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季雅见他没继续刚刚的话题,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平缓了不少,道:“为什么女子不能看?为了能多些银两,看一下也是可以的。”
祁连曜合上书,道:“我的银子多得是,要不,你跟了我?”
“跟你做什么?我这已嫁之身,当不起王爷的青眼。去王爷身边,估计连王爷的一个丫头都比不上。人都说,宁做穷□,莫做夫人妾,更何况我这还是个官家夫人的身份。王爷你,我高攀不起。”
祁连曜眯了眯眼睛,道:“没想到你倒是知道得多,可是人又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丈夫不出色,就受不起那么好的女人。照我说,女人也该良禽择木而栖。”
文季雅惊诧,以前只觉这人行事孟浪,没想到却是有这样惊人的想法。
收起自己不小心外露的情绪,文季雅道:“王爷恕我不能苟同,既然书已经拿来了,我也该告辞了!”
说着,就去拿桌上的《大秦周域志》。
没想到祁连曜速度更快,一下子抢走了书,道:“你就这么避着我?”
文季雅道:“你我男女有别,避着你更是天经地义!”
祁连曜美目圆睁,怒视文季雅,文季雅心里虚,却强撑着瞪回去。
祁连曜突然一笑,文季雅愕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被狠狠地稳住,双唇被辗转揉捻,无比缠绵。
文季雅吓一跳,急忙奋力去推祁连曜,可是祁连曜那带兵之人的力气,哪里是一个后宅妇人比得过的,祁连曜狠狠地将文季雅圈在自己的怀里。
只听祁连曜含糊道:“你若是再挣扎,我便在此处办了你!”
文季雅吓一跳,那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祁连曜满意的觉察到她老实了许多,含着红唇更加细密地吻着,绵密得吻比上一次温柔多了,可是文季雅还是喘不过气来。
过了片刻,祁连曜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道:“没想到这事儿却能让人上瘾。”
文季雅狠狠地瞪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一边收拾整理自己的衣物一边心里委屈,他这样的身份,身边的美人不少,何苦缠着她这个已嫁之人?
这次,文季雅飞快地把书抢了过来。
祁连曜道:“下次不准不来!如果你不来,我就让人送到赵府去,或者,我亲自跑一趟!”
文季雅是想下次绝对不来这家书局了,没想到人家提前猜到了她的所想。
文季雅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祁连曜又道:“我跟你再说一次,赵光不是你的良配!”
文季雅回击道:“就算不是良配,也已经是我的夫君了!而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吗?祁连曜擦了擦嘴巴,他会让这个小女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的。刚开始还是玩玩而已,今天却是生出一些兴趣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没什么人喜欢这个故事,那我会尽快完结的,嗯哼~
☆、身在朱门
文季雅出了房门,就看到金葛银艾正焦急地守在门口,见她出来了,双双松了口气。
文季雅道:“咱们结账走人吧!”
两个婢女想问却不敢问。跟着文季雅下了楼。
前面掌柜诚惶诚恐地收了银子,恭敬地送走了客人。掌故的过度恭敬让金葛银艾诧异不已。
上了车,文季雅吩咐陈阿大赶车去自家的铺子里。
靠在引枕上,文季雅道:“那是一位朋友,见了面难免说几句话,人家身份特殊,所以才遣了你们出去。”
银艾未多想,金葛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夫人,婢子觉得那郎君眼熟得很!”
金葛却是见过祁连曜的,那天还对祁连曜说了谢恩的话,作为女子,她自然不会盯着一个男人家看,可是只是惊鸿一瞥,祁连曜那出色的模样,也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文季雅心里一跳,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破绽,道:“没想到你倒是记得他。”
银艾期待地看着金葛,金葛看了文季雅一眼,才道:“那人是夫人的恩人,我们从庄子回来的那日遇上暴雨,是那位郎君救了夫人,不然……”
银艾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出,但是她性子直一些,当下就道:“原来是恩人,那夫人感谢他是应当的!下次见了,婢子也要说声谢谢才是!”
听了金葛的话,文季雅心里一松,也放心了不少,道:“正如金葛所说,只是人家身份特殊,不会在意一个女子的话,所以不说为妙,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作答谢。”
再见到他?文季雅恨不得这辈子都别见到他了,见到他,就会被占便宜。还好文季雅不是那愚昧耿直的妇人,不然早就一头碰死了干净。
打开新买的书,里面端正雄浑的字体映入眼帘,这字迹和以前的都不一样,文季雅也不在意,书局的书都是请人手抄的,自然每次的字迹都不一样,这一次的,却看着让人格外觉得舒服,配上那写书人妙趣横生又大气磅礴的讲述,真是一种绝妙的享受。
很快文季雅便将刚刚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南方的风土人情,让人向往流连。
人都说南方是蒙昧不开化之地,可是书里写的,却完全不一样,民风淳朴,安居乐业,各种奇技淫巧,让人为之惊叹。
到了自家铺子,文季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书。
现在来的铺子,是文季雅的陪嫁,里面卖的是衣料布匹,借着文季雅自己行商队伍的便利,进来了不少漂亮又新奇的料子,生意越做越好,已经是两个店面了。文季雅一年前将隔壁三个店铺买下,做了绢花和成衣铺子,三个铺子相得益彰,收益比在文家的时候不知翻了多少番。
金葛就曾经说,若是夫人为男子,定然是那买卖天下之物的行商。
文季雅听了只是笑,若她为男子,何必只困在这小小的宅院,定然是用脚去丈量那高山长路了。
掌柜见东家来了,急忙把里间准备好,然后拿出账本算盘之类的一应物什,供文季雅使用。
文季雅在柜台看了看那些布料,道:“这些都是新来的?”
掌柜道:“正是,还有一些,留在仓库里,等夫人来选。”
每次有了好料子,文季雅当然第一个留给自己。
“等会儿我去看看,张府和其他几个府邸的料子送去了吗?”
“送去了,几个府都加了几匹料子,小的擅自做主,减了一些银两。”
那些和文季雅交好的夫人,都从她的铺子里买料子,她们中也有人有衣料铺子,但都喜欢文季雅铺子里的。
文季雅道:“熟人就是挣得几分情面,银子倒是小事,你做的很好。文家那边呢?”
出嫁之女不能常回娘家,文季雅也不能长派人走动,于是借了铺子的便利,两府由下人传递一些消息而已。
“老夫人和老爷夫人都好着呢,各位少爷和小少爷小小姐都好,只是老夫人前几日有些受了热,躺了几日,也就好了。”
文季雅的娘家子嗣还算兴旺,哥哥们都已成亲做官,满府都是欣欣向荣之相。虽然官位不是很高,但是在官场的关系是盘根错节,赵光也不能小视岳家,有时还要靠着岳家。
文季雅想起当初自己的娘劝阻自己多多考量的时候,自己却鬼迷了心窍,更是心生悔恨。为了让家里人放心,也只是让人多多传好消息罢了。
“下次文府的人问,你就说我最近忙着打理家产,今年的进项比去年有多了,而八姨娘也受了老爷的惩戒,没有以往嚣张,让老夫人和夫人都注意身体。”
掌柜应了,文季雅便去里间看账本。
一个时辰之后,便离开了。
回了府,文季雅免不得又要着人去看看赵伊的脸,问问有什么需要没有,为了以示公平,又要去问问赵淑。
银艾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丫鬟,银艾道:“大小姐和二小姐感念夫人的关心,特地做了几样针线给夫人,婢子瞧着,两位小姐的手艺好了不少。”
文季雅看了看,无非是一些帕子香囊鞋垫之类的,命人打赏了两丫鬟,便收了起来。
这府上唯一省心的,就是两个庶女,母慈子孝的戏码,双方都熟练得很。
好不容易忙乱完了,文季雅便站在桌前,开始临摹最新的《大秦周域志》的字,这些字作为碑帖或许不足,但是却很得文季雅的心,文季雅忍不住要照虎画猫一番了。
银艾狗腿道:“夫人字是越发的好了!”
文季雅忍不住笑:“你那里看出好了?”
银艾道:“反正奴婢就是觉得好。”
金葛银艾跟着文季雅,识得些许字,却是不会写,更别提鉴赏了。
这两日,那八姨娘自然是要吵闹哭喊一番的,但是守门的婆子只当没听见,文季雅也当不知道。
赵光为了安抚三姨娘,连续几天晚上去了她那里,想到二女儿就想到大女儿,又去了大姨娘那里,大姨娘年老色衰,赵光又去年轻的几位姨娘那里寻了平衡,最后一转,竟然是除了八姨娘以外,所有的姨娘都去过了。
在伺候文季雅的时候,银艾忍不住问道:“夫人,您为何不趁现在将八姨娘弄出府?”
每个姨娘进府的时候都有段风光的时候,但是没人像八姨娘那么嚣张,据说赵光看到她的时候,她正一手叉腰做茶壶状骂街呢!当然比别的姨娘见识浅,又粗鄙一些。
想到这个文季雅就无奈的摇摇头,赵光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下次不会抬一个黑丑的女人进府吧?不过那与她何干?左右她不想与那些女人共同侍奉同一个男人罢了。
“银艾,咱们府上有几位姨娘?”
“八位,夫人您问这个做什么?”
“那中间有没有缺了或少了哪位?”
老实的银艾摇摇头道:“没有!”
文季雅道:“这就是了,不管如何,这府里不会死姨娘,也不会赶出去,咱们就算是做了什么,八姨娘还是会在府里,若是哪日她风光起来,就要报仇了!”
银艾瞪大眼睛道:“就算是八姨娘报仇也不怕,您是夫人,难道姨娘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文季雅笑笑没回答,金葛替她回答道:“八姨娘自然不能直接对夫人做什么,但是上眼药吹枕头风却是可以的。而且八姨娘被打了一顿,自然会学聪明些,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对付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次的事情是赵伊和赵淑惹下的,赵伊做了枪,赵淑也没摘干净,到时候八姨娘就会找她们的麻烦,明的是不行了,暗的还是可以的,而且,大姨娘那木头人和三姨娘那任人捏的性子,是八姨娘下手的好对象啊。
想到以后府里还有的麻烦事,文季雅就头疼。不管了,自己只要护着两个小姐,其他的姨娘随便她们去吧。
没想到这一晚,赵光却是来了正房,而且留下用了膳,用了膳也没要走的意思。
文季雅奇怪,难道他有事要跟自己说?
赵光沐浴完,湿嗒嗒的头发披着就出来了,文季雅帮他擦头发。
赵光闭着眼睛道:“夫人的手劲轻巧的紧,比其他人都好!”
文季雅不乐意赵光把自己和那群姨娘比较,却只是笑了说:“老爷觉得舒服就好。”
赵光沉默了一会儿,道:“雅雅,我这次是不是太狠了?”
说的是八姨娘的事情。
文季雅道:“老爷做事自有道理,做了就做了,何苦想那么多?倒是妾身没管好后院,让老爷受累了。”
赵光拉住文季雅的手,文季雅差点就往后缩,最后生生地忍住了。
“不是你的错,你日日要忙那么多事,偶尔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那玲儿在柴房里关了半个月了,是不是该……”
偶尔有疏忽就还是说她有错了,关了八姨娘,又不想自己去提出来,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倒是把文季雅推出去做筏子。文季雅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个男人的薄情。
作者有话要说:没其他的事儿,就是求包养,看在我爱我的每一个故事的份上
☆、身在朱门
文季雅道:“经过这一次,八姨娘定然会有所长进,相信她也知道这是老爷为她好。等明日,妾身就去将她放出来,顺便说说老爷的用心良苦。”
赵光道:”夫人果然贤惠又懂我心,能娶到夫人,真是赵某的福气!”
说着,双手便往文季雅身上游弋。
文季雅早就对他的甜言蜜语无感,只觉得他是要你时就说好听的,不需要时,忘在脑后,那些话,自然是当不得真。
文季雅抓住赵光的手道:“妾身今日不便,老爷不如去姨娘那里?”
时间真是巧了,文季雅来了癸水。
赵光失望,不过仍旧没有起身,道:“我又不是那好色之人,一日都离不开女色。今晚还是歇在这儿吧!”
文季雅知道他肯定是还有事,刚刚是想用男色收买自己,真是自大又好笑的男人。
当然文季雅也没有戳穿他,只是扮演了贤惠的妻子。
果然,等两人在床上躺了之后,赵光又开口道:“过几日王大人的寿辰要到了,需要好好备上一份礼才行。王大人对我有着提携之恩。“
什么提携之恩,不过是掌握了他们升迁降职的门路而已,说的冠冕堂皇。
”那自然是要备一份大礼的,只是不知需要不需要前去参加酒席?“
“去吧,淑儿七岁了,也可以带她去。”
对女儿倒是真心真意。别人家庶女甚少出来,都是嫡女在外头,不过文季雅似乎没得选。
文季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