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画押认了自己做的事情,便给他们一个期限,让他们都还上吧。”
这听起来是为了这些奴才们说话,可是他们如何不清楚,贪墨的那些个银钱,根本就是还不上的,他们在荣国府里是奴才,在外面却一副主子的样子,周瑞一家子也是这般,更何况,他们刚刚给王氏填补了放印子钱的窟窿,根本就没办法还上钱。
贾琏的重点还是听天青对这些人的介绍,除了周瑞,还有另一个人也让他忍不住微微蹙眉,那就是吴新登,“你是说,他家的姐姐,嫁给赖大,是赖大家的?”这还是姻亲呢,吴新登的年岁不是太大,但是却能管着府里面的银库房,这让人不得不多想。
天青立时点头,“可不是,咱们这些个家生子儿都是连着姻亲的,这样主子用着也放心不是。”
贾琏听他这么说很是不以为意,别人放不放心他是不知道的,只是他自个儿,是绝对不对这些家生子放心的。
越听天青的介绍,贾琏也就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画个图,人物关系图,就像四大家族之间的姻亲联系密切一样,着荣国府里的家生子们的姻亲也绝对不会少了,虽说大脑可以无限的开发,可他不觉得自己的脑袋能够把这些事情全都记下来,还是记下来更靠谱一些。
石健和石康两个或许知道一些,但是绝对不会比天青更清楚,他开口道,“若是我日后还有想要知道的……”
天青一听,立刻乐了,他为什么这么认真的在贾琏面前表现,为的就是求个前途,自然是连连答应道,“二爷想知道什么,尽管找我问便成的。”
他是乐的能够为做事的,在贾赦的身边,他不过是一个伺候的小厮罢了,又不如贾赦的奶兄受信任。更何况,他脑袋活泛,早就已经看明白了,贾赦虽然是一等将军,荣国府现在的的当家人,但是大事上有张氏做主,贾琏在一定程度上,还要比贾赦说话好使。
贾琏也乐得天青贴近自己,从年龄上看,用他办一些事情,总是比用自己的两个小厮要方便的多。
府里面的银库里有多少东西,张氏清楚,贾琏也清楚,现在看来是真的和贾母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在贾赦把需要敲打的人敲打的差不多了,需要留下的证据都留下之后,贾母与王氏也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她们这还是紧赶慢赶的呢,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尾声。
“这是怎么回事?”贾母气的不行,连面子都不给贾赦留了,当着这么一大群人,直接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贾赦被她这番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府里这些个奴才的心太大了,若是再不好好地管一管,怕是没什么他们不敢做的了。”
王氏看着周瑞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心里面怒的不行,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明明是不给她面子,打她的脸,“大伯好大的阵仗,不愧是荣国府的当家人。”
贾琏听她这般说,轻轻开口说道,“二婶为何要说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呢,父亲本就是荣国府的当家人,便是处理个把奴才,也不算什么的。”
王氏听了他的话目光狠狠地扫了过去,恨不得生吃了他,只可惜,贾琏天生脸皮厚,权当没有看到的,还笑眯眯的反问,“二婶,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又对贾母说道,“祖母您是个慈善的,这大家都知道,可是这些个奴才都不是省心的,因您慈善,便欺上瞒下的,您不知道,他们做的恶事可多了呢,在外面打着咱们府上的名义,作恶多端的,若不是今天问上一问,还不知道会被哄骗到什么时候呢!”
贾琏一边说,一边亲手捧着他们招供的东西到了贾母的面前,其他的人说的便算了,特特将吴新登的供状摆在了最上面,当然了,这也是通过暴力手段得到的,那实在不是个硬骨头,没动几下,他就吓得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贾母的脸色开始泛青,心里面对赖大一家子也是极不满的,这么个不着调的东西,竟然举荐给她做了管库银的,真是……可以说,她现在的心情,是悔之不及。
“老大跟着我来。”贾母觉得自己要发话了,贾赦当然是灰溜溜的跟了上去,贾琏与秦安和石砚笑了笑,他们便一个说着别忘了十日之内把该还的银子都还上,一个用武力威逼,平了账,一个用武力威胁恐吓了一番,然后才将人放了出去。
贾母房里,除了贾赦,当然还是有张氏的,贾母冷冷问道,“你们折腾这么大个阵仗,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王氏还在哭诉着,“便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呢,大伯把我的陪房打成那样,是存心想要羞辱我吗?”
和弟妹争执,绝对不是贾赦应该做的,但是张氏却不介意开口道,“这等奴才,荣国府里面可是养不得的,这般收拾了他,没有将他扭送官府,已经是给弟妹面子了。”
“反了,反了,你莫不是当我是个死的,”贾母听了这样的话,怒不可遏,“你这般折腾,难道是想要分家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分不成了,下一章开始吧。。。
第37章 分家风波
这一下子,屋子里面骤然静了下来;贾母说出这句话是含着威胁的;她从未曾想到过大房一家子能够有这么大的胆子;可是从他们的沉默看起来,又觉得事情不对了,她又问了一遍,“老大;你和我说实话;你难道心里面真的想要分家?”
贾赦立刻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儿子从不敢这般想;老太太莫要冤枉了儿子;”律法上有要求的,父母在不得分家,他可不能被扣上这样的罪名,“儿子只是觉得咱们府里有些奴才实在是太乱了,儿子媳妇管家的这段时日委实发现府里面的难处,儿子也是……”
张氏也跟着跪下了,磕着头说道,“老太太,原先儿媳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只管了这些时日,实在是感觉到了艰难。”
听到她这样说,贾母与王氏还觉得出了一口气,让你争着管家,这就不行了吗?那就还回来吧,只是张氏话锋一转,已经开始细数到底是什么地方艰难了。
“咱们府上,老爷是一等将军,不能不应酬,不能没了体面,单单是出去一次,便要耗费不少银钱,二叔现今也出去做官了,花费的一丝也不亚于老爷,”想到这个,张氏就觉得不满,人家当官,是往家里拿钱,贾政当官倒是只知道花家里面的银子了,“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咱们府上的体面,不能不花费。”
“老太太您房里面的花费便不算了,不管怎么说,您都是长辈,咱们做儿女的如何能不孝顺您呢,便是艰难了一些,也是不能克扣您的花销的。”张氏又说道,“只是元春与珠儿的花费实在是大了些,元春是个姑娘家,要娇养,花费多一些便罢了,珠儿与琏儿都是男孩儿,每月的花销几乎是琏儿的三倍,日后家里面定然还会有其他的孩子,等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花费不起了,更不用说弟妹那边每月的开销了,咱们,真真是没什么钱了。”
贾母越听越不高兴,张氏说了这一席话,就差着明明白白的说‘二房花钱太多’了,“怎么了,珠儿与元春一个是荣国府的嫡孙,另一个是荣国府的嫡孙女,难道能够减慢了不成?”
张氏连连表示不是这个意思,“老太太误会了,儿媳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咱们的花销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么多人呢,若是舍不得花费,反而是失了体面的事情。”
“只是底下的奴才们欺上瞒下的厉害,那些个管事每日拿着银子,却没几个用心做事的,只是想着贪墨,”张氏说到这里,很是愤怒,“若再让他们这么个折腾法,不单单是咱们的日子,怕是咱们府上的名声也得败坏了,谁知道他们作恶的时候是不是拿着咱们的名号,让人把仇记在了咱们府上呢?”
“咱们的库房就不必说了,里面虽说还有些东西,但大多是放旧了的,并不太值些什么,便是走礼,也不能从那里出,还有库银,那吴新登虽然承认了贪墨,但也不知道他为何能够有这样大的胆子……”
“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些,”张氏看着贾母的脸色不好看,决定再加上一把火,“儿媳这些时日理了理府上的账目,真真看到了大问题了,咱们的庄子田地比起先老太太在的时候,少了将近一半。”
贾母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完全是黑色的了,王氏也是心里面后悔的不行,她使人将府里面所有的账目都捧到张氏的面前是想要难为难为她,谁能想到她这么快理清楚了,还看到了那么多的问题。
那些个庄子和田地去了什么地方,贾母哪里有不知道的呢?有些被她收在了自己的私房里,还有的,被王氏换成了银子,收进了私房,反正不管怎么样,账面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被变卖了罢了。
但是张氏那边还在说道,“儿媳也曾仔细看过了,那些个田产卖出去的价实在是低了些……更有,咱们家是为了什么事,要将田地都给卖了呢?”
贾母与王氏都解释不出来,贾琏却带着证据来给解释了,“父亲,母亲,儿子刚刚在周瑞家里面发现了这个。”说完,便将红果果的证据碰了上去。
证据是什么,地契而已,按说周瑞家里面有点儿土地算不得什么,可是他手里面是贾府的土地,这就很是问题了。
至于贾琏是如何得到的,他虽然没有跟着去荣庆堂,却也不会闲着。他小人家直接领着人跟进了周瑞一家的院子里,嘴上说着,“既然是二婶的陪房,总不好不请个大夫的。”只可惜,大夫没到,护院已经把该翻的地方翻过一遍了,周瑞怕是做梦都没有想过会被翻了院子,也未曾仔细的藏着,一找便找出来了。
贾琏当然不会在贾母面前说自己的暴力行径,他只是表示自己是表示歉意,只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就是这个了……
王氏心里面咒骂了他无数遍,什么一进门就看到了,周瑞就算真是个傻的,也不至于把地契正大光明的摊着,你还不是翻出来的,现在说什么好听的呀。
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点在于,他找到了证据,现在这个证据又恰好很有用。
贾赦这个时候开口了,“老太太,儿子今日所为,真的是没了办法,迫不得已的呀,父亲将爵位交在了我的手上,我总是不能任由咱们府里败落了的,不然,我真的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分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张氏看到贾母还在沉默,忍不住又说道,“咱们家金陵祖宅,就是金彩他们一家子,怕是……”
“成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贾母的脸上透出了一种绝望的愤怒感,“你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金彩一家子做了什么,贾母知道的不能更清楚了,那一家子就是活生生的把柄,虽然贾赦一家子也不至于让金彩当证人说她将公中银子填了私房,但她不可能让张氏揭了她的底。
她感觉到自己年纪大了,“我老了,很多事情都管不了了,让老二也过来吧。”
王氏从贾琏捧着从周瑞家搜来的地契开始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现在她却很是清楚,自己是应该说些什么,不然的话,路就要按照大房的安排来走了,可是到底要说些什么,她想不出来。
贾政来的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着气氛不对,他很是正经的看着贾赦问道,“大哥,母亲年纪大了,您还是顺从一些,莫要惹母亲生气了。”
贾赦气得不行,“恐怕惹老太太生气的人还怪不到我的身上,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
贾政很是迷茫,贾琏却故意让他看到地契,童声童气的说道,“二叔,祖母是被周瑞一家子给气病的,您不知道,他们一家子多过分,竟然瞒着咱们将田地换到了自己的手里。”
贾政一听,脸变得通红,贾琏虽然说是瞒着,但是恐怕没有人会觉得是和王氏没什么关系的,王氏恨不得生吃了周瑞一家子,竟然敢瞒着她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她现在便是说自己不知道,怕是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二弟,咱们是亲兄弟,可是这日子怕是不能这么过下去了。”贾赦已经很明显的表露了自己的意思,主要是张氏的枕头风吹得好。
“若是不分家,怕是他们还会肖想爵位的,若是因此做了什么对老爷、对琏儿不利的事情可如何是好,还是分了家,大家不是一家人了,他们也能缓缓熄了这等想法。”
贾政被吓了一跳,“大哥莫不是想要分家?”
贾赦不接腔,贾母却不得不开口,“成了,你们父亲也没了,我也是管得了你们的,分家便分了吧。”她其实是在是没了办法,她做了些什么,金彩一家子便是证据。贾府在金陵的祖产,那些个铺子、田地,甚至是祭田,都有被她换成了自己私房的,若是真的被翻出来,是真的晚节不保。
而且她更是看出来了,大房里面张氏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