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段时间正好比较闲……”
小夜接上来的这句话，一瞬间让小茂紧张得以为自己的心声漏了出来，但马上，他就要知道了，这些小紧张根本就是前戏啊有木有。
“拉里哥说，女孩子家，反正总有一天要明白的，不如就看看这个电影好了。比起那些复杂的东西，还是这个简单明了。话说回来，拉里哥到底要我明白什么啊。那个所谓的浪漫，到底是什么啊。因为想要在一起就是浪漫吗？我现在也很想跟小茂在一起，这就是浪漫吗？……咦，小茂，你怎么脸红了？”
少年的心脏就好像是做了一次过山车。
脸红个毛线哦！茂公子觉得，自己还是去撞墙比较省事……让他死了算了，他死也不想解释什么叫浪漫，以及，该死的脸红。
拉里哥，你快来把你家的问题儿童领回去吧，求你了。
扒拉着柜台半天站不起来的乔伊小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个，虽然打断你们的话好像很不好意思……”
乔伊小姐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么？
“不过我觉得，眼前的状况还是要处理一下为好……”她指了指大厅里躺了一地的烈雀和波波，“小茂，我看你还是先把吉利蛋收起来吧。”
放眼望去，不仅是这群小鸟，就是忙着扑鸟的卡蒂狗也纷纷趴在了地上，旁边的君莎小姐则一脸苦相地望着柜台，那眼神，似乎在说，快点想想办法吧。
重力还真是不分敌我的大杀招呢。
小茂咳嗽了一声，借以掩饰心情外加迅速恢复冷静。他想了想，说道，“即使现在收回吉利蛋，重力状态也未必就能解除，而且，万一那群鸟又打起了了怎么办？”
重力是有时间限制的，即便是吉利蛋不在了，此时的状况也未必就能改善，反过来说，只要时限一过，那群鸟肯定还要打起来。
“我想，要不先将烈雀和波波放出去，怎么样？”小夜提议，“趁着它们还不能飞的时候……”
“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连我的吉利蛋们都没法动了，到底要如何才能……”乔伊小姐苦恼地叹着气。
还没等小茂细想，小夜却兀自开口了，“这个嘛，虽然会花费点手脚，不过，我大概可以帮上忙吧。”说完，她招了招手，好像空间空出一大半的大厅里还有什么似的。
果然有东西回应了少女的号召。
那一个一个涌出来的影子，分别是怨影娃娃，脱壳忍者，烛光灵，以及——海星星？
“那些孩子还能动？”乔伊小姐一脸不可思议，“小夜，你是有训练过它们吗？”
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实属正常，毕竟，重力状态下，并非是完全不能动，只是突然之间体重增加了好几倍，一般人都无法习惯罢了。
实际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几个人也比起之前稍微适应了一点。
“训练倒是没有……”
小夜挠着脸颊，后面的话却被小茂接了上去。
“因为它们都是幽灵系的缘故吧。”茂公子果真反应敏捷，“幽灵系本来体重就轻，再加上，它们自身也好像不怎么受到地球重力的影响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超自然力量？那么类似的超能力系大概也能归在一起吧。
当然，不带漂浮特性也是一大有利因素。说起来，不带漂浮特性却还能浮在半空，明明不是飞行系却还能若无其事地飞来飞去，某呆瓜的神奇宝贝，怎么都那么诡异呢？
“不过那只海星星，多少有点特别。”小茂叹着气，缓缓道，“超能力系的话还能理解，但是，它还没进化吧。”这一副完全不受重力影响的样子，真的假的啊？蹲在吊灯上睡觉的家伙倒还算了。
“嗯，一定是海星星很想进化的关系吧，所以暗地里在练习超能力什么的。”
少女，你是从哪里的到这个结论的啊。
“总之，还是先把波波和烈雀搬出去吧，一直躺在大厅的地上也不好，空间也比较拥挤，让它们不适应了吧。”乔伊小姐赶忙出来打圆场，现在纠缠这些也没意义，还是解决问题最重要啊。
于是，在小夜的奋力指挥下，那群鸟儿们很快都被送出了神奇宝贝中心。大约是脱离了重力的影响，鸟儿们各自扇了扇翅膀，也不再吵架，而是朝着森林的方向飞了回去。
一通忙碌之后，神奇宝贝中心也恢复了正常。
“今天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总算松了口气的乔伊小姐，热情地冲着小茂和小夜打招呼，“你们也累了吧，不如就再住一晚吧，都已经是傍晚了，现在出发也太迟了点。”
“这倒也是。”小茂捶着酸痛的肩膀，欣然接受了提议。
“还有，为了略表我的谢意，今晚的晚餐，就由中心请客了，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说出来吧。”乔伊小姐笑眯眯道。
“诶，真的吗？我想吃红豆饭……”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的小夜，当下就举手点单了。
茂公子痛苦地抚了抚额，“吃什么红豆饭啊，一般餐厅都不会有红豆饭的好不好？”
“哎，为什么啊？”
“说起来，你知道吃红豆饭是什么意思吗？”
“哼哼，别看我这个样子，这种小事我还是知道的哦。我今天听别的训练家说啦，红豆饭就是胜利了之后才吃的特别食物嘛。我道馆赛都赢了两次了，吃一回红豆饭也没什么啊。”
小夜一脸得意洋洋。
少女，你好像，不小心说漏嘴了吧。
、40四十章 纠结什么的
可能是由衷地想要表示谢意，尽管照理一般的餐厅不会提供红豆饭，不过在乔伊小姐的协调下，小夜还是非常满足地吃到了心仪已久的东西。
“原来红豆饭就是这个味道啊……”某妹子的嘴巴里塞满了饭粒，竟然还能大体清晰地表达出意思，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小茂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习惯性地叹气。
说起来，今天还真是发生了好多事啊。
其中最神奇的是，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抓到了一只既带教学技能又带遗传技能的吉利蛋？尽管茂公子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运气有多差，但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好运爆棚的事啊。过去的成绩，虽然在旁人看来确实很值得骄傲，但也都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啊。
不过比起这个，让他更加纠结的问题，果然还是上午的那一记灵光乍现吧。
训练家和神奇宝贝之间所存在的神秘联系，以及双方的脑波频率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这一个怎么看都足以位列当今学术前沿的研究课题，却让小茂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决心。
真正的科学家，当然应该更多地从科学方面来看待事物，研究也好，世间的各种现象也好，有时候摈弃所谓的偏见和常识，越是单纯地以学术来判断，才能越是明晰准确地发现事物的本质。此刻的状态也应当适用于这个定理，但是……
小茂拼命地在心里理性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科学，而且，这项研究，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会反复浮现出那些历历在目的画面，就像是被不断重播的录像，停都停不下来。
“不过，对我来说，小茂当初的选择却是最好的选择哦。”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如果，那一天，你没有下定决心走上成为神奇宝贝研究员的道路，我就不能像今天这样，和小茂相遇了。”
“我现在也很想跟小茂在一起，这就是浪漫吗？”
……
为什么会这样啊啊啊啊，他要疯了……
原来疯狂科学家都是这么来的吗？
小茂苦笑了一下，彻底认输。然而，问题却不会就这么轻易解决。
小夜扒拉着红豆饭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愣愣地看着旅伴的脸色一会儿变红，一会儿惨白，一会儿又变青。她虽然不怎么聪明，但脸色多少还是会看一点的。
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担忧地望着对方，“小茂，你……你怎么了？”是又哪里不舒服了吗？虽说她很想简单地将问题归结为身体不适，但眼前的状况恐怕也不容她这么轻描淡写下去了。
果然是有什么烦恼吧……会不会是研究方面的问题，这样的话，她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还是说，已经……快要到了那个时刻了吗？
小夜放在桌下的小手轻轻握紧了，她悄悄深吸一口气，然后竭尽全力挤出了一如往常的傻傻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话，能说给我听听吗？尽管我不一定能给出好的建议……呃，应该说是基本上没这个可能吧，但是光听一下的话，还是能够做到的。说不定小茂在复述整理的过程说，会突然发现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结果，她也只能是成为一个堪堪合格的听众罢了吧。也许小茂会觉得，明明什么都不懂，勉强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少女稍微有些消沉地低下了头。
小茂的目光在小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绿色的眼眸里似乎透露着什么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信息，可惜双方都错过了捕捉的机会。
他想了想，“好吧，我就，嗯，大体上说一说。”
“诶？”小夜大约是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猛地抬起头，放在桌下的紧握的双手，也不由拍到了桌子上，于是，可怜的筷子遭了秧，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
没待小茂吐槽，少女赶紧弯下腰去捡筷子。
茂公子想都没想，蓦地起身，直接就把对方跟前的那盘红豆饭给举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得就像是本能反应。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不愧是茂公子，完美补位。
“呃？”小夜抓起筷子，坐直了身体，眨了眨眼睛，一时还没发觉自己差点又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
茂公子也懒得解释，慢悠悠把红豆饭放下，又慢悠悠地坐回位子。
“接着刚才的话题。”他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看来是终于修成了“将白痴行为无视到底”的
绝招。
“哦……哦……”小夜正襟危坐。她不敢再乱动了，免得又惹上什么麻烦。
“嗯，那个……”话到嘴边，茂公子却忽然变得扭捏起来，“那个……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一种经历。就是……”他闭了闭眼，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终于鼓足全部的勇气，接着张嘴道，“怎么说呢，你有没有对某个人抱有过一种……嗯，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小茂觉得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是，结果他还是没有把问题说清楚。
小夜大约想了半刻种，然后吐出两个字，“没有。”
呃……果然是白问了，茂公子懊悔无比。
“但是，我是这样想的。”小夜轻轻点了点头，“小茂，你讨厌那个人吗？你讨厌这样的一种感觉吗？”
小茂蓦地愣住了，讨厌……吗？
他讨厌她吗？他讨厌这样想着她吗？这样的事……
“没有。”他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就好啦。”小夜笑了笑，“现在不知道也没关系嘛。现在不明白，一定是因为，这份感情还不明晰，那么勉强自己去弄个明白，其实也是没有意义的啊。要是反而太过纠结的话，打乱了自己的心绪，影响自己的日常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话虽如此，若是讨厌的话，也果然还是会在意得睡不着觉吧。所以，现在，只要模糊地分辨出这样一个简单的结论就好。接下来，就把它放一边吧。”
“等到有一天，这份感情终于在你眼中呈现出真实的形态的时候，再静下心来深深回想判断吧。这样的话，我相信，小茂就不会因错过而后悔了。因为，人和人的关系，不论是好是坏，都是无法重复的特别的存在啊。”
长长的一席话语，如清澈的泉水般，安静而柔和的流淌着，接着，自然而然地收尾。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词汇组合，明明是再浅显不过的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然而，若遇上了适当的场合，对着适当的人，就如同是化学反应一般，往往会产生意外的效果。
小茂闭了闭眼，幽幽吐了口气，随后，宛若半是自言自语地低低道，“人是……会改变的啊。”所以，他无法确定，怀着这样一份暧昧不明的感情，心存疑虑地走下去，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小夜笑了笑，“但是改变绝不是可怕的东西啊。”错误什么的，谁都会犯，只好好好吸取教训，道路一定会再次向前伸展，哪怕是曾经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走过的弯路也绝对不会是白费。
人生啊，是不能回头的。
小茂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笑得一脸安稳的少女，久到连他自己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但他终于还是吐了口气。
“真是的，我竟然会被你说服。这样的事情，在刚和你碰上的时候，我可真是连想都没有想到过啊。”
但是，这种放松了心弦的率直而透明的心情，却是任何辞藻华丽的安慰话都无法促成的。
不过，讨论了半天，这个呆瓜还没明白谈论的对象到底是谁，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颇具天赋”了。对于这样的笨蛋，要说想对她进行研究的话，也一定会是高高兴兴地表示赞同吧。
小夜吐了吐舌头，没有接口。她这算是被表扬了吗？她帮到小茂的忙了吗？
小茂似乎是真的回复平常心了，连带着食欲都变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