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其实也没买什么,都是些小东西。”叶语走进门踢掉鞋子,不理睬他的用词,挑一些中性词语说道。
裴绍用一张绿票子打发掉兴高采烈的行李生,在他身后关上门。
“玩得开心么?”裴绍嘴上说着,但行动上却是把满地的包装袋捡起来往叶语房间里走去。
“你……”叶语刚想发声,但被裴绍的眼神制止了,她转转眼珠,补上后半句,“对逛街不感兴趣,只有我去逛啰。”她看见裴绍向上扬起的嘴角,知道他是在说她回答的好。
“想看看我的战利品吗?”叶语跟在他身后,发现他竟然把所有东西都扔进了房间的储物室里,他这是在干什么?
看见叶语瞪大眼睛的模样,裴绍淡淡地一笑,“除开你,我什么也不感兴趣。”说着返身搂住了叶语,用额头抵住她的脑袋,“下午我有很多时间。”
叶语对于他这一招明显防备,一伸手正来得及在俩个人的脑袋间夹入一个阻挡物,她的手,“喂,……”
她刚想抗议,裴绍已经贴近她的耳边嘀咕了一声,“继续别停。”说着便放开她,低下身子在她那堆物品中慢慢翻找着什么。
“你怎么还一样害羞?我们不是第一天了,你脸红的样子不过还挺可爱。”裴绍用丝柔到滑腻的声音说着,但却手脚麻利但极轻微地翻看着那堆东西,甚至连纸袋都没有弄出响声。
叶语被他这诡异的模样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你能想象有人嘴里说着最甜蜜的情话,却在做垃圾凤干的事情么?眼前这位大总裁便是如此。
听到身后没有声音,裴绍转过头,看见叶语一脸看人发神经的模样看着他,不禁觉得自己好像的确有些奇(提供下载…)怪,便拉下她,让她蹲在自己身边,一面继续道:“这些衣服真是妨碍,不过所谓的情调便是这个了吧。”
叶语的脸顿时像猴子屁股一样,他,他,他,到底在说什么?
裴绍看见叶语完全僵硬在一边,丝毫没有配合自己的意思,裴绍猛地在她脑门上猛亲一口,弄出好大的声响,那暧昧到赤luo的声音让叶语的脑袋成了第二座活火山。
裴绍有些好笑,但还是拼命忍住,转头继续他的第二职业。
突然他的手停住了,叶语从他的肢体上感觉到了什么,便伸头去看,结果看见在她刚买的草编手袋底部,有一个黑黑的圆圆的金属。
“……”叶语吃惊地一捂嘴,堵住了她来不及溢出的呼声,一个小型的窃听器。她买的东西什么时候被按上了这个?她完全没有印象。接着她便狐疑地看了一眼裴绍,这家伙早就知道了?
裴绍脸色平静下来,轻轻地把包放回原地,一拉叶语,“我们去房间,宝贝儿。”如果光听声音还不知道该引起多少绯色的怀疑。
两个人走出了储藏室,直到裴绍关上储藏室房间的门,叶语才松了口气。
裴绍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径直把她拉进了她房间的浴室。他制止叶语的发问,转身到架子上拿了件浴袍给她,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和挂饰,便走了出去。
叶语明白他是让自己换衣服,难道自己身上也有?手脚麻利地换掉衣服,套上浴袍,叶语踮着脚悄悄地走出房门,正好看见裴绍手持一杯加冰威士忌站在门口。
看见叶语出来了,裴绍转身进了他的房间。
“什么时候装上去的?”一进房门,叶语便迫不及待地提问。
“那个街头帮你捡东西的小混混。”五分钟之前的报告,让他洞悉了一切。
“你早就知道有人会来这一手?”
“只是随便猜上一猜,谁知道他的想象能力这么有限。你没发现他跟了你一路?”
叶语摇摇头,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原来自己早就被别人盯上了。
“他从大堂和那人接上头后,便跟在你的身后了。我调查过了,他只是巩林涛求助的本地社团的一个小混混,估计他的目标也只是在你的身上安装窃听器。要在房间里安装难度太大,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让我去逛街,就是为了让他达到这个目的?为什么?为了让他装这个窃听器?这岂不是作茧自缚?”
“能降低他的警惕心不是很好么?想想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皮底下,你还会时刻紧盯不放吗?”
叶语点点头,好像有些道理。
“不过这只是附带的一个小利,”裴绍坐下来,一脸平静,“打草惊蛇是个不错的办法。借着他的心慌,我要把他牢牢地栓在这里。巩林涛这个人有个弱点,就是脑袋太好,想法太多。”
叶语愣愣的,这个难道还成了弱点?
裴绍没有解释,只是继续说:“你还记得那个咖啡馆对面有家叫莫里斯的公司么?就是招牌上有个小丑模样。”
叶语沉思了一下,好像的确有。
“这家公司外表是个小型金融公司,但其实是家洗钱公司。”裴绍解释道。
洗钱?这可是重罪但接下去裴绍的话,让叶语更是吃惊不小,“这家公司在一个叫关媚媚的女人名下,你可能不认识她,不过她的丈夫你一定很熟,他就是宏林的老总胡懿蹈,你的老总。”
裴绍说完这话后,满意地看到叶语的嘴变成了“O”型,当调查到这些内容的时候,他的确也很惊讶,如果不是叶语那句无心之言,他恐怕还联想不到一起。巩林涛的确有心计,这层亲戚关系竟然连裴敖都不知道。
“所以,我可以这样说,这间公司其实幕后的老板就是巩林涛。”
叶语稳定了一下突闻这个爆炸性信息带来的心神上的震撼,巩林涛竟然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有这么一家见不得光的公司,难怪他会跟着他们跑,不是想探听什么,而是因为这里有他的一个命门
关媚媚那个长得女性化版本的李逵竟然有这么个柔美的名字。
他一定会怀疑到一些什么,不管是小心也罢,还是裴绍散发过一些不确定的信息也罢,反正他紧张了。洗钱这个罪名不管是在国内还是美国,都是一项重罪,虽然可以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但同样也可以送他一辈子的牢饭。
“你怎么发现的?”叶语不相信这么要命的东西,巩林涛会不小心让裴绍发现。
“其实,这件事情还牵扯到很远的一件悬案。”裴绍想了想,还是决定合盘托出,现在可以全部讲给她听了。
“你记得你打电话给我说我姑母的事情么?”
叶语点头,那天裴敖的情绪太过怪异。
“在巩林涛之前,我姑母有一个恋人。”
“金楚?”叶语想起那个躺在冰冷墓地里的阳光年轻人。
“我并不清楚关于当初的事情,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发生过一件银行欺诈案,MH为此担上了很大的责任。”裴绍缓缓道来。
正文 一百七十三、后果
一百七十三、后果
“这个案例到现在还可以在MH档案室找到,那时候金融市场还没有完全开放,不过一些国外的金融公司已经开始注资。有一家金融公司叫莫里斯,是家美籍华人到国内来开的小公司。他们做全球金融投资,似乎还有点小名气。当时国内金融界还是一张白纸,泥沙俱下的情况下让人很难分辨真假。
照理,这样的小公司是不会让MH注意的,不过爷爷还是留意到这家公司,是因为他们的驻国内总代表就是这个叫金楚的人。这家公司曾经和MH叫板过,爷爷把对付这家公司的责任交给了巩林涛,没过几个月,这个巩林涛不知用什么手段竟然把那家公司收归旗下,他说服爷爷这是一桩好买卖,既能打击这个年轻人,又能壮大集团,爷爷同意了。
MH集团准备收购这家公司的消息放出去后,这个金楚竟然还凭借这个利好消息从银行得到了一笔巨大的贷款,因为当时MH已经是响当当的牌子了。几个月后收购顺利举行,但就在那一天晚上,这家莫里斯公司失火,所有一切付之一炬。”
“什么?又是失火?”叶语不可置信道。
裴绍点头,“所有的资料付之一炬,包括所有的财务资料,还有银行借贷和MH支付的巨额合并款。”
“不会吧,哪个企业会傻到把这么一大笔钱提现放在办公室里?”叶语吃惊。
裴绍微微一笑,“这已经是无头公案了,不管事实如何,MH只能吞下这只死苍蝇。”
“那,这个叫金楚的怎么样?”
“跳楼了,就在当晚,据说有遗书,遗书中表露了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裴家。”
叶语挠挠头,如此极端的做法和那个满脸阳光的年轻人怎么也联系不起来,“其中没有什么隐情?”
“这事情是爷爷的忌讳。”裴绍无奈的笑笑,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又何来后面一系列的变故?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继续道,“大家都选择遗忘,但现在看来的确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说?”
“几周前,我姑母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撕碎的信封扔在垃圾桶里,如果她没有仔细看的话,这件事情永远不会暴露。但可能真的到了东窗事发的时候了,我姑母不仅看了,而且还把整个信封都保留下来了,因为她对这个名字太敏感了。当年姑母得到爷爷首肯回国后,调查过这一切,她发现这个叫莫里斯的公司不过是个皮包公司,但他们为什么会聘用一个对金融并不内行的人做他们的总代理,一直是个谜。但当时一切线索都断了,因为随着金楚的死,这家公司也就倒闭了。可是,这么久了,竟然出现了写有这家公司名字的信封在自己家,所以姑母就调用了一些手段调查了巩林涛的账务,结果发现二十多年来,每年三月有一笔来路不明的款项从三个地方汇入他的账户,再追查下去就发现了这家早该倒闭,却还存在于世的公司,注册地点就在夏威夷。”
“虽然很多资料已经销毁了,但是我还是得到了一份报告,真相究竟如何已经没有确实的证据了,但所有的佐证已经足够我们的想象。”裴绍的目光黯淡,他记得把报告放在裴敖面前时,尚且存有一丝希望的姑母瞬间苍老的表情。
这个叫巩林涛的男人,狐狸的狡猾、独狼的忍耐、鳄鱼的残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手段,这么多年来他伪装成一个无害的好好先生,骗取了裴家大部分人的信任,然后一步步达到他的目的。
他当初不想追究他,只不过是看在裴敖的面子上,不想让姑母失去丈夫,但现在看来他们是在养虎为患。所以,超过底线的事情该有所了结了。
此时此刻在叶语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裴敖眼中的那一股死气。到此一切前因后果都连起来了,裴敖多年从来不相信金楚是个纵火犯,现在看来他的死更是疑点重重,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巩林涛,她的丈夫。如果一切真的如想象一般,那该是多么残酷,所谓的遗书等等都是可以伪造的,当初由于一些保护外资等理由而匆匆了解的案子,背后的真相多年后摆放在她面前让人毛骨悚然,她和杀死她爱人的男人竟然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不论多么坚强的女人都会崩溃。
事实凝重地如同黏稠的沼泽,把漂浮在上的所有物体缓缓地、但坚定地往深渊拖去,虽然肉眼看不见,但谁都不知道下面有多少坑杀的尸骨。
“为什么?难道只是想一步步往上爬么?”叶语喃喃道,无尽的欲望有多可怕,人便有多可怕。
“暂时这样想也不错。”裴绍扫开心中的阴霾,对他来讲,决定了的事情不需要多少犹豫,去做就是了。
“你准备彻底扳倒他是么?”
“是。”
叶语沉吟了一会儿,最后一摇头,“去做就去做,我无伤人意,他有杀人心,被逼到这份上了还管他个鸟。”
“话糙理不糙。”裴绍难得的赞同她。
“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不怕?”裴绍挑眉。
“怕什么,邪不胜正,该怕的人是他吧。”叶语义正辞严。
“狗急了会跳墙。”
“他有凌云纵,我有过墙梯。”
裴绍笑容一闪,这个女人哪来一股子匪气?
“如果我没有想错,他这时候应该会在怀疑是不是被你无意中发现了什么,一定会急着处理这家公司,所以他一定会无暇顾及其他。而等他明白我真正的目的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我们其实也不用做什么,只要给他制造一点小麻烦就好了。”
“为什么不索性把材料给警方?”叶语提出疑惑。
“现在不急,会有时间的。他经营这里多年,我们是客,他是主,我们多少该先礼后兵。”
叶语点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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