有些包厢挤满了人,站在看台下的看客们稀疏了很多,大多的都上来二楼包厢,租了一个站位,挤在小包厢之中,都是站着看,花点钱在有瓦遮头的地方,比呆在下面被热辣辣的地板烤的要好多了。
知味观的包厢并没有外租,拂云看不得有陌生人在旁边评头论足,大声喧哗,另一个原因是行为素质深远地影响下一代,比如丹青。丹青还小,万一跟那些莽夫学了一身坏习惯,沾染不良习性,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保护孩子,父亲的责任。
千枝哄得人参包子安安静静,包子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扑扇纤长的睫毛。
碧简去了鼓励参与武斗的纯阳宫弟子,“兔崽子们!你们敢少于一百招内被人拍飞下台,我让你们体验一下什么是百丈崖凌空的惊险!”
高台侧特意辟了一块地方,参加高台武斗的各家弟子都聚集在那里等候,那个区域远离看台,包厢和楼下看的人视力再好也只能看个隐约,而碧简的咆哮横扫过包厢,闹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连放杯子发出的碰撞都能听见。
碧简霸气外露!
“拂云,百丈崖凌空的惊险是什么?”丹青好奇地问道,她在纯阳宫这么久好像还没有听说过。
“百丈崖上有个铜铸巨鼎,将浸水的特制棉线绞成粗绳,一端揽在腰间,一头系在巨鼎三足,然后跳下百丈崖,这是学御剑飞行的入门课程,锻炼的是处变不惊的心性,也是从幼鹰学飞中取经。”拂云吹了吹茶盏的浮沫,啜了一口。
连笨猪跳……不对,是蹦极也有。碧简的话犹然在耳,脑补小剧场的老鹰一脚将幼崽踹下山自动替换成碧简和倒霉师兄,碧简咆哮着玉不琢不成器,然后将撞上枪口的师兄们一个一脚踹下去,绳簌簌游蛇般滑落山崖,云海并不因为师兄们的喊叫而停下奔涌的脚步……
丹青一个激灵,冷汗涔涔,抹过头上一片薄汗。
高台上来两人,一男一女,女的一身海天霞色舞裙,水袖曳地,特地画了精致的妆容,男的书生意气,手执一柄折扇,写尽风流。两人拉开距离,拱手,福身。
若不知情的人见了这个场面,还以为他们是登台的戏子,一说一舞。
舞者屈膝点脚,托起兰花指,向对方做出邀请,没等对方回应,便舞了起来,铺在高台地面的水袖因她旋舞带动起来。海天霞色的水袖挥舞起来,她仿佛置身在晚霞的海中,落日熔金的天色,倒影在海蓝的水面也染上一片霞色。
书生甩开扇面,正面是文人墨宝,点点红印,留下不少的名家印鉴,反面画的是十里秦淮灯影,果然风流。只听书生一声“恭敬不如从命。”他的残影留在原地,人已经入了飘摇的水袖范围之中,在空中滞留,舞女抬头,两人眼神相对。
“百草堂的人参你打算怎么处理。”拂云眼睛看着高台,似是不经意地问出来。
千枝怀里的人参包子一颤,千枝轻轻拍打它的背。
拂云果然能看透这包子的本质。丹青没有惊讶,低头思索。“我是在苏木师兄委托我之前就找到它的,有人偷偷埋藏起它。我想先从这方面入手调查。”她留着这包子玩几天再交还也没问题吧。
“那是苏木决定的事,既然已经找到了,早日交还以免夜长梦多。”
“是。”丹青垂下眼。
人参包子在千枝怀里蹭了蹭。
高台上的两人眼睛只一接触,舞者后空翻,鬓发的金步摇画了一个弧,她落地时,头上金丝钗头凤颤个不停,挥出水袖,水袖如泼水般,然后在巧劲驱使下缠上书生腰间。书生顺势将自己卷过去,主动靠近舞者,手中的折扇挡下另一只手驱使的水袖攻击,穿过漩涡水袖,折扇挑起舞者的下颌。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呸!看招!”舞者愠怒,蛾眉蹙起。一甩水袖,把他丢出高台之外,书生在空中翻滚,在高台边角落下,没有被甩出去。
丹青看着只觉好玩,台下开始有不满的声音,大抵说的是台上两人打情骂俏,压着自己的实力,花拳绣腿什么的。
“南漪庄善舞、乐器,舞技以柔克刚,而这个书生大概是继承了哪家名流,并非是五大派的弟子。”
南漪庄啊,太平郡有一家呢,和教坊差不多,莫非这南漪庄和百草堂一样是全国连锁?
画影现 第七十三章 胜负
南漪庄的妹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南漪庄用实力告诉在场的人,别当她们是花瓶。书生是被舞者的水袖五花大绑,最后一脚踹飞到台下,被捆得结实的书生到与地板有个五体投地的亲密接触的时候,都没能挣脱掉她的水袖。
砰!脸朝下,摔得不假。
啧,一定好疼。丹青啧啧摇头,同情地看着被百草堂弟子拖走充当百草堂医术比试的白老鼠,摔得这么狠,鼻梁大概塌了吧。
轮到冉孤生上阵,他的对手同样年轻,拖动重剑上前。冉孤生手执八尺长枪,对手手提重剑,对视。
丹青看着两人的阵势第一时间想到的这是天策对藏剑的节奏?天策,一个长枪独守大唐魂的门派,精忠报国,身着厚甲重铠,是大唐的最后一道防线。而藏剑,坐落西湖边上的山庄,擅长铸造武器,庄内弟子武学精艺,身配轻重二剑,剑有锋而形不露,以心为剑,是为藏剑。
天策和藏剑打起来,那是难分难舍的。
“拂云,他是什么人?”丹青指着那个拿重剑的人问道。“我见到有很多人和他着一样的衣服出入。”
“他是出身六大派之一剑谷的姚凉。剑谷坐落在西北大漠之中,那里气候炎热,黄沙之下蕴藏着矿脉,剑谷就是依靠发掘出来的矿石铸造兵器。”
“……”卧槽,藏剑山庄搬家了,丹青嘴角抽了抽。若把南漪庄比作莺歌燕舞的七秀坊,军营的将士比作精忠报国的天策府,他们纯阳宫还是追求天道的纯阳宫,百草堂好比是名流会聚的万花谷药圣一支,那么其实她还是换了个世界地图穿到游戏里面对吧。
冉孤生和姚凉互相抱拳粗浅地介绍了自己,便各占高台一端。
五息之内,一触即发!
几乎是同时,冉孤生和姚凉同时向对方掠去,“啊哈!”姚凉脚尖猛地一点,提起重剑跳跃腾空,蓄力!毫无疑问,下一刻,这把看起来重量级的兵器就要砸在冉孤生身上!冉孤生比姚凉慢了一步,姚凉先发制人,冉孤生被抢了先机!
硬碰硬,谁重谁占便宜!
是避其锋芒还是迎难而上?
“若是你,你会怎么办?”拂云的声音飘了过来。
“后跳避开,抓住他落地的空当,横扫千军使他露出破绽,后发制人。”丹青回答,她的眼睛盯在看台上没有移开,就在丹青回答的时候,冉孤生用他的行动表明他的应对。
冉孤生没有后跳躲开他的攻势,而是迎面而上,挺举大枪扛住重剑!
姚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将全身力气集中在重剑之上,重剑大巧不工,没有开刃,即便如此,就劈山之势,他的枪也该断成两截。
“他是严家的冉孤生吧,是学了一身本事。丹青,你是姑娘,所以后跳避开凌厉攻势,以灵巧轻盈的身法方能取胜,而严家的男子,身为军人,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更何况,若是一退,助长了敌人气焰,削弱我方的威势,不可取。”
“好枪!”碧简赞叹道。
丹青咦了一声。“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碧简抹去额角的薄汗,给自己倒上杯开水,咕噜一口下肚。“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开始。”
“小冉的枪有什么特别的?”丹青是看到冉孤生手中的枪身很粗,作为非兵器收藏家,又单一使用短兵器,对于长兵类的武器,了解不深,听到碧简赞的是冉孤生的枪而非他的枪法,丹青猜想碧简应该对此有所研究,能有个武术评论在旁解说,你来我往的比武才有看头。
碧简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说:“长枪分两种,在军营里骑兵拿的是大枪,步兵拿的小花枪,这小冉是吧,他手中拿的是大枪,用的是整根白蜡树做成的,大枪又长又沉,两手端平都很难,不好使,只有用腰力才使得开,小冉的腰力不错,肯下苦功的好孩子。”
冉孤生顶开了姚凉的重剑,姚凉后空翻刚落地,冉孤生的长枪已经直到面门!姚凉心一惊,转身将手中的重剑带动起来,格挡住大枪。
冉孤生大枪一抖,寒光烁烁的枪尖从重剑剑身上划过,拉出一阵锃锵声,钻到姚凉的胸口!
“好!”碧简重重的放下茶盏,清脆的瓷器碰撞,茶盏内的茶水洒在斑斓锦地格子桌布上,晕染了一片茶渍,碧简丝毫不在意,站起来击掌叫好。
“师兄快说,好在哪里?”丹青敦促道。
“首先还是得从那根白蜡树枪杆说起,白蜡杆有弹性,用枪头硬架,枪头一弯,有了小小的缓冲,手上不震,同时也把敌人的劲道给卸去了,枪头弯了可以反弹,不像那些硬木做成的武器,招架不足,而且刚硬易折,像小冉把枪一转,枪头就绷出去,打个正着。”
姚凉只好后空翻,落地速度后退拉开和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