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孜凑过脸来,“怎么,有什么想法?”
叶语小小一挥手掌,“就是满足一下本大爷的虚荣心,等将来和别人掰扯的时候也有面子。”
裴孜笑了,他就是喜(…提供下载)欢她的还不做作。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高傲矜持的,要么就是巴结讨好的,只有她坦坦荡荡,没把自己当个人物。
看着她翻看菜单时皱起的眉头,嘴里却连声说赚到时的表情,他的确很好奇,一个人怎么能在同一件事情上同时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呢?
“很奇(提供下载…)怪么?”叶语听到他的发问,好像理所当然的模样,“看看这菜单,每一份价格都是以砍死人不偿命为标准制定的,要是我这个小市民来吃,攒半年的工资恐怕还悬,但今天白吃么,当然赚到了,这不等于一下子发了半年工资么。”
叶语用她独一无二的视角和观点,阐述着独到的想法。
裴孜笑眯眯地听着,“小叶子,其实你这个人虽然很大条,但大条的很可爱。”
呿,又说她大条,他们的词汇量就这么少么?果然是兄弟。
各种闻所未闻的菜品端上桌来,看得人食指大动。
“那么就先祝贺我们的叶小姐进入十佳名单。”裴孜举起高脚杯,挑起了叶语为数不多的神经。
“说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叶语一把抢过某只优雅单手里的酒杯,赶紧先喝一口,“先说说看,为什么把我拍成这个鬼样子?你晓不晓得这个算是蓄意诈骗啊!我有这个样子么?”
裴孜先一愣,随即明白叶语的意思,“不好么?你可是以黑马的姿态,高票当选。”
“好个屁!”叶语用词粗鲁,“你知道么我现在每天都像过街老鼠一样,就怕哪天突然有位男同胞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骗子,更怕哪位女同胞认出我说我是骚货。”
裴孜微微一笑,“放心,他们绝对认不出来。”
“真的?”
“当然。”
“绝对不会透露我的消息?”
“你想我还不想。”
“你保证?”
“保证。”
叶语得到裴孜的肯定,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但随后想想似乎又哪里不太对味。可恶,他是不是在说根本没人会觉得她这只山鸡就是照片里的金丝雀?
想发脾气又不知道拿什么做借口,只得狠狠地戳烂碗里的烟熏三文鱼,再当做假象的敌人给吃了下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裴孜看看还在津津有味的叶语,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好像随意地提到今天他可是累坏了。果然,某人上当了,在美食中抬起头来问他怎么了?
“谁知道那个裴绍怎么了,全集团的各部门经理今天都受到牵连,大家可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这漫长的一天。”裴孜很文艺范儿的叹气。
叶语“哦”了一声,却没有任何表示,低下头再次埋首在对美食的进攻里。
不上当?那么再下点猛料。
“我听裴管家说,昨天晚上裴绍回裴园了?”
“嗯。”某只眼里只有美食。
“听说,裴绍昨晚脾气好像不太好。”
“啊。”又是一个字的回答。
裴孜有点坐不住了,客不能白请,饭可不能白吃啊。
“我说,”桃花眼用手撑住脸颊,摆出迷人的笑容,“情报只有交换才有价值吧。”
(真是纠结啊…………写了很久了,点击率一直上不去……到底是哪里出了幺蛾子捏)
正文 六十四、害人者人恒害之
叶语终于在盘子里抬起头来,鼓着腮帮子,“这句话好像我说比较靠谱。”
“那么,我可以回答你一个好奇来换。”桃花眼用诱惑的嗓音,沙沙地爬了过来。
“你竟然敢色诱?”叶语摸摸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有利的条件就不要浪费。”
叶语摸摸下巴,看来他真的很好奇。可是,她实在不算什么好奇宝宝,所以她有什么可以要他回答的?唯一一两个疑问却是他的禁区,问了也是白问,所以这个交易似乎对她是无可无不可。
“你真的想知道?”叶语不明白他干嘛那么在意。
裴孜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能让我开心的消息我都很在意。”
果然是他的恶趣味在作祟。
“那么,你就先替我解答一下三爷和三奶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叶语看他一付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决不罢休的模样,只好随口问起几天前的“家暴”事件,“如果回答让我满意,我就奉上全部第一手资料。”
“你是说裴政要和华清遐的离婚事件么?”裴孜一句话,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什么?叶语吃惊地停下了嘴里的大吃大喝。
“你很惊讶么。是啊,怎么说他们可是裴园唯一硕果仅存的正常婚姻。”裴孜说着,但眼中流出的神情却是不以为意。
“为什么?”叶语实在不明白,既然那位三爷已经软弱了那么久了,现在完全没道理要离婚啊,难道是出现了厉害的小三了?
“我那三哥虽然懦弱了点,但对华清遐倒是死心塌地地很呢。这次提出离婚的原因是……”裴孜吊足了胃口,看见叶语露出想抽他的表情才慢条斯礼道,“为了裴绍。”
叶语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两口子要离婚和面瘫男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因为……???好吧,她也觉得自己的口味很重。不会是个女人都爱面瘫男吧,偶尔的雷雨情节那叫跌宕起伏,要是部部都是,那就是恶心变态兼没有创意了吧。
“你的想象能力很强。”虽然她没有说出口,但裴孜就像蛔虫一样了解她的想法,“还记得一个月前裴绍的伤害事件么?”
叶语一凛,吃惊地接口道:“怎么?难道三奶奶就是幕后黑手?难道这个就是她一直谋划的大动作?”
裴孜摇摇头,“你还真是抬举了她,以她的头脑和胆略怎么想得出这么狠的主意呢?”
叶语一想倒也是,三奶奶似乎是一个嘴上厉害的人,要是说她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她的智商、人脉以及魄力都要让人刮目相看。
“呵呵,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可真是个狠角色。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只要来个快刀斩乱麻,把裴绍除掉,MH就会到他们的手里了。最后抛出几个小小的顶罪羊,一点点的封口费换回整个MH,这么好的事情谁不乐得接受?”
叶语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桃花眼的意思难道背后的那人就在公司原来十三位的董事之中?他们是顺理成章的受益人么。
“那些人招供啦?”叶语想起警察抓住的那些混混,不知道从他们嘴里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资料。
“呵呵,小叶子,你知道钱是个好东西,所有人都会为它效劳,如果有人不愿意只能说明你出得价格还不足以打动他们的心。”
“喂,不要在那里说这些高深莫测的谬论好不好,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金钱打动的。”叶语不太高兴地打断他。
裴孜笑了笑,“这是实话,大实话总是不太好听,不好接受么。”
“我就不会啊。”叶语反驳。
“呵呵,说了你别生气,如果不是有这餐免费的豪华晚餐,你大概也不会太这里鸟我的好奇心。”
叶语开始有些生气,不过稍稍一想便泄了气。说的一点没错,有人爱吃,有人爱喝,有人爱玩,有人爱点钞票。不管以何种方式呈现,最后归根到底就是钱的问题。人是个意志力脆弱的动物,可以拒绝一次,两次,但能拒绝一辈子吗?也许真的像桃花眼说的,不是不动心,只是得到的还不足够多到让你动心。
“被你一说,这人性还真是悲哀。”叶语突然觉得失去了胃口,美酒佳肴在嘴里不是滋味。
桃花眼一笑,“也许还没有到那地步,不过炎凉无义的事情不是看过太多了么。这几个小混混倒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一口咬定就是看有钱人不顺眼而已。不过他们也必须咬死了,毕竟比起蓄意谋杀,现在这个罪名可是轻太多了。”
叶语摆摆手,“你的意思是他们没有招认?那警察吃干饭啊,这样就相信啦?”
“没有证据不是么?路上没有其他人,而作为唯一目击证人的你出现得太晚,没有摄像头,没有旁证,一切只能以治安案件了解。如果要不是被袭击的人是MH集团的总裁,这个案子可能早就结束了。”
叶语看见裴孜眼里一闪而过的凉意。
“那你刚才的话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叶语觉得他们肯定是有了怀疑对象。
她突然想到一事,“难道那个人是兰董事?”这样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兰董事会牵涉进商业犯罪。裴孜说没有证据,那么就以其他罪名搞倒他,异曲同工。
裴孜笑了笑,没有接口。看着他暧昧不明的表情,叶语心里嘀咕,难道猜错了?
“对,也不对。”在叶语再三的催促下,裴孜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别给我写悬疑小说,痛快点,我的脑细胞可没有你们这些一辈子要么在阴谋中要么在阴谋的路上那么发达。”叶语对桃花眼那种说书人时刻卖关子的习惯不予余力地给予打击。
“这句话是这么说的么?”裴孜对那句咖啡名言被她更改为贬损他的话表示不满。
“对你们这些人来说,搞阴谋不就和喝咖啡一样容易?别打岔,接下去说。”
“说对,因为他的确是有参加的份,说不对,因为他只是一个小角色。”
“小角色?三奶奶是小角色,兰董事也是小角色,那谁才是大角色?”
“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怀疑,不过事情总归会水落石出。”裴孜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他们的确有怀疑对象,但事情远远比想象的复杂,而且没有任何破绽和把柄。还有更关键的一点,让他们犹疑不决,始终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那么三奶奶这个小角色在里面做了什么?她是不是被牵连或者陷害了?”这个三奶奶不会那么大胆子参与到整个阴谋里吧。
“她只是当中一环而已,但如果没有这环的话可能事情就不会如他们意料发展,裴绍也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
到底这三奶奶做了什么?叶语好奇死了。
“她把录有裴管家声音的磁带交给了兰董事。”
什么意思?
“当晚,裴绍就是接到来自裴管家的急电回的裴园。”
原来是这样!那就足以解释为什么那么晚了,不住裴园的裴绍还要往那里赶。作为最信任的,与裴家有三代主仆之谊的裴管家来的急电,裴绍当然信以为真,结果落入圈套。
难怪在裴三爷发生家暴时裴管家脸色很怪,可能就是那天晚上他知道了事件的真相,对那个让自己差点成为害死少爷的罪魁祸首之一的三奶奶,他即使再痛恨和无法谅解,也无可奈何吧。这也可以进一步解释为什么三奶奶突然搬回裴园,当然是为了方便取得裴管家的录音。
“三奶奶那么大胆?”叶语不可置信。
裴孜一笑,“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现在光裴政要和她离婚就吓破了胆,她哪里能做这么疯狂的事?”
“只不过兰董事承诺她,只要她弄到裴管家的录音,他就联合董事局里的董事帮裴政争取一席之地。”
叶语摇摇头,这位三奶奶既可恨,也可怜。她只不过一心一意想帮自己的老公争取点权益,但没想到却落入他人彀中。MH集团好歹还在裴家掌控之下,这样明显的空头支票,难道她竟然会信以为真?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三奶奶那几天令人意外的嚣张。因为她认为裴政当上了董事,她在裴园就足以扬眉吐气,当人有大贪欲的时候,一叶足以障目。
“那为什么不让三奶奶指证兰董事,这个不是证据么?”叶语突然发现三奶奶不就是人证么?
裴孜一摇头,“裴绍没有同意。”
没有同意?为什么?
“老头子在身前就说过,裴绍这个家伙看上去冷面心黑,但太过讲求大义,这个世间哪里有那么多道理可讲。”裴孜没有回答叶语的话,突然话锋一转,“所以,他很可能最后死在这个弱点上。”
有那么严重么?叶语腹诽,又不是沙场杀敌,非要斩草除根,斩尽杀绝。
“其实,就拿你做例子。你不过是集团下属公司的小职员,要开除不是很容易么?虽然你是我送进去的,但只要他一个电话打给宏林的总经理,他敢留你么?你一句话都没得讲,卷铺盖走人。但他非要等你出错,绞尽脑汁地找你麻烦逼你出错,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开除你。你说他是不是太可笑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