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挽秋回过神来,摇摇头道:「还是不用了,我即刻就走。」
江无畔惊讶道:「你难得过来做客,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丁挽秋笑道:「你在此处好好歇息,随后便过来帮手吧。」
江无畔双眉不由皱紧,「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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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挽秋悠悠道:「坐以待毙过于被动,我去其他几人那里再探探消息,看有没有更进一步的线索。最起码,要知道背后买凶那人的目的,当然,若能将那人的真面目揪出来揪更好了。」
江无畔拧眉道:「哼!那些人,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丁挽秋笑道:「哎呀,你别着急,这件事我已经揽下,你还是等等吧。」
江无畔眉皱的更紧,「挽秋,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也对我动过手,难道我就是善罢甘休的人?难道我会让你孤军奋战不成?」
丁挽秋摇头笑道:「不是这个问题,你不适合去做探查的事,你去了,说不定直接冲上去就将人砍了,反而坏事……等得了消息,我自会通知你的。」
江无畔闷不吭声,不过也清楚丁挽秋说的是实话。
丁挽秋笑出声来,「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恢复功力,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现在内力剩几成。到时候,我还指望你过来帮忙砍人呢!」
江无畔沉默半晌,随后才不情愿的允诺道:「挽秋,若有事,你知道该怎么找我。」
丁挽秋点点头,「我知道,我去了。」说着,长袖挥洒,人已如惊鸿一般,青影化作残影,向外掠去。
江无畔一直凝视着那道青影消失,面上表情若有所思,杜鳞望着他刀削斧凿的俊美侧面,恍然道:「难道你……和他……难怪了……」
听到这句话,江无畔的脸顿时再度铁青,甚至有泛黑的趋势。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听到这声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冷入骨髓的话,杜鳞却惊讶了。
「哎?不是吗?人走了之后,你那个一直向那边看的动作,还有那副留恋不已的表情……」
「你这个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我在想黑衣杀手的事。我和挽秋是知己,是好友!」说到这里,江无畔忽然深吸了口气,「你……方才说的那些,什么以一敌众,指的不是……挽秋的武功吧?」
「啊?我有说他武功吗?」杜鳞也瞪圆了眼,「说的自然是床上的表现了!就是《无敌神」剑「御江湖》的桥段,你不是也看过嘛?」
他就知道……这小子的脑袋里除了黄|色,就没有其他的颜色了!
而且,在对话中,江无畔似乎捕捉到一个了不得的讯息。
他深吸一口气,将杜鳞的衣领一揪,双眼如刀,一个字一个字的询问,「你、是、不、是、写、那、些、淫、书、的、人?」
杜鳞那副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夸张,不过此刻他那张脸,只怕鬼见了他反而会被吓死才对。
「不是吧?难道你一直不知道?」
「废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说什么?你不问,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寒?不是吧老兄?」
「你……」气息败坏之下,将彼此距离禁不住拉得更近了一点,结果这一下却有些过于近了,看到那张都快分不出鼻子眼睛的肿脸靠得这么近,彼此气息都
喷对方面上,江无畔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那股久违的呕意再度降临。
江无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侧头,顿时哇哇哇的狂吐不已。
杜鳞啧啧两声,「不是吧?一个吻而已,我都已经不说什么了,你怎么还是呕个不停?」言下之意,大有他真没用的感觉。
「滚……呕……呕……」这还不是你害的?
「庄主!」
「大家伙儿杀了那只妖孽!」
江无畔强忍着恶心,抬起一只手阻止了猛男们杀人,稍微挥了挥将在场的人都赶出去,偌大的前厅揪剩下他和杜鳞两个人。
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脸色惨白的擦拭着嘴唇,冷道:「我不告诉挽秋你就是那个活该杀千刀的人,你就此离开临剑庄,有多远走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杜鳞原本还在看好戏,听到这句话,急道:「江无畔,你想耍赖不成?」
「耍赖」这两个字明显刺激到了某庄主的神经,江无畔喘息了两下,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手不会抽剑将那小子挑了,保持着冷冰冰的状态,道:「你可知,我这样做是救了你无数命?」
就凭这小子写遍以江湖中有名有姓的高手们为主角的淫书,杜鳞这厮绝对会被
那些跺跺脚,都能震得江湖抖三抖的侠客们活活分尸!死得连个渣滓都不剩!
「更何况,既然那些书是你写的,我就算毁了,你也不会遭受那么大的损失……你乱写我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帐,你还好意思过来嚷嚷?」若不是念在那个救命之恩,这小子早就被他的长剑活剐了。
杜鳞眨眨眼,已经被打得眯成一条细缝的眼中泛着泪光,「你……你这不是强词夺理是什么?虽然那些书是我写的,但因为太抢手的缘故,我也就剩下那么一套了啊!原本放在我的书房好好的,谁知道你这人突然发什么神经,将它们都毁了!现在就算我想重新收一套,也没有了……我这个写书的,居然连自己写的书都没有,那还成什么样子?」
顿了顿,又哭道:「我们一事对一事,你不是之前允诺过我要帮我做一件事么?难道现在想抵赖?我就知道你这厮外表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个无赖……」
江无畔急促喘息了两下,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这厮还敢说别人是无赖,天底下没有比杜鳞更加无赖的存在了!
看到江无畔惨白着脸不回答,杜鳞正打算再接再厉,江无畔却在此时闭着眼,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道:「快点说,我快点做,随后你速速离开临剑庄!」
杜鳞喜得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只要你答应我的事做完,我立刻离开!」
「……」看到他这么开心,江无畔有些后悔没有坚持到底四不承认了。
一股奇妙的颤栗感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让他的脑袋都有一种要命麻痹感……这种感觉,很糟,非常糟……
但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杜鳞喜滋滋的说出他的条件,「那个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希望你为我写的那些个小说画些插图罢了。」
给淫书画插图那是什么概念?
还不就是有情节的春宫图?
江无畔只觉脑门万雷奔腾,眼前一片晕眩,顿时气得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杜鳞却是说到兴头上,指手画脚道:「两年前,我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你画的人物图,你的画虽然略显粗糙,但胜在活灵活现的动感,还有恰到好处的意境。这就比一般的画者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这样的画,才能将我想要表达出的那种yin mi感充分体现出来,配上我的小说,保证让人看的欲罢不能……」
他说得滔滔不绝,江无畔却气得身躯摇摆,摇摇欲坠,终于等到能踹口气的时候,江无畔对外叫道:「江三,进来把这猪头给我乱刀分尸!」
第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确实是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
就算以前对这句话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却是感触深得不能再深了……事实上如果可以,江无畔宁可他永远都不用亲身体会这句话的真实性,以及残忍性。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冲击着双耳,江无畔手持利剑,正和三五个黑衣人战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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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杀手招式毒辣,配合默契,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无力,就连得意剑技都使得有气无力,顿时险象环生。
「挽秋!」眼角余光瞥处,丁挽秋一柄长剑左支右绌,眼看就要不敌了。
「韩琪!」另外一名好友,重门二公子韩琪的「薄雾」颤动,身上华贵紫衣凌乱,也是陷入苦战。
「深苇!乌衣!司徒!」剑术十绝中的另三位好友也在苦苦支撑,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黑衣杀手却是杀之不绝,如浪潮汹涌而上,将他们几个围困在其中,左右冲撞,都找不到出口。
「哈哈哈~你们以为还能逃出我们『绝杀』的五指山么?」黑衣人集体放声怪笑,忽然十几个人同时跳起!一阵剧烈白光闪过,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山高的壮汉黑衣人,狞笑着向目瞪口呆的他们压过来!
搞什么?这又不是神怪小说……
「啊……嗯……」可是这种泰山压顶般的感觉却是真的,江无畔痛苦挣扎。
压在身上的巨型黑衣人桀桀怪笑着,忽然手一扬,铺天盖地的书册,还有卷轴从天而降。
书册翻飞,画卷铺开,赫然就是《人不淫荡枉少年》,还有其他基本叫的上名号的淫书!画卷的内容就不用说了,放眼过去都是两人三人四人,甚至是更多人的春宫图,此刻往地上一铺展开来,眼前景色一晃,画中的人突然全部活过来了,那捉对欢爱的男男女女在地上滚作一团,顿时修罗场春色无边……
这还不算完,忽然一只手一拍江无畔肩膀,指着那堆白花花的肉团对他道:「看,那都是你画的,画得活灵活现,所以都活过来啦!」
江无畔被吓得大叫一声,猛地翻身而起,只听到有人「哎」的惊叫一声,有一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一具身体依偎着他不肯松开。
熟悉的摆设,这是他的睡房……这么说刚才的是梦?
太好了,只是噩梦而已……
「惊死我了……」
啊?江无畔惊讶,自己只是想想,怎么就听到声音了?
「呼……你干嘛突然坐起身来?」
声音就响在耳边,本来因为噩梦而变得迟钝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江无畔受惊之后,下意识的伸手一推,这一手却是用上内力!那人「哎呀」叫了一声,身躯微晃,以巧劲儿化消了大半掌力,但是依然被台风尾扫到,扑通一声滚落下床。
「痛……痛痛痛痛……」
「杜鳞!你怎么又在这里?」江无畔这下完全恢复清醒了,一眼看到不该出现的人出现,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嘿嘿,我过来劝说你啊,当然在这里了……」杜鳞嘿嘿笑道,正打算再接再厉劝说某人应承下来那差事,江无畔却一伸手,将他身上|穴道转眼间封住,单手拧住腰带,将门一开,就这么扔到院子里去了!
「江明,取根绳子把他绑了,丢到他住的后院,记得,把门锁上!」
「是,庄主!」青衣小帽的家丁应了,利索的将杜鳞熟练的绑结实了。
「江无畔……江无畔!你不能这么对我……你……」
「江明,把他嘴巴也填起来!」
「是,庄主!」
江无畔捏了捏额心,这时便有家丁端上铜盆,送上手巾,他抹了把脸,用了早点,便来到演武场,江三等人已经等在此处了。
临剑庄庄主的生活其实非常枯燥单调,早上起来吃饭,练剑两个时辰,之后指点护庄守卫习武。鉴于其他师兄弟都出去历练未归,此刻能做的,也就只有指导江三为首的猛男们了。
中午吃饭,接着下午继续练剑两个时辰,随后去处理庄中一些事务,看一会儿书书,于是便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吃完饭后,再看会儿书,兴致来时写写字,就该上床睡觉了。
最近因为内伤末愈,就又多了练内功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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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若是有人来访,那么便会进行相应的调整,基本上只要不出临剑庄,这一庄之主的生活完全可以用「乏味」二宇来概括。
只不过,自从杜鳞提出那个荒谬条件之后,这种可以称之为「乏味」的幸福,也如青春小鸟一去不返了。
吃中饭的时候,管家江福在一旁喃喃到:「庄主,有一句话,老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啊!」
江无畔吃饭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随后「嗯」了一声。
「庄主,虽然小的知道不该干涉庄主的私事,也不该管庄主的交友情况,但是那位杜公子……咳咳,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啊!」
「……」
「自从庄主您将杜公子带回来,又将他赶到后院锁起来,杜公子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天天偷摸着在庄内乱窜。他轻功绝妙,落地无声,庄内武师护院下人们竟然没有一人发觉到他的潜入。虽然杜公子对庄主你没有加害之心,但这种作为确实干扰到我们临剑庄的安定团结……咳咳,不瞒庄主说,对于杜公子将近十八天都在庄内神出鬼没,只要庄主在的地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