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这些日子来,除了那次偶遇,易睿臣还是首次在她面前出现。再见亦不是朋友,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易经理,找我什么事?”蔚靑重新坐回总裁椅上,底气没多少,这公司不是凭实力夺回来,只一份赠她的“结婚礼物”。
“公司人心涣散,恰逢周年庆。”易睿臣拿出一份项目方案,放在蔚靑桌面,骨节分明的指在上面敲了敲:“这是上月刚和我们合作的一间品牌渡假村,公司庆典就去那儿,请示个蔚总。”
蔚靑看了眼,冷冷地对上易睿臣:“这些事,不是一向由秘书做的吗?还容劳烦你亲自送来?”
易睿臣眼神暗了暗,他看向蔚靑时恢复如常:“常言道新官上任,这事由我拿来妥当点,要不然怎么巴结蔚总。”
这一声“蔚总”,让蔚靑有点不舒服,她脸色一冷,双脚交叠在一起:“易经理,我现在已嫁人了,请称呼卓夫人,这事没问题我批了。”
只见,易睿臣双手撑在总裁桌面,高大的身型半弯,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的面——很久,很久。
蔚靑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不耐,挥了挥手:“出去吧,你刚才说的事我都同意了,还不出去?”
“青,今晚有空吗?”易睿臣没按着她意思说话,反而紧紧盯着她的脸:“一起吃饭讨论这次的庆典,顺便分析这几年的公司形势。”
这一句亲昵的称呼,让几年深沉的记忆瞬间被唤醒,蔚靑不觉内心颤抖了下。
“易经理,下班后我只是个普通女人,不会聊公司的事。和任何男人应酬,我都会尊重我丈夫的意思。”蔚靑冷笑,迎着他的目光翻开文件,拿过签字笔重重地在纸上签了个名——
就如当初他取出离婚协议,她也这么签下自己的大名一般。
此情此景,如此熟悉。
手一顿,蔚靑手中的笔不自觉滚到一边去,她重重地合上文件合同,往总裁桌面上一扔,手指捂着额头:“出去——以后所有事都交给我秘书处理。没我允许,易经理不准再踏进总裁室一步!”
易睿臣动了动唇,看见蔚靑紧闭双目的模样,他深呼吸了口气,拿过桌面的文件夹,转身毅然大步走去。
手机如常响了。
蔚靑一看,是家里难伺候的男人来电,看着易睿臣背影渐远,才拿起接上。
“这么久才接,干什么坏事去了。”那边男人的嗓音很沉,似乎算准了时间:“还在公司?等着你回来换药。”
“家里没佣人了吗?”蔚青看着桌面还有一堆资料,皱眉。
“你认为我这伤口能让她们知道?”卓少淳反问。
“这么信任我,难道不怕我会在背后捅你一刀?”蔚靑整理资料的速度开始变慢,公司里有只潜伏的虎,家里有只深藏不露的豺狼……想想都觉得头痛。
“你不会,小美在家穿得挺清凉的,家里似乎有男保安瞧上她的……不想我这姐夫成人之美的话,一小时内出现在家里。”卓少淳阴冷扬唇,就这么盖了电话。
蔚青抓着手机看着黑掉的屏幕,她就知道!不光是父亲,连小美也是个人质!一个威胁她的对象!好个卓少,他成功让蔚青升起那种不好的感觉。
想想纯真无知的小美,独自在家闲一整天,可能会遭男保安的窥视,蔚青心急如焚地抓起包包,往电梯口直接冲去——
只有一辆电梯开了,因为走得比较晚,所以很多电梯都关掉。她走得是总裁梯,没有人和她抢电梯。
蔚靑就这么随着电梯一直往下,直到电梯门打开的一刻,一个西装笔直的人站在电梯口,直直地注视着她!
“啊——”手机差点掉地上,蔚靑诧异得看着易睿臣那张脸,易睿臣手里拿着
车钥匙,看她的眼神却是复杂难辨,微启唇,只说出:“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那情景仿佛又回到了N久以前大学时代。他在校道上对她说:【这么晚了,我送你】只是此时的心情截然不同。
“不用,索丽安会来接我。”蔚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蔚美在家的处境她比较担心:“我一下班就得赶着回家,请让开!”
!
34。家中来客妹不知
易睿臣沉默了会,敛去表情,让开身体一旁:“好,卓夫人慢走。”
蔚靑低着脸从他面前急匆匆跑过,冲往停车场的方向,压根没留意易睿臣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
——
“小美!”一回到别墅,蔚青看到了仅穿一件吊带背心蕾丝睡裙,就这么在客厅沙发上盘腿吃苹果的妹妹。
蔚美那双嫩白的美腿就露在外,肌肤洋溢着动人的光泽,原本干瘪的身材,现在也冒出点看头来了,小小竹笋初长成。虽不是什么惊涛骇浪,但也是小家碧玉型。
蔚青忙脱下外套披着妹妹的肩膀,遮住了几个男保镖偶尔瞟过来的眼神。
被蔚靑冷冷扫了眼,那几个保镖忙收回狼性的目光,夫人回家,她可是卓少心头肉,谁再敢造次。
“小美,你长大了,这种性感的睡衣不适合。而且这里是别人的家,你得穿厚一点的睡衣,懂不?”蔚青手抓紧她的衣领,一字一句地说着。
“姐,什么别人家啊,这不是姐夫和你的家么?”蔚美看着姐姐有点委屈,鼻子有点红:“真不喜欢卡通公仔睡衣,这件不就是从姐的衣柜拿的么?为什么你自己穿就成,我穿就不可以?”
“那——”不是她买的好不好。
蔚青脸微微泛红。都怪姓卓的混蛋,整个衣柜都是买这类性感的款式。虽然她是穿自己的棉质旧衣睡觉。但说出来,妹妹也不会信。
“对了姐,你看这手链漂亮不?”蔚美也只是个大孩子,心情转换快速,她扬起手腕的链子:“水晶专卖店买的,是一种镶嵌着绿色小水晶的,据说可以保佑身体健康,姚姐还……。”
蔚美不自觉说了,今天和别人逛街,她忙吐了吐舌头,把话吞回去。那可是她和姚姐姐的秘密。
蔚青正脸烫着,没留意妹妹说些什么,只是随意地应了下:“嗯,额,爸爸今天情况怎样?”
“已经好了许多,就是在于不肯做手术,就这么耗着在医院。”蔚美看着手链,手指绕了几圈,那些绿色的晶石仿佛闪着亮光,她喜欢得很。
“你姐夫今天出现过没?”蔚青看了眼时间,离卓少淳所规定的一小时还有10分钟,决定和妹妹多聊一会。让她满心欢喜地上楼对着那个男人,蔚青不太愿意。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咦?姐夫回家了吗?什么时候的事?”蔚美一面不知所以然,“我探望完爸爸就一直坐在这了,还没见过任何人出现在客厅里。”
手机响了,蔚青看了眼屏幕,竟然是卓少淳来电,想必是催促的电话。
按熄了结束通话键,“妹妹你自己看电视,我回房一趟。”蔚青头皮有点发麻,绕过蔚美身旁就往电梯口走去。
书房的门半开,里面蔓延一阵消毒水的味道。
“还是卓兄弟这招想得妙,自己玩自己一枪,把罪名放在那蠢货的身上。货要,钱也要,简直就一箭双雕的方法!哈哈哈!”
书房隔墙柜的后方,传来粗狂的男人音,笑得狂妄:“再说,这么一来,谁敢伤我兄弟,就是不给面子我熊挲!让我熊挲在兄弟面前怎么做人?好!现在有了理由,明天明正言顺带人倒了他的货,剁烂了他的手兄弟煮着分吃!”
那语气阴森恐怖,一听就知道男人是道上混得主,蔚靑不禁哆嗦了回,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只敢屏着呼吸,缓慢挪动身形。
到底是谁?蔚青心中暗自思量着。
“外面有人!”警惕性极高的嗓音刚说完,“轰”一下书房门打开,里面冲了几条黑影出来,蔚靑脑门一凉,多了几根枪管搁着。
“谁?”对方语气不善。
蔚靑愣了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是卓少的家,谁敢这么嚣张?
“卓少淳的妻子。”脑子飞快转速,蔚靑强作镇定回。
“妈~的,你们帮人没看清是谁就乱指!平时教的规矩哪去了?”里面粗暴狂野的声音响不绝耳。
“抱歉,嫂子,没看清楚是你。”刚才那几管枪“嗖”地放下,几个男人穿着短袖衬衫,手臂刻着奇怪的图案,就这么站在蔚靑面前,有礼问好。
越过这几个人,蔚靑这才看清楚里面的形势,一片烟雾中,卓少淳包扎着手臂坐沙发上,另一边是一脸型轮廓粗犷的中年男,带着沧桑的诡异表情。两人正一起朝蔚靑方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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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收到花开的长评,好激动的说!还有aui每天的评,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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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给我守点妇道
“回来了?”卓少淳放下雪茄在架上,跷起的双腿放下。
蔚靑眼皮跳了跳,面前这粗狂的中年男,一身黑色的霸气,怎么看都不是善类,她停了脚步,紧紧盯着卓少淳的俊面——这男人淡定地坐在一群非善类中。
分不清形势,不知应该给什么表情。她立定在门边,双腿像定着般不动。
“亲爱的。”卓少淳好看的眉头挑了挑,一只长臂向她展开:“吓傻了么?那是熊大哥,过来喊人。”
蔚青扫视熊挲一眼,世故沧桑的一张脸,眼神凌厉森然。配上黑得乌亮的皮衣,孔武有力的身型,霸气浑然天成,怎么看都是个厉害角色。
“熊大哥。”只是略一犹豫,她淡然开口。
“好胆识!没被我那帮不懂事的人吓到。哈哈,兄弟你选女人真有一套。”熊挲嘴角斜咬着雪茄,一手探入西服内袋掏了会儿。
“嫂子。上次忙没参加你们婚礼,送个见面礼给你拿着玩——”粗糙的指头随意捏着块闪亮,而后往上一抛,蔚靑伸手接过,摊开掌心处,却发现是一粒闪耀无比的头石。
蔚靑凝神看了那玩意一会,似乎看了点眉目出来。
是一粒罕见的钻石。
“这玩意不算贵。比兄弟拍的那条赤色闪耀逊色多了——”熊挲大手玩弄着点火器,把雪茄拿出放下,笑起来脸垂下颤动厉害。
“谢了,熊大哥。”蔚靑垂了目,把玩着手中的石头,哪儿有赤色闪耀?分明就蒙骗世人的一假货项链,亏他还信了。
全世界都看到她的幸福,只有她自己看不到。
那边两个男人说了点什么,蔚靑一字都没听进,她像个木偶般坐在卓少淳身旁,默默地帮他换好绷带,上好药。
熊挲一等人走后。书房内又恢复了冷清。
蔚靑手里拿着刚才熊挲给的“见面礼”,定定地注视了好久好久。卓少淳这伤病患者缓缓移动到床口,卷起被子睡下,没有理睬蔚靑。
“你到底是谁?”
回应她的是男人后背。
“为什么你家会藏着枪?为什么你会认识那样的人?你到底是谁?”蔚青心中不忿,两步走上前一把翻开被子——
对上的,竟是卓少淳那双犀利的双眸!蔚青整个人一愣,手腕随即被他拧着,一使劲她连着那股力气扑倒在不大的床上。
被子高高盖过头顶,密闭的空间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在黑暗的被子里面对面。由于是在被子里又闷又黑,蔚青压根没看清楚卓少淳此刻的模样。
“该做的做好。不该问的别问。”他嗓音有点沙,“别说我不提醒你,在这半年里,最好给我守点妇道。虽然名声我不在乎,但也不代表你能随意抹黑卓夫人这名号。”
这话让蔚青呆了呆。
“我不懂你意思。”她脸色随即冷了点:“如果你这么介意我会抹黑,不想再演夫妻戏,那么咱们提早离婚。”
“没满半年,我们的协议仍然生效。”卓少淳不屑冷哧,指尖滑过她的脸,缓缓捏下:“再说,妻子份内做的事包括上~床,你有做过吗?”
“两人白天演戏够辛苦了,谁还想晚上假装高~潮?”蔚青不甘示弱回着:“再说,你一直不碰我,还不是对我这个二婚的女人有芥蒂?”
“特别想到我曾被你手下用过些时候,我当时欲仙欲死的表情…。你还想和我做吗?”这些话,蔚靑绝对是故意说的,她已经没有将来,怕什么自毁形象?
果然,左手手腕力道一松。
这男人口头一直说不介意,几次蠢蠢欲动却哑然终止。他指甲修得干干净净,连受伤都得爬去洗澡,凭这些判断,蔚青初步确认他会有点儿洁癖。
让他和她履行夫妻义务,上别人上过的女人,基本不可能。
“好个恶心的女人。”翻身而下,卓少淳把背部对着她,有着厌恶:“去帮我把后背的纱布拆开,换上新药。”
蔚青长呼了一口气,摸索着起床重新拿回药,小心翼翼地为他拆纱布。
“哼,别说我不提醒你,”后背发痛,男人闷哼着,而最后一句,说得有点玄:“千万不要小看易氏庆典,是你在易氏立威信的时刻,去弄得体面点。若易氏半年内业绩不下滑超20;,就当送你的离婚礼物。”
【易氏是她的离婚礼物】
这话不是由前夫说出来,而是她自己勾搭这权贵男人拿回来的礼物!是她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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