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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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夫成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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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下人们进来,府里的丫头都各有其主新少奶奶暂时由你照顾,等过段时间再给她买个丫头回来。”
“是的,大夫人。”周氏温柔的说。
“大夫人,哦,不,婆婆,我有话要说。”米脂举了一下手,就像学生在课堂上回答老师问题需先举手一样,秦氏虽然不是老师,但是米脂感觉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刻板固执的老师。
秦氏深吸一口气,微斜了一下脸,细长的眼角愠怒的轻瞥向米脂,沉声道:
“说。”
“你不用给我买丫鬟了,这样既浪费钱,而且用起来还不顺手。我的丫鬟李莫愁一个月后会过来这里服侍我,她是我钦点的陪嫁丫鬟。”米脂说完,一脸认真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秦氏。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秦氏和樊泥路坐的椅子就比其它椅子要高,这两把是主人椅,一坐上去就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在气势上就把底下的人压了下去,封建社会是很讲究身份地位的。
“既然你有陪嫁丫鬟为什么昨天不让她一起过来,而要兵分两路呢?”秦氏觉得她这个新媳妇有点不着调,所以也用戏谑的口吻对她说。
“是这样的,因为莫愁是观音山的俗家弟子,下个月初九恰逢观音大士涅盘之日,所以观音山准备做一场历时一个月的法式,莫愁是观音山菊师太的关门弟子,又是俗家弟子,双重身份在身,因此……”
“行了行了,你想用你自己的丫鬟就用吧。”秦氏打断了米脂,她不想听米脂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谢谢婆婆。”米脂道。
秦氏的眼睛落在米脂身上,脑中思绪乱飞,瞧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到像我们家凤儿,看来她跟麒儿没有感情,从进门到现在还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转念一想秦氏觉得米脂跟樊世麒没有感情也不奇怪,虽说他们从小定的亲,但是两人在婚配以前从未见过,况且米脂肯嫁给麒儿还是老爷费了口舌说服米高梅的,据说这丫头一开始不愿意嫁给麒儿为妻。
当秦氏思绪飞扬的时候,米脂东张张西望望,其实现在米脂的身体里面有两个记忆,一个是古代米脂的,一个是现代米脂的,现代米脂对于古人的生活充满好奇,所以米脂才会张着好奇的眼睛看不停。
“她为何如此心神不宁?”米脂的好奇张望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息给秦氏,秦氏觉得米脂行为古怪,恐有异样。
周氏开门放下人进来,秦氏端坐在那有条不紊的分配任务,米脂真感叹秦氏的指挥能力。长生还是被支使去喊仁爱堂的王先生到府,等长生走了之后,秦氏又叫来长明,这时米脂方才知道樊府男丁多以长字打头。
长明跪在地下听令,秦氏一脸威仪,带着愠怒的口吻说:
“去把二少爷找来,昨天他大哥大婚居然跑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今天他大哥没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总该回来奔丧吧。”
长明跟长生前后脚跑出樊府,两人肩上担待的使命却不同,不过跑去的方向却是同一个。长明知道他们家二少爷此时一定在春暖阁的温柔乡里,而春暖阁和王先生的仁爱堂在一条街上,正好一个街头,一个街尾。
既然秦氏把米脂交给了周氏,从今以后米脂自然跟周氏混,不过米脂奇怪樊世凤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起曹操曹操就到,樊世凤此时在老太太柳氏房里,她特意去把樊世麒的死讯告诉柳氏。樊府没有人敢跟老太太说大少爷已经死了的消息,虽然谁都知道樊世麒在老太太心目中根本没有地位,但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全都不肯在柳氏面前说,怕柳氏年纪大了经不住事情。
然而樊世凤却管不了这么多,她现在正偎在柳氏怀里哽咽呢,柳氏轻抚着樊世凤的头安慰她,样子很慈爱。
“奶奶,大哥走了,这个世上就少了一个疼凤儿的人。”樊世凤哭的眼皮都肿了起来。
“唉,这真是作孽啊。”柳氏的眼圈也红了,虽然樊世麒不上她老人家的心,但是怎么说也是樊府长孙,况且还英年早逝。
柳氏双眼出神的望着窗外一棵铁树,她的思绪像那只绕着铁树飞的蝴蝶那样也飞到了二十几年前。
记得也是这样一个明朗的早晨樊泥路抱着襁褓中的樊世麒从她老人家的窗前经过。当时自己的心情真是郁闷到了极点,儿子执意要娶一个青楼女人,母子两隔阂重重,后来儿子听从了母亲,不过柳氏发现这二十几年来儿子一直都在思念那个女人。特别是在清晨的时候,柳氏经常看到儿子站在回廊上看着庭院里的一棵梧桐出神。





、第二十三章 恩人月娘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青桐,因为名字上面有个桐字,自从她走了之后樊府多出很多梧桐。一到秋天,柳氏会看见儿子起大早,拿着笤帚一个人在梧桐树下扫落叶。小手掌似的焦黄的落叶覆盖了小小的庭院,梧桐是高大的树木,樊泥路在自己书房外的院落里一连种了三棵梧桐,参天的枝干几乎遮住了整个院落的天空,只露出西北角一小块地方。
有太阳的日子阳光会从树缝里漏下来撒满整间院落,风雨天沙沙作响的树叶给人一种特别凄婉的感觉。就像青桐的琴声,樊泥路一直觉得细雨落在梧桐叶上的声音像青桐的琴声,所以他才会在小小的院落里种满梧桐,每当秋雨降落的时候樊泥路就坐在书房门口听雨落梧桐的声音。那种如痴如醉的神情,让柳氏觉得心痛。
“唉。”一想起自己的儿子被一个青楼女人搞成这样,柳氏长舒一口气。
“奶奶。”樊世凤以为柳氏叹气是因为大哥的死令她难过,世凤乖巧的伸手轻抚柳氏的胸口,好让柳氏平复心气。
“奶奶别难过,虽然大哥没了,还有二哥和凤儿陪奶奶。”
“凤儿乖,奶奶以后就仰仗凤儿了,你那个二哥成天野在外面,哪一次不是老爷发威用家法伺候了他才肯关起房门来读书写字。”柳氏虽然长了一双厉害的吊梢眼,不过她看樊世凤的眼神却充满慈爱,俨然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祖母。
此时柳氏房里除了不离左右的贴身丫鬟锦绣,还多出一个陌生女人。此人水蛇腰,削肩膀,瓜子脸,身形窈窕婀娜,如果放在现代凭这样的身材可以当模特了。再加上一张不俗的脸,除了当模特之外,还可以利用业余时间进军演艺圈。可惜这里是古代,模特和演艺圈还没有流行。
她的名字叫月娘,樊府的人都很尊重她,包括大宅门女一号秦氏,就连男一号樊泥路都敬她三分,礼貌的叫她一声月嫂(听上去像照顾产妇和婴儿的)。
月娘是柳氏的救命恩人,三年前如果不是月娘,柳氏早就挂了。
此时锦绣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柄飞天紫砂壶,及两枚小巧精致的琉璃盏。月娘亲自斟了茶把一个深色的琉璃盏递给柳氏,声音柔柔的说:
“老太太喝杯茶压压惊,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少爷的命合该如此,您老就放宽些吧。”
柳氏缓缓接过月娘手上的茶盏,月娘又递给茶樊世凤,樊世凤没有喝。柳氏轻呷一口茶,在嘴里回味了一下雨前龙井的醇香,展颜露出一抹浅笑,对月娘道:
“还是你最明白我的心意,泡这壶茶肯定花了你不少心思吧。”
“也没花什么心思,只不过早起了一个时辰到青云山用罐子装了点山泉过来泡的茶。”月娘淡然的说。
柳氏嗅着留在茶盏上的余香,说:
“还说没花心思呢,我一喝就知道泡茶的泉水肯定是在山顶打的,只有山上的泉水才有一股甜味,这股味道正好符合雨前龙井的脾气,含在口中有一股荷花的清香,只有用青云山山顶的泉水泡这茶才会吃出这个味儿来。月娘劳你费心了。”柳氏一低头,看到月娘穿在脚上的一双绣花鞋特别脏,鞋面都是泥污,一看便知她一早去过什么地方。
“老太太就是老太太,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的法眼,觉得茶口渴就再喝一杯。”月娘笑道。
这时锦绣也过来凑趣,只见她对柳氏说:
“月娘想给老太太一个意外的惊喜,故意不说茶是怎么泡的,没想到还是被老谋深算的老太太识破了,我刚才去厨房打水的是时候就看见月娘在那里煮茶。昨天晚上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月娘在厨房煮茶时候的模样比现在还要狼狈,如今老太太只看见她脚上这双鞋是脏的,刚才就连衣服裙子都是脏的,想必山路湿滑,也不知道月娘是皮球似的滚下来的,还是狗熊似的爬下来的。”
“你这个小蹄子,我没招你惹你,你竟打趣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月娘想跑过来撕锦绣的嘴,锦绣一个转身躲在柳氏身后,故意害怕的说:
“老太太快救我,月娘说想吃我。”
“你个小蹄子真是越发上脸了,你编派了我半天,还恶人先告状,说我想吃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吃你来着,你又不是唐僧,我吃你又不得长命百岁,干嘛要吃你,我还嫌你的肉酸呢。”月娘捋起衣袖假意冲过来要掐锦绣。
“呵呵,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闹了,有我孙悟空在,谁都不许动,否则我耳朵里的金箍棒可不饶你们。”柳氏见锦绣和月娘有趣,一早都没有露过笑脸的柳氏终于笑了。
“奶奶,你笑了,真是太好了,奶奶笑起来比哈密瓜还甜。”樊世凤其实也不想看见自己心爱的奶奶愁眉苦脸。
“我身边有两个耍猴的,想叫我不笑也难。”柳氏道。
“奶奶笑了就好,以后凤儿会天天过来逗奶奶笑。”樊世凤亲昵的把小脸贴在柳氏那张鸡皮皱理的脸上。柳氏疼爱的搂着怀里的小孙女,脸上的神情轻松多了。
锦绣和月娘两个见柳氏终于舒展了眉头,锦绣得意的对月娘挑了挑眉毛,月娘带笑在锦绣耳边低语:
“小蹄子是不是想找死,没事干嘛说我像皮球和狗熊。”
“活跃一下气氛嘛,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命没有你好,整天看主子脸色吃饭,现在她开朗了,我也就舒心了,多谢月娘姐的配合,锦绣感激不尽。”
“小蹄子,一张嘴越来越会叽歪了。”月娘扔下这么一句,不再管边上的锦绣,过去跟柳氏唠嗑。
月娘之所以肯配合锦绣唱双簧,还是因为平时她们两个就比较要好。因为是柳氏的救命恩人,月娘天天都到柳氏这里来,锦绣和月娘的脾性比较吻合,两个人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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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惊闻噩耗

再说跑到街上去找人的长生长明,虽然是前后脚出的樊府,不过一出樊府长明就小跑了起来,他见长生背着手像散步似的优哉游哉走在前头,长明就知道长生是专门等他的。
“长生。”
长生回头一看,见是长明,笑道:
“怎么跑得这么慢,像龟爬似的。”
“我已经跑很快了,就差在脚底装两个风火轮了。”
“大夫人让你去找二少爷回,你有目标了吗?”
“嗨,那还用考虑吗,直奔春暖阁就是咯。”
“二少爷不一定会在春暖阁,我听跟二少爷的小厮莫再言好的厨房打杂的六两六说,二少爷现在又多了一个去处,金孔雀赌坊,听说二少爷经常在那里赌得昏天暗地。”
“是吗?”长明讶然的看向长生,二少爷以前只是吃喝玩乐,从来不赌,如今怎么连赌钱都沾上了。
“唉——”长明叹了口气,对边上的长生说:
“真是家门不幸啊,我看樊府撑不了多久了,饱读诗书的大少爷原本是重点倚靠对象,老爷夫人希望他将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的,然而却一命呜呼了。虽说二少爷也聪明,但就是玩性太重,非得老爷用藤条打了,他才装模作样待在家里看几天书。我看樊府会在这一代……”
“嘘——”长生慌忙来捂长明的嘴,一脸紧张,长生压低声音提醒长明:
“别在大街说挨板子的话,小心传到主子耳朵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不说不说,你去找你的王先生,我去找我们家二少爷去。”
因为王先生的仁爱堂在街头,而长明要去的春暖阁在街尾,眼看前面不远处就是仁爱堂的正前门,长生没走几步就到了,而长明则需要再走上十来分钟方可到达。
樊府是大户人家,房子就造在隆阳府最繁华的街上。这条街东西狭窄,南北纵深,南面第一家便是王先生的仁爱堂。
长生来到仁爱堂的时候,阿金正在卸店铺上的门板。
“阿金。”
阿金是一个十**岁的小子,他端着一块门板想把它放到边上去,回头一看发现是樊府的长生。仁爱堂的王先生差不多是樊府主子的私人医生,每次来喊王先生去樊府给头疼脑热的主子诊治,跑腿的都是长生,所以王先生的小厮阿金认得他。
“长生,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这次又是谁犯病,我记得前几天你才来请过王先生去贵府,原来是老太太病了,老太太的偏头痛通常吃王先生开的三剂药就好了,莫非还没好?又差你来为老太太诊治?”
“不是,我们家大少爷没了,夫人差我来请王先生过去。”
“你们家大少爷没了?”阿金知道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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