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轻了,抱你哪费什么力气。”
刚逞完能,只见樊世麟仰面朝天跌了一跤,恨得米脂边从地上爬起,边去打他:
“差点把老娘摔死,摔死老娘你陪得起吗?”
“陪不起,亲得起。”樊世麟搂米脂入怀,两片唇已贴上米脂的唇。
“小——”米脂刚张口想骂人。却给了樊世麟可乘之机,舌尖轻撬而入。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唉——”扶着玉千城站在门口的阿金脸红不已,他别过头去,不看眼前一幕。
玉千城怔怔的看着深吻款款的米脂和樊世麟,米脂的手优雅的放在樊世麟头颈里,两个人。一个吻的热烈。一个吻的满足。
在看到两人亲吻之时,玉千城脑中一片空白,他没有妒、没有怒、没有悲、没有痛、没有哀。
“公子,你为何发抖?”阿金忽然发现公子浑身颤抖,扶着自己的手把他抓得生疼,甚至可以听见骨骼响动之声。
“公子。我的手都快被你折断了。”阿金痛得直想叫。
玉千城朝自己的手看去,见骨节凸起,难怪阿金会喊疼。他慌忙松手,人已虚脱倒地。
“公子,公子……”阿金见公子脸色苍白。大叫了起来。
玉千城双眼紧闭,脸上不见一点血色,唯有鼻息间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米脂和樊世麟听到阿金的叫声,朝门口看去。
“王兄怎么了?”
“我去看看。”樊世麟仗着自己是法医系高材生,想救一个人还不小菜一叠。
“放心放心。不急不急,救人是我的强项,来吧,把病人交给我。”樊世麟刚碰到玉千城,玉千城猛的睁开双目,眼中怒色足以横扫千军。
樊世麟心里一个咯噔,惊愕满面,他为何用这么凶的眼神看自己?
“王兄,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是不是病了,让樊世麟给你看看吧?”米脂发现了玉千城脸上的异样,觉得他看樊世麟的样子凶狠的有点没有道理,樊世麟跟他从无过节,为何他要会用这么凌厉的眼神看他?
玉千城缓缓转过头,看向米脂,一字一顿的说:
“从今以后你不许叫我王兄,我不姓王,我姓玉,我的名字叫玉千城,你可记清楚了?”
“玉千城?你叫玉千城?”米脂喃喃自语,想他干嘛隐藏真实姓名?现在为何又要把真名告诉自己?
边上的阿金见公子对米脂说出真姓,早就惊讶的瞪大了眼,难道公子想做回从前的自己?阿金心里明镜似的,就算公子放下包袱重新面对生活,迎接他的将是又一场痛苦的煎熬。
“樊世麟,你若是和你兄长樊世麒比,根本就没法比,你大哥学识渊博,你连他的一点皮毛都没有学到!”玉千城伸手直指樊世麟鼻尖,苍白的脸上不威自严,回响在樊世麟耳际的声响铿锵有力,玉千城的风范可压一切。
樊世麟先是惊愕,马上他就明白了玉千城的意思。他以一副嬉皮笑脸,迎接玉千城的威严之气:
“老兄,干嘛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大哥是大哥,我是我,你何苦拿我和我大哥比?我大哥是百年难出的人才,这已经够了,我知道你很和我大哥感情好,友谊深,但你也不能强人所难,硬要让我学大哥的样,从而把我变成大哥第二,你这不是逆生长我吗?”
“是啊,王——,哦,不,玉兄,人各有志,我的亡夫的确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不过他也不错,你不能强求人人都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否则做人会很累,知道吗?”米脂懂玉千城是一个一板一眼的人,可能爱屋及乌,其实他心里并不讨厌樊世麟,只是觉得樊世麟也应该像他大哥那样,正所谓恨铁不成钢吧。
“哼哼。”玉千城冷哼,他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眼中却有泪光闪烁。
“你刚才对米脂做的一切我都看见了,你可知你这么做是在害米脂?”
玉千城话一吐口,樊世麟和米脂不由得一惊,原来他不是因樊世麟不如他大哥而气恼,而是这般。
“枉你还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你可知米脂是你寡嫂,你永远都不能触碰于她,否则就是死罪!”玉千城咬牙愤恨看向樊世麟,目光炯然,恨不得把樊世麟一口吞了似的。
“我还当你憎我不学无术,原来你在吃醋?”樊世麟脸上挂笑,伸手在玉千城肩上拍了拍,叹息一声,样子就像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
“我说小玉同学啊,你操的心实在太多了,我和米脂相恋已久,我们完全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说简单些吧,也就是我爱米脂,米脂爱我,我这么说,你可懂?”
“你——,无耻之极,居然说的这么露骨,你是逞了一时之快,不过米脂却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可知?”因为太过激动,玉千城憋红着脸,气得用力喘息。
“玉兄,樊世麟说的没错,我和他的确你情我愿,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你的关心对我来说是,是多余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跟了樊世麟。”米脂坚毅的眼神就像一把无情的刀子,刺得玉千城的心好痛。
“米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再重说一遍,你和樊世麟是至亲,你们不可结合,否则就是杀头之罪,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玉千城的声音喑哑了,他动情的看向米脂美丽深邃的大眼,玉千城很想从这双清澈如溪的眸中读懂一些什么。她为何甘愿冒巨大的风险跟他?他有什么魅力值得她迷恋?难道我竟还不如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
米脂闪烁着眼神,她有点怕看到玉千城动情的眸子,他是一个好男人,一个具有男子气概的伟岸的男人,他像高大伟,是多少女孩心中理想的伴侣,可惜他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他,事实上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揣度
“玉兄,我和樊世麟的事还请玉兄不要声张出去,我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过几天我就要和樊世麟一起上岛,从此再也不会回隆阳府。”
“上岛?”玉千城看了看樊世麟,冷道:
“你居然还想带米脂一起私奔?”
“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早晚有一天我是会娶米脂的,对吗,米大哥?”樊世麟笑着朝米脂挤了挤眼,米脂对他嫣然一笑。
玉千城见两人眉来眼去,心早就碎成风中花瓣,雨中落叶,他痛苦的闭了闭眼,喉间发出沉郁的声响:
“放心,就算杀我头,我也不会把你们的事张扬出去,只是米脂现在身受毒香,还得等米脂身上的毒香解了之后再上岛去过你们的逍遥日子。”
“你不是已经用蒸汽替我解了毒香了吗?”米脂疑惑的看向玉千城,她觉得身体还像从前一样健康,不痛也不痒,况且玉千城早就用草药和内力替她解了她毒,莫非他不想她去忘忧岛,所以找了个借口。
“我是用蒸汽加内力替你疗过毒,然而你所中的毒香已深入肌体,必须用解药方可除尽。”
“玉兄啊,米大哥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看她现在壮得像头牛似的,怎么会中毒?况且我是非常相信你这个江湖郎中深厚的内力的,你用蒸汽替米脂解毒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凭你的内力还逼不出米大哥体内的所谓毒香?”
玉千城没有想到他的好意提醒居然会引起两个人的误解,以为他不肯让米脂跟樊世麟一起去岛上过隐居的生活。
玉千城气的拂袖而去,转身看向米脂的眼神充满哀怨,米脂有点被这双眼睛震到,感觉他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麟麟,我们这样对玉兄是不是有点过分?”等玉千城走了之后米脂依偎着樊世麟问他。
樊世麟把米脂的一缕头发放在指上绕来绕去,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月色。正视着米脂问她:
“你身上的毒真的解了吗?我是看到古代版高大伟给你运功疗毒,他刚才说你体内的毒香还未除尽,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不要一心想着跟我上岛,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
米脂大咧的挥了一下手,说:
“放心吧麟麟,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在玉千城用蒸汽和内力替我疗毒以前其实我体内的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蒸汽和内力不过是起到巩固的作用。小杂碎。你可有福了。到了忘忧岛上我们就可以玩他个昏天暗地。”米脂跳到樊世麟身上,伸手搂着他的脖子。
樊世麟在米脂脸上吧嗒亲了一下,忽然脸一沉,担忧的看着米脂: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的毒真的已经完完全全解了?是不是还没有除根?”
“小王八蛋你咋这么多废话,我说解了就解了,你咋就这么罗嗦呢?”米脂用手捋着樊世麟额前的碎发。把他的头发编成一个小辫,乍看上去,这个装扮有点蒙古人的味道。
“米大哥。亲爱的,你觉得今晚月色如何?是不是月光如洗,寂静无声。花儿也睡了,树儿也困了,你我是不是也该早些安寝?”樊世麟把头埋在米脂肩上。
“不行,你我还未上岛,倘若惹出乱子。到时候局面就更加难以控制。”米脂端详着樊世麟的模样,额前多了一个麻花辫,竟有点少数民族的风味。
“你玩我的头发玩够了吗?我们还是早些安寝吧,我会小心的。”樊世麟的头越来越往下,都快蹭到米脂胸上了。
米脂继续替樊世麟编小辫,这次找了一缕脑后的乱发。
“亏你还是个法医,这种事情不是你说小心就小心得了的,否则你可以去做计生办主任了。”
“米大哥,赏我一次吧?”樊世麟已吻上米脂,从嘴角到面颊,从面颊到耳际,轻柔的吻像暖风拂面。
“真的不能这样。”米脂推开樊世麟,樊世麟一把抱住米脂,像条缎带深深缠绕米脂。
“米大哥。”樊世麟呢喃耳语,米脂的心砰砰直跳,那种熟悉的温情是久违的,不过理智告诉她,不可这样,米脂再一次用力推开樊世麟,伸手捧着可怜兮兮看着她的樊世麟的脸,软语安慰: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再像从前那样,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现,玉千城被我们气成那样,我担心他会报仇。”
“你想哪儿去了,我认识他比你认识他久,他和我大哥是至交,虽然我夺走了你,不过他不像那种会报复的人,他的人品我深知。”
“麟麟啊,你可知人心隔肚皮,我总觉得玉千城这个人不简单,你感觉他像高大伟吗?一样的深沉内敛,内敛的甚至让你觉得他是神。”米脂玩弄着樊世麟额前编成小辫的发缕。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第一,他隐姓埋名,原来他不姓王,姓玉,第二他深藏不露,他是有武功的,而你这个号称认识他很久的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你是否觉得这个人太过高深?”
樊世麟仔细想了想米脂的话,点头道:
“你分析的不错,真不愧是刑侦专家,那么我问你,你觉得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他应该非富即贵。”
“非富即贵?王?侯?还是相?”
米脂想了想,说:
“王吧?”
“你这么肯定?”樊世麟奇怪的看向米脂。
米脂被樊世麟这么一看,心里没底了,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说:
“我不敢肯定。”
“等等,你让我想想。”樊世麟低首沉思,还不让米脂打搅他。
“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米脂不解的看着认真思索状的樊世麟。
顿了顿,樊世麟正视着米脂,疑道:
“你刚才说玉千城是王?”
“我刚才是猜的。”
“几年前老皇帝废掉他的长子太子之位,相传废太子已不在人世,不过也有人说当年懿皇后怂恿老皇帝软禁了废太子,目的是保住她儿子的太子之位,总之各种说法层出不穷。”
“照你这么说,我越来越觉得玉千城就是废太子,你看他的气质,试问若非皇族什么人会有这么好的气质,他在那里长身而立,简直玉树临风,一个人与身俱来的气质是不会变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敢肯定玉千城就是废太子!”
米脂一脸认真的看向樊世麟,樊世麟怔怔的看着她,两个人全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让他们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殿下自重
“公子,别喝了,你已经喝太多了,再喝下去我怕你会出事。”
“怕什么,我都不怕,要你怕什么?命是我的,我有没有事与你何干?”玉千城满脸绯红,红一直延伸到脖颈,他双眼布满血丝,摇晃着身体站在那儿。
脚下扔了一地酒坛子,手上拿的这坛酒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坛了。
玉千城喝得越猛、越凶,阿金的心就越痛,他深知公子是一个根本不会喝酒的人,喝一点酒就会喊头疼。
“公子,你不要再喝了,求你真的不要再喝了!”阿金一把抢下玉千城手上的酒坛子。
玉千城见阿金夺了他的酒,逼视着阿金,眼中溢满杀气,喉间迸出的话语更是阴沉的可怕:
“把酒给我。”
阿金死死抱着怀里的酒坛子,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缩在墙角玉千城还不肯罢休,伸向阿金问他要酒的态势就像一个冷酷的杀手。
“砰”,阿金高举酒坛子,重重的把它扔碎在地。阿金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要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