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虚软地凭他纠缠,半晌之后,她终于在心里接受了,自己前世的“梦郎”就是孟瑄的事实,只不知怎么他在另一空间中的所作所为,怎么跟她前世的遭遇是一样的。她试探地问:“宁王的古嫔?你怎能肯定就是她?”
孟瑄以唇瓣爱恋她小巧的鼻尖,微笑告诉她:“我依稀记得那女子的容貌,是她没错,只是不知为何,时间推及到如今,前后相隔三年,那位年轻一些的古嫔却反而变‘胖’了不少,胸部异常丰满,与我梦中所见不同。除了这一点有疑惑之外,余者都可以确信无疑,因为她是宁王的姬妾,所以同柏炀柏一起出现在幻梦中,道理上也是说得通的。”
何当归立刻抓住了她想问的事:“胸部丰满?你还看过她的胸?你这几天到底做什么去了,又在哪儿遇见过古嫔?”
孟瑄用手指一丝一缕地理顺她的湿发,口中调笑道:“我只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梦姑,才随便瞄了两眼,你若不喜欢,那我再多瞧你两三回,权当清洗眼睛。”说着将她护着胸口的双手剪在一处,按压过头顶,将他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枕在她的胸口,轻轻摩挲着,动作轻柔如棉,不带情欲。
“那,你跟古嫔……你们两个说过什么?”她迟疑地问。
“没说什么,”孟瑄爽朗一笑,“我对她心无一丝挂碍,她也根本不认得我,过去,原是我太痴了,竟为梦中之事牵绊了几年。往后再也不会了,往后我只守着你,清儿,你才是我真正的梦姑,跟你一处时,我的身心都说不出的快活,咱们守在一处,做一对快活似神仙的伴侣……”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至不闻。因连日来从未休息过,现在一场沐浴一场欢爱,他又得了“好枕头”,可谓沾枕即睡,睡颜还是非常像孩子,一睡着了双靥上就带点傻气的笑,不知是梦见了什么。
何当归被他的脑袋压在胸口,好似一条十斤沉的面口袋,压久了就有点麻,自然睡不好,想要将之推开,可孟瑄的脑袋很赖皮,梗着脖子不肯走。她只好说:“胸口压的闷闷的,肚子也空了,你霸着我干嘛,我还不困。”
孟瑄马上睁开了眼睛,扭头冲外间桌上的几碟点心茶水招手,受到召唤的它们就晃晃悠悠地飘过来了。孟瑄指给何当归看,面上又露出一种傻气而羞赧的表情来,双眸晶璨如得了新奇玩具的孩童,墨黑的色泽将人溺在其中。她第二次见孟瑄使出这项本事,心里反而不那么惊讶,却被他的神情逗笑了,“噗嗤”笑出声来,连带方才之事勾带出的一缕阴霾,也消散无踪了。
何必再去想那些冥冥之中的事,她身边有他,他心里有她,还有什么难解的谜题值得让她伤神。
她不是不想对孟瑄讲明白——可能,或许,大概,她才是他真正的梦姑,她可以原原本本地道出此事的来龙去脉,并说出当时的各般细节,让他相信她。可一旦要说明白这一点,她亦不得不将自己保存着前世记忆转世的秘密一同告诉他,这就令她有几分踌躇了,须得异日再想几回……还是现在就说?
孟瑄是个极坦诚的人,不管是第一个还是现在这个,都是跟她相识不久就把他的秘密交给她保管,她对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相公,其实我有一件事,也是时候同你……啊!”
她只觉得一个天地倒悬的抱滚,孟瑄的石头脑袋倒是从她的胸前撤开了,可是转到上面、被他推着坐起来的她,为了求取平衡与支撑,她不得不分腿跨坐在他的身上。这还不算,但见坦诚的孟瑄与他的凶器同时复苏过来,因着姿势便利,他的凶器一下子捣了进来。她还湿润着,赤裸着,让他毫不费力地得了逞。
孟瑄安然平躺着,一双大掌扣住她的纤腰。她向上挣扎两分,他再按着她坐回来,不论她前后左右的如何挣扎,他都受用无穷,还能饱览她羞窘交加的娇颜。“娘子,”孟瑄一脸幸福的表情,开怀道,“既然你说不困,那就坐一会儿吧,为夫喂你吃东西。”说着,他腾出一手,从一旁静静悬浮空中的白瓷碟里取出一块冰皮灯香酥,举高到她嘴边,“张嘴,你最喜欢吃这个。”
何当归早已烧成一尾开水里的虾子,不敢相信孟瑄一名诗书礼教教出的公子,才初试云雨就放浪至此。这东西如何还吃得下去,可她不吃,他就一直往上举着,有意无意地一下一下地挺起小腰来。
酥麻的感觉自两人的交合处弥散开来,让他们一个轻颤低吟一个闭眼闷哼。她双臂撑在他的小腹,垂下头大口喘气,他见机不可失,含笑递上点心,用眼神暗示她,若是不肯吃,那她就是还想再来几下。她勉强咬了一小口,他突发奇想地说:“这么着吃饭很不错,往后晚上那顿,咱们就避开众人,在房里边休息边吃饭,可以节省不少时间。省下的时间用来读书,日久天长,咱们的学问都可大进一层。”
“……”她被他明亮灼烫的眼神烫伤,扯过一床薄被拥在胸口,方才酝酿起的要向他倾诉自己那一段似苦还甜的身世秘密的心情,全被他一下又一下的挺腰给捣碎了。真不晓得他如此一头表里如一的大色狼,怎么会同她成亲前都还保持童子身……“唔,孟瑄,你!”
她咬唇咽下最后一声低呼,两道清泪沾湿面颊,无力地倒在他的怀抱中,意识被抽离出身体。他却还未到达制高点,自然不肯放过她,再次一个鹞鸽翻身回到上面,苦苦纠缠着业已昏迷的她。她被缠着被迫醒过来,再也禁受不住哪怕半分狂浪颠覆,于是流泪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
此时的他周身肌肉紧绷,对她的柔弱也毫不怜惜,连她的求饶泪水也换不回他一丝温柔对待。一次又一次,他钉入她的身体,执意要领着已虚弱到了极致的她,再去攀登一回那座至高的山峰。直到他将属于他的灼烫之物,一滴不费地全数馈赠给她,他才在她汗湿的耳际大口喘气、低声密语地说:“至死方休。”
一时,倦至十分的两个人都缓缓阖上眼,湛湛要一同入眠时,门上却响起了非常煞风景的重扣声,唤门的声音是青儿。
青儿她也是回房就沐浴,沐浴完毕后就找吃的填饱肚子,除了没有“专人专陪”服务之外,她跟何当归做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事。不过何当归已经累垮了,她却还很有精神,咋咋呼呼地要何当归开门,说好久没聊通宵了,今晚月色好,又难得乘这么豪华的大船,一定要赏江月吃月饼才好。说着又是一阵擂门:“小逸开门呀,我进来了?你干嘛呢!”
何当归惊慌地醒过来,惊慌地发现,孟瑄竟然还没从里面退出来,两人还是一处相亲相接的。她用力推他,只是推不动,在床上四下里找衣裳,只是找不到。她又羞又怒地瞪视孟瑄,他只含笑凝望她,细细品鉴、把玩她潮红面颊上的每一个表情。
等青儿再开口问时,孟瑄扬声对着门口说:“青大姐,她在陪我说话,不得空陪你,还是改天吧。”
门上的敲打声停了一下又响起了,促狭的青儿大约猜到了房中现在的光景,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们,佯装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的样子,叩门笑道:“小逸,七公子,你们两个人聊天,干嘛把门关的这么严实,我有几句话急着今天里说给小逸,七公子你把她让给我一小会。小逸?开门呀!”
何当归攒足了力气,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挣扎下了床,腿却是软的,只走一步就撑不住了,不留神差点跌倒。孟瑄见机从后面接住她,一把捉回床上去,低声埋怨道:“你还真理她?她逗你的,瞧吧,你将为夫给你的好东西都洒出来了,少不得我辛苦一回,再给你一些,这次可不准再乱动了。”
何当归也感觉到了腿上的湿意,羞不可抑地闭上眼睛轻轻颤抖,不知门外的青儿可听见这话了,孟瑄,他究竟要忘形到什么程度。
孟瑄拿过薄被来,仔细地裹好了她,嘱咐让她好好躺着等他回来,然后把寝衣随意一披,就下床处理青儿这一位不速之客去了。何当归叫着让他穿好衣服,仔细着说话,他也充耳不闻,大步走到了门边,既不开门也不说话,就那么不远不近地静静站了一会儿。
何当归见状心中纳闷,刚要问他在做什么,却忽然听见门外的青儿开口说:“小逸,既然你已经睡了,那我就不吵你了,晚安,祝你做一个好梦,我回自己房间了。”
她的声音平顺柔和,没有半分调侃戏谑之意,与先前的口吻大不相同,简直不像是从青儿本人口中吐出的话来。
青儿走后,孟瑄回头冲何当归笑道:“怎么样,还是我有办法吧。”
、第527章 欢衾泪枕一变
更新时间:20140117
何当归想了一下,猜出了一种可能性,脱口问道:“你是不是操控了她的心神?就像段晓楼对我们做的那样?”
孟瑄颔首,先赞了她的聪慧,转而又问她段晓楼对她做过什么。何当归怔愣一下,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段晓楼曾用摄魂取念的办法对付她,还逼她交代了孟瑄与锦衣卫作对的事,提起这些来,心中流过淡淡的难过,段晓楼终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见她不答话,孟瑄也不介怀,寝衣一脱一扔,他就赤条条地进被子里来偷香窃玉了。
何当归挣扎告饶说:“孟瑄……相公,我再不能了,让我睡吧。”
孟瑄兀自闷头发掘他的,不介意地说:“行,你睡你的,我忙我的,你不用费心招呼我,我自己可以的。”这样说着,他壮硕的身体又挤开了身下人儿的双腿,立意要重整旗鼓、再战一回。
何当归只能欲哭无泪,尝试着劝解道:“来日方长,相公你何必急于一时?横竖妾身已经是你的人了,而且我也没有说不许你这样,只是今夜要歇歇。”
孟瑄听她这样说,也怜惜她年少单弱,新承雨露,先罢手放了她,让她拥着被子一样的丝滑长发睡了。可温香软玉在侧,他如何能忍得住,过了一会儿又涎着脸厚着皮来求欢,说保证温柔,她叫停他就停。她才不相信他伪善面孔下的色欲熏心,摇头说:“你再这样,我就去找青儿睡了。”
孟瑄望着同睡一个被窝里的不着片缕的美丽小妻子,口水流了一丈长,心下一横,告罪一声,他就出尔反尔地再次向她伸出罪恶之手,口吐威胁之词:“今天的最后一次,你从了我,咱们好来好散,完了就一起睡觉。你不从,我也是这样,还要连累你多受苦楚。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乖乖从了我,还是要我用强的?”
她欲哭无泪的眼睛有了点儿湿润之意,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拼命地往床的另一头猛推,也反过来威胁他说:“孟瑄!你真的只顾今天,半点不想以后了?别忘了,现在我只是被你休掉的一个小妾,你这么蛮横霸道、恃武凌弱,来日我便卷个包袱走了,从此都不见你的面。”
孟瑄闻言愣了一下,手头的侵略工程也停顿一刻。
何当归以为自己的警告起到了作用,连忙用最快的速度寻到她的寝衣,火速穿起来才回头问:“怎么了,你也累了?”
孟瑄面色露出点困顿疑惑之色,摇摇头说:“不是,只不过方才,你一说要离开我,我这个地方突然一抽一抽地紧揪了两下……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是不是生病了?”
何当归一开始以为他甜嘴蜜舌的哄她呢,要说些什么舍不得她之类的话云云,可定睛观望他的神色时却发现,是与之前的色迷心窍完全迥异的严肃认真的脸。当下,她也严肃认真地迅速调整为一名尽职尽责的大夫,要了他的手腕来号脉,把“望闻问切”做足了一遍,才确诊道:“相公你没有生病,只是太过操劳了,只要好好睡个七天八夜,你的心口窝就会感觉舒坦多了。”
孟瑄蹙眉回味着刚才的那种心悸感觉,还真有两分相信了何当归这名女郎中的话,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了。
借着晦暗不明的灯烛,何当归又仔细看了他一回,突然发现,除了他身上的那些积年大战留下来的伤疤外,还另有一些小而浅的疤痕,其中一部分,她都有印象的。
比如他心口窝上有一个小米样的伤痕,是从前孟瑄拉着她拜堂,用簪子自己扎自己吓唬她,留下的一个纪念;他的臂膀上有一处浅色长疤,是陆江北伤了他,久久不能愈合的那一道噩梦之痕;再有,三年半以前在水商观山上,他被锦衣卫砍伤刺伤的那些旧伤疤,虽然不十分明显,但细看细找,一处都不少。
这些都是异空间的孟瑄过来之前,她所记得的孟瑄身上的伤口,如今事易时移,什么都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他身上的伤疤却还在……
她轻轻抚摸这些伤痕,就像在抚摸一个如今已经瞧不见的人。葱白的细指并不触上去,只是悬停抚过,假寐的孟瑄却立刻感觉到了,倏然睁眼看时,她正在关注的那些伤痕,全都不属于他,而是那一次“双瑄融合”时,从前那一位留给他的馈赠品。
他瓮声瓮气地说:“那些深色的大疤,是我在战场上留下的,临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