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着实无聊,总算老天待自己不薄,终于有新鲜热辣、跌宕起伏的好戏供他消遣,这一连串的江湖情仇爱恨纠缠,只怕比春宵书坊那些无聊书稿有趣得多,只要他将这人带走救出,还愁没好戏可看?
只要自己救了这人,便有精彩绝伦的八卦可看,这动力激励着白雉,当下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气力,他一手拎着害他落崖的倒楣鬼,足尖连点,运起天下独步的轻功,借助着铁爪,向着崖顶攀去。
第一章 痴儿
「唔嗯……奴家、奴家自从见了小公子一面,就日日夜夜惦念着,就想着……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上一面才好……嗯,小公子……你觉得奴家美么?你、你可喜欢奴家?」
娇媚婉转的女声带着浓浓春情,丰满肉躯磨蹭上男人的手臂,含雾媚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男子俊美五官,檀口微开,粉舌舔动着贝齿,这活色生香的模样,当真惹人发狂。
只是这天下间,到底还是有不解风情的家伙。
「珍姐姐,阿陵也喜欢你啊……你给阿陵的绿豆糕好好吃。」
满是稚气的话语和那成熟俊美的模样完全不合衬,也让女子挫败得险些从他身上滑下来,但下一刻,却又以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姿态再度起身,再一次纠缠上男子的身躯。
「那,阿陵喜欢珍姐姐的绿豆糕,也就是喜欢珍姐姐了?那,你愿不愿意和珍姐姐做一些……嗯,快乐的事?」
饱含欲情的女声满是邀请,可惜不开窍的家伙依然不开窍。
「不要!」男子浑身打了个哆嗦,似乎现在才发觉到事情不妙,脸上顿时露出一种小白兔遇到大灰狼的神情,斩钉截铁的拒绝冒出口,随后一把将身上纠缠不休的女子推开,狼狈不堪地翻身就要向门口跑去。
「可恶!死小鬼,今天你说什么也跑不出老娘的手掌心!」珍姐姐肺都险些气炸了,一把抱住男子的腰杆,男子没提防到这手,两个人顿时摔成了滚地葫芦。
「痛……呜呜……痛……你放开阿陵,放开!呜呜……白白……白白……」
「哼哼哼!你叫啊,任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过来的!」珍姐姐爬上他的身体,拉扯着他的衣襟,嘶啦一声响,粗布衣衫大开,露出里面精壮胸膛,惹得珍姐姐鼻中一阵发热。
早就知道这痴儿长得不错,身材高挑,但绝不是瘦竹竿,没想到居然有料到这种地步!
珍姐姐窸窸窣窣地吸着口水,青葱玉指也开始抚摸着那片胸膛,感受着如丝缎般的肌肤触感。
该死的,这还是男人么?这皮肤光滑的连她这个十里八乡的大美人都嫉妒!
「不、不要……白白……白白……」男子急促喘息着,感觉到胸口那阵要命的摩挲,让他腹中也开始翻江倒海,脸色一阵发青,看样子都要吐出来了。
「你今天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与其抵抗,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哦呵呵呵,真是上等的大餐啊!」珍姐姐双眼迷离,手指间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垂下上半身,用丰满胸脯磨蹭着那片令女子心醉的胸膛,陶醉地发出满意呻吟声。
「呜呜……呜……」男子眼中开始泛出水光,双眉拧得更紧了,他不适地挣扎着,却被身上那色欲熏心的女子纠缠得更紧。
「不要,阿陵讨厌你……呜哇……白白、白白……」
「乖孩子,待会儿你就会喊『不要停』、『姐姐阿陵最喜欢你了』,呵呵呵……哦呵呵呵……」
两个人纠缠着身子,从茅屋一头滚到另外一头,眼看就要进入佳境,那姐姐的手指已经向着痴儿的裤腰带探去,就听到门那边「轰」的一声大响,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阿珍,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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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阳光,来人的表情看不太清,但那一身纠结奋起的肌肉,以及高大健硕的身形,倒是不难判断出来者身分。
「啊!阿达!」阿珍一个翻身,从痴儿身上爬起来,但双腿还是纠缠住痴儿腰部,舍不得放开,「你、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若是再来的晚点,你、你这贱人就给老子戴绿帽子了!」男人气得口鼻都喷出热气来,手中拿着斧头,每迈一步都毫不客气地昭显出他满怀胸中的腾腾怒气。
「救我……白白……呜……」痴儿犹自不知大祸临头,哭得更加伤心。
「你就为这么个痴祸,居然这样对我……可恶啊!老子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大汉走到近前,一把抄起手中斧头,向着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两人身上砍去!
「啊啊,阿达,你要冷静,冷静!」珍姐姐抱着痴儿就是一个翻滚,斧头直接顺着她耳边剁下去,只听到「咚」的一声大响,草屑泥土共飞,地上立刻多了一道深深的斧痕。
「阿达,不要……别杀我,别杀我和阿陵!我、我是真心喜欢阿陵!」珍姐姐一把抱住阿陵的头,两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家的夫婿。
阿达听后火气更大,直接举起斧头,咬牙切齿道:「老子对你不好么?有吃的喝的先顾着你,结果你居然……居然对这么个傻子……」
「阿陵不是傻子!不是!」似乎是听到十分不好的词汇,阿陵瞪起了眼,气鼓鼓地看向身前站着的高大男人,他此刻脸上被泪水泥水搅和得一塌糊涂,只是那一双惑人心神的丹凤眼却显得波光流转,说不出的好看,大汉本来打算将这胆敢勾搭自己老婆的奸夫一斧头剁死,可看到这么一双眼,手中的斧头却重了起来。
「阿达,不要……」珍姐姐看他蹲下身子,只当夫君要掐死阿陵,反手将阿陵抱得死紧,却不料自家老公却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抚摸磨赠着阿陵的脸。
将污泥和泪水细细擦干净了,近距离看到的这张脸更是俊美无伦,虽说有着成熟男子的华丽美貌,但那双眼却干净澄澈,脸上的表情也渗着孩子面对恐怖事物的惧怕,混合在一起,有种令人心跳的奇特魅力,勾引得阿达心中如揣了十七、八只小兔,忽上忽下地蹦跶。
「咕噜」一声,阿达吞咽了口唾液,这该死的小子居然长得如此俊,看起来居然比自家娘子还要俊俏好几分,当真是……正这么想着,一股热流急速涌向下半身,居然、居然就这么硬了!
「阿达……」珍姐姐吃惊地看着自家老公抚摸着痴儿面颊的手指向下延伸,那带着Se情味道的抚摸,让她也有种异样的焦躁感。
「既然都这样了……动作快!」阿达下了决心,当下就催促自家娘子快点动手。
「阿达,你的意思是……」珍姐姐喜出望外。
阿达拉开还有些害怕的痴儿的衣衫,露出那矫健优美的躯体,吞咽口水的动作越发加大,「大不了,我们向白郎中说,把他让给我们两个。我们夫妻一直养着他,一辈子都成!」说着,大手就向着那具散发着要命魅力的躯体抚摸过去。
「嗯!好!阿达你真好!」珍姐姐喜出望外,当下和着夫婿的动作,一起爱抚着痴儿。
没想到事情居然这样发展下去,阿陵整个人都傻了,随后开始努力挣扎起来。
「乖一点!要不然待会儿吃苦头的还是你!」
「嘻嘻,阿陵,乖,不要怕,珍姐姐待会儿就让你欲仙欲死……啊!」
「不要!」
阿陵双手猛地一推肩膀上色欲熏心的女子,又一脚踹向拉他裤子的男人,这两下却是使力极大,就听到那珍姐姐一声惨叫,阿达一声狂叫,两个人一边一个飞向旁边的墙壁!
「轰隆隆」、「卡锵锵」一连串大响,小茅屋被这一击之力变成了一堆茅草,阿陵挣扎着从废草堆里爬出来,咳咳地咳嗽着,一抬眼,就见到不远处站着的灰衣郎中,一手瓜子一手茶水地正在看好戏。
「白……白白!呜……」阿陵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灰衣郎中跑过去,郎中侧了一下身,男子就扑了个空,一下子摔在地上。
「呜呜……呜呜呜……」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而出,冲得灰土一片的脸上多了两道蜿蜒痕迹,灰衣郎中蹲在他身前,依然嗑着瓜子,像是死人般僵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嘴皮上下掀动,毫无起伏的声音道:「你到底要在这上面吃多少次亏才够啊?上次那个娥姑娘就是用块桂花糕将你引到偏僻角落里,意图强Jian,上上次是花姑娘干的好事,只是一块蜜饯,还有卖猪肉的古屠夫他家的老婆,几颗煮鸡蛋就将你勾走了……你这个吃货!」说着就一巴掌打在男子头上。
「白白、白白……呜呜……你都不来救阿陵,阿陵好害怕……」阿陵昂起头,不满地继续哭泣着,从地上支起上半身,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灰衣郎中的腰杆,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白白……白白……」好像他只会说这两个字一样的不停重复着,郎中则是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道:「不过说起来你这小子也真是怪物……娥姑娘订下来的夫婿本来气势汹汹要去抓奸,结果和娥姑娘一起对你动手动脚。花姑娘的弟弟想要制止你对花姑娘行凶……嘛,虽然是花姑娘想强Jian你,结果反而和他姐姐一起想压倒你,古屠夫跑来抓出墙的老婆,结果硬是跑过来和他老婆一起拉你的衣服……你还真是男女通杀,宁杀错不放过,啧!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就从了那些男女又如何?这种事享受得紧,你试试就喜欢了。」
「不要!阿陵不要她们……呜哇……白白欺负阿陵、欺负阿陵……」男子哭得更大声了。
「不是我欺负你,是看热闹总不能半途而废,亏我还期待了一下后绩发展,结果就被你这一掌打飞了……」说到这里,灰衣郎中抚摸他头顶的手指略微停顿了一下,「唔,下次再这样,我干脆封了你的内力算了,反正现在那股内力也是到处乱窜,麻烦得紧……这样子那帮女人就应该能得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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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听不太明白,却也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他更加用力地抱紧了灰衣郎中,哭得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白……白白……阿陵不要……呜哇哇……你是坏人、坏人……欺负阿陵……呜呜……」
他哭得大声,灰衣郎中也懒得和他纠缠,直接几根银针上去,封了他的|穴道,拎着衣领向前走去,转到了不远处的大树底下,干脆俐落地将男子甩到用来代步的老驴背上。
「白白……白白……呜呜呜……嗝……」
灰衣郎中理也不理男子的哭闹,径自牵了老驴,向前缓步而行。
向前两里外,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山城,灰衣郎中牵着老驴走不了多久,就到了山城之中,一进山城,就见到街市上的雌性动物们眼都直了,直勾勾地望着驴背上驮着的男子流口水,那副垂涎模样,活像妖魔鬼怪见到了唐僧肉,饿了十天半月的饿狼瞥见了肥得流油的野兔子,跟着老驴向前走,连自家相公的叫唤都听不见了。
与她们火烫热辣的目光截然相反的,就是那些男人们的眼色,冷厉如刀,恨不得将驴背上那厮千刀万剐毁尸灭迹,这傻子一来县城就将大姑娘小媳妇的魂都勾走了,一个个赶着献殷勤,一个个争着投怀送抱,也不管那厮其实是个傻子,比七、八岁的孩童还不如!啊啊啊,这让他们这些好不容易娶了婆姨的相公们如何是好?这让他们这些奋斗了大半辈子都娶不到老婆、追不到小妞的大老爷们该如何是好!?
只是,他们也听说了,举凡想要对这傻子动刀动枪的,后来都和自家婆娘一样,对这傻子纠缠上了,不相信的话,就看看前些日子娥姑娘的未婚夫,花姑娘的小弟,还有最为善妒的古屠夫,都和自家老婆(姐姐)一起,对这傻子魂牵梦萦……
今天不是珍姑娘把这傻子骗走了么?不久前还看到她家定下来的夫婿阿达怒气冲天地抄了把斧子冲出去,结果看现在,傻子被白郎中带回来,就是不见那未婚夫妻回来……
该不会,阿达也被这傻子迷了吧?
众位大老爷们想到这里,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邪门,真他奶奶的邪门!
这傻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公狐狸精?不光女人不放过,就连男人也不放过!
一时间,男人们身边盘旋的杀气混杂着惊疑不定的恐惧气息化成乌云滚滚,里面惊雷闪电响个不停。而女子们跟在老驴身后的越来越多,香风阵阵、眼波如浪。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氛围,简直就是泰山压顶,让人喘息不上来,但灰衣郎中可不是普通人,脚步依然稳健从容,心情也越发好起来。而驴背上的罪魁祸首则是个痴儿,自然也感觉不到这每天都要上演好几次的冰火两重天,只是委屈地哭泣着