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珂站起身,一言不发。拍掉身上的杂叶,枯草,一时真想不顾形象的与这个阴阳怪气,又不懂尊重女性的混账打上一架。但还是尽力忍住。
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如今她放这小屁孩一马吧。’可惜紧握着的手,出卖了她完全淡定不下来。
“生气了?”重枭看着余珂问。
“……”余珂没在和他讲话,选择默默走开。这种人不可理喻,今天算她余珂倒了血霉。
而重枭看着这样离去的余珂,却突然不开心起来,他不是该为几年前,被余珂蒙骗,戏弄之事雪耻而开心吗?
想着,他打开手掌,一枚金色,镶同色贞种的指环出现在他手心。
他刚才也只是把自己佩戴的一个同色指环扔掉了而已,而他因为很喜欢这个指环的气息,根本没有想丢弃过。
………………
而另一边,长公主府的内堂中,坐着包括长公主在内的几个贵妇。
突然江御史的夫人,试探的问道:
“公主,您这次把镇国公的嫡子请过来是为何?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命有些犯忌讳……”
江夫人实在忍不住了,她女儿以前就中意那宋倾琛,万一弄出点事,终归不好。
“本宫对宋将军犯煞之事,也略有耳闻。一开始,并没想请他过来,奈何圣上器重宋将军,非要让本宫再给他挑个继室。”
长公主到是难得的好脾气,听了后,笑着解释。
一位年长些的夫人听着两人的对话,似想起什么,
“公主的话,到是让老身想起一些往事,当年定北江军的母亲,做为已故刘太傅的女儿,可差点嫁给当年还只是太子的皇上,做正妃呢。今上这般照看宋将军,看来很念及当年旧情啊。”
这是位知道些当年之事的公侯夫人,也不过随便说说,皇上念着刘太傅的师徒情,又和宋倾琛的母亲刘若芙青梅竹马,有缘无分,对宋倾琛才照顾有加。
却没想到突惹得,上首坐着的长公主,“当啷”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
余珂头脑混乱,漫无目的在山林中快步走了一会。想起她今天此行的主要目的。
余珂走到一处茂密草丛后,拿出罗盘推算一番。发现宋倾琛竟然也在庄子外面。
得到这个振奋的消息,余珂心情,稍好了一些,开始朝着宋倾琛所在的方位跑去,却忽然觉得她走的这片桃树林,分外奇怪。
“察,哪个缺德鬼在这里摆幻阵呢。”而且,这里的违和感,她怎么觉得那么熟。
走不完的桃树林;
四处弥漫的红粉雾气;
还有远处传来的奇异声响……
余珂拿出罗盘推算,前方百米处有阳艮,阴兑二象针锋相对。说明今日的她又被无辜卷入别人斗法的的大阵中了。
每个术师在施术时,都有属于自己的特定气场,就和人与人身上的不同气味般。余珂随着本身术术的精进,到是对这些越来越了解。
这对阵的一男一女,她若猜得不错,男的当是她头次去灵隐寺,遭幻阵时,与那个女巫斗在一处的术师。
女的她感觉没错的话,是天神宫的圣女。
只是圣女,至护国大阵起动后,地位就水涨船高。
听说皇上都有意让她做太子侧妃呢,怎么不安安心心参加百花节,突然跑来与人斗法。
不过余珂不管那么多,她只是盯着那个男子所在方向冷冷一笑,
“可算让她找到,当年害她挨鞭子的罪魁祸首了。”
作者有话要说:闰土并不专职写文,更新一直不定,在此说声抱歉,希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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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缱绻劝君惜
想到这里,余珂双手;“啪”的按在地上;手婉上的手镯中化出无数条紫金丝线,纷纷没入四周土地。
余珂根据自己的判断;用纵横交错的丝线与先前的大阵融合在一起。
又拿出几张压箱底的符咒;“啪啪”贴向四周桃树之上。倾刻间,一种无形的气流衍生出来。
余珂看着还不圆满;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型石球,边念咒法,边把体内的元气,注入石球。
普通石球随之一变;褪去石质的外表,变成比明珠还要夺目的一个发光球体,并且冒起一丝丝的白烟扩散向周围。
一切做完后,余珂双手交叠,把身体里燥动的元气,压回心脏,呼出一口气。
“敢惹到我,就叫你好看……”余珂喃喃着,拿出罗盘,确认了一下方向,向宋倾琛所在走去。
而在余珂不远处,一男一女,遥遥相望,周围可怖的气流不段翻腾,仿佛随时都可能发生惊天动地的大战。
“你就是四年前,起动阴阳颠倒奇门阵的人吗?也不过如此。”
一个身着红斗篷宽袍,衣服上绣着繁复华丽纹路的异服男子,只露着一双泛红的邪异眼眸,发出沙哑冰冷的声音。
一身白衣的清丽圣女看着男子对她的不屑,一向自傲的她,显然有些受不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怀有域外妖术,也敢入我金朝,青天白日之下撒野!”
红衣异服男子一笑,带着邪气的眼睛闪过丝丝红光,
“吾是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而且,就算吾在这里,你又能奈吾怎样。”
男子说着,眼中杀意一闪,一挥衣袖,大地随之一抖,圣女跟着也差点摔倒。
但让圣女不可置信的还在后面,周围大地震颤中,突然“轰隆”一声裂开一条幽深的地缝。
周围桃树的精气幻化成粉色雾气被地上漆黑的裂缝吸入,又忽的涌上来,化成浓重,带腥臭的黑气,聚成一个硕大的倾天手掌,带着阴冷的气息,向圣女拍去。
圣女眼带惊骇的看着这一切,狼狈的躲开了第一击。
“轰”她刚才所站之地,大地被拍得龟裂。眼看这个鬼气聚成的手掌再次向她抓过来。
圣女眼里罡色一闪,再不顾其它。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巴掌大小的玉色小剑,“噌”的割破手掌,玉色小剑被染成血色。
圣女念着咒法。玉色小剑突然白光大盛,圣女高举着小剑朝这个倾天巨掌刺去。
“噗……呜……”黑气化成的巨掌被圣女的剑刺到后,地缝里发出一声似鬼似魔可怖无比的嚎叫,巨大手掌“轰”的迸裂,重新化成黑气。
“大日光剑?!”红衣异服男子看着圣女手中小剑,目光炽热。
“没想到,大夏朝失传至宝,大名鼎鼎的大日光剑,竟然出现在你这小小术师手中,真真白白埋没了它。”男子说到这里,眼里出现了狠色。
本来他也只是想给这些目中无人,又术法低微的金朝术师一点颜色看看,但大日光剑一现,他却志在必得。
红衣男子忽然盘膝坐地,口中发出奇怪音节。
圣女正想着这男子有什么后手,忽的在男子身前的废土中。
“哧”钻出一条腐烂的手臂,不一会,一个不足一米的孩童阴尸爬了出来,一张烂得差不多的脸,竟人性化的,狞笑着向圣女走去。
圣女看着眼前的景像悚然一惊,忽然一个猜测在她脑中浮现,“你是西大陆的控尸人。”
神夏大陆分东南西北四方,唯独西大陆,被绵延万万里的横断山脉向刀一样的与其它地域分开。
古语就有“横渡西陆难,难于上青天,”
那死寂的冰雪之巅,通天一般的山体高度,还有山脉上荒古岁月就留下来的神奇凶猛异兽,都成为了无数仁人志士,无法逾越两地的天斩。
因此对于神夏大陆其它地域的人来说,西大陆都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
而因长年隔绝关系,那里的风俗习惯与其它地域也截然不同。
若说神夏别的地方都比较看重文治武攻的话,甚至相对排斥又忌讳这些会异术的术者,西大陆绝对是一个术师的天堂国界。
巫师,术师,祭司……,所有理术,术术,奇术世家在那里都有着超然的地位。连皇朝都得有这些世家背后支撑,才可长久屹立不倒。
随着这样长期的发展,那里涌现了几个名传神夏的奇术世家。这其中就有尸阴流派的万俟家。
不过,这些也只是圣女所知传闻罢了,真正去过西大陆的人,还能顺利回来的人,真乃凤毛麟角。
“你到还有些眼力,”红衣男子眼里出现点意外。
“叽!”
突然,被红衣男子控制的阴尸发出一声尖厉无比的惨叫。
四面八方的忽出现一些金色丝线,趁着男子与圣女对峙间,出其不意的缠绕到了阴尸的身体之上,并且逐渐勒紧。
“嘣”阴尸被紫金丝线切割粉碎,化成飞离的碎片,崩渐到四周。一时场面恶心的另人作呕。
红衣男子,因施术失败,“噗”的吐出一口黑血,眼里红光涌动,阴测测道:
“你竟还找了帮手。果真如术祖所说,东大陆的人狡诈无比,都是一些无耻之辈。”不过他显然没有慌乱,边说边念咒语,地上的碎片蠢蠢欲动,竟然渐渐的往一起重组。
一片片的碎肉带着粘液,扭动着,当真让常人看了头皮发麻。
可惜,周围出现的一些白色气流附着在这些尸体碎片上,把带着阴气的尸片直接化成了阴水。
并且随着白色气流的涌动,周围的黑气也渐渐被净化。红衣男子这才正色,“谁,滚出来!”
东大陆竟然有人的术法与他祖传术法相克,让男子有些不敢置信。难不成这里也是藏龙卧虎之地。
“……是黄道子吗?”圣女,看到眼前的景象,感觉着周围熟悉的气息,本来绝望的神色,重新焕发出了生气。
只是两人等了许久,也没见这第三人出现。
“黄道子是谁,星辰道的黄家?你告知吾!”男子自来东大陆以来,但遇同龄人,未尝一败,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做为一个手下败将,你还不配不知,”现在轮到了圣女重复红衣男子嘲讽她的话。
“哼,不过无耻之辈,有本事出来单打独斗。何必在后面藏头缩脚。”红衣男子略有不服。手中出现一颗黑色石球,男子变化着手势,掐了一个奇怪的法,拿着石球,四下张望一番,却没找到周边有什么可疑之人。
圣女的眼神越加不屑,手拿着大日光剑向受伤的红衣男子走去,红衣男子也深知自己受重伤,眼带不甘,
“吾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消失在原地。
………………
余珂渐渐跑远,似也听到那几声,古怪厉哮,心里发毛的同时,喃喃道:“也不知这男子什么来头?”怎么术法如此邪异。
她读过不少,余家先祖写下来的杂记,到是觉得男子术法该是西大陆那边的。
只是据他先祖们所说:‘西大陆由于术师地位甚高,平时除了精修术法,剩下的时间闲得无事可做。因而盛产些高高在上,又阴阳怪气,不良癖好的变态术师。’
也不知西大陆的术师来金国,是不是闲得蛋疼,没事找事,实现他们的变态欲望来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管他是谁,管他干什么。
反正她让这男人好看。让他无论施什么术,都不成功,都要难受。
而且,她也顺利的找到了宋倾琛。
发现对方正背对着她坐在一处山崖边,面对着山下田园之景。
画面很静谧,余珂一时有些不敢上去打扰。
但余珂却突然觉得,此时的宋倾琛像站在她很远的地方。她被排斥在外,仿佛靠近不了。
这人真像她之前想的那般好吗?余珂问自己。
她想起,小时候的梦想:
不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想平淡的过完一生。男人不求多好,但要负责任,尊重她,然后给她富足的日子,这样就够了。
可遇到在母亲灵位前发誓:‘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宋倾琛后,余珂那份淡然的心,开始变了。
余珂想,也许,找到一个肯爱她、信她、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也许也不会那么难吧。
而宋倾琛理所当然的成了她的幻想对象。
余珂天真的想,不管宋倾琛以前怎样,但以后,当她与他结成连理,她用自己的真去爱对方,也许两人也能好好相守一辈子吧。
可是时隔四年,这时的宋倾琛还是当初的宋倾琛吗?她这样一头热的上赶着对吗?
想到这里余珂不觉有些胆怯的退后几步,“嘎吱,”一声,余珂踩到一根枯枝。
“谁?”宋倾琛猛的回头,神色可怕的看向这个突然闯到这里的不速之客。
余珂没多注意那些,现实拉回了她的思绪。余珂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满心尴尬。
你说,她干嘛偷偷摸摸的站在这里。
这时的她不是该仪态万方的走出来,让宋倾琛被她惊艳到神志不清吗?
“宋将军。”余珂心情有些期期艾艾,但还是强制让自己冷静点,微微曲膝行礼,然后红着脸抬头观察宋倾琛。
宋倾琛早已不是毛头小子,看着眼前聘聘袅袅的少女,脸红得艳如朱纱,已差不多看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抱拳道:“余小姐有礼。”
余珂颤抖着手,解下腰间她亲手做给宋倾琛的备用礼物,一个她亲手绣的香袋。
“宋将军武功高强,又博学多才,气度不凡。小女子对您十分……十分仰慕,望你接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