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面不改色
苍灵不知道，岳天明已经昏迷了好多天。
看着苍灵复杂的神情，良帝心中有所触动。他知道岳天明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还有他的妖后景妃，两人一起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他却忘记了岳天明的魔爪下，苍灵这个最大的受害人。他不记得，但他从苍灵的神情里能看出来，苍灵心里的那股恨意有多强烈。
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自己究竟是保护得有多差？！
良帝攥紧了拳头，看了无影一眼，示意无影去说话。
“皇后不要难过，岳天明已经……“无影拿捏着说话的语气，不愿意勾起苍灵任何伤心的回忆。
“他怎么了？“苍灵有些激动，抢过无影的话问到：“他死了吗？“
“没有……“无影低下了头。
苍灵的激动瞬时无影无，有些失神地苦笑到：“他怎么可能死了，我真可笑。“
良帝看着苍灵的神色，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和自责，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惩治这个岳天明。
“别激动，灵儿，注意身体。“良帝牵住了苍灵的手，淡淡的体温传到苍灵掌心，尚且能给苍灵一些安慰。
“不过，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无影继续说道。
苍灵惊起抬头，不解地问到：“什么意思？“
“灵国宫中发生变故，景妃惨遭杀害，被人挖去心脏。岳天明昏迷不醒，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无影像背书一样说出一长串话语，之前苍灵派无影去灵国探听消息，如今几经周折，若不是回城的路上遇见死去的景皇妃派的探子明月一脸惊恐的敢回良国，恐怕在众大臣的维护下，此消息还不会轻易传到良国。
苍灵愣愣地听完这些话，心里震惊不已。灵国宫中发生变故了？景妃死了，岳天明昏迷了，这么重大的变故，会是谁这么大胆，下次毒手呢？
苍灵仔细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可能的人，最后她只能把目标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只有找个人能做出“挖去心脏“这样令人发指的事了。
“良雄霸。“苍灵紧咬的嘴唇里淡淡地挤出了这么三个字。
“嗯。“良帝点头同意了苍灵的说法。
苍灵继续说着：“那现在，是谁在管理灵国？“眼下，苍灵最关心的还是灵国的局势，至于良雄霸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只能留到之后解决。
无影接着回禀到：“回皇后，灵国现在……暂时，群龙无首……“无影不知道这样的消息能让苍灵做出什么样冲动的反应，所以说得有些犹豫，底气也明显不足。
“群龙无首？“苍灵重复了一遍无影的话，呆呆地看向良帝，似乎想要良帝给自己一个解释。
良帝面不改色，看着苍灵反而问了她一句：“苍灵，你想回到灵国去吗？“
“回到灵国？“苍灵更加糊涂了，良帝这是要赶自己走吗？
“罢了，剩下的事我来告诉你吧。“良帝站了起来，手仍是牵着苍灵，没有松开。
接下来的时间，苍灵知道了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情，知道了无影和良帝这般犹豫的原因，也知道了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第369章 遗憾
接下来的时间，苍灵知道了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情，知道了无影和良帝这般犹豫的原因，也知道了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原来今日早朝的时候，灵国的使者送了一封信，里面是灵国的大臣联名上书的请涵，请求良国归还他们的苍灵公主。因为岳天明昏迷不醒，国中无人，群龙无首，灵国需要苍灵公主回去，代为监国。
苍灵听完这番原委，已然心痛起来。不想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灵国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要是父皇还在了，岳天明这个混蛋不仅害了父皇，还要害了灵国。
“苍灵，你想回去吗？“良帝又问了一遍。
苍灵没有太多犹豫，点了点头，说道：“等我回去处理好这些事，我就会回来。“什么都还不知道苍灵，天真的以为自己去了还可以回来。
良帝苦笑了一下，很认真的问到：“灵儿，如果要你在我和灵国之间选一个，你会……为难吗？“
良帝说的是“为难“，而不是问苍灵“会选谁“。因为他知道，天平的一端是他，另一边却是一个国家，是苍灵的父亲和祖上苦心经营的国家。良帝不奢望自己在苍灵心里的地位重过灵国，所以他问她，是否会为难。
苍灵为难了，不管她做出什么选择，良帝都不会怨他。为难了，就证明苍灵已经把自己看得很重了。
“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呢？“苍灵露出痛苦的神情，她不想选，不管选谁，留下的那个都会成为自己余生的挥之不去的遗憾。
“我可以再回来的。“苍灵强调着。
两人各自摇了摇头，没有更多的言语。
“为什么？“苍灵迷惑了，“怎么了？“
无影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决定替皇上说出没有说完的话。
“皇后，良国的文武百官也联名上书皇上，若是皇后回到灵国监国，就要免去良国皇后的身份。“无影也很无奈，不忍心的看着苍灵。
“为什么？“苍灵哭笑不得，“我来到良国，为良国做了那么多事，那帮老臣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这……“无影不得而知，无言以对。
“就因为我没有为皇上诞下皇子，对吗？“苍灵的语气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哭腔，听起来很是凄凉。
“因为我嫁到良国这么久，都没有能为皇上生下龙子延续皇室的香火，还惹出了这么多是是非非，所以那帮早就看我不惯的老臣，就要急着赶我走了对吗？“苍灵把心里想的话都说了出来，把心里的不满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只是，并没有像怨妇一样自怜自艾，反而越说越冷静。
“苍灵……“良帝心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无影也是沉默的看着皇后，他知道苍灵为了良国，为了良帝做出的牺牲。说实话，他也有些痛恨那帮老臣，若没有苍灵，他们可能连一个英明的皇帝都没有，现在过河拆桥，要急着赶苍灵回去，真正是不仁不义道貌岸然的一群人。
第370章 完璧无瑕
“没关系，反正你都不记得我是谁，我离开了也不会有什么。留在这里只能妨碍政事……“苍灵已经开始说些自暴自弃的话了，但不能怪她，她真的心寒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看过多那么人情冷暖，她早已经无所谓了。
“灵儿，别这样说。我会想办法的……“良帝没想到苍灵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不要！“苍灵突然喊了出来，眼泪决堤而下，“我堂堂灵国的大公主，凭什么到你良国来受这样侮辱？！“
说完，挣脱了良帝的手心。
“苍灵……“良帝神色紧张，有些后悔告诉苍灵这件事了。
“苍灵，过来。“良帝张开怀抱，“过来，别怕，有我在。“
“哼……“苍灵这次没有乖乖听话，反而冷笑了一声，“你？你都不记得我是谁，还想保护我吗？想保护我，那你为什么，不过来？“
良帝语塞，不是他不想过去，苍灵此刻就站在门口，他怕强行过去拉住苍灵的话，苍灵会转身逃跑。
“灵儿，我是良帝，你记得我就好了。“良帝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去拉住苍灵。
“良帝……“苍灵双眼失神的看着良帝，沉默几秒，哭着说：“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从来没有记得过你……“
话音落地，苍灵的身子也随之倒向冰冷的地面。
似曾相识的一幕，良帝刹那间如同雷击，脑海里拼凑起残缺而模糊的碎片。
“苍灵！“但时间容不得他多想，良帝大吼了一声，及时接住了苍灵。
看着怀里因为激动而晕过去的苍灵，良帝的喜怒哀乐再也藏不住了。他抱着苍灵，不知所措。看着苍灵眼角还没有干掉的泪痕，他的心此刻犹如刀割一般。前一秒，自己刚说了要保护这个女人，现在却让自己的女人说出了那样的话，自己还是掌管天下的九五之尊吗？
“皇上……“无影被这前后的大起大落吓住了。
“还不快叫太医！“良帝几乎怒吼着。
“是……“无影被良帝的这一吼拉回思绪，很快吩咐下去，宣来太医。
良帝从来没有这样动怒过，他的喜怒哀乐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他总是把自己包装得很好，旁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哪怕是从小陪着他的无影，也有很多时候捉摸不透良帝。他一直活得都不像一个真实的人，但现在，他的情绪全都暴露了出来，给人那么真实，而又那么有冲击感。
他是为了一个女人，学会了喜怒哀乐，学会了害怕失去。这个女人，为他也能付出所有。他们对彼此的爱，都是值得的。
当太医赶过来时，良帝已经把苍灵抱到了床上。他紧紧的抱着苍灵，一秒都不曾松开过。他仔细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滴，整理好她的襦裙。他抱着苍灵，一遍遍低语：
“对不起，苍灵，对不起……“
看得一旁的无影，心里都直是叹息。
多么完璧无瑕的一双人儿，老天爷一定要让他们经受这么多的磨难吗？
第371章 似曾相识
多么完璧无瑕的一双人儿，老天爷一定要让他们经受这么多的磨难吗？
等太医检查完后，良帝迫不及待问起了结果：“太医，皇后她怎么了？可有大碍？“
“回皇上，“太医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说：“皇后没有大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加上身子虚弱，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晕倒了。微臣已经开好了方子，只要定时服药，外加休息三日，皇后就会恢复。“
“身子虚弱，没有完全恢复？这是什么意思？“良帝不解地问到。
不知情的太医以为皇上是没听清楚，继续在那解释到：“皇后小产过后，身子没有得很好的调理，所以气血不足，身体虚弱。所以接下来几天，还劳请皇上尽量保持皇后娘娘的情绪稳定，不要过激，再慢慢调理，才能恢复。“
“小产……“良帝呆呆地看着太医：“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实的太医说：“娘娘小产，大约是一个月以前的事。“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良帝面露愠色。
“这……微臣以为皇上知道……“看到皇上面色不对，太医开始不淡定起来。
“滚……“良帝吼了一句，声音还算压抑，但却压不住摄人的气势。
“微臣告退……“太医连吓得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良帝仍是紧紧抱住苍灵，沉默不语。
一个月以前，自己从病床上走下来正好一个月，难道苍灵真的是为了就自己，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苍灵倔强得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什么都是她一个人承担，为什么她不到他的怀抱里来，让他保护她呢？为什么自己要那样子伤害他呢？
“无影，传旨下去，七日之内，谁再提起废后的事，杀无赦……“良帝毫不犹豫地下了圣旨。
他要让那帮老臣知道，这样对他们良国的救命恩人，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
“遵命。“无影领了旨，适时的退了出去。他深深知道，两人需要独处的时间，太多了。
良帝就那么紧紧抱着苍灵，抱的很紧，他害怕一松手，苍灵就会离他而去。
他紧紧贴着苍灵，用纤长的指尖划过苍灵的脸，姣好的面容，精致的轮过，绝世的容颜，就连楚楚的泪痕，都让他那么着迷
侍女端来熬好的药汤后，良帝屏退了他们。他小心翼翼地把苍灵的靠在床头，起身端起瓷碗，要亲自喂苍灵。
苍灵还在昏迷中，良帝一个人有些艰难，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愁苦的良帝正在焦急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汤药，自己喝了一口在嘴里。
然后，良帝搬过苍灵的身子，捧起苍灵的脸，用自己的嘴唇，覆上了苍灵的红唇。
就在冰凉而柔软的感觉触碰到的一刹那，良帝的脑海像有一根神经被牵扯住了。这样柔软的感觉，多么似曾相识。这样喂药的场景，似乎也是历史重演。
不知道是苍灵给自己讲过，还是消失的记忆在作怪，良帝依稀觉得，自己曾经这么晕倒过，而苍灵，用了同样的方法给自己喂药。好像有这样的事，这是又好像太遥远了，遥远的有些模糊了……
第372章 安全感
好像有这样的事，这是又好像太遥远了，遥远的有些模糊了……
想到这里，良帝又有些头疼了。但他不怕疼，他觉得，自己现在要尽力想起从前的事，不能再让苍灵失望了。
就这一口药，良帝喂了很长的时间。他睁着眼睛，看着苍灵紧紧闭着的双眼，那回忆又更清晰了一步。
苍灵没有醒过来，喂到第四口药的时候，有药汁顺着苍灵的嘴角，不听话的划了下来。
情急之下，良帝就着袖子朝苍灵的嘴角擦去，袖子一拂，打翻了床边的药碗。
“啪“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寝宫里显得格外刺耳。
良帝赶忙用双手捂住苍灵的耳朵，生怕吵醒了苍灵。随后，又暗暗嘲笑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