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有些不明白,“那为何不现在直接潜入宫中将黑莲夺来?也无需你再去皇宫跑一趟寿宴。”
“不能贸然行事,月姑姑,你看这个碎片。”上官兮突然举起手中的碎片递给月离,一边解释道:“这是醴石,长在西北山道之巅,和当地的埐石隔山相生,遇到一起却是剧毒无比,那坐山便就是因此而形成的毒山,我想他下一个刻意安排的盒子里就是准备好的埐石,两个石头都沾上,当即毙命,所以你们不能去冒险。”
听了上官兮的解释,几人一阵恍然,心中叹息不已,没想到裵愆这个男人竟然能在一个东西包装之上都能做到如此心思,这样心思复杂的人物,当真是极难应对的。
涉云皱眉道:“那三日后,我们都陪着你去。”
“嗯,并且雪姑姑所受的一些委屈也应该加倍讨要回来了。”
上官兮点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而一直坐着的刘雪薇看着镇定如斯的上官兮,脑中还存留着昨晚风袭与她解释的许多令人吃惊的事情,到现在都未反应过来,她不知道此时活生生在这里的上官兮还是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兮儿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兮姐姐!兮姐姐我回来了!”人还未到,裴乐嚷嚷的声音便已经传了进来,一脚跨进屋子,见这么多人在也就稍稍愣了愣,便十分嘴甜的唤道:“各位姑姑好!”
唤完之后就几步跳到的上官兮身边,急切道:“兮姐姐,寿宴是我母妃帮忙安排的,我偷偷看了一下礼单什么的,几个皇兄都送了很贵重的礼物,只有二哥好像只是送一朵花,哎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唯一让我很气愤的是,母妃说父皇是不会让兮姐姐你进宫参加寿宴的。这是什么道理嘛!”
“呵呵,这才是正常的道理啊。”上官兮看着裴乐一口气不喘的将话说完,便就大口喘气,轻笑着递上一杯茶水。
裴乐急切的喝完一口水,正待要继续侃侃而谈的时候,却听上官兮又道:“好了,我会有别的办法的,到时候你在宫里等着我就好。”
裴乐止住了话头,疑惑得眨巴了下眼睛,但转瞬也就无条件的信了,在她看来,兮姐姐是无所不能的。
上官兮面上虽是自信满满,心下却还是惆怅的,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指望裴聿那个行事乖张的皇叔了。
、064、恋童癖
闲王府书房之外,上官兮犹豫了几次,最后终于伸手轻轻扣上了门,在屋顶上看了良久的沉风也跟着欣喜的扬了下拳头,很为主子开心,上官小姐能够主动来找主子。
门被推开,第一瞬映入眼帘的却是裴聿英俊无比的侧脸,此时他面上诡异的严肃,正端坐在桌案前握笔疾书,严峻而沉稳的表情差点让上官兮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她闭了闭眼再用力睁开,果然,此时裴聿正一脸邪笑的抬头看向她,黑眸流光目转,嬉皮俊颜,还是往日的懒散。
“怎么,在门口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是为了进来看着我?”
上官兮撇撇嘴,她就知道,这家伙是在静候着她主动进门。她也不动,只站在原地道:“我就来求你一件事,说完就走。”
“你这样是在求人?”裴聿轻笑了一声,起身走向上官兮,一手牵住她送到座位上之后,突然俯身,双手支撑在座椅扶手之上,垂眼笑看着上官兮揶揄道:“这么拘谨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变成你皇叔的缘故?”
上官兮稍显尴尬,撇开了目光道:“既然知道是皇叔,就应该有点长辈的样子。”
“长辈是要什么样子?”裴聿又朝低了低身子,一身淡淡的殷草气息都将上官兮整个笼罩住,他伸出一只手来作势要碰到上官兮,又让她敏捷的撇头躲了过去。
裴聿不死心,硬是将大掌放在了上官兮的头顶上,轻笑道:“侄女乖。”
又问,“是不是这样才像个长辈?”
上官兮恼火的抬头瞪着他,那一张俊脸上带着腻死人的笑容,与她满脸的恼怒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伸手猛的将头顶上的大掌给撇开,“我还没承认你是我皇叔!”
“没承认啊,那太好了。”裴聿笑的开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的开心,便又伸手迅速的在上官兮的头顶抚摸了下,“哈哈哈,这样才乖。”
上官兮手又一挥,没碰到,她瞪着一双灼亮的眸子,狠声道:“别嬉皮笑脸的,我来给你说件正事!”
“倒有些像是娘子管丈夫。”裴聿嬉笑着说了一句,见上官兮面色更臭,只得识相的准备起身,容她说话。
“主子,用膳了。”
上官兮还未开口,门外便出现了正拿着托盘准备进来的沉君,见到上官兮和裴聿一上一下的暧昧景象,一时间各种颜色在面上一一划过,最后却只能藏起隐忍恨色,又重复了一句,“主子,该用膳了。”
裴聿转头瞥了一眼沉君,随意吩咐道:“你再去多准备一份,放在亭子里,我一会过去。”
沉君又瞥了一眼上官兮,这才应声回去准备。
“看你也是没有用晚膳,一起吧,夏日里就应该在外面吃饭才对。”裴聿笑着站起身道。
上官兮看了一眼裴聿,没有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反正她一会要说的话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
两人来到外面的亭子里,此时正是黄昏,清风微凉,四周景致宜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石桌上已经摆好了各色的丰盛膳食,沉君静站在角落里,等着两人。
两人落座,裴聿一边盛着汤,一边吩咐:“沉君,先退下。”
沉君讶异的看了一眼,似是要说什么,却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但面对着她的上官兮还是看出了她眼中满满的不甘。
“沉君喜欢你。”待沉君走开时候,上官兮淡淡的陈述事实。
裴聿一勺一勺不紧不慢的盛汤,“哦,那说明我很优秀。”
“是她眼光差。”上官兮鼻头轻哼了声,又道,“明明心里知道却不闻不问,你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
“她是我的护卫,护卫不需要心。”裴聿将手中已经盛满了一碗的汤递向上官兮,看着她道:“等她哪天出了差错,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
上官兮愣了愣,抬手将那碗汤接过来,耳畔似乎听到了有一片树丛倏地剧烈抖动了下,知道沉君已经将他刚才的话听到耳朵里了。
她用勺子晃动了下盈盈汤水,撇嘴道:“我看是你没心才对。”
“我没心?”裴聿不高兴地提高了音调,装作十分诚恳的样子看向上官兮,“我放在你身上的整颗心你都看不见吗?”
上官兮眼角跳了跳,将正准备送进口中的一勺汤又还回了碗里,“你让不让我吃饭?”
“呵呵呵,连着点甜言蜜语都听不了,以后可怎么办!”裴聿不甚在意的笑笑,也跟着给自己盛了碗汤。
“那就堵住你的嘴!”
看着上官兮恶狠狠的样子,裴聿挑了挑眉毛,笑道:“用什么堵?唔,我喜欢你用嘴堵。”
眼角又跟着跳了三下,上官兮决定不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稍稍平复了下心情,道:“我来求你明日带我去参加皇宫寿宴。”
裴聿不动声色的埋头喝了一口汤,懒懒道:“丽太妃的寿宴?呵呵,没想到你还挺孝顺的。”
“我倒是更愿意参加她的祭奠宴。”上官兮面上的阴狠一闪而逝,又极快的转了话题,“多带我一个人,我相信这不是难事。”
刚刚上官兮眼中闪瞬即逝的杀气,裴聿自然是看在眼中,心中疑惑却也没问出来,只是放下手中的勺子,挑眉道:“我不带危险的人在身边,起码得让我知道你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你只要将我带进去便可,我的目标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并且这次宴会,我相信你也会插上一手不是吗?”
裴聿抬高的眉头又扬了扬,好整以暇的端着胳膊放在桌上,双目紧紧的看着上官兮,作势要和她促膝长谈,“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若是猜对了我的想法,我就考虑带你去。”
上官兮也学着挑了挑长眉,端坐着缓缓道:“修龙大陆四大国,看起来都是平和相处,多无斗争,但实际上,几国之间却是诸多诟病,只是几国都成相望局势,一国不动,四国皆不动。但就在半月前,陆风国由陆御开了先例,与白刹国出了嫌隙,陆风国虽是与白刹国持对峙格局,但四国相邻,若两国大战相争,不论谁输谁赢,进退之下,罗浮国和乾龙国都会受到侵占或者是选择一国合力挫败另一国,但此时未能发现任何苗头,唯一的办法就是时刻准备好。”
她喝了一口茶汤,继续道:“此时,派兵人选便就是当务之急,朝中有能力之人也就仅仅分为几派,而决定谁是主帅,掌控兵权的大权就在丽太妃的手中,此次宴会虽然是宴会,但也是让贺丽辛决定将大权交到谁的手上的一次机会。你,难道对这个兵权没兴趣?”
裴聿眼眸深幽的看着上官兮自信满满的面容,在已经逐渐黑暗之下,那张面孔却是清亮逼人,让人恍惚。
他轻笑一声,似是从恍惚中回神,“你分析的倒是透彻的很,只是猜错了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我是闲王,身无要职兵权,但若是我想要,也必能轻易能够到手,所以,这点兵权,我还没放在眼里。”
上官兮微愣,他闲散言语之间,却是透着一股慑人的豪气,这点兵权,他没放在眼里?那她到真的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这么惊讶做什么?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要什么,那你就得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这才公平。”裴聿一眼似乎就将上官兮所有的想法都看透,引诱着道。
上官兮愤懑,这种让人看透的感觉很不爽,处在被动的状态更是不爽,只是她来就是有事相求,一开始就是已经在被动的状态了。
她暗吸一口气,道:“我要的只是裵愆手中的黑莲,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裴聿沉吟半响,无奈道:“金蟾子,黑莲……这些都是稀世罕见良药,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上官兮面色滞了滞,却见裴聿笑笑,继续道:“我要的可是比你的简单多了,正好或许你这次能够帮到我,我想看到裵愆,裴延和裴涟三兄弟明地里斗起来就行。”
“你想要的就是看戏?”上官兮惊讶道,这还真是一个闲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不过只要稍一深思,这却又并不像是那般简单,上官兮忽然拧眉,敛了神色道:“裵愆身后有洛家这个武将势力,他自己也是城府极深,裴延也算是一个颇具影响的将才,手上的铁戟御卫四国闻名,而裴涟,虽然并未传出有很大作为,但自身聪敏,背后更是有强大的贺家做支撑,后劲难以估计,这三个皇子,可以说是乾龙国三股极强的势力,甚至是关系到乾龙国的根本,而你想看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戏,而是要看着乾龙国从内而外的混战吧。”
裴聿黝黑的眸子又黑沉了些,深幽的似是要将看进眼中的人给吸进去一般,他似是惆怅的叹了口气,“唉,怎么办呢?果然不能和聪明的人说话,连这都被你猜到了,呵呵呵,所以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呢?”
上官兮无奈撇嘴,他这样说出来不就是明摆着让她知道的么!
“这并不存在帮忙的问题,反正我明日要做的事情终究会造成混战的场面,只能说你占了一个便宜罢了。”
裴聿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能占到这便宜倒真是我的运气,既然占了便宜,那明天我也要出上一份力才是。”
“你要做什么,不管怎样不准破坏我的计划。”上官兮警惕道,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他乖张的行事作风的确令人害怕。
“放心,我明天一切听你指示便是。”裴聿温柔笑着,手上夹了菜送到对面的碗中,“说了半天,菜都要凉了,还是先吃了再说吧。”
上官兮又看了他两眼,才埋头吃饭,只是眼角处却发现裴聿还轻笑着紧紧看着她,目光灼热似是能在她身上种下火苗,她有些不自在,抬头道:“你怎么不吃?看着我干什么?”
“望梅止渴,看着你自然就能饱了。”
上官兮皱眉,瞪着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无声质问,这还让不让人吃饭。
“唉,吃不着,连看都不行吗?”裴聿这才轻笑两声,收起灼灼目光,道:“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我曾经看上的一个人。”
“我可没福气跟皇叔你看上的那些莺莺燕燕相提并论!”上官兮讽刺道,夹了一筷子白米饭送入口中咀嚼。
裴聿疑惑得皱了皱眉,伸着脖子在面前的几道菜上闻了又闻,上官兮冷眼一瞥,“闻什么呢!”
“这几道菜里并没有放醋啊,怎么你吃下了如此重的酸味?”
闻言,上官兮一愣,继而又恍然抬头,见裴聿正一脸得意笑看着她,她羞恼非常,提高了音调,“你才吃了醋!”
裴聿更是笑得开怀,“你吃醋我很欢喜,只是这醋吃错了方向,那只是个小丫头而已,我已经多年未曾见过她,不过却是个有趣的聪慧的丫头!”
见裴聿眼中似是闪过回忆,有真切的夸赞露出,她心中疑惑了一番,却又鄙夷道:“原来你还有恋童这个癖好!”
“是啊,不然我这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