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论不论】(四更ing)
他的话似有魔力,立马,就令她忐忑的心放松不少,点点头,小手从他掌中滑出,猛地吸了口气,缓缓朝着御皇夜的方向而去。
两人仅有一米之遥的时候,她骤然察觉旁边似有银光闪烁,侧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必怕。”沉沉吐出口气,他竟耐心的跟她解释,“孤不过设了结界在周遭罢了。”
结界?这意思是……
“在这里头,没有人会听到你与孤的对话。”声音清冷如常,口吻却轻缓了不少。
囤点点头,她轻轻“嗯”了一声,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薇安,刚才的话都是真的?”
抬起眸,望着那双淡然如水般的银眸,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要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御皇冶进池子的时候花有没有开是那么重要么?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玄机不成?
想到御皇冶方才的举动,她咬咬牙,打算死不承认,“儿媳不敢说谎,花,开了,不过那时候,九殿下并未进到池子里,待池中无花,儿媳才将九殿下放到了里头,并且,并未到很深的位置,只是在池边而已。”
“然后呢?”语气有些不耐烦,急促打断她的话,“为何御皇冶会忽然变成这副模样?”
亨这也正是她的疑惑啊,“儿媳不知,不怕圣上您责罚,儿媳将九殿下放在池边之时,因为儿媳的失误,导致九殿下沉入了池中,儿媳当时只想着救人,没有多想就跳了下去,等回过神的时候,九殿下已是将儿媳救起,所以,儿媳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花么?”他淡淡的问,刚才她所说的他似乎都没有听到一般。
“儿媳愚钝,那花,儿媳的确不曾见过。”
“哼,那花…是妖族权势的象征,亦是至高无上荣耀的象征,每当花开便是王者生辰之时,那时若来这池中沐浴,待花落下,融于池水,在这里净身便会加强妖力,当然,这只对王者有用。但是,若是无花,光是这池水,也有治病医痛的神奇之效,任何人来此净身都会有效。现在,你该知道为何这里只有孤才能进来了吧。”
“花开……是王者生辰,圣上,您的生辰过的这么快?一年两次?”她微微惊诧,记得不久前,如此奇景她还看到过一回。
御皇夜一怔,遂轻笑出声,望着不远处的她,眸光悠远,似透过她在怀念着别的什么,“你真的很像她…曾经,她也曾对我这样说过。”
“我”?下意识的,她觉得他口中的那个“她”不是别人,正是纯白。
见她若有所思,收敛思绪,把声音一沉,“孤的生辰一年几次你不必管,不过,花薇安,刚才那番话你可听懂了?”
花,权势,荣耀……归结起来,不正是皇位吗?难道说…这神奇的花还能够占卜命运,它能够算出皇权最终将落于谁手么?
就算历史不是强项,可读了这么多言情小说,里面关于皇位的争夺,她也知道不少,父子反目,兄弟翻脸,踏着无数条人命,双手沾满鲜血才得以成功坐上那耀目的宝座。
难道,御皇冶是被选中的人…那样的话……扭过头,急急看了他一眼,目光相触,御皇冶淡漠的表情倏然一松,继而唇边绽开笑颜,柔情十足的冲她笑笑。
回以一笑,穿越到这里,遇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或许,会有命中注定这么一说,可,谁又能肯定命运是无法更改的呢?
御皇冶不可以成为帝王,她不要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家伙变成冷血无情,甚至残暴孤僻的九五之尊。
“圣上,您的意思儿媳明白,对于帝位,九殿下绝无任何心思,这点,请您可以放心,九殿下会忽然发生变化,儿媳以为,或许是天命所为,九殿下他快一千岁了,长大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媳认为,这实属正常。”
是怕御皇冶会抢了他的皇位吧,那么,她就一定要打消他心里头的不安,让他放心,他的那个位子御皇冶是不会感兴趣的。
御皇夜怔怔,忽的笑了出来,笑容无奈,“自以为是的丫头,你根本不懂孤在说什么。”
他居然叫她丫头?这种类似长辈对小辈的称谓,她还是头一回从他口中听到呢。
“罢了,该来的总该会来,希望孤的猜测会是错的吧。”淡淡的口吻,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头。
“花薇安,你是不是很相信他?”语气一变,声音沉然如常。
他?是说御皇冶吧。几乎没有思考,她点头,“是,我相信他。”
“无论何时?无论何事?”
“无论何时,无论何事。”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待她轻轻从口中讲出,连她自己都是愕然不已。
“呵,傻女人。”低低的喃喃,声音轻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银灰色的眼眸平淡无波,“孤还是那句话,不要以为你爱的人会这样永远不变,若是哪一天变了,花薇安……你好自为之。”
身边,银光骤的闪了闪,她眨眨眼,猜测这应该是结界撤消的表现。
轻轻勾唇,斜倪着怯懦站在远处的宝儿与贝尔,招招手,他像在逗弄宠物一般,声音轻扬,“走吧。”
两个女人立马如获大赦的跑了过来,死死揪紧御皇夜的袖袍,银光乍然生现,如同来时一样,三人徐徐消失。
站在原地,殷晓佳还怔怔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御皇夜说的那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说她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么说来,她猜测是和皇位有关的事并非如此咯,那为何他要那么在意那些花呢…
正想得出神,身子不期然被一个宽阔的胸膛从身后揽住,低沉的声音含着赞许,“乖,安安。”
她怔了怔,因为帮他撒谎,所以,这是在表扬她么?
回到寝宫,待暮羽等人见到挺拔俊美的御皇冶时都吃惊不小,一个个都瞠目结舌,连话都讲不出来,只能瞠大了眼睛在御皇冶身上不住的来回打量。
寝宫中,扎起了白绸,下人们都穿着清一色的白衣,一个小小的棺木就摆在殿上,上面用白布束着一朵朵白花,也唯有在这种时候,宫里头出现白色才不会招来不测。
正文 【床太小啊】(一更ing)
“呵。”看着满室的白色,御皇冶轻轻勾唇而笑,“不错,白色很漂亮,明天,你们就将这寝宫照白色布置吧。”
一干下人,包括暮羽在内都只是把眸子瞠的大大的,没有一个人吱声,仿若,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说什么呢。”殷晓佳扯扯他的袖子,不赞同的把嘴嘟了起来,“什么叫把这里都布置成白色,大傻瓜,大家是以为你…”她说不下去,喉间微微哽咽,“总之,白色看着不吉利,也只有你才这么傻,居然要把寝宫弄成白色的,再说,白色是宫中禁忌,你以为自己有那么大面子,能够将寝宫布置成一片白色,还安然无事吗?”
“不吉利?”轻轻倪了她一眼,“御皇净的寝宫不就是这个色调么?”
囤御皇净?以前,小娃娃都是叫他六哥哥,声音里充满了依赖和敬仰。
现在,他却叫他御皇净了……
“那不一样。”想了想,他这样叫似乎也没有不妥,他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比御皇净还大些,要他再像从前那样叫他“六哥哥”,未免太奇怪了些,“六殿下那样布置,是圣上恩准了的。”
要是知道御皇冶将寝宫弄成白色,御皇夜肯定会火冒三丈的!
“有何不同?”他挑眉,透着一股邪气,“莫非…在安安心里,御皇净有着很不一样的地位?”
“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皱起眉头,喜欢胡思乱想的毛病也没有改掉呢,“随便你吧。”
亨吃了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九、九殿下…”半晌,暮羽才回过神,哆哆嗦嗦的上前,仰着脖子,使劲瞅着英挺帅气的御皇冶,“您、您怎么会?”
宫中传言,九殿下既已到999岁都未长大,基本上就是希望全无,度过千岁大劫更是不可能之事,但现在……
“暮公公。”殷晓佳上前,微微一笑,刚才御皇夜说花开之时帝王净身便会增强妖力,看来,今日的事都是凑巧吧,御皇夜是为了净身才去的【银霜池】,碰巧,他们也在那个地方。
不会是暮羽走漏了消息才对,但,他在宫里当差的时间也不短了,不可能连帝王的这些习惯都不知道吧…她还是有必要好好问问他。
暮羽精明的眸眨了眨,一张脸笑出沟壑无数,净是谄媚的意味,“原来那池子还有这样的功效,竟是令九殿下脱胎换骨了,恭喜九殿下,贺喜九殿下!”
说话的同时,他跪到地上,大声呼喝。
其余的下人这才接二连三的反应过来,都是双膝跪地,声音不再冷凝,而是带着一丝莫名的敬畏之意,“奴婢(才)恭贺九殿下!”
这么快就连态度都变了,以前御皇冶还是小娃娃的时候,可从没见他们对他如此敬畏过。
“都起来吧。”他沉沉开口,眸子盯着暮羽,“暮公公,刚才我说的话都记下了吧,明天一早就吩咐下人过来,知道么?”
“可是,九殿下…”暮羽想劝他,皇宫里头,谁不知道白色是一个忌讳,除了御皇净没人再敢穿白衣,使白色的东西,如今,他却要将寝宫中的装潢都换过,这…倒不是多担心这个九皇子,而是,怕牵连了自己。
“你只管去办就好,放心,没人敢责怪于你。”他的声音,清清冷冷,从前的咋咋呼呼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点点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奴才遵命。”
健臂揽过殷晓佳的肩膀,他轻轻一笑,带着惑人的意味,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没有丝毫顾及,沉沉开口,“安安,夜深了…”
一干下人,还有殷晓佳本人,均是红了脸,唯有暮羽,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给!”房间里,殷晓佳将床上的被子抱了一床递到他手里,转身就将另一床被子拽到床中央,铺了开来。
御皇冶低头,闷闷看着手里的被子,语气委屈得很,“安安,这是什么意思?”
她动作一停,转过头来,怪异的瞥他,“难道你要我睡地上?!”
“为什么要睡地上?”
她眨眨眼,挡去心虚,“床太小啊,只能睡一个人。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你哦,现在你长大了,这床哪塞得下你?”
幽深的光从他眸中一闪而过,像个可怜的小媳妇抱着被子,不平的嚷嚷着,“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躺上去会睡不下!”
小妮子,居然跟他玩这套,她以为他会相信么?
手往腰上一叉,她摆出强悍的姿态,“我说睡不下就是睡不下!要么,你睡地,要么,我睡地,你自己选!”
“你睡地!”想都不想,他伸臂,将手里的被子朝她扔了过去。
“啊!”仓皇的把被子接住,不可思议的瞪着他看,“你、你说真的?”
没良心的东西,居然那么狠心让她睡地板?!
“当然是真的咯。”漫不经心的勾勾唇,漆黑的眸滚动着邪魅的光芒,“安安,需要我帮你铺床吗?”
死死抿抿唇,她气哼哼的叫喊,“多谢!不用!”
御皇冶轻笑,径自绕过她,走到床边坐了上去。
可恶!过分!大混蛋!这叫什么事啊?这么一会儿工夫,她的小娃娃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大坏蛋,换做以前,他才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将地铺铺好,她扭头,恶狠狠的瞪他,此刻,他正斜靠在床上,对着她若有似无的笑。
哼!皱皱鼻子,露出一抹怪异的笑来,“九殿下,现在熄灯您有意见吗?”
摆摆手,弹指,外套就已从他身上消失,连亵衣都没有穿,肌理分明的胸膛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同时,也出现在了她眼里,坏坏一笑,“我没意见,熄灯吧。”
她一怔,快速就头扭到一边,不敢再去看他犹如模特般的身材,走到桌边,熄了灯,快速钻进了被子里头。
她铺床的位置,其实就是床边,虽然有点担心这个忽然长大的小家伙会对自己图谋不轨,可,又怕万一半夜再有什么状况发生,离他近些终归是要好一点,所以,她才会把床铺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
正文 【鼻子抽筋】(二更ing)
黑暗中,静默了两秒,骤的,御皇冶低魅的声音冷不防窜入她的耳膜,“安安,地上睡着舒服吗?”
他是打算气死她是不是?!银牙一咬,她语调怪异的哼哼,“舒服得不得了,不如九殿下您亲自来试试。”
“呵呵。”他笑,心情似乎很好,“不必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睡床。”
可恶!拧拧鼻子,她豁的将眼闭上,想叫自己尽快入睡,暂时不想再同他说话。
忽的,鼻子却忽然痒了起来,一股暖烘烘的感觉骤的出现在她面前,睁开眼,不清晰的看到一团小小的影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宝宝。
嫩黄色的小鸡,周身都是短细而轻柔的绒毛,正站她面前,一双黑漆漆的眸滴溜溜的盯着她瞧。
原来是这个小东西,刚才太过混乱,到是彻底把它给遗忘了。
像是突然对她感起了兴趣,宝宝圆滚滚的眸定定盯在她脸上,左瞧瞧,右看看,最后,居然乖乖卧在了离她的脸不远的地方。
囤那双眼睛,布满了好奇,和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