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训夫记 作者:懒喵肥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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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训夫记 作者:懒喵肥肥-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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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子迎着他笑了笑,然后写:“前日我就能写出‘吴家村’三字私传与你,你说我知不知道?”
方含轩看着纸上秀丽如旧的蝇头小楷,突然笑了起来。他提缰策马缓缓而行,声音又恢复了他惯常的温文和睦:“那你倒是说说,太子今日,所谋何事?”
卫若子闻言没有抬头,只是继续提笔写了三个字:“乾坤镜。”
方含轩目视前方渐近的村落,眼神一闪,道:“乾坤镜?你不是说,乾坤镜一直是在莫安之手中……”语音未落,手中却已又多了张纸条。他展目一看,那上头写着:“莫安之早将乾坤境假杜沛然之手带离出京。杜沛然在吴家村的消息,除了莫安之,无人知晓。所以太子今日之举,是否有莫安之背后暗手,你不知,我也不知。”
紧着又一纸入手:“你觉着太子螳螂捕蝉,你方含轩黄雀在后,又岂知莫安之不会是那个举着弹弓的猎人?”
方含轩目色犹疑,瞧了瞧卫若子,道:“若是莫安之,他引太子出城,又是为了何事?”
卫若子想了想,才又埋首写道:“如果莫安之仅只是依命行事呢?你想想,太子上一次被圈禁,是因为什么?”
方含轩低头沉吟道:“太子上一次正是因乾坤镜一事,在皇上那里失了宠信。难道这一次……。”
皇上在百年之后帝位归属问题上,一直举棋不定。虽然表面是早已将太子名份落实在前,那也是皇上即位之初为稳皇后母族之势的权宜之举。这多年过去了,原本掌大周三分之兵的皇后娘姓施家,如今却只能衔领名下水军在东路沿海一带追着帮海盗水贼们剿着玩儿。而皇上轻太子而厚二皇子,却是朝野共知的事实。所以太子一日没即位,便得时刻提着小心为自己头顶的“太子”之衔紧张一日。
隆兴十一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太子终于等着了个可以一试的篡位机会。太子偶得乾坤镜面世,获悉乾坤镜当年竟有引阴兵入世,助大将军王扬威天下之能,心念一动,便欲借乾坤境之能,妄图引四皇子魂灵附体,借阴兵之力取皇上而代之。只可惜诸般图谋之后,倒霉太子直到最后才发觉方家所贡乾坤镜竟是个赝品,更让太子吐血的是,他的一切不轨之举,其实还没开始就已全被皇帝看在了眼底。皇上忌怒太子的不臣,却因顾念父子之情,又有皇后拼死求情,这才只将太子圈禁了了事。
……
……
卫若子很是及时地又塞了张字条给方含轩:“难道这一次,就不能是皇上对太子初心的又一次试探?不管怎样,皇上对乾坤镜早有必得之心,若知乾坤镜就在吴家村,又怎肯轻易放过?皇上既不便出面明抢,那么顺势而为,暗中驱太子打前战,岂不是一石二鸟。”
方含轩突然觉得论起惴测皇上帝心深浅,自己居然远远不及眼前这名长居深宅内院哑言无语的小女子,心头微凛。面上却是故做淡然,道:“照你这么一说,我今日又得刹羽而返了?”
他不知卫若子自打听了莫安之穿越老娘的悲催往事之后,早已将皇帝的腹黑属性当成了自己打开回家之门的必修功课,可是下了番死力气狠功夫去钻研琢磨力求攻克的头等大关。只见卫若子摇着头冲他莫测高深地一笑,复又埋了头下去写道:“你既有布置,咱们便只需见机行事即可。既然你我只为杀莫安之而来,那么皇上与太子之间有何深意,可不关我等之事。”
她抬头看了方含轩一眼,继续又写:“我与杜沛然有旧,自可帮你稳住这人,若上天眷顾,藉机将那乾坤镜骗至手中也未可知。而方公子你,若能在莫安之赶至吴家村之前,稳住太子的人,不让其提前发难。那么待莫安之一到,我必会想法让那莫安之与乾坤镜缚做一处,使其成为众矢之的,界时公子再引伏兵一鼓做气围而歼之,如何?”
卫若子停了停,又加了一句:“若此番杀不了莫安之,也可趁机栽他个强抢乾坤镜,意图不轨之罪,公子以为如何?”
方含轩深深看了卫若子一眼,将侧身而坐的卫若子圈在臂间,往自己胸口处紧了紧,心中暗自思忖:此处离太子人马埋伏之处,不足一里,莫安之行事一向诡速,说不定此时早已紧缀在后。此时若再更张改弦退步不前已是晚了。说不得,今日还真得依这女人之言,伺机行事。
思及时,主意已定。他双腿一夹,又策马向着吴三妹家茶铺的方向,疾奔了起来:“你这女人果然不容小觑。我倒要看看,为了你这样一个时时刻刻想杀他而后快的女人,莫安之究竟到底,能不能舍出这条性命来付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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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终】
  

第一章 皇帝?居然是皇帝!
更新时间201435 21:27:55  字数:2954

 吴老汉的茶铺,进来了几名客人。
吴老汉像往常一样,堆着憨厚老实的笑容迎了上去:“客官请坐,喝茶么?”
先行的贵人没有表示,他身后一名面目阴鹜的随从却尖着嗓门答道:“赶紧儿的,将你这里最好的茶叶沏了奉上来。”
言语间,几个随从手脚利索地将茶铺最里面的桌椅仔细擦拭了一遍,方才恭谨地将主子请了坐。
那贵人约摸四十上下年纪,穿一身绛色绵袍,袍料上的暗金藏绣若隐若现。容貌虽是平常,但眉宇间一股睥睨天下的神采,也同他身上那袭锦袍上的暗金绣纹一般,时隐时现。
时值午后,赶路的客商歇足了脚力的,都早已起身上路。所以茶铺之内除了新进来的这一拨,倒是再没其它客人。只是这一行五六人,待当中那名贵人落座之后,其余人等却都恭身伺立在贵人身后,无人敢坐。
因为午后无客,三妹索性留在里间的客舍之内没有出来。吴老汉动作也麻利,没多一会,便将沏好的茶端送了上去。
小心摆放好茶具杯碟,正准备退下,却听那贵人冲吴老汉微笑说道:“敢问老者,近来这村里,可是有位姓杜的外乡人住了进来?”
吴老汉闻此一问,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仇家怎的恁地厉害,这就寻上门来了?
如今距杜小哥浑身是伤地倒在茶铺门前那夜,才过去不过小半个月。也亏得杜小哥儿自个的医术不弱,加上又有三妹熬红了眼不分黑天白日地在旁照料着,才将他那一身的刀创剑戳给治了个大概好。饶是如此,也是直到几日前,才敢试着让三妹扶着下了床,在屋子外头透了透气。
如今仇家逼到门前,那杜小哥儿却是大伤未愈,连道都还走不大利索,更甭说是逃跑了。这可怎生是好!
吴老汉手有些发抖,面上倒还算镇定。他偻着身子,诺诺回道:“回老爷的话。咱这茶铺开在驿道口上,素日里来往的客官,大都是些外乡人。老汉又生得一张笨嘴,平素只管端茶送水,却是甚少与客官搭讪。请老爷宽谅则个,老爷问的这外乡人,老汉,老汉我,咳咳,真个答不上来。”
“哦。”那贵人面上微笑不褪,直待吴老汉絮絮叨叨地回完话,才不紧不慢地又道:“还请老者行个方便,帮忙通传一声。”话中之意,却是完全没有将吴老汉之前的推诿之词听入耳中,竟是一口咬定自己口中的杜姓外乡人,就在老汉屋中。
虽是面容和蔼,态度温和,但那贵人言语间不期然带出的那抹威严气魄,生是让吴老汉莫名觉得胸如擂鼓,再不敢出言争辩。他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处,正讷然无语间,柜台处那张厚厚的门幌子后头,突然传出杜沛然那把那把懒洋洋的声音:“区区一介草民,却累得皇上不惜屈尊寻至这乡野陋铺,实是惶恐。”
话音未落,门幌已被人掀开。杜沛然一脸病容,被吴三妹小心搀扶着走了出来。
吴老汉自杜沛然口中闻得“皇上”二字,忍不住身子发软,“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直打哆嗦,却是再不敢抬头出声。
杜沛然嘴里虽是说着“惶恐”二字,面上却无半分惶恐之色。但见他将身子一半的份量倚倾在吴三妹瘦小的身躯上,一副力不从心不胜虚弱的模样,慢慢行至皇帝桌前,在他对面从容坐下。
杜沛然从桌上掀起一只空杯,拎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端至唇边啜了一口,方才正看着对面的皇帝,微笑道:“皇上鱼龙微服,私访至此,可是有甚指教?”
皇帝面色是一如始终地淡然不变。倒是他身后的总管太监,见这杜先生在皇上面前不跪反坐,如此大胆不敬,早就心生喝斥之意。只可惜这太监面色乍厉,话未出口,却被皇上适时举起的手势阻住,一句“大胆”生是堵在喉间,不敢放声。
皇帝偏了偏头,向这总管太监吩咐道:“都下去吧。朕要与杜先生说几句话。”
……
……
三妹家的青竹茶铺杵在驿道旁,一如既往地平和宁静。此时午后近晚,本应也是商客寥寥门庭清冷的时辰。远远看着,只看到青竹搭就的棚铺外头,一根竹竿撑着块灰白的布幌子,将个硕大的黑色“茶”字招摇在半空,迎着风尘,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着。
方含轩在一处陡坡上将卫若子放下马来,俯看着下方不远处正迎风晃荡着的茶幌子,冲身旁的卫若子道:“你自去罢。”
卫若子游目四看了看。吴家茶铺傍着官道,正建在苍山山尾的一处山道口上。官道两旁各是一面坡度不小的斜坡,杂草齐胸,矮树丛丛。自己现在所处,恰是夹着茶铺的一侧斜坡。
方含轩见卫若子眼珠子不住乱转,便知道这女人心中定又开始在转起些常人莫测的主意了。他心中一凛,冷哼道:“不用看了,这两面山头之中,都是太子与我的伏兵。我给你半个时辰。莫安之不来便罢,他若能当真为了你追来这吴家茶铺,我便答应你,许你半个时辰。”他看着卫若子,冷声又道:“你记着,待莫安之踏入底下茶铺一刻起,不管你有没有将乾坤镜弄到手,也不管你能否及时脱身而出,半个时辰之后,我必会引这四面伏兵尽起而围之。界时伏兵以箭引火,先烧后戮,必不许那茶铺之中留下半个活口。乾坤镜于我,可有可无。但莫安之的性命,我却势在必得。你放心,不论如何,这一次我定不会教他莫安之,再有逃生之机。”
卫若子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她若是没有及时摆脱莫安之逃出来,方含轩会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她带莫安之甚或是茶馆内三妹父女躺枪茶客之类,直接打包做一堆,丢把火全给烧死在茶铺里头。
卫若子不再抬头看他,直接反身就走。她一面沿着斜坡小道往下走,一面举起右手,朝身后的方含轩用力摆了几摆:她现在是身不由已骑虎难下。一个小时,若只是把三妹父女忽悠出门避祸,倒是容易。但这么点时间,要让杜沛然不闻不问地安心回避,此间难度说起来可当真不小。
各种迹象表明,那家伙八成是在送真身版卫新元出城的时候,着了皇帝的道了。如果不是伤得下不来床了,这丫也不至于偷偷摸摸藏头缩尾,拐上十七八个大弯,让三妹托四狗子借上京卖皮货的便,专登跑丞相府去给莫安之通风报信。
卫若子一边心心念念着杜神棍手里的乾坤镜,一边思量着呆会见到重伤号杜沛然同志时,应该摆出怎样一副激荡澎湃的表情来进行慰问,然后一边推开了那间青竹茶铺的门。
茶铺内静谧无声,空荡荡的屋子里,杜沛然与一名中年大叔正相对坐在茶桌两侧,在好整以暇地下着棋。一名清丽可人的青衣少女垂手立在杜沛然身侧,脸上满是忧色。却是吴三妹。
卫若子先是一愣:杜沛然现在不应该是裹着一身的伤猫三妹家里屋内下不来床的么?难道她之前猜错了?这什么情况?丫居然屁事没有,搁这儿闲情逸致地装字母玩淡定!
桌前对弈的二人正凝神目视着棋盘上的厮杀,浑不知有人闯将进来。只吴三妹闻声抬头,睁着双清波盈盈的眸子,循声向着卫若子看了过来。
卫若子还没缓过神,迎头便见三妹的目光追了来。那一双原本空洞无神的眸子,目下却是无比地清明透亮,炯炯有神。她心中顿时一喜,不及再想其它:三妹的眼睛好了!
她张大嘴,正准备为这个惊喜欢声大叫,那里吴三妹见她脸上动容,心中一亮,已是猜出是她。既知来人是卫若子,便更知道这妹子虽然无法言语,却是个最爱咋呼的性子。三妹怕她惊呼出口,慌忙将食指竖到嘴边,嘟着嘴只做“嘘”声状,乌亮的眸子斜斜横了过去,扫了扫桌上凝神对弈的二人,再回眸看向卫若子,示意她噤声勿扰。
卫若子被她连番示意,这才瞧出异处:屋内气氛有些不对。
桌前二人虽然各自面容平静淡定,却绝不似平常棋客手谈时那样平和闲逸。杜沛然一扫往日里的散漫不拘,此时却是端身正坐,执手一枚白色棋子,注目于棋局之上已趋惨烈的战况,眉头微锁,却迟迟不将拈在手中的白子落定。
卫若子心中一凛,转眸重又看向杜沛然对面的中年大叔,认真打量了打量。
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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